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你怎麽不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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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猶如我想的那樣,從時向南的表情上看得出驚豔了他。
四目相接的時候,我看到了他眼底的動容,這讓我本就擔心的心得到了一絲絲的安慰。
跟他走在一起,站在鏡子前,靜靜地欣賞著我們兩個,可是時向南忽然皺了皺眉:“感覺領口的鑽石不夠多,這樣拍出照片會不會不好看?”
我看著領口的碎鑽,一顆超大的粉鑽,周圍幾乎密密麻麻的小鑽石,都快閃瞎了我的眼了。
這還不夠多嗎?時向南是有多恨鑽啊。
他非要說在結婚前這幾天的日子裏,讓設計師專門從米蘭趕過來,就算熬夜趕工也要把鑽石多一些添加上去。
於是我撇了他一眼:“要不你跟鑽石結婚吧,婚禮上你捧一車鑽石入場怎樣?”
時向南聽了當即臉都要拉到地上去了,黑著一張臉看著我。
我當然知道他是把最完美的婚紗給我,可殊不知鑽石多了,就把我的光芒遮掩了下去。
再說了要那麽多鑽還要浪費不少錢,雖然時向南不差錢,可當真的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最終我們兩個拍了我心心念念已久的屬於我和他的婚紗照。
整個過程時向南一點都不矜持,也不像個公司總裁的樣子,每拍一張照片巴不得親吻著我,我想這一撥狗糧撒的妥妥的。
期間付宸有來找過他,都被他黑著一張臉給拒絕在了攝影棚外麵,最終拍了將近一大天才拍攝完畢。
我看著攝影師拷貝在電腦上的成片,心裏特別甜蜜。
此時時向南才又被第N次進來的付宸叫了出去,大概公司真的有事情吧。
看著照片我回想著這些年來,幾乎和時向南連一張合照都沒有,如果說我們是夫妻,除了有個結婚證,甚至連個像樣的照片都拿不出來,想起來還真有些委屈。
過了十幾分鍾,時向南沉著一張臉走到我麵前,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讓他的神情變的特別的冷峻。
我還沒來的及張口問他,他便開口說道:“我得回趟公司。”
我也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人,他的麵部表情已經告訴了我,公司有重要的事情,聞言我隻是點了點頭:“好啊,去吧,不用擔心我,我自己去老宅。”
雖然表情有些發沉,可他還是在走之前把我攬在懷裏,順勢在我的額頭上吻了吻:“我一會兒回去,我讓付宸帶我去,你開我的車回去吧。”
然後我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上了車,我剛剛坐到車裏,手機鈴聲忽然想起。
拿起來一看,這個電話好熟悉。
我忽然一個激靈,是醫院的電話,難道是晚晚遇到了什麽事?
等我接通電話那一瞬間,便聽到那邊傳來特別焦急的聲音:“何安寧,我是程自奕,你幫我找找晚晚,她沒在病房,人不知道去了哪裏,我怎麽找都找不到她,打她電話也沒人接,有個護士說他跟一個男人走了出去,還說你昨天來看過她,我剛剛出差回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你知道她去了哪裏嗎?”
我當即腦子就要炸開了鍋,我想了很多可能,可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是時赫陽,難道他要對晚晚先下手,以此來告誡我嗎?
我在電話這頭陷入了無限的焦慮中,於是我在電話裏告訴程自奕:“先去醫院看看監控,跟什麽男人走的,我這就趕過去。”
掛了電話,我在車裏有些緩不過神來,心想著,是時赫陽給我個警告還是真的要向他說展開報複?
我再也想不下去了,我心裏焦慮極了,祈禱著,晚晚你一定不要出事啊。
心裏想著我立刻啟動了車子開了出去,拍照的地方跟醫院幾乎在滬市城區的一個東,一個西,開車需要經過兩個跨江大橋。
就在我下了第一個大橋拐彎準備進入高架的時候,眼看著對麵的車道上有超車的行為。
我為了示意摁了兩下喇叭,可對麵的車執意超車,眼看著就要向我的方向撞來,可我車的旁邊車道卻一直車流不斷,我下意識的踩下刹車。
之後我立刻慌了,無論我怎麽踩刹車,車子都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我已經分辨不清是否刹車失靈,我立刻打了方向盤,隻是瞬間我感覺到對麵的車硬生生的撞了上來。
隻覺得腦袋一陣生疼,就連方向盤上的氣囊已經爆了出來,我卡在方向盤和座位之間,忍受著身體和腦袋上帶來的劇痛。
我從口袋裏摸索著電話,可我根本無力將電話拿出來,我想看清眼前圍上來的人群,我更想看到時向南能出現在我的麵前,我怕我再也看不到他,隻覺得一股股的血流從腦袋上麵流了下來,漫過眼睛,不得已我閉上了雙眼。
那一刻我被恐懼籠罩著,就算那些年在非洲難挨的日子都沒讓我覺得害怕,可現在我已經全身在顫抖的劇烈。
為什麽老天要這樣對我,經曆了感情的挫折,終於度過了那段難熬的日子,可為什麽卻讓我的生命在此戛然而止?
我害怕,莫名的害怕。
我怕這輩子就跟時向南就此別過了,我怕在也沒有人護著米亞。
在我心裏,我寧可當初沒答應時向南,不給他機會,也不至於讓他在以後的日子裏承受這樣失去我的痛苦。
我知道他一定會自責,可我沒辦法自救,隻能聽天由命的等待著老天給我一絲生存的機會。
可是我還有遺憾,除了不能好好的照顧米亞,就是沒能給時向南留下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命,注定如此別過對方,不留任何念想。
我看到的最後一眼,恍惚間看到有人把我抱出來,隻是雙眼被血流彌漫著,幾乎看不清是什麽人。
後麵的事,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
當我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泛白的屋頂,充滿了消毒水味道的空氣充斥著我的鼻息,才驚覺自己躺的是醫院的病床。
我似乎全身似被碾壓過,疼痛無比,腦袋昏沉的嗡嗡直想。
再努力的將自己的眼睛睜開一些,才發現有個女人的臉毫無預警的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她紅著眼,在我麵前用力的擺了擺手,特別激動的喊到:“時向南,時…時向南快來,安寧醒了,醒了。”
隻見有好幾個人從房間外跑了進來,其中一個男人眼帶著黑眼圈,紅血絲,胡子拉碴的直接闖到我的床前。
“安寧,你怎麽樣,能聽得見我說的話嗎?”
看著眼前的男人,我隻覺得陌生,但腦子又嗡嗡作響,疼的要命。
可他卻好像半跪在我的床前,大手攏著我的頭發:“安寧,你知不知道你出了車禍,一直昏迷到現在?”
我有些無力的搖著頭,隻見眼前的男人緊張的問道:“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你怎麽樣了?”
看著他這個樣子我頭要炸了似的問道:“你…你是誰啊?”
我轉過頭看著其他的人,同樣疑惑的問道:“還有你們…你們都是誰?”
“你說什麽?”眼前的這個男人怔愣的看著我,甚至放大著瞳孔顫著唇說道:“我是時向南啊,我是你的老公啊。”
“什麽南,我不知道,我的頭好疼。”我有些害怕惶恐的想要推開他,可他卻搖著頭:“向南,時向南,我們是夫妻啊,你怎麽會不記得我了?”
我不明就裏的捂著頭想著這個名字,可就是找不到任何的記憶,甚至我以前所有的事情都不記得。
我就像失去了所有記憶的人,空白的讓我有些發蒙。
剛才在我眼前的那個女人忽然湊了過來,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抓住我的胳膊喊道:“安寧,我是晚晚,難道你也不認識了嗎?”
我看著這一屋子的陌生人,驚恐的想要甩開這女人的手,就在這瞬間我頭疼的劇烈,抱著頭掙紮的坐了起來。
這女人迅速的按了床頭的呼叫器,不一會兒有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推門而入。
很快我聽到其他的幾個人對醫生急切的說道:“時太太終於醒了,不知道是不是這場事故造成了腦子出現了問題,她誰都不認識了,就連時總和顧醫生她都不認識了,你們趕快確認一下,時太太到底是不是失憶了?”
醫生畢恭畢敬的樣子過來給我做了基本的對物品的認知檢查,然後一臉嚴肅的問我:“時太太,您還記得我嗎?”
我諾諾的看著其中開口問我的醫生,搖了搖頭。
隨即他指了指後麵的幾個醫生:“他們呢,你一個都不認識嗎?”
我捂著疼痛的頭,搖著頭委屈道:“不認識,不認識。”
“那你記不記得你曾經是個醫生,還是這家醫院的副院長?”
“我是個醫生?”我疑惑的抬起頭看著這一群人,有種恐懼感油然而生。
“那去非洲做醫學援助那幾年您是不是也都忘了?”其中一個年輕的小醫生開口。
看著這一群像極了妖魔鬼怪的人,我驚恐的將被子捂在頭上,蜷縮在床頭的吼道:“我什麽都不記得,你們別問我了,我真的什麽都不清楚。”
那瞬間我忽然覺得有人抱住了我,隨即從我頭頂上傳來不安的憤怒的聲音:“夠了,你們不要問了,我命令你們所有的人都出去,不要再嚇到她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