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占山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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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徒子,登徒子,絕對是個的登徒子”江茜薇被氣的夠嗆,卻對錢輕塵一點辦法都沒有,以前怎麽就沒有瞧出這大名鼎鼎的錢四爺的頑劣來?沒了鞋,那幾個士兵對她沒有鞋這一事實也毫無辦法,畢竟為非作歹的人是錢輕塵,被江茜薇的目光一瞪,委屈的反而是他們了!

    沒辦法,沒有鞋,又冷,江茜薇哆嗦了幾下,然後才咬著牙站起身來,冰冷的溪水滌蕩著她的小腳丫,可憐巴巴的模樣。身後的一個大兵也看不下去了,輕咳了一聲,道;“那個……夫人,要不我背你回去?”

    江茜薇咬牙切齒:“把錢四那小畜生給我抓回來!”然後彎腰,脫下圍巾將腳丫子給包了起來,繼續哆哆嗦嗦,但依舊堅持著沒有讓大兵來背。誰知道那大兵去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錢輕塵的蹤影。

    沒辦法,再這樣等下去,她的腳都要凍冰了。

    半刻鍾以後,江茜薇再也等不下去了,“過來吧,送我……回去。”

    雖然明知道麵前的隻是來幫助她的人,但始終是個陌生的男子,她又光著腳,若不是快要被冷死,她也不至於落到如今這般田地!

    都是錢四那小畜生的錯!

    到家,已經傍晚,好在沒有人注意到她,江茜薇從大兵的背上跳下來,光著腳“噠噠噠”地跑上了樓,連忙找了一雙棉鞋穿上,但腳趾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凍僵了,紅撲撲的,卻僵硬得不得了。壁爐裏的火依舊燃著,江茜薇側著耳朵聽了一會兒,沒聽見書房裏有什麽響動,才大著膽子去推開了書房的門。

    果然沒有人。蘇毅銘還沒有回來。

    眉初不同意離開,江茜薇也不是不能理解,無非就是沒有見到薑靖宇,而眉初與那個小女孩,恐怕已經是沒有可以投靠的地方了。薑靖宇在哪裏,她也很想知道。如果可以,她希望他也安好,以後無論中意誰家的女子,她都替他提親,風風光光地將那女子給娶回家,把薑家的一切都交給這個小屁孩。

    畢竟,他是她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了。

    江茜薇又坐回到椅子上,翹著腳在壁爐邊烤火,又有些昏昏欲睡,也不知道怎地,最近這些日子突然就變得有些嗜睡。總也睡不醒,而且耳邊總是感覺有人在說謊,豎直了耳朵去聽,去什麽也聽不到。那人的氣息像極了陳文海,可陳文海分明就已經死掉了。

    或許他沒有死呢?

    她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連忙就清醒過來,跌跌撞撞地下樓去,果然看見錢輕塵坐在沙發上,用手帕在擦手中的槍,而她的一雙鞋,就放在他的膝蓋上。

    “錢四,我問你一句話。”江茜薇還隔著好幾步才下樓,但人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叫住錢輕塵了,生怕那人跑了一般。

    錢輕塵抬起頭,便看到樓梯拐角處站著的女孩,因為氣呼呼地,臉上帶著生動的表情,仿佛還是以前那個小丫頭,天不怕地不怕的,沒有什麽能難倒她。但時過境遷的道理他還是懂的,如果沒有後來發生的這一切,江茜薇不會受那麽多傷害,亦不可能讓他擁有她,在日本那一段偷來的時光裏。

    蘇毅銘家的客廳自然是金碧輝煌、大氣磅礴,明明隻是一個別院,卻裝飾得格外地華麗。而蘇毅銘也是經常住在這裏,並不常常回帥府。長長的暗金色毛絨地毯一路從樓上鋪下來,仿佛在她的腳下開出花來。江茜薇終於下來,一步步走到他旁邊。

    “想問什麽?你說,若我能為你解答,定然毫不保留。”錢輕塵笑了笑,不似蘇毅銘那般的冷笑,帶著淡淡的溫暖,又隱隱透著危險的氣息。

    江茜薇看著他的眼睛,遲疑了幾秒,瞬間將要問的話給換了,她道“你如今……為蘇毅銘做事?”

    看似明知故問的問題,江茜薇卻偏偏想要知道答案,尤其是從錢輕塵口中說出的答案。

    很快,錢輕塵便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有些凝固,目光卻依舊炯炯“不,我錢四從來不屈居人下,不過是合作罷了,這段關係一旦結束,互不相欠。”

    這話好像隻是在簡簡單單陳述一個事實,又仿佛在隱隱指什麽,江茜薇微微搖了搖頭,將這一切都當做聽不懂。隻要錢輕塵不是蘇毅銘的人,那麽,或許他會告訴自己實話。

    “陳文海真的死了?”江茜薇緊盯著錢輕塵的眼睛,生怕錯過他的什麽表情,但錢輕塵隻是歎了口氣,眼中並無閃躲“他確實已經死了。”

    有些失望,但也不是不能接受。陳文海本就是才子,當年又頗得他父親陳曲天的歡心,父母都極寵愛他,他是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資本去謀劃這些的。隻是這樣大的一盤棋,一時半會兒難以讓人相信是陳文海一人所為。

    在江茜薇的印象中,陳文海一直都是溫柔的男子,謙遜有禮,十足的紳士。所謂的“叛軍”,其實也就是相對而言。對於蘇毅銘來說,他們的確是仇人,是敵方,但對於江茜薇一個局外人來說,她更願意地站在正義的一方。而麵前的錢輕塵很顯然就處在這樣的一個灰色地帶,沒有明確的信仰,也沒有明確的立場。

    “我還以為你會問我知不知道陳文海在斷崖留的東西。”錢輕塵看她發愣,又繼續說道。

    江茜薇的腦子裏仿佛炸開了火花,抬眼,驚恐地看著錢輕塵:“你知道?你怎麽會知道?還有誰知道?”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錢輕塵的臉上在她爆發出驚呼的那一秒,瞬間便出現了陰霾,隻不過很快便調整好了,重現冷寂的笑容:“其實我並不知道,隻是根據他在金城的活動作出的揣測罷了,你知道的,金城,其實還在二爺的掌控之下。”

    她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如果陳文海要在金城做什麽,必須會經過趙二爺的審查,如果二爺不許,那他就算是在斷崖藏了金山銀山,也斷斷不行的。這麽說,二爺是知道這件事情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