“江寰，你這是說的什麽話，當年明明就是……”江景龍不滿道。

    話還沒說完，就被從廚房裏出來的賀秦打斷了話語。

    “大過年的，你在說什麽呢？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

    江景龍一看秦雅然，果然秦雅然微微咬著唇，麵色並不好看。

    “雅然，要不你來廚房看看，我記得當年江寰最喜歡你做的翡翠蝦球。”賀秦笑道，“你走之後，他一直念念不忘呢！”

    “伯母太客氣了！”秦雅然優雅地起身，“我也多年沒做過中餐了，不知道還合不合大家的胃口。”

    “哈哈哈哈！”江老爺子大笑，“隻要是你做的，江寰哪有不喜歡的啊！”

    秦雅然隨著賀秦進了廚房，江寰終於把目光已到了江老爺子和江景龍的身上，他坐直了身體，雙肘壓在膝蓋上，冷聲道：“爺爺，爸爸，你們究竟想幹什麽？”

    江老爺子和江景龍對視一眼，江景龍正色道：“你以前對秦雅然有多上心，我們也知道。現在秦雅然回來了，還特地到我們家拜訪，我們專門把你喊回來，難道你還不滿意？”

    “你們不會以為我會為了秦雅然放棄小泗？”江寰目光灼灼地盯著江景龍，“還是秦雅然本身就是你們為了拆散我和小泗，弄回來的？”

    “放肆！”江老爺子怒道，“你這是和你爸說話的口氣嗎？”

    “爺爺，你們為什麽就不明白，我現在愛的是傅小泗，沒有人能把我們拆開！”江寰正色道，“我和秦雅然已經是過去式了。”

    “你當年不是愛秦雅然愛得要死要活嗎？現在秦雅然回來了，你還守著那個贗品幹嘛？要是你能忘記秦雅然，那你能保證你能愛那個傅小泗多久？那個鄉下丫頭怎麽配當我們江家的媳婦，當我們江家的主母。”江老爺子近乎咆哮道，“你非要當個不孝之子嗎？”

    江景龍趕緊上前替老爺子順氣，斥責道：“你爺爺本來血壓就高，你要是把他氣出個好歹來，有你後悔的時候。”

    江寰抬手倒了杯茶遞給江老爺子，待江老爺子平靜下來才開口道：“爺爺，我到底愛誰隻有我自己才知道，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會回頭，秦雅然也未必會回頭，你們不要再折騰了。”

    “你怎麽知道秦雅然不會回頭？當年她為了你，連……”江景龍的話說了一半，又被打斷。

    “算了，他們年輕人的事，自己去解決吧！”江老爺子壓著江景龍的手背，“我們這些老人家，再操心，也隻會招人厭煩了。”

    又是這樣！

    一而再，再而三的欲言又止。

    江寰不是沒有好奇心，可是不管真相如何，不管當年秦雅然有什麽樣的苦衷，她早就做出了選擇，關於“自己是被放棄的那一個”這件事，江寰已經體會得太久太深刻了……

    更何況老爺子和江景龍這樣的表現，又何嚐不是故意在引導他呢？

    他江寰什麽時候是甘心任人擺布的呢？

    賀秦拉著秦雅然進了廚房，又把秦雅然扔到了一邊。

    秦雅然倒是淡定如常，熟門熟路地找到食材，就要開始在做翡翠蝦球。

    還是賀秦沉不住氣，問到：“秦雅然，你記不記得當初你答應了我什麽？”

    秦雅然小心地挑選道具，聞言隻是笑道：“伯母，你確定要當著這麽多傭人的麵，和我談論這個問題？”

    “你們都先出去。”賀秦吩咐道，其他人立馬放下手裏的事情直接出門，還順手為她們關上了廚房的門。

    秦雅然一隻蝦一隻蝦地，挑蝦線，去蝦殼，臉上還帶著微笑，一邊道：“當年江寰就最喜歡這道菜，這些年我一遍又一遍的做，沒想到還有機會做給他吃。”

    “當年的事情純屬意外，我們江家並沒有對不起你。如今江寰很幸福，你不應該回來打擾他們。”賀秦低聲道，“時過境遷，你應該明白，江寰已經不是當年的江寰了。”

    “那又怎麽……”秦雅然放下刀，望著窗外，“隻要有一絲絲的機會，我也願意為我的愛情爭取一次。”

    秦雅然姿態格外鑒定，賀秦不由得焦急道：“當年也算是你自己離開的，你現在回來算什麽事，江寰已經不愛你了。”

    “江家沒有對不起我？”秦雅然“嗬嗬”一笑，“伯母，你怕是在開玩笑吧！不說其他人，江寰他對得起我嗎？”

    “他什麽都不知道，他是無辜的……”

    秦雅然不由得莞爾一笑，嘲諷道：“伯母，你看你自己都說不下去了……其實我一直在想，你這麽著急，會不會是要因為當年的事情，你不止摻和了那麽一點點呢？”

    “你胡說八道！”賀秦再也沉不住氣。

    秦雅然倒是再度拿起工具，語調輕鬆道：“伯母，你何必自尋煩惱呢？爺爺和伯父可不是這個意思啊！你都已經在江家做了這麽多年的擺設，這一次為什麽不旁觀到底呢？畢竟我得償所願，對你而言隻會是好事。我要是得不到我想要的，所有人都要為當年的事情付出代價。”

    賀秦聽得渾身發抖，喃喃道：“你這個瘋子……你這個瘋子……”

    秦雅然幹脆放下工具，貼近賀秦，耳語道：“說起來，這一切還是拜伯母所賜，伯母，您還是我人生的第一位導師呢。”

    賀秦不由地後退一步，下一次扶住後邊的操作台，一用力，操作台一邊的放著備用餐具轟然倒地，“嘩啦啦”碎了一地。

    “伯母，我有什麽做的不好的事情，您直接告訴我，我改！何必發脾氣？要是傷著你自己就不好了。”秦雅然皺眉道，連忙上前收拾地上的東西。

    門外的傭人聽見聲音也一擁而入，廚房裏一片狼藉，恰恰有些人聽到了這句話。

    幾個在江家幹得久的傭人立刻回憶起眼前這位夫人當年是如何苛待宅子裏除了江寰以外的少爺小姐，等賀秦回過神來，想解釋竟然無從下口。

    傭人們利落地收拾了東西，江寰正站在門外沉默地看著他們。

    “江寰，你怎麽來了？”秦雅然心急地站起身，一不小心，手被碎瓷片割破了。

    一切都仿佛是昨日重現……（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