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耐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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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顧墨琛回過神兒來時,他的車和人都已經在醫院樓下了。

    他捏了捏眉心,歎了口氣,他這是怎麽了?!怎麽滿心滿眼的都是那女人?

    就好像沈涼笑在他的心上拴了一根線,隻要她動一動,他就不受控製的順著線跑過來,不然那條線就一直扯著他的心髒,高高的懸著,不能落地。

    胸腔裏莫名的多出一股煩躁,掏出煙,剛要點上,想了想,又放下了,來都來了,那就去看看吧!他推開車門,邁開長腿向醫院走去。

    還沒進門,就聽見裏麵傳來男女的歡笑聲,他不悅的蹙了蹙眉,推開門,裏麵的人也愣住了。

    沈涼笑嘴角還沒來得及褪去的笑,何禦目光裏帶著沈涼笑的溫柔。

    哼,這女人耐不住寂寞倒是也不缺男人。

    何禦轉過身,笑的一臉官方:“顧總,好久不見。”

    顧墨琛點點頭,他很反感這個男人,凡事都一副笑津津的樣子,像個笑麵虎,但他覺得何禦更像個狐狸,眼睛裏藏著毒針,嘴上帶著笑但也說不準他什麽時候會給出致命一擊。

    也難怪,他和何禦就是兩種人,一個麵若冰山,不露聲色,讓人敬畏,另一個滿麵春風,深藏不露,不露鋒芒。

    “我以為何總會更習慣叫我顧少。”顧少,道上的人習慣叫他顧少,生意場上的人才叫他顧總。以何禦行世方法,顧墨琛倒覺得他傾向於道上。

    “生意人,叫顧總更合適。”其實他現在恨不得一拳把顧墨琛打飛,但是他要隱忍,這三年來,學到的最多的,除了狠毒就是隱忍了。

    顧墨琛勾唇笑笑,不以為意,聽著這話何禦這是沒告訴沈涼笑靠什麽發家致富了,怕破壞自己在她心裏幹淨的影響嗎?!哼,虛偽。

    “何總這麽清閑,來陪我太太?公司發展那麽快,不忙?!”

    “涼笑出事,我很擔心,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

    兩人“談笑風生”,一派和氣的模樣,倒是把沈涼笑聽的心驚肉跳,也不敢出聲,她怕顧墨琛一個生氣又因為她連累了何禦。

    顧墨琛走到床側,俯身坐下,笑的瀟灑:“倒是得替我太太感謝你了,以後這種事就不勞煩何總了,畢竟你又不是醫生,不可能來探望一眼她就能立馬痊愈。”

    這下何禦掛在嘴角的笑僵了僵,頓了頓,說:“畢竟我和涼笑的情誼還在。”

    現下的情形再待下去倒顯得有些不懂事,他起身整理下衣服,看向沈涼笑:“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來看你,給你帶好吃的。”言罷溺寵的摸了摸她的頭。

    顧墨琛壓著怒火,緊盯著何禦那隻手,如果可以,他想掰斷它。

    沈涼笑有無意識的向後靠了下,笑了笑,點著頭。

    何禦走後,氣氛有些怪異,沈涼笑不知道看哪兒,側著頭,看著門口。

    顧墨琛看她那副樣子心裏的憐憫和波瀾倒是都被怒氣給清個幹淨:“怎麽,舍不得?!”

    沈涼笑轉過頭看著他,一臉平靜,也猜不出她在想什麽,隻是認認真真的看了顧墨琛幾秒,便像沒聽見似的低頭翻文件。

    那句話就像是一記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沒了回音,這讓顧墨琛很不舒服。沒什麽能交談的,索性向後靠著,雙手交叉放在腿上,就盯著她看,大有“敵不動我不動”的氣勢。

    顧墨琛的視線就像電流,烤的沈涼笑精神焦灼,快要冒煙,沈涼笑知道顧墨琛在看她,其實她已經被他盯得頭皮發麻渾身僵硬,卻強裝淡定。

    實在挺不住,沈涼笑僵著身子向反方向側了側,背對著他,心裏卻止不住的打鼓,這男人就像個石像一樣,不說話,也不動,氣息也輕,若不是那雙深邃的眼睛時常眨眨,倒真的像個肖像,實在猜不透他想幹什麽。

    沈涼笑翻文件。

    顧墨琛:“……”盯著看。

    沈涼笑喝水。

    顧墨琛:“……”盯著看。

    ……

    這奇怪的氣氛實在是忍受不住,沈涼笑放下文件,轉頭對上顧墨琛的眼睛。

    顧墨琛見她轉過頭揚了揚頭。

    “顧總說何禦閑,依我看,顧總才是最閑的。”有閑心在這盯著她看,這簡直是,有病。

    “我就看看,你的耐力如何。”顧墨琛扶了扶皺了的西裝衣角,道:“也不怎麽樣。”能在他身邊裝的如此“乖巧”,他以為多厲害,也不過如此。

    哈!沈涼笑不由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放在以前,若是顧墨琛能肯在她身上花些心思,哪怕是多給她幾個眼神她都能高興好幾天,可現在,顧墨琛對她親近半分她都覺得顧墨琛圖謀不軌。

    “顧總還真是…童心未泯。”除了這個詞,她找不到更合適的。

    顧墨琛也不惱,眯了眯眼:“奉勸你一句,別想著跟你那個情比金堅的竹馬逃跑。”

    沈涼笑聽了這話,低了頭,長發滑落遮住了臉頰,也遮住了顧墨琛的視線。

    她是在苦笑,拖拖拉拉這麽半天,這才是他來的目的吧!

    “你又何必大費周折,直說就好。”

    直說什麽?!顧墨琛蹙了蹙眉,這話是他剛才看見她和何狐狸那副濃情蜜意打情罵俏的場景以後,心裏悶了半天才說的,自己不知道檢點反倒是數落起他來了,這女人還真是給了陽光就燦爛。

    “怎麽說取決於我,怎麽做取決於你,但如何裁決還是取決於我。”

    對,他們之間就像是一場遊戲,遊戲的發起人是他,按了按鈕開啟遊戲的也是他,情節設定全隨他的心情,什麽時候結束自然也由他定奪。

    而她,自始至終都隻是他的盤中餐刀下肉,什麽“妻子、顧太太”,充其量提了線的玩偶,任他擺布。

    沈涼笑神色恢複如常,抬手把頭發扶到耳後,光線陰沉,依舊看得出她膚如凝脂。

    “顧總還應多去看看你的‘心頭好’,省得她耐不住寂寞跑來這煩我。”話不投機半句多,同他出現在眼前隻是為了嘲諷挖苦相比,更願意一個人呆著,畢竟她又不是受虐狂。(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