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這兒疼,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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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知恩以為南聿庭這個時間,應該早就回家休息去了,她加班的時間都很長了。

    可是沒想到,她竟然在會所門口看到了他的車,看到了他和陳北往裏走的身影。

    而他身邊,是一個女孩。

    她一點都不陌生,那是奚溪的身影。

    那一刻,她心頭驀地收緊,不知道為什麽,從一開始她對奚溪就有著不一樣的緊張和防備,還有從來不會出現的嫉妒。

    尤其,看到他真的找了奚溪,真的單獨出來見麵的時候,她竟然慌了。

    傅知恩喜歡南聿庭那麽多年,一直都是自信的,就算他以前對她冷淡,就算見多了他身邊有女人,可是這一次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她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他喜歡上了奚溪,喜歡上了奚溪的身體。

    那是她安排的,是她自作自受,可心裏難受得要命。

    手心裏的包捏得很緊,有些僵硬的踩著高跟鞋往前走,進門的時候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因為看到他們已經轉彎要上電梯了。

    侍應攔住了她,示意她先去前台登記。

    傅知恩回過神,隻能照辦,登記的時候,對著前台問:“南聿庭,南先生定了哪個房間,知道他們來幹什麽的麽?”

    前台皺了皺眉,看了她,然後禮貌的一笑,“不好意思女士,我們不能透漏客人的隱私。”

    然後把她的牌號給了她,“請。”

    她勉強笑了一下,笑得很難看,隻能拿著自己的牌號去等電梯。

    卡牌上是二樓,但是她等電梯的時候,看著電梯一直到了這一棟樓的頂層六樓,她也就按了一個“6”。

    沒多會兒,電梯停下,傅知恩捏著包包抬腳跨出去。

    她不知道該往哪邊走,隻好就在走廊的一個昏暗處站著,一直等,他們總有可能出來透氣的吧?

    這樣一等,就將近四十分鍾,她穿著高跟鞋的腳站得有些僵,腳跟疼,隻能不太顧及優雅的靠著牆壁。

    不知道什麽時間,她不經意的一個轉頭,正好看到一個身影本來要走過來的,可是看到了她就忽然退了回去。

    傅知恩忽然站直,聲音也變得冷了好幾個度,“奚溪。”

    奚溪背過去的身頓了一下,還想繼續走。

    傅知恩已經踩著高跟鞋大步過去,“我知道是你!”

    走過去,她一手拉了奚溪,將她整個人都轉了回來。

    奚溪本來就瘦弱,所以她這一拉,小姑娘直接被轉過來還撞在了護欄上,卻不敢發出聲音,抱著手臂低著頭,“太、太太……”

    傅知恩看著她這個柔弱到懦弱的樣子,心裏一股無名的火在瘋狂的冒,聲音也不自覺的提高了,“我是不是跟你說過,讓你躲著他,不準你跟他見麵!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嗎?你還記得自己簽了合同嗎?!”

    沒做,傅知恩把她的聯係方式給了南聿庭,可是她後悔了,她也害怕他們聯係上。

    所以她在另一邊要求奚溪必須躲開南聿庭,就算他找,也絕不允許跟他見麵,結果呢?

    奚溪絞著袖子,“南太太……我沒有主動找南先生,是南先生找的我……我沒法拒絕。”

    “沒法拒絕?”傅知恩笑了,“你憑什麽沒法拒絕,不要忘了你沒資格留戀,更沒資格仰慕,別忘了你的身份!”

    她因為憤怒,聲音裏透著疼,語調不自覺的一度拔高。

    “她什麽身份。”男人的聲音忽然打斷她,很低很沉的插進來。

    知恩狠狠怔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她從南聿庭這樣的聲音裏,聽出來的,竟然是他對奚溪的縱容。

    她轉過身,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那兒的男人。

    隻聽南聿庭繼續不冷不淡的道:“她的身份,跟你當初死皮賴臉要嫁給我的時候也沒壞到哪裏去,何況,她比你矜持……”

    男人走了過來,傅知恩看著他竟然就那麽握了奚溪的手,然後朝他抬頭,道:“還有,你別忘了,這件事是你一手安排,既然你起了開頭,那就應該做好承受一切後續事情發展的準備!”

    他握著其他女人的手,那麽的刺目。

    他說她當初不矜持,不要臉。

    是啊,她當初真是不要臉,不要尊嚴,就為了嫁給他!

    傅知恩站在那裏,手裏的包幾乎被捏得變形,隻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走到今天這一步,她到底都為了什麽?又做錯了什麽?

    回過神,在南聿庭要把奚溪帶進包廂的時候,她忽然衝過去,一把將奚溪扯了過來,“好!我把錢都給你,你走!”

    說著話,她把奚溪往反方向推。

    奚溪像個沒骨頭的人,直接就撞到了牆上。

    “你幹什麽!”男人當著她的麵,臉色一沉,伸手就將她撥開,扶起了奚溪。

    傅知恩胸口猛的刺痛,身體失去力道,被南聿庭一手就撥到了旁邊。

    撞得不疼,可是感覺心髒都快被摔碎。

    他那麽護著奚溪,如果奚溪真的懷上,得到什麽程度?

    “現在後悔了?”男人朝她轉了過來,滿臉的冷漠,又隱隱浮動的壓抑,“早幹什麽去了,你的那些自以為是呢?”

    傅知恩的眼淚瞬間就滾了下來,就那麽心痛的看著他,“你護著她?……我現在算什麽?你告訴我。”

    可男人像是不屑於給她答案,帶著奚溪直接離開。

    走廊裏的女人無力的落到了地上。

    後來傅知恩點了很多酒,她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都點了,像個貪婪的小孩,每個酒杯都喝幾口。

    酒喝得砸了,量也就逐漸疊加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醉倒了什麽程度,已經聽不清酒保說話的聲音,可是胸口的刺痛還是那麽明顯。

    她隻能繼續一大口一大口的喝酒,試圖麻痹心口的刺痛。

    毛姐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迷迷糊糊的解了,“喂……喂?”

    發現聲音不清楚,原來是她把手機拿到了,隻好笨拙的翻轉過來,打了個酒嗝,“毛姐?”

    “太太!”毛姐一時間還沒發現她喝多了,隻自顧的說著,“奚溪到現在還沒回來,我以為她在小區散步,可是找遍了沒有!該不是……跑了吧?”

    傅知恩抿著唇,莫名其妙的落了淚,對著電話一句:“不用找了,她跟……南聿庭在在一起。”

    什麽?

    毛姐腦袋空了兩秒,“她、怎麽會和先生在一起?”

    不是禁止他們見麵,有更多的交集麽?

    傅知恩閉了眼,忽然湧上來的委屈,也就哽咽著幾乎哭出來,“毛姐,我頭疼,很疼……”

    毛姐總算是感覺不對勁了,“太太你在哪裏?”

    她在哪兒,知恩抬頭看了看,然後直接把手機遞給了酒保,一雙眼眯著,“告訴她我在哪。”

    酒保很清楚的把地址報了一遍。

    那邊就傳來了毛姐急匆匆的聲音,“太太你等著,我這就過去接你!”

    酒保看了她,“女士,您不能再喝了。”

    傅知恩抬頭,一臉不悅,柔唇微微撅著,“幹什麽,你們還不允許客人消費麽?”

    酒保有些無奈,“不是……但是身體要緊。”

    說著話,酒保把她的杯子拿了過去,到了溫水進去,然後遞還給她。

    還以為她會鬧的,沒想到女人抱著杯子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半杯下去才作罷,擦了一下嘴角,“好喝!”

    果然是喝多了,連水都好喝。

    ……

    毛姐來的時候,她趴在台子上,倒是沒有不安分的男子上前騷擾什麽的,毛姐鬆了一口氣。

    毛姐看了看一直站在旁邊的酒保,“謝謝你呀小夥子!我這就把她接走。”

    不過酒保忽然開口:“哎,你等會。”

    然後他臨時把正在接通的電話放在了旁邊,對著毛姐道:“女生喝多之後什麽事都有,得做個備案,留個簡單的姓名、聯係方式什麽的給前台。”

    毛姐無奈,“那……你再幫我看著一會兒?”

    酒保也點了點頭,“行。”

    然後他再次拿起了旁邊的電話,“老板……不好意思,有位女士喝多了在讓他們做備案……”

    傅知恩趴在那兒,大概是把酒台當做了前台,從包裏摸出了她的牌號,伸長手臂劃到台麵裏側,“6號退牌!”

    說起6號,喝多了的她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忍不住笑了一下,“哪都有6號……6號……”

    酒保正說著話,這會兒納悶的看了傅知恩。

    對著電話那頭的男人道:“問她的姓名麽?”

    電話另一邊是大洋彼岸的6號,就在她喊六號的時候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她叫他6號的語調他很熟悉。

    聽著酒保問她的姓名,六號公子聽到了,眉頭也皺了起來,根本不掩飾的擔心,“她喝多了?一個人?”

    酒保不知道老板為什麽忽然這麽緊張,隻點著頭,“嗯,不過剛剛一個傭人阿姨模樣的人說來接她,做備案去了。”

    下一秒,酒保聽到老板一句:“你送她回去,今晚不用上班了。”

    啊?

    酒保沒反應過來,工作也不用匯報了?

    “把她安全送到家,然後給我回個電話。”6號公子繼續道。

    酒保這才點了點頭,“好、好的老板!”

    毛姐也很詫異,去了一趟前台回來,小夥子說要送她們回家,不過毛姐是打車過來的,有人送還是覺得別拒絕的好,而且是會所裏的工作人員,比較放心。

    毛姐把她送回維也納的,想著一會兒自己再打車回那個小區。

    她知道太太為什麽會這個樣子,一定是因為奚溪跟先生關係過於密切。

    女孩耍心機上位的事情也並不少,尤其如果懷了,肚子就是最好的籌碼。

    回到維也納別墅,毛姐把她的一切打點好,看著她在床上躺安穩了才放心的離開。

    傅知恩沒睡著,她隻是沒有力氣動,腦袋也暈。

    安安靜靜的躺了很久,忽然胸口洶湧的翻滾著,扭著酸水,她知道是要吐了。

    顧不上身體沒力氣,沒有平衡走路不穩,匆匆翻身下床,其實是直接滾下來的,然後跌跌撞撞的衝進了衛生間。

    這是南聿庭的那個主臥,她知道,所以吐完之後漱了口,卻依舊坐在衛生間的地上,而不是回到他窗戶。

    她知道他肯定不想看見她。

    傅知恩試了很多次想爬起來回自己房間,但是每一次都成功的摔了自己。

    不知道是疼還是心酸,索性坐在地上埋了頭忽然哭了起來。

    酒精的麻痹下,她咬著唇,可是哭泣的聲音並不忍著,隔著衛生間的門在外麵依舊能聽到。

    南聿庭進臥室的時候,聽到了那個聲音,腳步在那兒生生的定了好久。

    衛生間的門忽然被打開時,女人淚眼模糊的抬起頭,整雙眼都是紅腫的,眼淚劃滿本就不大的臉頰,睫毛濕漉漉的粘在一起。

    她就那麽盯著他許久,眼淚越來越猛。

    然後抓著洗手池的邊緣想站起來,卻在他麵前狠狠摔了。

    南聿庭下顎繃得緊了,腳步驟然挪了一下,又停住,下一秒,終於是走了過去。

    可她卻在躲。

    她喝多了,心裏想什麽就說的什麽,“不要過來……我不想聞到其他人的香水味。”

    那種感覺,她很久不曾,都快忘了布桐喜歡層他香水味的事,可是現在腦子裏竟然尤其清楚的知道排斥。

    南聿庭看著她又一次站不起來的摔倒,終究是扣了她的手腕。

    傅知恩在掙紮,用盡力氣,終於推開他,心裏的痛也在升溫,交織著她憋著的委屈,仰臉盯著他。

    她狠狠戳著自己胸口的位置,“我這兒疼,雲沉……很疼!”

    聲音裏滿是哽咽,滿是痛。

    眼淚像斷了線的往下掉,她卻倔強的盯著他,“為什麽會這樣?……你能告訴我麽?”

    她叫他雲沉。

    南聿庭垂在身側的拳頭一度握緊,盯著她心痛的模樣,那個樣子無異於在他心上敲著尖銳的釘子!

    因為她站不起來,可是她似乎不想再看著他,竟然就著地麵往外爬。

    男人胸口一陣陣窒息的痛,人也跪了下去,“起來!”

    不自覺間,沉悶的嗓音竟然帶了些許顫抖。(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