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女士，我想我們之間有些誤會，上次你和周琪在醫院的時候，剛巧我也在。因為我以前學過醫，所以，十幾歲的女孩整容極大影響未來的骨骼發育，所以今天我剛巧再次遇見周琪，想……”

    “你誰啊？煩不煩啊？關心別人家的事情有病吧？我女兒我願意讓她怎樣就怎樣。整不整容動不動刀子也是我說了算！與你無關。”周莉不耐煩的態度，擺明了自己的立場，也擺明了在斥責王楠多管閑事。

    “周女士，我知道您是希望孩子能拿到好本子拍戲，但我實話告訴你，你要讓琪琪試的那個本子，主角已經內定，她沒有機會的！”對方的態度不好，王楠也一時失了分寸，急著把話說明白反而越說越不明了。

    這話如刀子一般狠狠的插在周莉的心髒。

    “你說什麽？你從哪兒聽說的？”她咬著牙，對於這個結果很難以置信。

    “實不相瞞，下午我和馮導見過。他親口告訴我的，所以我希望你為了孩子好，不要讓她動手術，因為這對她的傷害是……”

    “你住口！”本就脾氣暴躁的周莉，在得知這個消息後，仇怨的目光更深了。“她是我女兒，就算你說的是真的，角色已內定，她注定錯過這次機會。該讓她改變的我還是會做的。為了這種小事你費盡心思，你TM腦子有屎。你別再管我們的家事，你沒這個資格。她醜就是罪過！”

    她醜，就是罪過……

    王楠真的很難相信，這麽惡毒的話，會從一個母親的口中說出。

    “那你呢？！”王楠忽然火了，一股怒氣衝了上來，她真想扒開這女人的心看看放著的是不是石頭？！

    “您什麽意思？”

    “你年輕的時候貌美如花，不也一樣去做三級片的演員麽？！你混得就好麽？你不是也一樣失敗麽？！”

    王楠近乎咆哮的語氣吼出那段無法抹去的曆史。

    空氣死一般的寂靜，路過的人群議論的目光落在周莉的身上，這句話仿佛一張魔咒，將她死死的壓住這輩子都撕不開。

    王楠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也有些後悔，怪自己一時氣急說了不該說的。她向來脾氣好，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也很少暴怒，今天，她竟然也口不擇言了。

    她看到周莉眼中的水光，倔強的遲遲不肯落下。她以為她會反駁，像個潑婦般對她大打出手，或者大罵一頓。

    她甚至已經做好了迎接對方攻擊她的準備。

    可是她沒有。

    她轉身硬生生拖著周琪，“走！回家……在和她來往我打斷你的腿！”

    周琪怯生生的跟在母親身後，頭都不敢回。

    留在原地的王楠，不知自己是否又做了多餘的事情？

    這樣的女人太可怕了，周琪這樣聰明可愛的孩子呆在她的身邊，太可怕了。

    可是自己剛才的悍婦模樣，也好醜。

    直至她們離去，影子徹底消失於眼底。王楠才回過神來，本想看看時間，可拿出手機的時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沒電了。

    該離開了，下一步，王楠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或者幹脆做個無情的旁觀者麽？

    ……

    “韓老板，今天謝謝你了，把馮導約出來。其實隻是打聽下口信就行，這頓飯我們三個人花了一千，看在上次你給我五千的跑道費上，我也就不和你明算了。”

    王楠回到家中，特意給韓黎打電話匯報已知情況，以及自己的囊中羞澀。

    韓黎也看了好一會兒文件，疲憊的很。此刻起身凝視窗外的遠方，短暫的放鬆自己。

    “馮導是個大忙人，我可是聽聞他喜歡紅酒，送了他一瓶85年的拉菲，他一高興才同意見麵的。不然你以為你那點小恩小惠人家看得上？想探人家的口風，人家堂堂大導演，憑什麽讓你探？”

    江思瑤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家夥能將內定這種事都告知她們，本來還以為他是個好打交道的人，沒想到是韓黎在背後做了些功夫。

    果然財大氣粗比不起，一瓶85年的拉菲，好的價位在五萬以上，十萬以內。

    就這，還隻是見了一麵沒谘詢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行行行，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行了吧？”

    “對了，關於這個事情，那個叫做周莉的女人，我忽然想起，有些奇怪的事情。她有兩個身份證，也就是說，在不同的省，有兩個身份。”

    起初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並未在意，可閑暇之餘仔細看了看資料發現了這點，多了些好奇心。

    “兩個身份？這怎麽可能”

    “以前人口普查的時候並沒有全國聯網，有些人的父母以及長親在不同的兩省，所以落戶口的時候隻要改個名字，就可以分別落兩個戶口。這在現在已經是很少見的了。”韓黎喝了口茶，潤了潤喉。

    江思瑤依然沒有明白其重點，“那這有什麽關係呢？難道說周莉會利用兩個身份做不同的事情？這樣不妥吧，網絡係統很容易就會查出來這個貓膩的。辦理二代身份證的時候也會取指紋。”

    “所以我也很奇怪，就去上網查了下周莉先前的資料，我發現，周莉早期出道的時候，用的名字是周悅。如果她們的確是同一人的話，那是不是可以說，她以前叫周悅，不拍戲後為了洗清自己，改用了周莉的身份。”這樣就解釋的通了。

    但因為周莉之前拍攝的影片實在讓人印象深刻，所以這張臉是通過名字改不掉的。

    “那你還查到了什麽？”江思瑤有預感，韓黎既然已經把問題想到了這，他一定已經著手去查了。

    “周莉大概是四年前開始不拍戲的，也就是周琪八歲的時候，周莉曾用周悅的身份去過醫院，我很好奇她去醫院做了什麽。但目前為止還沒有調查出結果來。”

    韓黎做事向來都是有結果後，直接把結果呈現而出，奪得他人的肯定與讚賞。已顯得能力不俗魅力非凡。

    但在江思瑤麵前，他總是忍不住的想先表現，顯示自己的能力，獲得對方的肯定。

    “所以搞不好，這裏麵還另有隱情啊。怪不得這孩子從小就不讀書了。一切等結果出來後再說吧。”

    韓黎還在電話這端眼巴巴的等著對方的讚譽。

    “嗯……你就沒什麽想……對我評價的？”見對方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韓黎主動提醒拋出橄欖枝。但凡有點眼力價的人都會明白該怎麽做。

    “啊……？韓黎，你眼神真好！”江思瑤想了想下意識隨口評價道。

    這家夥！感情自己隻是眼神好？難道不是因為智商高麽？！那麽多誇獎的詞兒，她就這麽一句就把自己糊弄了？

    “你就沒什麽別的想說了麽？”韓黎盡量壓抑下來自己的衝動，心平氣和道。

    “啊？”江思瑤還以為韓黎要忙，催促她趕緊掛電話呢，立馬道：“嗯，沒事兒了。你忙吧，拜拜。”

    不等韓黎回應，“啪。”

    “嘟嘟嘟嘟……”

    江思瑤自行切斷了電話，抱著手機的韓黎隻覺得……好尷尬啊。

    拉開冰箱，江思瑤準備解決自己的饑餓問題。拉開冰箱，尋找食物。裏麵還有老爹親手做的臘腸，江思瑤眼圈忽然紅了。

    抬起頭，讓眼淚倒流。意外是不可避免的。今晚，就吃它來懷念臭老爹吧。

    就像他還在身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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