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在壓抑著自己。可能，明明知道未來該怎麽走，就是走不出去。

    不斷的原地徘徊，好像沒有半點進步。

    “可是，還有點習慣在夜裏的生活了呢。夜裏的安靜，好像讓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

    江思瑤說的是真的，好像一個人習慣了一種生活，就會被洗腦一樣。

    她快忘了白天的喧鬧，也快忘了白天的生活。覺得，現在這樣倒也不錯。

    或許每個人都會習慣逆來順受。

    一個人太安逸了，這可並不是個好現象。

    韓黎忽然放下了筷子，似乎想到了什麽似得，“江思瑤，我們出去吹吹風吧？”

    “吹風？”

    不明白韓黎的意思，不過，看在這幾天她免費蹭飯的份上，江思瑤還是跟著他出了醫院。

    因為醫院就在江邊建立的，所以，出了醫院過了道，就是江邊。

    現在已是深秋，夜晚的江邊徐徐冷風迎麵吹來。

    江思瑤下意識的裹了裹衣裳。

    柳葉隨風，它在昏黃的街燈下赫然矗立著。江上的微波蕩漾著，映出粼粼波光。清新的氣息讓江思瑤貪婪的深吸了兩口。

    這麽晚了，江邊還有一組拍婚紗照的人，女人為了拍婚紗照，穿得很是單薄，根據攝影師的要求，擺出一個又一個的動作。

    “你覺得她們幸福麽？”打光燈照出她們的輪廓。看著二人拿著傘，共在散下的親密模樣。韓黎疑惑道。

    “天這麽冷，穿得又少。至少此刻是不會感覺到幸福的，可能還想哭。”

    江思瑤的思維本就獵奇，想到自己若是冷的時候還穿小背心在江邊吹冷風，寧願不拍這個婚紗照了。

    反正本來也就是個儀式。

    人為什麽一定要為儀式活著呢？

    “在我看來，她們是幸福的。你看，雖然天很冷，女人在瑟瑟發抖，但是在她們拍照的時候，她依然是由心笑著的。這個鏡頭馬上結束後，男人會立刻撿起地上的衣服給妻子披上，噓寒問暖。許多人無法隨時隨刻預約攝影師拍照，這不是一種勉強，這是一種心甘情願的儀式感。”

    “怎麽？今天這麽感性？這可一點都不像你。”看著韓黎觀察的認真仔細，聽著他得出的結論。到讓江思瑤倍感驚訝。

    “觀察細節，推斷出對方的內心所想所需，是一個人該有的察言觀色的能力。”

    “你是說我沒眼色？”

    韓黎話裏話外，總是找機會數落江思瑤，這點她也習慣了。

    麵對江思瑤的質問，韓黎目光直視江思瑤，微微一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算了，江思瑤懶得和他一般見識，她幹脆坐在了前麵的台階上，看著江水，反而心中更平靜了似得。

    韓黎默默的坐在她的旁邊。

    江思瑤吸了吸鼻子，這風確實挺大的，“男孩子這時候應該把外套脫了給女孩子。”

    江思瑤原本隻是開個玩笑，想告訴他以後和其他心儀的女孩出去的話應該怎麽做。

    可韓黎側著腦袋想了想，感受了下這個天氣微呼了口氣，他脫掉外套披在江思瑤的身上，不滿道：“你們女人就是慣性喜歡掠奪男人。男人也是血肉之軀，知道天冷，為什麽不多穿些呢？”

    “當然女孩子穿好看不也是為了給你們男人看的麽？”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喜歡自己的女人為了美受罪，或是穿著暴露。”江思瑤理直氣壯的態度，更讓韓黎不解女人的思維。

    “可我們也是為了給你們男人長臉啊！這帶出去這麽漂亮多有麵子？”這是普遍女人的認知與理解。怎麽到了韓黎口中完全變了味道了呢？

    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這樣？

    “可真正愛你的男人是不會希望你為他如何如何。就像，我對待韓筱，我隻要她做她自己。”無論素麵朝天，還是喜歡胡鬧，哪怕鬧翻了天也有韓黎給她撐著。所以韓黎認為，真正愛一個人，是希望她一切都好，而不是要她更好。

    “算了算了，我說不過你。”不知道韓黎說的到底哪裏不對，可江思瑤一時也想不出理由來辯解什麽。

    心裏麵堵著一口氣。

    “不過，或許，這些也是女人可愛的地方吧。”

    那些與男人之間截然不同的，更加細膩的，溫柔的，可愛的特質，是屬於她們自己的魅力。

    這或許也是異性相吸的理由。

    這句話還像個人話，江思瑤滿意點了點頭，看著遠處拍婚紗照的情侶，江思瑤有些出神，其實，曾幾何時她也不是沒想過和愛的人拍婚照，結婚的樣子。

    畢竟，從女孩子青春期開始，每個人都會或多或少散發出荷爾蒙，對某個男孩子……或者帥氣，或是幽默而產生些許好感，進而懷揣著許多幻想。

    可是，那些幻想，早就隨著時間和年齡的增長，越來越遠，直至後來消失不見，隻剩下了現實。

    “其實，我也想有這樣一天，我爸媽也一定很希望能有這一天。隻是可惜了，活了快三十歲了。還沒有人能出來降我。其實，我曾經也彷徨過，要不要隨便相親，找個人嫁了，不然成了大齡剩女更嫁不出去了。可感情這種事，實在是沒法將就。有男人反而會降低我自己的生活質量。到後來，真正成了大齡剩女後，就覺得都無所謂了。有時候也會孤獨，可更多的時候……覺得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談不上多好，可也沒有多差。

    江思瑤甚至想，或許，這就是她今生的追求吧。

    “何必在意年紀，你是否活得好壞，精彩與否，並非是其他人給予的。”

    也對，每個人都不一樣，所以每個人的精彩與否也都不一樣。

    “今天，你看起來還挺正派的。”說的話簡單明了，直戳重點，這一直是他以來的風格。

    拍照的情侶已經離開了，結束了今天的行程。

    夜已經深了，隻有他們二人在麵朝江水吹寒風。

    可他給了她一個期待許久，又不敢麵對的答案，溫度又降了幾分。

    “江思瑤，顧朵朵的下落我已經找到了。”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