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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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這裏,她就不需要留下來了嗎?
夜深簫在腦海裏回想一遍她剛才的話,他拒絕秘書的美食,就連剛才葛千美和秦景致要求飯店的人送些他喜歡吃的餐點過來。
他都一一回絕了,他繞了個大彎,也不是想吃到她做的麵,而是想在自己受傷時,陪在自己身邊的人是厲涼笙而已。
在他想得出神時,厲涼笙轉過身準備離開。
他突然叫住了她,“等等。”
見她的身影停了下來,他才對秦景致說道:“你們出去吧,我有些話想要跟她說。”
秦景致聽到這番話,自是明白夜深簫的意思的,他站起身回道:“那我們先走了,一會兒再來看你。”
說完,他拉著葛千美轉了身。
葛千美不情願的跟上:“怎麽能這樣走了呢?我還要照顧他的。”
秦景致加大了手上力道,把不情願的葛千美直接拉出了病房,他遞給她一個眼神,“他們有事要說,你沒聽見嗎?我們一會兒再來就是了。”
葛千美給拉了出去,也不好這個時候進去,隻好做罷,“我們現在去哪裏?”
“我先回一趟家,你呢,是在這裏等著,還是跟我一起?”
葛千美回頭,看到厲涼笙已經轉過身走向了床邊,她靈光一現回道:“那我,就在這裏等著好了,你快點過來啊。”
“也好,那我先走了。”秦景致沒有再勸,再者他也勸不住葛千美。
他沒有再看病房裏麵的情況,直接轉過身邁步離開。
葛千美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思緒也越來越清晰,病房裏麵的兩個人就變得更加的礙眼了。
她靠在房門邊上,病房裏隔著衛生間大小的距離,有點遠,隻能聽到裏麵的人在說話,卻是聽不清楚具體說了什麽。
不過,她可以透過玻璃往裏看。
她靠牆的位置隻能看到夜深簫,厲涼笙坐的位置被擋住了。
可以看到夜深簫的視線是注視在厲涼笙的身上的。
病房裏極其安靜。
夜深簫在厲涼笙的麵前重複了一遍給她發短信的內容,“我餓了,想吃麵。”
厲涼笙想試一試他對協議的態度,心裏對他又有慚愧,所以沒有再猶豫便走到床頭櫃前,打開剛才帶來的保溫盒。
她把床搖到可以靠著的姿勢,這時才把碗和筷子遞到他的麵前。
夜深簫一樣樣接過她手上的東西,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著他,她怕他咬得吃力,把烏雞燉得很爛,幾乎到了入口即化的地步。
所以不擔心他吃得困難。
夜深簫看著她坐下,才夾了一些麵往嘴裏送,麵還沒有送到嘴邊,碗裏的湯灑了出來,淋在他胸前的衣服上。
厲涼笙快他一步,站起身,扶起麵前的碗。
他的脖子打了石膏,現在是個長頸鹿的直脖子根本看不到麵前的模樣。
厲涼笙扶正他的碗,想了一會兒,幹脆拿了過來,喂他吃。
她若不拿,隻怕他吃個麵不知道用多長時間?見他如此吃力,她說道:“我來喂你吧。”
夜深簫不出聲,心裏卻是美的,他就等她這句話呢。
她送一口吃的到他的嘴邊,他看她的舉動入了神,沒有張嘴。
厲涼笙把對君諾的習慣都帶了出來,“張嘴,啊。”
他像個乖小孩似的了,深情的凝望著她。
夜深簫倒是沒有‘啊’出聲,而是乖乖的張開嘴,吃一口,厲涼笙怕嘴角的湯水會滴到石膏上。
他吃完一口,她就拿著紙巾把他的嘴角擦得幹幹淨淨的。
夜深簫剛開始嚼得很快,怕累著她,可是後來,他吃著麵,她在旁邊凝望著她,眼神溫柔如水。
他卻是很舍不得結束這個過程。
吃到一半,他的動作越來越慢。
厲涼笙有些著急,但並沒有表現在臉上,而是往他嘴裏塞的麵越來越多。
夜深簫能感知得到,但他還是原來那樣的速度,細嚼慢咽的,嚼完之後,他擰了擰眉頭說道:“能不能少夾一點?”
“啊?”厲涼笙起初有些疑惑,但看到他緊擰的眉頭後,像是明白了過來,恐怕是自己剛才喂的太大口。
他吃麵的力道讓他的脖子也跟著疼了吧?
她把夾在手上的麵,又去掉了一點,然後才往他的嘴裏送,邊喂邊說道:“對不起。”
就這樣,一碗麵,將近吃了四十幾分鍾。
“好,吃完了。”她把碗放在床頭櫃前,用塑料袋裝好,準備一會兒帶回去。
夜深簫以為她就要走,剛剛還一臉幸福的他,臉上瞬間爬上了一絲憂鬱。
剛才的畫麵,他真想永久的保存下來,他甚至想著,要是他們白發蒼蒼還能這樣彼此照顧,彼此看著對方,那該有多好啊。
“涼笙,能不能再陪我一會兒?”
“好。”厲涼笙一會兒有話想跟他說,也就沒有拒絕。
把碗放好之後,她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夜深簫。
不知道為什麽,在與他對視之後,她突然覺得自己的想法非常的自私,這個男人雖然與她協議結婚,卻處處守護她,現在還為了保護她,自己住進了醫院。
她這個時候提出解除協議,好像並不是最好的時機。
兩人相互對視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厲涼笙權衡過後,想著再等等,不過可以試探一下他對這段協議婚姻的態度。
她率先打破沉默問道:“我記得協議裏有一條,幫助解決對方的所有煩惱,可是這麽長時間以來,你一直在幫我解決煩惱,你的煩惱是什麽?”
到現在為此,他隻用她去搪塞過家裏人,可是這不算什麽忙吧,必竟不算是麻煩。
就算是麻煩,他隨便拉個女人都能擺平的事情,跟她契約結婚的意義也不大。
夜深簫眸子一暗,終於被她看出來了,他沒有什麽煩惱,協議結婚隻是想把她綁在身邊。
隻是忘不了五年前的那個夜晚,她屬於他的那一時刻。
不過,他確實也有一個理由,隻是時機未成熟,他一直沒有提起,現在不管那是不是當初的理由,她也不忍心去利用她了。
現在她既然提起,他隻好做個樣子回道:“等傷好了,我再告訴你,也是時候讓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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