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有顆夠冷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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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喬辰風的話,我有些震驚,甚至生氣。

    他憑什麽說出這樣的話,我的心情沉寒的不想再跟他說話和過多的糾纏。

    但想來想去他能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隻怪我自己太過信任他了。

    我慢慢的走到門前,最後對他平靜的說道:“喬辰風,你我之間的關係變成這樣,我也有不可逃避的責任,我一直在怪你,其實我才是那個始作俑者。我們以前沒在一起,兩年前我也不該嚐試著給自己一個接受你的機會,所以才給了你傷害我們關係的機會,幸好一切都來得及,你也有了蘇婷,我也會帶著米亞回國,至於股份的問題如果你堅持不讓我退或是低價回購,就像你說的那樣,我也隻能耗著。”

    我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幾乎是挖心掏肺的跟他在溝通,他似乎也有觸動,沉沉的談了口氣。

    也許以後除了股權上的問題,我想我們之間可能不再會有這樣或是那樣的關係了。

    我打開房門,靜靜地等他離開,他走之前,也回過頭來靜靜地看著我,可是為什麽會讓我覺得有些沉寒呢,亦或是讓我覺得我和他之間不會那麽快的結束呢。

    就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勾著嘴角那抹嗜血的笑讓我不禁的打了個冷顫,我弄不清楚他為什麽會露出這種表情,我甚至有些害怕。

    直到他已經離開,我的心還一直砰砰砰的跳個不停,我重重的關上了門,這種恐慌感頓時襲來,讓我整個人極度的不安。

    我匆忙的到包裏拿出了一盒藥,摳出了一粒鎮靜劑,剩下的撇到了桌子上,喝了好幾口水才將藥片咽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我不安的情緒才漸漸的放鬆了下來。

    這種情況持續了有一年多了,那是去年在南蘇丹的時候正巧遇上他們部落衝突,發生了戰火。

    眼看著無數的生命在你眼前死去,還有國內的同僚被流彈擊中身亡的,作為援非隊的醫生,又要幫扶受傷的人進行手術,又要給別人做心理疏導,時間一長,久而久之,我也換上了嚴重的失眠和焦慮,所以情緒稍有不安就得需要藥物來抑製,而且態勢愈演愈烈。

    說實話,我一個女人經常遊走在這麽多的死人和屍體中,是會有無限的恐懼感來襲的,即使我以前做手術救治過很多人,也有人會搶救無效死亡,但都沒有在非洲見到的讓人毛骨悚然。

    所以我也經常會做些噩夢,也會時常半夜睡不著,甚至一整夜一整夜的睡不著,所以吃藥也是越來越嚴重。

    以前一個月才吃掉一盒藥,而現在卻半個月就要吃一盒藥。

    之前也想過等我回國了,再去找一個合適的神經科醫生給我治療一下,我不想讓自己的病變得嚴重。

    我緩了緩,情緒穩定了些剛想要進臥室看看米亞,就又聽到敲門聲。

    今晚還真是不太平,我以為我可以吃了藥安靜的入睡,可沒想到有些人終究是無法躲的過。

    當我一開門看到的竟然還是時向南,當即心理就說不出的酸澀。

    他還沒走嗎?

    難道一直等在外麵?

    那麽我和喬辰風在房裏這麽久他當真就等了這麽久嗎?

    “時向南”我有些啞著聲音喊了他的名字,他一隻手撐在門外,低著頭不說話,可當他抬起頭時卻皺著眉頭,微紅著雙眼看向我。

    很顯然他極力想掩飾讓自己笑著,可我分明還是看見了那眼中的微紅。

    “你還沒走…”我有些顫抖著說出這句話。

    他什麽都沒說隻是靠在門框處杵著腦袋反問我:“就這麽不願意看到我,這回可以請我進去了嗎?”

    我看了看外麵,又看了看表,我的意思是想告訴他這麽晚了,孤男寡女的不太好,畢竟這裏不隻是有我,還有援非隊的其他人。

    見我沒有回答,他便回頭望了一眼,低沉的笑道:“怕什麽?喬辰風已經走了,他不會發現的,如果怕他發現,我坐一會兒就走。”

    現在低三下四的時向南絕對不是以前的時向南,他那麽高傲,那麽沉冷,怎麽可能在我麵前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不想去相信,可他就這樣真實的站在我的麵前,我根本無法逃避。

    想必他並不知道我和喬辰風之間發生的事,所以我也隻好借口說道:“你是有家室的人,我也是有未婚夫的人,冒然讓你進來你覺得合適嗎?不合適吧,所以我不管你來非洲究竟有什麽事情還是目的,請你離我遠遠的,兩年前的事情讓我學會了什麽叫避嫌,不避嫌可能再次給我招來什麽後果,我無法想象,所以你還是離開吧。”

    就在我要關門的時候,他一把撐住大門,另一隻手死死的拽住我的胳膊,忽然把我拽到他麵前,幾乎是凝視著我說道:“我說過,短期內不會離開,我們會經常見。”

    他這個人怎麽可以這樣無賴,莫名其妙的離婚,莫名其妙的又出現在我的麵前,又莫名其妙的纏著我,我心裏窩著一股無名火。

    被他這樣一說,這股火一下子就被點燃了,於是我咽了咽喊道:“覺得有意思嗎?是不是林念萱這種大小姐根本滿足不了你戲弄別人的心,所以你想到我了。”

    我掙紮著,可他攥的死死的,我也就放棄了,索性靠在門框處,用無所謂的態度說著:“好,那就隨時總的便,非洲又不是我家,我也管不了,你想糾纏我,我也不介意,如果時總對我和喬辰風結婚也感興趣的話,我也不介意你來圍觀。”

    “何安寧別說了!”時向南突然靠近我,明顯帶著怒氣的吼道。

    他有什麽生氣的?

    要離婚當初當著我的麵說要和林念萱結婚的人也是他,怎麽我在他麵前說我要結婚,他就火了呢。

    兩年的時間我至少以為他還跟以前一樣沉冷,可現在看來冷還是有的,隻不過沉著卻沒了,他變得有些易怒了。

    他根本不顧我說的,也不顧我的情緒,直接將我壓在門框處,灼熱的呼吸混著一股狠決的滋味直接吻了下來。

    我後麵就是門框,我根本就是無路可退,但也躲不開。

    他人高馬大,無論我怎麽逃離,都逃脫不掉他的懷抱,可我還是盡力的推搡他。

    這一刻他的吻非常霸道,甚至已經咬住我的嘴唇,一下子疼痛直鑽心底,就是這股疼痛讓我忽然清醒過來。

    可是他從來都是高傲的,我本有些清醒的心一下子被鋪天蓋地的吻壓住,讓我透不過一絲的氣息。

    “媽媽…”

    忽然我聽到一聲叫的不清晰的稚嫩的聲音,就像是忽然被點醒了般似的用盡力氣推開了時向南。

    原本以為我推不開,卻沒想到他卻沒有防備,我根本沒有考慮太多,推開他匆忙的進了房間,幾乎是狠狠的關上了大門,徑直的跑到了米亞的房間裏。

    此時的米亞還是滿臉小淚花的睡著,大概是剛剛做了噩夢吧。

    我給她蓋了蓋被子,在她旁邊坐了一會兒便走開了。

    不知道是什麽心思趨勢著我站到了大門前,也不知道時向南走沒走,剛剛放到門把手上的手還是縮了回來。

    我在心裏告訴自己,我跟他之間早就沒什麽了,有的隻有恨,我恨他才對,他對我做出的這一切大概隻是一時的衝動。

    可為什麽明明剛才他在靠近我的時候,我卻感覺到了他如以前的心跳,他跟我在一起時的那種心跳。

    難道他對我還有感情?

    他還愛著我?

    這個想法剛剛蹦出來一點點,就已經被我無情的給否決掉了。

    我是腦子進水了,才會這麽想,當初他對我的無情怎麽可能是愛我的表現,充其量是在這誰也不認識的非洲,異國他鄉還有個曾經熟悉的人可以讓他打發時間而已。

    所以我更不能心軟,否則受傷的隻會是我自己。

    我要有一顆讓自己足夠可以冷硬的心,從兩年前開始,心軟什麽的都不屬於我。

    一想到剛才他對我做的這些事就氣憤不已,於是我跑到洗手間裏對著鏡子使勁的擦試著唇上的印記。

    洗漱一番過後,我準備回房間睡覺,可是心裏莫名的煩躁了起來,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這聲音使我的心卡在半空中,上也上不來,下也下不去,難受極了。

    我以為還是時向南沒走,剛剛準備開口嘲諷,卻發現是住在我家樓下的黑人朋友。

    他操著一口流利的英語告訴我,在樓下有個男人暈倒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辦,知道我是醫生,所以向我尋求幫助。

    於是我拿著醫療箱,甚至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穿著大褲衩半袖跟著那黑人鄰居跑了下去。

    當我看的那人的時候,心差點涼了,他泛白的臉上眉頭緊緊的皺著,而此刻也冒著冷汗,怎麽他這個大男人方才還好好的,這會兒竟然這番模樣了。

    我趕快對他進行了檢查,給他注射了葡萄糖,又測試了血壓,確定沒什麽問題,才拍拍他:“時向南,你究竟有事沒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