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失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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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媚從埃及回來後,貌似就不大順暢了。
先是在酒吧莫名其妙地被個洋鬼子劫持了,用槍指著頭逼問她要什麽交易密碼,她的臉上的表情就是一個方的表情包,無限次方懵逼。
洋鬼子被酒吧老板一酒瓶爆了頭,受了刺激的她連續好幾個晚上的噩夢,所以才出關繼續做生意。
現在,什麽叫騎虎難下,她算是明白了。
真是好笑,把一把明晃晃的手槍當成了男人的“感覺”,估計沒幾個像她糊塗的女人了。
“噢,好,再見。”
沈媚掛了電話,隨手一扔,對著男人說:“你是讓我在你身上說,還是我先下來?”
對方未語,隻是唇角隱約有一絲上揚。
她幹脆地一下跳地上,沒有恨天高借勢,氣勢上瞬間矮了很多。
“請稍等一下,我去拿東西。”
她舉著手說著,跌跌撞撞地先拿了床頭的風衣外套將自己裹好,這是為她完成了初步治療計劃而準備的,提前用上了。
再打開了梳妝台的抽屜,拿出一個盒子,打開,裏麵是一粒至少40克拉的鴿血紅寶石。轉身放在茶幾上。
而她挑了最角落裏座下,盡可能地遠離killer。
這個看起來能給她安全感的位置,然並卵,她還是感覺到自己腳尖在發顫,伸手拿了茶幾上的煙,沒有點,怕激怒對方。
沈媚指了指那吊墜說:“我隻有這個。一周前在酒吧,一個中年大叔莫名其妙地就塞給了我。其他,我什麽!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隻是一個普通的私人醫師,很抱歉,剛才把你當成了我今晚的一個患者,冒犯了閣下。”
大爺,大神,親,該說的,我知道的都說了,你快走吧,拜托拜托。
我怕怕。
Prada風衣口袋裏還有一個手機,她已經按好了sos,但是一時不知道該發給誰。
她甚至連對方的臉都不敢看。
據說他們的規矩是,見到了真麵目,分分鍾被滅口。
對方走了過來,伸手奪過她指節間的女士煙,又對她伸了手,修長的好似演奏家的手指彎了彎。
沈媚識相地,把兜裏的手機放過去。
求救無門,隻能等死了嗎?可是我才23歲,我不甘心。
怎麽辦怎麽辦,冷靜冷靜,別慌。
她快要急哭了,對方還是不走。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押赴至刑場的囚徒,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腦子裏會不斷猜想,到底什麽時候對方會開槍,自己又是怎樣的一個死法。
被對方強勢的沉默的威懾下,沈媚帶著哭意,抱著頭,抓亂了頭發,有點歇斯底裏:“我真的不知道那個該死的密碼是什麽,你殺了我,我也不知道。”
酒吧的那個殺手差點把她勒死在浴室,還好當時人多,幾方合力之下,她化險為夷。
這一次她單槍匹馬,孤立無援。
她還有一個未盡的責任,不能死。
對方好似相信了她的話,地上龐大而頎長的身影離她越來越遠,好似扛著鐮刀的死神終於被正義驅散。
她聽見門被開啟的聲音,心底的石頭才落下。
陌生的來客終於走了。
當聽出門口還有別的人,應該是來接應的,她起身去反鎖。
剛剛接近門,還來不及合攏隻剩最後一個小縫隙的門又被推開了。
這一次,來不及尖叫的她被按倒在沙發上。
噩夢在三次元發生了。
花七爺有四分之一中國血統,除了幼時在國內住了幾年,就被送到了俄羅斯。
此次是回俄羅斯探親,收到消息說血淚瑪麗在中國出現,他臨時起意過來瞧瞧,收到下麵報上來的消息是一個住址。
今夜他帶著街角的飄雪敲開了酒店式公寓頂層套房,一個穿著很簡短的女人開了門,開始打量他,從胸肌到腹肌再到他的襠部,眼神很犀利,直接,還一瞬間蹙了眉。
被一個風塵裏打滾的女人這麽看,花七爺的脾氣一下就上來了,豪不憐香惜玉地將人反手扣在牆上。
當然憐香惜玉四個字一直與他不相關。
不要命的女人還蹭他,還敢掛在他腰上,他準備一槍崩掉,被手機鈴聲打斷,她尷尬地收了風塵味,自做鎮定地拿出他要的東西,而且還被嚇哭了。
是一雙很美的眼睛,帶著淚痕,讓人忍不住想狠狠蹂躪一番。
所以他把東西交給了受在門外的手下,又重新回到室內。
女人已經到了門口,準備尖叫。
他一把反鎖了門,將她按進了沙發。
噓!
沈媚睜大著雙眼,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惡魔,她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餘光透過指縫間強勢攻陷她的眼球。
時間在這一瞬,把她帶回了5年前的那個夏天,她在顛簸的車裏與一個帶著死亡氣息的男人廝混,顛倒乾坤。
一切都那麽像,那麽真實,不行,不能重蹈覆轍,沈媚,你要自救。
她強硬地拿開了自己的手,直勾勾地看著打量她的男人。
幾秒後,她眨眨眼,對方確認她不會繼續尖叫後鬆手。
她壯著膽子,顫抖地問:“若我伺候好你,你可以放過我嗎?”
中文說了一遍,為確保對方明白,英語又翻譯了一遍。
好像有點效果,對方唇角間有了一絲玩味,手裏把玩著一支精美的匕首,良久鬆開了她。
沈媚從沙發上彈起,伸手從底下掏出一個紅十字的工具箱,裏麵都是醫用器材,習慣性地拿出一副一次性的塑料手套,往手上戴,聽到對方一聲清晰地冷哼。
她一頓,知道男人不悅了。
脫了手套,顫顫抖抖地伸向他衣襟。
她今天剛剛洗了指甲,隻塗了一層亮色的護甲油,整個手掌都是粉嫩粉嫩的。
她在被他抱進了淋浴間清洗的時候,在他意誌力最薄弱的時刻,用好幾萬的沐浴露瓶子順手砸了下去,然後關了浴室的門,批了外套就跌跌撞撞地逃了。
花七爺摸了把後腦勺的血,笑得邪佞。
果然有緣,一夜而已,又再見了。
是時候收債了。
沈媚對上惡魔,既無法脫身又打不過對方,隻能妥協:“東西都給你了,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都說了我真的不知道密碼。”
“這個世界上,打了七爺的人,隻有你還活著。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
看著他一臉的戾氣,她咽口水,壓低了聲音:“謝謝,抱歉,我昨晚上不應該打你的,我真的是害怕······然後就逃了。”
他吻上了她火焰一般的唇,在耳邊低語:“七爺是生意人,欠下的,都要······付利息。”
又是一陣痛徹心扉的拆骨,這一次任她再怎麽哭著求著也是無用的,根本不會停下,隻能承受著他滿腹的怒火。
說什麽他是她的椿藥,狗屁,狗皮膏藥還差不多。
到底什麽時候才能不疼?!
施暴者還蔑視地說:“真是,越活越蠢。”
“嗨,回神回神,在想什麽,進去吧,別在這喂蚊子。”程銘轉身回來將沈媚帶進宴會廳。
卞涼秋也在,見到沈媚出席,笑問小師弟,被告知出國未歸。
一場正經的酒會也算其樂融融,觥籌交錯歡聲笑語,
散場後,程銘讓代駕司機把自己送到武敏的樓下,但沒上去,停了半會又開車改道回家。
想去接小姑娘來著,想著自己一身酒氣就壓製了念頭。
回到家開燈,看見沙發上還躺著一酒鬼,心道還好沒接回來,畢竟賀二缺的酒品真不咋地,別嚇壞了小盆友。
武敏把孩子哄睡著了,自己卻失眠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