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心又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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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事故每兩小時短兵相接一次,爭鋒相對後進入緩和期,要麽爆發要麽冷戰。

    坐在小隔間裏無煙火鍋麵對麵的張、武二人,還是看得出有點冷的氣氛。

    鴛鴦鍋冒著熱氣,服務員把耐煮的肉類下鍋後趕緊走人,帥哥美女養眼,就是太冷。

    武敏一到餐桌上就習慣性布菜,她更多是是承擔著照顧別人的角色。

    用公筷幫著張晨陽煮需要掌控時間的肉類,肥牛毛肚鴨腸久煮就失了嫩滑。她自己卻隻挑了紅油鍋裏的食物吃,眼角紅了也不知道。

    但是是越吃越有勁的模樣。

    男人見狀忍不住勸她:“這麽辣,你別吃了。”

    “微辣,味道正好。”

    輕描淡寫的答複,看著張晨陽好奇,也跟著燙了塊肥牛,剛放嘴裏直接吐了出來,一陣巨咳,抓杯子喝水。

    根本沒時間顧及不了形象。

    哈哈哈哈。

    上當了,明明點的就是變態辣鍋底怎麽可能不辣。

    “存心的,你。”張晨陽倒了第二杯果汁。

    武敏得逞後的小開懷,善意地提點:“有個段子,就是說,去川渝不要相信他們說的微辣。”

    “你怎麽能受得了這麽辣。”

    裝著,忍著,偽裝著。

    “好辣好辣好辣。”

    拿了紙巾擦淚,再吃一口脆嫩的毛肚。

    野心?

    哪有什麽可笑的野心。

    她真不是一來就想套住二代張,然後幻想著嫁入豪門什麽的。

    不過是覺得,認定了就該是一輩子,而一輩子就是不離不棄。

    承認,確實是貪心了點。

    那男人花心,特別是有點成就的男人,濫情、不負責任就有理了?

    憑什麽獨立而自主、上進而自尊的女性就不能貪心,就不能獲得感情的圓滿?

    不服,不妥協,更不願意為了迎合丟盔卸甲。

    武敏能高傲地走到今天,全靠著心中這股叛逆的衝勁。

    或許是因其原生家庭的影響,生父對家庭的不忠,前夫對她的隱瞞和出軌,才造成無法消弭的重大傷害。

    漸漸地收不住淚光,鼻翼間轉成了抽泣,她見勢不妙,直接灌了兩杯果汁才冷靜。

    張晨陽見不得女人哭,何況是他有好感的女人,雖然有點不悅但還是看不過去。

    知道倔強的她不願意被揭短,他近身過去用濕巾幫她去略糊了的眼線,柔聲說到:“吃個火鍋能花妝的,隻有你了。”

    能讓我變著法地哄人,也隻有你了。

    武敏輕哼了一句:“我願意。”

    其實她內心在咆哮:真的是名不虛傳的變態辣,要死了要死了。

    姑娘們好的可以學,千萬別學著自虐。

    不行,我要喝水。

    拿杯子的手被張晨陽按住。

    放開,那是救命的甘泉,快給我。

    “喝水沒用的。”

    那什麽有用?

    沒來得及問,張晨陽說完霸道地把她往沙發椅背上一推,壓上來。

    ⊙v⊙嗯。蘋果汁的味道。

    不喜歡這種帶酸的感覺,武敏另外單點的西瓜汁。

    麻蛋,又趁機占姐姐便宜。

    不過,唾液分泌了酶,好像是沒有那麽辣了。

    不過可苦了我們小張總,這可能是他有生之年接過的最火辣的kiss。

    一吻畢,秒變暖男的紳士張忍不住喝了水。走心真累。

    被柔情攻略下的武敏,對此舉忍不住暗笑,不過她沒不厚道地去截水杯。

    而後兩人都在清湯鍋煮菜了,遇上覺得口味不錯的菜,都會夾一份給對方,吃得算是很溫馨。

    武敏很好哄的,一個讓她知道你關心在乎她的舉動,分分鍾給台階下,還會加倍償還情分。

    如果不犯原則性錯誤的話。

    大廳有點嘈雜,估計是有喝高的在耍酒瘋,兩個充耳不聞窗外事的人對著美食朵頤。

    奔波勞累了一天,終於有一餐算是滿足的了。

    按了鈴買單,等了幾分鍾也沒服務員過來,兩人就起身去了收銀台。那邊也在排隊,張晨陽讓武敏在大廳找空位坐等,獨身過去。

    中間有一群很吵的小年輕在劃拳還是什麽,特別鬧騰,還拉著服務員貌似在理論。

    武敏坐著翻了翻手機,就幾秒的時間裏,被飛來橫禍殃及了魚池。

    等張晨陽再回來時,大廳亂成了團,好幾桌人打群架,他找到躲在桌腳下的武敏,伸手把人撈出來。

    怎麽一轉眼就搞得這麽狼狽。

    武敏晃眼看見發間好似有異物感,一抹,摸下一把茶葉,被潑過來的時候順勢彎腰還是沒躲過,打理好的略彎曲發梢現在在滴水,哪還有什麽輕盈的蓬鬆靈動感。

    深呼吸,深呼吸,擦擦就行,小事一樁。

    忍住,保證了不惹事的,說到做到。

    張晨陽一手把她往身後拉了幾公分,“誰幹的。”

    說著環視了一周正在上演的鬧劇,霸氣值爆棚。

    武敏嘩啦嘩啦地從桌上抽紙,見人臉色冷了108℃。

    承諾了不惹事的她連忙勸道:“沒事的、沒事的,我們走吧。”

    躲在一處的旁觀者好心地提示了一句:穿紅衣服的黃毛。

    又在小聲議論說是競爭對手派過來故意鬧事砸場子的,有人報警有人勸架有人拍照,還有人在混戰。

    武敏本想帶著人遠離,卻被扣住,被以保護的姿態從戰地中央路過,平安地一路從正道上出了大門。

    沒忍住還回頭看兩眼。

    張晨陽不知道他就是在這一刻成功讓武敏有了男友力max歸屬感,好似即便有槍林彈雨也都不可怕,因為他給予了她百分百的安全感。

    他隻記得自己在途中從桌上順了個酒瓶,想著一句: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動,不長眼就是活膩了。

    嘭!

    正對著人舉著半截啤酒瓶叫囂的黃毛感覺後腦勺下雨了,抹了把臉,看見一手紅酒,暈了。倒地上時看著一男一女離去的背影,罵了句,草,上午才染的頭。

    眾人暗自鼓掌都叫打得好,就是這紅衣服的紅毛帶頭最先挑事的。

    警車到時,張晨陽已經開車走了。

    武敏樂得大笑,讚了大拇指,真男人。

    “哇哢哢,張總,剛才真爺們兒,敬佩。”

    看著衝自己抱拳的女人,張晨陽左手掌住方向盤,右手招牌性動作,摸頭殺。

    武小敏想著自己一頭茶葉渣滓,尷尬癌犯了,往旁邊一躲,無意間看見張晨陽的手背有條紅痕,“哎,你手怎麽了,給我看看。”

    勇士勳章一般是不會給女人看的。

    張晨陽抬手裝著摸了摸下巴,說:“沒事兒。”

    武敏近身把手抓住,一看糟糕,不僅泛紅,傷口中心地帶還嚴重破皮,看樣子是被燙的。一回想,剛才那黃毛小子手上是點了煙。

    你妹,這算背後偷襲的小報應嗎?

    我家男票也是為了除暴安良好伐!

    我下午也沒真潑人臉毀小狐狸精造型呀?

    臨了,到晚上我這頭就來個無妄之災!

    阿彌陀佛,不公平。

    “不行不行,得去醫院。”

    這種事一般都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張晨陽撤回了手,說:“一點小傷,犯不著,回去貼個創可貼。”

    “那哪行啊,至少要用碘酒消毒,去我那邊。”

    誰知道那小子攜帶了什麽病毒,防範未然。

    “你這是在邀請我?”不待人回答,立即補充:“好,聽你的。”

    一錘定音。

    某人想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去的是武敏的單身公寓。

    周末會有阿姨來清潔,所以沒什麽能見不得人的。

    她一進門就扒拉著去翻抽屜拎藥箱,說:“你先在水池衝一下,我看看還有沒有冰袋。”

    張晨陽淨了手,擦著手坐到客廳沙發,打量了一圈,小是小了點,不過還挺溫馨的。

    一個陽台居然能放這麽多東西,幾排書架茶幾瑜伽墊還有綠植。

    武敏走過來蹲下,拉過手先溫柔地上了冰袋,“寒室簡陋,比不上你家大別野,屈尊了我的老鐵。”

    張晨陽搖頭,眉眼柔和得簡直不像話,他說:“裝修很文藝。”

    和我想象的有點不一樣。後半句沒說。

    “是不是該是簡潔、一塵不染的西歐風?”武敏繼續手上的動作,說著話分散注意力,“哈哈,生活還是要多姿多彩才好。另外一套是那樣,這個是我自己的小窩,所以住著另一個我。”

    最後貼上創可貼。

    “喝點什麽?”

    張晨陽做了個無所謂的姿勢回應。

    冰箱裏放著上周五和路遙逛超市采購的一周耗材,武敏拿了兩罐雞尾酒和一盒鴨脖,回頭時發現人去了陽台。

    把東西放在茶幾上,看見張晨陽在翻書,她自己直接盤腿坐下,然後開瓶。

    張晨陽看著包羅萬象的書架,除了物理化工類,還有心理學、宗教、菜譜、攝影、園藝小百科和各式史書,類科幻題材較多,一句話,很雜。

    最近看的除了路小遙推薦的還有一本圖靈。

    “你這樣,像是在窺測我的靈魂。”

    “不得不說是一個很優秀的靈魂。”

    “張總過譽了,請坐。”

    “見過很多看心理學的女性,宗教類的倒是不多。”

    紳士張的女伴,即便是花瓶也是懂高級社交的淑女群體,突然來個武敏,著實可稱為異類。

    “我不迷信,但個人覺得如果是智慧,都值得被信仰。”

    人之所以進化為高級動物,是因為我們掌握了學習的真諦。

    從9點聊到11點,感覺好像不過是半小時。半打酒被解決後全進了垃圾桶。

    什麽都聊,天南地北然後聊到前任。

    這個話題不知道是怎麽扯上的,張晨陽算起來可以說有很多很多前任,但正式的也沒一個。

    而武敏的前任算是有兩個,一個大學,一個初中,大學沒什麽可說的了,隻情竇初開的時候朦朧間似乎欠了一段情。

    她說:“年幼而無知,對未來沒有定數的惶恐,隻選擇了保留可以維持一輩子的友情。”

    其實,現在已經經曆了一段婚姻的她,又何嚐不還是想抽身成為旁觀者的姿態,不敢輕易地投入。

    張晨陽坦誠:“我不知道未來有多久,所以從不給無法承諾的承諾。”

    我確實不能承諾你什麽。

    而且要承諾的女人我也不想碰。

    武小敏:我知道,所以咱倆注定有緣無分。

    不知道是不是氣氛太好,還是過往局上殺手今兒酒力變淺,總之就是原本歪歪倒到的人相互攙扶在一起。

    武敏掙紮著起身,準備送客,但這麽做確實不大公平。

    所以根據遊戲法則,她說:“挺晚了,第三個十二小時,你做主的時間段,留宿還是離開。”

    打算起身去洗澡。

    被再次拉住,跌回溫暖而寬闊的懷抱。

    那雙似乎沒有絲毫醉意的明眸,深邃而幽遠,是無盡的蠱惑和柔情。

    “你想讓我留,還是,走?”

    唇間溫糜的吻,摩挲,誘惑,鼓動。

    她心亂了。

    “我不知道。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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