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 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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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溫盛予你聽我說,我也不想這樣的,我隻是不明白……我隻是不明白,不明白溫叔叔怎麽站在了蘇緲那邊,我沒有想要傷害他的,我……我沒有啊。”
安心也顧不上自己臉上的眼淚將她精致的妝容毀壞,在一切已經明朗之後,她仍然希望溫盛予能夠相信她。
明知道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可是就在方才,她還以為自己就能這樣順利的嫁給這個男人,她這輩子的夢這樣觸手可及,卻突然又消失。
安心不甘心,她怎麽可能甘心?
溫盛予嘴角勾起冷漠的笑,咬牙切齒道,“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娶你,以前不會,現在不會,將來更加不會。”
他看她的眼中隻有恨和同情,厭惡和不耐,溫盛予直接將她扔出去,安心被摔了好幾步遠,白色的婚紗鋪滿地,而她匍匐在地上,已經顧不及疼痛,想不了麵子。
她心底有個魔咒,隻有嫁給溫盛予,她安心的人生才是完整的,於是,她瘋狂的追趕他的步伐,她不擇手段,她堅強隱忍,都是為了他。
編好的新娘頭發都散落開來,安心哭泣著爬到溫盛予麵前,但等著她的不是溫盛予,是吳由。
視頻在溫盛予和安心的這場拉扯中已經放完了,事實真相在大眾麵前公布出來,比起鄙視和輕賤,更多的人是感慨和看熱鬧。
電視劇裏都不會有的狗血劇情正在上演,大家唏噓的同時也有人拿著手機在對著拍,蘇緲拿著酒杯的手在不斷收緊。
她此時的心情太過複雜,有緊張也有痛快,但同時也有不甘心。
是啊,不僅僅是這一場呢,還有車禍呢。但因為車禍實在是缺少證據,以至於她明知道凶手也沒辦法。
“這些都是你安排的?高明啊。”
殷成言腦袋伸過來在蘇緲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同時明裳也注意到他說的話了,淡淡道,“看來果真不能惹你。”
“怎麽?你們倆是可憐她嗎?”
蘇緲目光掃視他們一眼,殷成言忙將腦袋搖成撥浪鼓一樣,“不不不,怎麽會呢,我們這是感歎你的好手段。往後可別用在我們身上。”
蘇緲嗤笑了一聲也沒說話,繼續關注前方的現場。
此時,安心已經被吳由拷上手銬了,相對比安心的大哭大鬧,在這場戲劇裏,安伯仁要顯得安靜很多,他通紅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整個人似乎都在放空似的。
而正在這時候,安心忽而笑了,笑得很是癲狂,她一把推開吳由,對方沒個防備一個大男子漢被她推得倒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吳由沒有立即上前而是皺眉盯著安心的動作。
她一步一步的走到溫盛予麵前,像是提線的木偶,“溫盛予,你說你從來沒有想過要娶我,為什麽要招惹我?為什麽要和我相遇,為什麽遇見了又對我表現出不一樣的興趣?你不愛我可以,不愛我為什麽要給我希望?”
她的最後一句幾乎是瘋狂地喊出來的,然後是嗤笑,看向在場的所有人,安心在人群中準確找出蘇緲的位置,她眼神恨得可怕,但蘇緲冷靜的與她對視,甚至還舉了舉酒杯。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她再慘,也沒辦法激起她任何的同情心。因為在她心底,這一幕已經一遍一遍的上演過,她不覺得安心現在慘,因為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那邊被質問的溫盛予根本就不想搭理她,給了吳由一個臉色,對方隻能無奈的上前帶著安心離開。
“你別碰我。”
安心惡狠狠地瞪了吳由一眼,轉而看向溫盛予,“楊阿姨呢,你就沒有想過她嗎?她還在醫院呢?她聽到這個消息後會怎麽想,這是她兒子的婚禮,最後被她兒子親手毀成這個樣子,你和蘇緲還有聯係對不對?你之前都是裝出來騙我的。”
提起楊暖似乎是踩到溫盛予的痛處,他猛地往前走了兩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安心,“那你就沒有想過她的丈夫其實是死在你手裏會是什麽感覺嗎?”
“我說了。我不是故意的。”
“殺人償命的事情,你憑什麽說不是故意的。”
“吳由,還不帶下去嗎?”
溫盛予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突然被點名的吳由一臉莫名其妙,這哪裏是他不帶走啊,根本就是他們之間有扯不完的事情好嗎?
正在這時候,原本一直都僵住不動的安伯仁突然衝上前來提起手就是給安心一個巴掌,這個巴掌看來是用足了力氣,打得許多人都嚇了一跳。
安心嘴角立即出現了血痕,她可能自己也沒想到親生父親會這樣對自己,捂著臉,安心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爸……你……”
“你個畜生,你溫叔叔對你這麽好,你怎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怎麽會養了你這麽個女兒?狼心狗肺的東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安伯仁作勢真的要上前打安心,“我一直以為你是愛盛予,你這傻女兒,竟然為了愛情背叛自己的道德底線。如果你好好和溫叔叔說,他有什麽是不能給你的。”
“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吳所長你別攔著我,我今天非要大死她不可,你讓我以後有什麽顏麵去見你溫叔叔。”
吳由其實也是不想攔著的,但沒辦法啊,眾目睽睽之下,他又是個警察,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種場麵在自己麵前上演。
最後在吳由的阻撓下,安伯仁才算是稍微停歇了一會兒,他轉而滿臉沉痛的看著溫盛予,伸手想要觸碰他,中途又停了下來,深吸口氣道,“孩子,是伯父對不起你,生了這麽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對不起你啊。”
溫盛予冷眼瞧著安伯仁的把戲,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安伯父說笑了,可不止這一件事,許多事情咱們再慢慢算。”
安伯仁臉色一僵,眼神左右瞟了瞟,最終垂下手,低聲下氣的朝著溫盛予鞠躬,外人聽不見溫盛予方才的話還以為安伯仁是在贖罪呢。
“放過心兒一馬,不要逼得太緊,否則,你溫家也會以最快的速度從鍾順市消失。”
“安伯父想多了,建議你在說這話之前先想想你的實力。”
“你什麽意思?”
安伯仁不可置信的看著溫盛予,他嘴角卻揚起殘忍的笑來,“不然你以為我花費這麽多時間在這裏和你們演戲就隻是為了今天心裏痛快嗎?”
溫盛予眼底的自信讓安伯仁怕了,他臉色頓時灰敗下來,但又心有僥幸,任憑他想再多的手段也想不到這個男人到底怎麽才能做到這樣。
“你在炸我?”
“我是不是在炸你,安伯父自個兒查查就知道了。戲演完了嗎?演完了就該收場了。”
溫盛予嗤笑著說了一句,安伯仁眼神突然變得狠厲起來,“溫盛予,你想過你媽媽嗎?她現在已經神誌不清,隻認安心了,如果她知道……”
“不勞您費心,您知道是誰先發現我父親的死的異樣的嗎?是我母親,她早就知道了。”
溫盛予說了一個安伯仁越發無法相信的事情,他瞪大了眼睛遲遲沒有反應過來,而這時候的安心已經安靜下來了,仍有吳由下麵的人抓著站在一旁。
吳由見時間差不多了,對著在場的人歉疚的說道,“抱歉,影響大家心情了,公安辦案,需要帶新娘離開。對了,這視頻啊,還真是有力的證據。”
他打著哈哈的離開,安伯仁再想說什麽已經晚了。
在這一刻,他看著自己麵前的這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終於明白過來,溫盛予不僅僅是當初那個總是在和溫覓建頂撞的毛頭小子,他的能耐,他看不透。
好戲總歸有散場的時候,特別是精彩的好戲,真正夠勁兒的也就那幾分鍾,安心離開之後,伴隨著警察局的警車聲,婚禮現場的人也越來越少。
主持人手上拿著話筒一直站在角落,他目睹了一場他從業這麽多年來從未見過的大場麵,以至於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一點也不心疼自己今天沒領到的紅包。
蘇緲隨著殷成言他們一起離場,是整個事件的安排者,也是個過客。
她的背後,溫盛予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直到她的身影消失。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楊暖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出現,她臉上帶著淚痕,眼眶濕潤,母子相對,楊暖哽咽著點頭,“好,好,你爸爸也算是泉下有知了。”
蘇緲回了明家,殷成言還是一臉興奮,更讓他興奮的是時光這時候已經到了明家,以至於他匆匆忙忙對蘇緲說了一句好樣的就往自己房間跑。
明裳笑看了一眼蘇緲,“你很頑強。”
“什麽?”
“能堅持到最後的人都很頑強,你格外頑強。今天的表現確實很不錯,但接下來也要快點接上才行,不然不符合你的風格。”
說著,明裳轉身離開,但還沒走兩步呢,又回頭道,“忘了告訴你了,老爺子說了,明家的東西有一部分是你的,但不能傳給你的後代。所以,你現在有足夠的實力讓安伯仁見識一下什麽是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