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接了任務的武敏，本著拿錢消災的精神，導航一名叫“絕跡”的酒吧，開車到孫大聖店裏，看看能不能打探點有用信息。

    問北宮，是一問三不知的主，隻說了個姓氏。也不怪，小張總以前都不在這片混，對比執行，倒是武敏對他私生活更熟。

    她對著孫大聖說明來意，然後形容了一番“借孕碰瓷女蛇精”事故裏的女施主。

    夜店這個點還沒上客，放著阿黛爾一曲清揚的《hello》，兩人坐在吧台前小酌。

    孫正玉放了酒杯，對著手機語音：“小張總，你家小張嫂來我這查你後宮，你說做兄弟的我，說還是不說呢。”

    武敏直接咋呼：“不要亂說，再次重申一遍，我現在是他私人特助，所以加班來解決突發事件！你好好說話，別逼問動武。再說，你不知道你好兄弟今天在外邊忙著過節呢！倒是你，沒想到真在，一逮就中，怎麽沒人約？”

    張晨陽？！

    當然是去陪清純女過平安夜了。

    麵對武敏小姐姐的嘲諷，孫二少不惱，說：“哎，也不知這年頭姑娘怎麽都眼瞎，喜歡紳士張，我孫某人這樣的居然隻能喝清酒。”

    說到此時話鋒一轉，“嘿嘿，小張嫂，你不也一個人。要不，今晚我倆搭夥。”

    武敏碰杯，小酌一口，樂嗬嗬：“可以，看你表現，說吧，那嫩模到底什麽來頭，怎麽敢找張晨陽碰瓷。”

    “你不覺得哥哥這發小是個好說話，溫柔體貼的絕世好男人。”

    誇讚的是張晨陽，連這麽說話的人也很柔情。

    武敏捶桌：“狗屎，自大狂，自戀狂，霸道任性還不講理，還每天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臉裝高冷。”

    哈哈哈哈哈。

    孫大聖笑彎了腰，鬆開偷錄音的拇指，發送。抬頭見她一口氣噴完把酒一飲而盡，打了手勢讓酒保續杯。

    武敏迅速把杯子蓋住，對服務生要了杯溫水。

    “火眼金睛”他對著她點讚，恢複了笑意：“多少姑娘一心想著嫁入張家當少夫人，被紳士張一副好皮囊給騙了身心，其實蔫兒壞，你不知道，他走腎圈裏公認的器大貨好的大神。”

    “額，你們有錢人的私生活真是混，混得風生水起、豐富多彩。”

    武敏看著對方眼神，拐著彎把話說完，就聽後麵的服務生喊了句老板外賣到了，遂驚奇一把，問：“大聖，你居然還吃外賣？”

    “小張嫂你這話說，難道我不是人。走，一起。不知道你要來，該多點點菜。”

    孫老板話是這麽說，武敏看見一桌菜，明白有錢人的外賣是什麽意思了。兩人邊吃邊聊，問他過節怎麽不回家。他說回家不如吃外賣有胃口。

    又是一個有錢任性的主。

    張晨陽切了牛排，紳士地推到今晚清純文藝風的女伴麵前，她拿著單反在拍湖景。

    店員提籃子賣玫瑰花，他買了一支放在牛排旁邊，這個等對方表達驚喜和愛意的空檔，他翻了翻微信。

    無意點開了孫正玉的頭像，剛好戳到武敏那句。

    皺眉從頭聽到尾，知道這兩人在一起，肯定少不了在背後腹誹、聯手損他。

    “你倆給我等著。”

    女伴正眉開眼笑地謝完禮物提出合影，但見他咬牙切齒的神情，又聽到這句回複，又怯生生地回座，小口吃這牛排。

    張晨陽一下又沒了哄人心思，氣氛冷下來，更是沒勁。

    這邊兩人開啟閑聊模式，很嗨。

    說了張晨陽不少糗事，比如說兩人聯手掐架一賀姓宿敵，輸了還被他哥教訓了一頓不自量力。

    孫正玉是個話癆，武敏隻有聽著的份，不過兩人性子特別合拍，一頓飯相談甚歡，沒了拘謹和客氣還相互加了微信。

    接著相互吐槽了一番彼此搞怪的動漫頭像，扯到相片，大聖開始獻寶，又把相冊裏他與張的合照翻出來。

    武敏見張晨陽倒是沒多大變化，天之驕子，從小帥到大的主。還有個和大聖幾分相似的男人，估計是他哥，就讚了句，“你哥比你帥多了。”

    “重口味，喜歡變態。”

    見他耿直Boy範，武敏也正直一把：“你罵你哥變態，他知道麽。”

    搞怪的人靜謐一笑：“不知道，不過你罵你老板，他知道。”

    納尼？！

    孫老板說著打了個響指，“走，你家老板到了，下去吧。”

    當然說什麽也不想相信，權當他開玩笑的武敏一笑：“怎麽可能，他有約還來這邊？”

    沒笑到最後。

    還真來了，還把情兒帶了過來。

    時間不到晚8點，還算早，不過生意開始火爆，張晨陽熟人不少，一路打招呼過來。

    孫老板眼神在張晨陽和武敏兩人身上來回轉，然後對張說：“你們今兒都約好了不請自來？包間都訂了，隻能委屈小張總坐大廳了。”

    “你們玩，我還有點事，先告辭。”

    武敏打算就此別過，連拜拜的手勢都打出來了。

    張晨陽過來就是為了堵人的，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她。

    上手，圈脖子，他低頭附言：“很巧，我也有事。”

    被拖行了兩步武敏，回到原地，看著一臉偷笑的孫大聖，瞬間明白張晨陽這是報仇的架勢。

    瞪了眼倒賣隊友的人，掙紮著說：“放手，我自己走。”

    張晨陽熟若無睹，往邊上的卡座去，音樂有點鬧騰，她喊了一嗓子：“喂，我家門禁十點半。”

    孫正玉撿了被張晨陽冷落的美女，也一把摟著，跟上去，留人：“早著，今晚有特色表演，小張嫂好不容易來我這一趟，傳出去招待不周，我這個老板臉往那擱。”

    “再亂喊，打你了。”叫囂不夠硬氣，因她直接被按在沙發上。

    張晨陽坐中間左擁右抱，對孫挑了眉，說：“少磨蹭，去拿酒。”

    沒想到大聖一大老板還真領了命，屁顛屁顛地走了。

    這奴性！受虐的命。

    武敏哀其不幸，扶額，才想起，自己留下就是一千瓦的大燈泡，偷瞄了眼張晨陽身邊的那位。

    哎哎哎，不得不說自己真是太礙眼了。

    “你怎麽過來了。”

    “你怎麽來這邊。”

    兩人異口同聲，武敏又看了眼旁邊的小妹妹，明智地靜音。

    不就是為了來查查你喜當爹對象的底。

    不能拉仇恨值了，小妹妹看起來無敵清純，萬一誤會姐姐今兒是搶人砸場子的，動起手來，我貌似不占理。

    雖然，姐姐真的是在加班，淚奔

    於是武敏大聲強調一句：“老板，我加班。”

    並且往旁邊坐開，加大間距，酒保嘩嘩嘩地往桌上放酒。

    張晨陽坐近，“喔？加班？”

    再退，再近，摟腰。

    “加班就是抱怨老板是自大狂？自戀狂？霸道任性還不講理？”

    艾瑪，惡魔張興師問罪來了。

    靠，還上手了。

    你你你，想幹嘛，你情兒還看著，別靠近了。

    “撒手，有人來了。”

    幸好過來敬酒的人解圍，武敏得以正身，她象征性地陪了陪，基本沒喝。

    孫二少過來後，敬酒的人更多了，一茬接一茬，閑了兩男人就互懟閑聊，對比之下兩女性倒是斯文很多，幾乎沒對話。

    武敏夾在他兩人中間，應和話題，時間過得倒是很快。她感覺小妹妹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冷，往孫身邊挪了挪，又被張撈回去。

    這次手還就沒收回去。

    存心搞事呀。

    欲哭無淚的她，勸上一勸：“張總，您身邊那位都快把我生吞活剝了，您行行好別做戲了，行不。”

    “不行。”

    武敏回頭，一張哭臉：“大聖，如果我出門被人開瓢了，記得幫我報工傷。”

    孫老板撲哧一笑，張晨陽也有些許笑意，白了一眼：“你以為我身邊的女人，都你一樣？”

    “什麽意思？”武敏沒喝多，但還是很懵。

    “小張嫂在影城戰小嫩模的事，圈裏十傳九搞得沸沸揚揚，不少人還特地來我這打聽。”孫老板笑得忒賊，還對她耳語一句：“這個還是學生妹，明碼標價的，不敢動手放心。”

    我靠。

    老子怒了。

    學，學生妹？！

    店裏特別節目來了，其實還是那套，情人之夜照搬過來，音樂格調越來越重金屬，台上主持人在計時，“三二一，kiss。”

    暴走值爆棚的武敏，眼前一黑，被壓在椅背上，帶著酒氣濕漉漉的舌頭探過來。

    想也沒想，揚手一個巴掌，被截住，張晨陽說：“敢背後罵老板，這是賠償。”

    這該死的生意人。

    一個幾十秒的kiss，好像好久好久。

    再睜開眼，不僅亮了燈，孫大聖在斜對麵摟著個小帥哥對著她笑得那叫一個淫蕩。

    武敏看了時間，蹭地起身，紅著臉說：“這麽晚，我真得撤了。”

    破天荒的是張晨陽提出要送她，孫大聖順嘴問了句還回來不，被她豎了個中指。

    孫安排的代駕，開的武敏的車。沒喝幾杯的她看見倒在自己肩頭的張晨陽，歎氣。

    這氣氛真是太要不得了。

    “張總，你不必如此。”

    “嗯。”一聲有點昏昏欲睡的鼻音。

    “我會做好本職工作的對付女人的那套懷柔政策用我這兒，挺浪費的，真的。”

    大一旁聽公開課管理學第一節，胡蘿卜加大棒原理。

    給個巴掌再給顆糖，真大可不必。

    張晨陽抬頭，眼底是深幽的一抹極湛的藍，一聲若有所為的輕歎，說到底確實是他犯規了，他不該對自己助理下手，即便是在工作之外的時間。

    但聽見她在背後吐槽，就又忍不住想招招她，因為怎麽看都覺得有趣。

    最後他戳戳了武敏的額頭，低沉地說：“今天過節的氣氛很好，不要破壞。”

    嘿嘿，情敵即將出場，怎麽可能有好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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