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嫣，顏茴抱著胳膊站在門口打量秦楠。

    “怎麽了？”秦楠被她看到有些不自在。

    “李老師對你有意思。”她眉眼裏帶這三分調笑的意思。

    這句話卻讓秦楠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他轉身往自己臥室去，嘴裏道，“不要亂說話，損人聲名。”

    顏茴有些不依不饒的攔在他麵前，“女人的直覺，總錯不了的，怎麽，你不相信我？”

    秦楠皺起眉，“別鬧了，明天還有事，早點休息。”

    他說完繞開顏茴，徑直進了自己的臥室。

    顏茴抱著手臂，看著關上的房門，眯起的眼裏透露出幾分玩味兒的神色來。

    半晌，她緩緩的轉身。

    房間裏有雅子客廳裏收拾發出的動靜，秦晴在地上擺弄一個小的機器人。

    “雅子，你過來。”

    “顏小姐您找我什麽事？”

    雅子跟大壯不一樣，她有屬於自己的聲卡，聲卡能切換多種語聲，這種語聲也不是預設錄進去的，而是經過對原聲的加工處理，在係統中合成的。

    這一點，顏茴很滿意，隻擁有機械音的機器人不管本事有大，隻是從音色上來說，就差人好多。

    顏茴掀了下眉，“剛才李老師的聲音，你有收藏嗎？”

    “有的！”

    “幹的好，值得嘉獎，你把收藏的聲音合成以後，明早用這個聲音叫秦先生起床，別忘，以後你就用這個聲音了。”

    她說完一拍手，正要帶著三分得意回屋，秦晴追了過來，撓頭道，“為什麽要讓雅子學李老師的聲音呢？”

    “為了你小叔的未來！”顏茴拍了拍手，彎腰拾起秦晴地上擺弄的機器人。

    秦晴站起來看著她，“我覺得你有點不懷好意。”

    “小孩子管這麽多幹什麽？！趕快收拾了準備睡覺。”

    顏茴見她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姿態，沒耐心的催著她回屋睡覺後，自己躺在了床上，烙餅子。

    其實，用雅子學著李老師的聲音跟秦楠交流，她也隻是有些想知道秦楠對李嫣是什麽態度。

    或許僅僅隻是一個試探。

    又或是一種示好，想幫秦楠一把？！

    她在心裏這麽說服著自己，畢竟住在秦楠這兒這麽長時間，她還沒有給過秦楠半毛錢，白吃白喝的賴在這兒總歸不好，知恩要圖報，如果幫秦楠找一個女朋友，這麽大的事情，也算是報答。

    隻是即便這麽暗示提醒，隻要一想起來李嫣落在秦楠身上的那種目光，她就會覺得渾身難受。

    安頓了秦晴睡覺，因為李嫣的到訪，她心裏的那種別扭就跟擰在心頭上的一根刺，硌得人難受，整夜睡不安穩踏實。

    清早的時候，她從半夢半醒中起來，就聽到雅子在秦楠的門前敲門，用李嫣的聲音問道，“秦先生，起床了——”

    關門聲在下一秒傳來，然後就沒了動靜，顏茴豎著耳朵聽這外麵的聲響，隔了一段就隻聽到了一陣水聲，是秦楠洗漱的聲音。

    外麵雅子很長時間都沒了動靜，顏茴閉著眼睛靠聽聲音來判斷外麵的活動情況。

    半個小時候，門口傳來陣敲門聲，以為會是雅子來提醒人起床，沒想到門外是秦楠的聲音。

    “起床吧，再晚上班該遲到了。”

    顏茴隔著門，應了一聲，換了衣服出了門，洗漱之後就看見了坐在餐桌前臉色不太好看秦大爺。

    她心裏明鏡，秦楠黑臉的原因多半是因為自己捉弄了他。

    顏茴的湯勺在粥碗裏打轉，對麵坐著的人除了早上那一句話再沒多吭一個字，她有點兒後悔就這麽招惹了秦楠。

    “那個，雅子，怎麽不吭聲了？”她抬手指了指立在不遠處當柱子的機器人。

    秦楠一副死人頭，“被我拔了聲卡！”

    “開玩笑而已，別這麽絕，把聲卡給她插回去吧！”

    顏茴眼巴巴的看著他，甚至裝出了點可憐兮兮，秦楠施舍了她一個眼神，然後說了句讓她噴飯的話。

    “放心，聲卡我肯定還會還回去的，隻不過要等等，我打算把你的聲音作為首選，經過密碼解鎖才能改動聲卡，免得它以後發出點奇奇怪怪的聲音來，嚇到人。”

    顏茴嘴角抽了抽，最後什麽都沒說。

    她看了看時間，估摸著時間，拎了包往外，“我走了，你要有事忙你的就好了，不用去送我。”

    秦楠沒說話，起身隨著她出了門。

    醫院樓底，今天比往常要格外熱鬧，一群人鬧哄哄的圍在樓底下，沒下車前，顏茴就看到攢到一起的人頭。

    “好像出事了！”她皺了下眉，盯著那個方向說道。

    秦楠將車停到停車區，兩人一起下車，顏茴急匆匆就往那頭走，秦楠突然一伸手，把她拉了回來。

    顏茴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上麵！”秦楠揚了下下巴，示意她往上看。

    顏茴朝著那幢大樓的上方抬頭看去，隻見上麵有一個黑影在晃，是有人要跳樓！

    她一急，拔腿就往過跑，秦楠拉著她，搖頭道，“別慌，上去看看再說！”

    顏茴看著他點了下頭，兩人前後到了樓底，消防隊跟警察正在下麵鋪砌氣墊。

    下麵的人議論紛紛，“聽說是這家醫院害了他七十多歲老媽的命，討不回個公道來才鬧到了這步田地。”

    顏茴回頭看了眼秦楠，對方眉峰緊蹙，臉上的神色變得凝重。

    “去年才聽說這醫院出過事兒，現在又來？！太不把人命當回事兒了！”

    流言經過發酵，各種版本都出現了，獵奇跟湊熱鬧的心，總是要大過解救樓頂上的那個“熱鬧”的源頭。

    顏茴仰著頭往上看，蔣義坐在天台上，兩條腿搭在了下麵，嘴裏還在哀哀怨怨的叫喊著，上班高峰期，下麵的人越聚越多。

    警方開始努力疏散人群，底下的人越議論越激動，這應該是他們新的一天裏，最刺激的調味劑了。

    秦楠向上眯著眼，看了半晌，拉著顏茴問道，“有沒有辦法從別的地方上去？”

    顏茴看著那幢大樓，又看了看秦楠，“我有辦法把他弄下來，你不用跟著我上來。”她說完在秦楠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衝進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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