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愛與被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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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戠用力的掙脫他的懷抱,唐政卓好似真的隻是借用她擋那一朵爛桃花一樣。
女人一轉身就走,他就鬆開了力道放開了她。
感覺身上沾了別人的氣味,葉戠覺得渾身都不舒服,難受的讓她直打寒顫。
厭惡的瞪了他一眼,葉戠轉身就想走。
唐政卓將手中的名片扔在地上,直接用擦的光亮的皮鞋踩了上去,輕蔑與不屑在他眸中輕漾。
轉眸瞥向葉戠踉蹌的背影,大步一跨,扯上了她的手臂。
“怎麽你了?剛才借用你一下,生氣了?”
他再次碰到她的手,葉戠徹底惱怒了,甩開他的手,厭棄的怒目回視。
“我跟你很熟嗎?下次請不要胡亂編輯我們的關係,也不許再碰我!”
席晉杬被甩的一愣,站在原地凝視著她落荒而逃的身影。
腦海裏,卻回放著她臉色煞白的詭異。
他們這一小插曲在吵鬧的酒吧內,根本就引起不了誰的注意。
他用she尖頂了頂牙齒,眸中深意難猜。
突然身後傳來掌聲。
唐政卓收斂異色,轉過頭看向一步步走過來的女人。
波浪長發披在背後,女人長了一張精致漂亮的臉蛋,卻太過冰冷而顯的難以近人。
“卓哥這是看上清淡的小菜,準備開胃了?”
她紅唇輕揚,卻看不到一絲喜意。
“還是說,小卓卓寂寞了想女人了?”
女人染著蔻丹的手指滑過唐政卓細膩的俊容,指尖的指甲仿佛一不小心,就會將男人的容貌割傷一樣。
唐政卓嘴角微揚,抓住她的手將她攬進懷中,低頭與她額頭相對,眸中戲謔。
“若不是知道小淇兒喜歡跟不同男人交往,我還以為,你看上我了?”
冷淇眸色不變,纖纖玉手勾著他的脖子,笑的妖嬈反駁。
“女人可不能一輩子都依靠男人,活的不僅沒有尊嚴,還要跟個老媽子似得,趁年輕不好好玩,老了豈不就可惜了。”
唐政卓推開她,掏出紙巾擦著剛剛碰過她的手。
這動作比較像別人自尊,不過冷淇已經習慣了,自然態度平靜的等待他擦拭完。
她是個沒心的,從被欺辱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不允許她有心這種玩意。
見他擦完手指,冷淇依舊靠在櫃台前,拿過他喝過的酒杯,絲毫不在意的一飲而盡。
知道她不拘這些小細節,唐政卓眉頭微蹙了下,眸中的警告落在她的眼中。
冷淇微笑回應,“行了,下次不碰行吧?”
唐政卓不答,轉而說道:“跟上,潭家宴會就要開始了。”
他率先走了,冷淇眸中微閃,踩著高跟鞋,快步的跟上他。
今日,她要以女伴的身份,陪著唐政卓去看一個同樣會去參加宴會的女人。
……
葉戠顧不上立馬回家,在酒吧附近的酒店裏開了間房,立馬進了洗手間,將身上沾染的氣味,狠狠搓的一點都聞不出來。
換上服務員送來的衣服,葉戠才覺得渾身沒有那麽難受了。
出了酒店退了房,卡裏的少了好幾百塊,她也不怎麽心疼,畢竟有唐政卓那不菲的工資存著,她現在也有不小的小金庫。
夜色朦朧,因為剛洗完澡的緣故,吹著晚風,葉戠感覺有些清冷。
對唐政卓的厭意,也沒剛剛來的嚴重。
酒吧她是不想回去了,隻能繞道去別的地方。
突然一輛車子在她眼前停下。
露出鄭壇那張籠罩在稀薄路燈下的臉。
他從車窗探出頭,語氣微顯擔憂。
“怎麽大半夜在外麵瞎忽悠?”
葉戠對於鄭壇的印象倒是略有改觀,也不像以為那樣對他拒於千裏之外。
但也不會故意以為他說放棄了,就會心無防備的跟他多接觸。
那樣隻不過讓他重新看到了希望,從而越發誤會。
葉戠道:“正準備回去。”
“我送你吧?”
他臉色一派淡定,握著方向盤的手卻預示著他心裏的不平靜。
“不用了,我可以走回去。”
她很果斷的拒絕,鄭壇眸中閃過失望。
本想著罷了,但看著她一身淡黃色裙子,到底不放心她一個穿著這麽不保守在大街上瞎晃。
“可以陪我去參加一場宴會嗎?是葉先生的生日宴,裏麵有許多吃的,反正你無事,一起去吧?”
“葉先生?”
“是,帝都誰不認識葉先生,一手丹青出神入化,聽說一副就能達到天價,可是葉先生很少出示這些畫,聽說今夜的生日宴,能觀賞到他的畫作。”
鄭壇見葉戠感興趣,立馬發揮渾身解數,將他知道的無不奉告。
葉戠卻完全不在狀態,心裏一直回放著她的母親在她耳畔絮絮叨叨的話。
“小葉子,你父親他一手丹青一出現就能轟動一時,他啊,是媽媽的驕傲。”
“可惜他是個好,卻對我們太過狠心,你以後若是能學會丹青,肯定要將他比下去。”
“當你被世人皆知的時候,你見到他,要告訴他,你是他女兒,所以你會超越他,畢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似乎她媽的話,隻不過是說出來讓自己開心而已,過後忘得一幹二淨。
即使她心生向往,想用一手好丹青出現在她父親麵前,問他為什麽不要她跟她媽媽。
但她一提出想學,就被她媽否認並且拒絕。
她說,“小葉子,媽媽不需要你這麽做,他不認你,無關緊要,但你跟他的姓氏永遠都不會改變,不需要勉強自己去超越他,活成你自己想要的就好。”
記憶翻滾到,耳畔倒退的風景已經停歇。
鄭壇拉開車門,請她下來。
她是第一次來葉家,對這個高不可攀的別墅,存在的僅僅是陌生。
其實她對這個有血緣關係的父親,存在的不僅僅是陌生,還有好奇。
就算她媽說過不止一遍,讓她不許去報複她父親,也不許去渴望那微小的父愛。
但她所有的情緒加起來,多的是對這個素未謀麵,卻讓她媽如此癡迷念念不忘的男人,隻有好奇。
但鄭壇領來她進去,上流社會著名人物,都在室內談笑風生,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各自交談。
鄭壇一進去就拿著桌上的飲料給了葉戠。
大部分都是他在說,而葉戠聽著。
“葉先生的畫掛在那邊,聽說其中有幾幅畫作是他女兒設計的,可惜葉先生的女兒身子不好,是個早產兒,不過卻結婚了,聽說已經結婚了。”
“他的丹青一直很有個性,讓人一眼就癡迷上,葉先生一家人關係特別好,夫妻就那麽一個女兒,自然萬人寵愛於一身,不過這葉小姐倒不嬌縱,我有幸見過見次麵,脾氣很好,人也很和善……”
鄭壇的話還在不停的說著,葉戠自然知道,他算指的女兒,不是她,也不可能是她。
她不僅不是早產兒,身體還非常棒。
而且也沒有揚名於世的父親,也沒有站在揚名於世父親身邊的母親。
她的身份,隻不過是一個小三的女兒。
永遠都見不了光的存在。
一直陪在她身邊絮絮叨叨的鄭壇被遇見的同事叫走,吩咐葉戠待在原地別亂走,等一下才容易找到她。
葉戠點頭,他就走了。
盯著牆上一副副畫作,她最終在一副畫前停下。
畫中什麽也沒有,隻有黑與白渲染在一起。
她卻看到了在光明與黑暗中不停掙紮的東西,到底要表達是什麽?她卻猜不透。
不過即使猜透了,也不過是知道了而已。
正中央傳來話筒的說話聲。
葉戠抬起頭看過去,一身正式西裝,容貌姣好的中年男人,與一個高貴的婦人站在一起。
她突然想過一個詞來形容,“天生一對”。
似乎有些好笑,她也止不住笑了。
“今日,是我葉某的生日宴,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為了表示喜悅,我將最近所創造出的畫作展覽出來,這些畫將交於拍賣會處理,所得的資金將會捐給災區……”
一番話說到最後,引來了一陣激烈的掌聲。
葉戠站在遠處,扯了扯嘴角,見葉先生牽著手中的女人,談笑風生的加入那些交談。
敬酒,說笑好不快活。
想起被壓在地震中,屍骨無存的母親,她隻覺得內心無盡悲涼。
這到底是愛與被愛的寫照吧?
愛他亂了整個世紀,還在原地兜兜轉轉。
而被愛的他,已經挽著心中最稀罕的女人,縱馬長歌。
早已忘了有那個草芥蟲蟻存在。
……
她不願再停留,轉身想離開。
卻見到席晉杬走了進來,剛好葉先生夫婦看到他,幾人聚在一起說笑自如。
她心裏一沉,不明他們的關係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未免多想,她壓下疑惑,轉想走,避免讓席晉杬發現她出現在這裏。
記得他曾經說過,“你以後是席家的養女,即使你不曾該姓,已經姓葉,當從今往後,你與葉家人沒有任何關係,也不準你去找葉家的任何人。”
他的話還曆曆在目,就像是她母親平時警告她一樣。
她說,“以後長大了,也不許去葉家,我雖然想讓你跟他冠上他的姓,但是小葉子,沒有了他,我們照舊活的好好的,不用去找他,也不用為我委屈,你媽現如今這樣,是我自己要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