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請問你是？”陳劉的聲音順著話筒從那頭而來。

    聽到聲音，她的手莫名的抖了一下，一隻手扶著電話，“你好，我是季沫晗，我……我們上次在醫院見過的。”

    “噢，是季小姐？怎麽了，有事？”陳劉看著此刻閃爍著紅燈的急診室，某光暗沉，首長的慘狀在他心底揮之不去，眼眸中閃爍著有些許的恨意，他一聽到季沫晗三個字，是直接恨透了這三個字的。

    若不是她的刺激，首長今天，會躺在哪裏，連生死都不知道嗎？

    她哪怕是有點念想給首長，首長現在也不能會被醫生說“完全沒有想活下去的念想”。

    如果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傷害首長，首長至於想不開去做什麽臥底，最後被人打成這樣嗎？

    這一切，都源自於季沫晗。

    多少個夜晚，他看著墨亦醉醺醺地喊著她的名字，首長從不曾對一個女人如此上心，可她，又到底有沒有心呢？

    有些時候，人們多說男人絕情，可其實絕情的還有女人。

    季沫晗在那頭明顯感受到他語氣的變化。

    “我想問一下，墨亦現在在哪？”

    “首長？你還關心首長的生死嗎？如果你關心他的話，現在來軍區醫院，也許，能見他一眼。”

    陳劉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給她機會，如果她不來，他明天就準備把墨亦送出國，雖然這個舉動太過於冒險，可也總比現在這樣強。

    掛了電話，就看著那頭的醫生一邊摘下口罩，一邊搖著頭從裏麵出來，“還是沒有求生的欲望，這樣下去可不行，要是昏迷時間太長，可能會變成植物人，我看時間耽擱不了，我已經聯係了國外的醫院，國外對這個病症治療有一定的曆史，首長去了，說不定還有治療的方法……”

    “再等等，就等一個小時。”他望著那條寂靜的走廊，眺望著。

    季沫晗，你可千萬要來。

    別辜負我給你最後的一個小時，若是錯過了，那便是上天的旨意。

    也許，是真的不合適……

    靜謐的空氣凝重的快要窒息，季沫晗的手垂落在兩側，她目光渙散，盯著前方的那塊薔薇花牆壁，那燈光透射著她的倒影，印在了小李身上。

    小李抬頭，就正好看著那個纖細的女人筆直的站在那裏，她一動不動的就這麽站著。

    難道，是首長出事了？心裏湧起了越發不好的念頭，因為這樣的季沫晗，她從來不曾見過。

    即使是見到了最厲害的當事人，季沫晗也從不曾膽怯過，可現在，她明顯感覺到她身上的顫栗和冷意。

    “沫晗，你沒事吧？”小聲的問候，聲音很輕，如同是螞蟻一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願意去打斷她的思路，抑或是她的情緒。

    終究，那句話，她也不知道聽沒聽見。

    頃刻間冷下來的空氣，讓小李選擇了閉上嘴巴。

    等她冷靜。

    掛了電話幾分鍾後，季沫晗終於身體動了。

    這麽僵持著的小李也同樣鬆了一口氣。

    可眼見著季沫晗將手機放在她麵前，然後拿過桌子上的鑰匙，迷迷糊糊的邁著腳步準備走。

    “沫晗，你去哪？”

    “我去趟醫院，小李今天晚上可能要勞煩你打車回去了，墨亦好像生病了，我得去看看他，我……”回頭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反正說得亂七八糟，自己想到什麽就在說什麽，有些話都重複了好幾遍，她也不知道。

    整個人說的時候還顫顫栗曆的，身體都在顫抖，她的嘴唇鬥得厲害，像是很冷很冷，掉入了北極的感覺。

    孤立無援的她，好想抓著一根浮木，可怎麽都找不到。

    李煙莉一愣，但是看到季沫晗臉上的蒼白，此時若是她自己一個人開車去，保不準會出什麽事情。

    “這樣，沫晗，我開車送你去，你這樣去，我不放心。”小李手撐著桌子，一下子跳了起來，走到她身邊接過她手裏的鑰匙，當指尖碰觸到她冰冷的手掌的時候，兩個人為之一愣。

    “沫晗，別著急，我們馬上出發，首長肯定不會有事的。”

    季沫晗點頭，然後兩個人才飛速的出了門。

    “小姐，你們這是？”服務員本來就在門口等待她們的點餐，可誰知道突然從包廂裏麵出來兩道身影，她被嚇了一跳。

    整個人剛還在平複心情，就看著那兩道背影消失在走廊上，這話還沒有說完，哪裏還有人。

    這是吃還是不吃？服務員皺眉，掏出手裏的呼叫機給領班說明情況……

    夜色很深，路上的車很多，大概都是剛下班，準備去吃飯。

    而恰巧，迎麵而來的遠光燈，車燈很亮，這一下子本來在極具平緩的兩個人莫名的被突然而來的燈光弄的難受，頓時，眩暈的難以看清路了。

    “我靠，這車怎麽瞎開，這麽小的路還開遠光燈，是想死啊。”小李是急性子，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的性格。

    這對麵的車開著遠光，就這麽一直瞎晃著她們，車速看上去還很快。

    “沫晗，你坐穩了，她開遠光燈，那我也開，who怕who。”任性起來的女人，可怕的很。

    不過在那頭的季沫晗整顆心都提心吊膽地在擔心墨亦，她沒有答話。

    安靜的坐在那裏，直到麵前出現了兩個人的身影。

    女人穿著一身火紅的裸背連衣裙，而男人一身黑色的休閑風，很韓範。

    女人，是陳妍，而男人，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那個在圈子裏麵很有名的，新明科技的公子哥。

    他們，怎麽在一起了？

    剛躲避那牛逼哄哄的車，小李終於舒緩了一口氣，當作為良好市民，她當然沒開遠光燈。

    小李的目光瞥了瞥季沫晗，這麽一看，就正好看到窗外的人，驚呼出聲，“我的天呐，陳妍怎麽跟這種人渣在一起？這個男人，超級花心，我前段時間還在新聞上看過跟一個女明星在談戀愛，怎麽現在，跟陳妍在一起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