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最後一夜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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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樹,別走。”

    清晰的四個字,直擊林嘉樹的耳膜。

    男人分明臉色蒼白,雙臂卻桎梏的她緊緊,她掙紮了兩下,竟然動不了分毫。

    林嘉樹無奈皺眉,“你放開我,我去給你找醫生,你這樣會生病的。”

    而事實上,他早就病了,再病入膏肓一點,又有何妨?

    見她還有要離開的意思,靳司寒將手臂收的更緊了,“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哪怕隻是一會兒,又或是一晚上,即使明天,他們就會分開。

    林嘉樹被擁在他懷裏,沉默的盯著他閉著黑眸的俊顏,為什麽她以前沒發現,靳司寒有時候竟然有些孩子氣的固執?

    剛才她衝進浴室裏,看見他脫下來的白色襯衫上,染著鮮紅血跡,是他胸膛處的傷口,在今晚幾經折騰後,又撕裂開來了。

    她垂眸,望向他心髒處那個傷口,默默的伸手,情不自禁的輕輕撫摸著。

    傷口很深,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修養,不能碰水,可今晚,又是淋雨,又是出汗,他恐怕洗澡的時候也沒注意,此刻已經發炎,那血痕猙獰,看著有些瘮人。

    男人的大手,一把握住了放在他胸口處的那隻小手。

    “心疼了?”

    她水眸一顫,抬頭對上他幽然睜開的深邃黑眸,眼波清清冷冷的,可靳司寒卻仍舊捕捉到了她眼底那一絲擔憂和緊張。

    “是你自己不要醫生的,要是出了什麽事情,別怪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男人挺拔高大的身軀,忽然一個翻身,將她緊緊壓在身下,他看向她時的眉眼,竟帶著幾分淺笑,“我不會怪你。”

    沒來由的,林嘉樹心底被他攪的一陣煩躁。

    “靳司寒,你到底想怎麽樣……唔……!”

    後半段話,被男人的唇,封緘在嘴裏。

    他吻的很深,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他顯然不滿足於這個吻,就在他有更深的進犯時,林嘉樹的雙手一把推抵在他肩頭——

    兩人皆是微喘,安靜的看著彼此。

    “靳司寒,你現在很想要,是嗎?”

    靳司寒黑眸灼亮的盯著她,林嘉樹將此刻虛弱的男人,一把推倒身下,而她,就跨坐在他腰上。

    她從未這麽主動過,林嘉樹臉皮薄,骨子裏有小女人的矜持,即使情動時分,也隻會稍作回應,並不會像是今晚這樣將他推倒在身下,她不敢,也做不出這種事,可今晚,她卻做的行雲流水。

    她將自己身上那件單薄的睡衣脫掉,丟到一邊,“我可以跟你做,但今晚過後,一回到北城,我們就離婚。”

    靳司寒盯著她那張清麗小臉,盯了許久許久,盯的林嘉樹渾身起雞皮疙瘩時,男人的大手忽然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一把摁下去,四片溫熱的唇瓣,陡然交纏。

    做到一半時,嘉樹的手碰到他的額頭,一片滾燙,她想提醒他,卻被男人扣住了手腕,將手臂束縛在了腰後。

    “靳司寒……你發燒了。”

    可男人置若罔聞,在她身上點燃火苗,一簇簇盡情燃燒。

    ……

    外麵淅淅瀝瀝的雨聲,狹窄昏暗的房間內,被撞的吱呀吱呀的小床聲,在這個靜謐的夜裏,出奇的曖昧誘人。

    嘉樹坐在他腿上,雙手抱住他的脖子,在沉淪顛簸之中,那暢快極致的占有,令眼角的眼淚肆意墜落。

    她想起那個大雪夜裏,他跟另一個女人也是這般纏綿,纖細的雙手,在他後背上,下意識的用力,留下道道指痕。

    她比往常更要主動嫵媚,令靳司寒難以自控。

    這一夜的歡僾,像是世界末日來臨前的盡歡,不知這癲狂持續了多久,不知做了多少次,在最後餘韻中,嘉樹抵在他耳邊,氣息虛弱的問:“我跟她,誰的技術比較好?”

    那語氣,輕佻又嘲弄,一點都不像是從林嘉樹嘴裏說出來的。

    靳司寒高燒,渾渾噩噩的沒聽見她的聲音,抬手扭過她的脖子,姿勢高難的繼續與她接吻,黑眸微眯,聲音沙啞至極,“為了盡快跟我離婚,拿上床這種事跟我交易,林嘉樹……誰教你的?”

    她輕笑了笑,摟住他的脖子,媚眼如絲,“你很吃這一套,不是嗎?”

    她一別過視線時,笑意一瞬褪去,眼淚滑落下來,有哪對離婚夫妻像她和靳司寒這樣荒唐?

    ……

    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持續到淩晨。

    靳司寒靠在她頸窩邊,意識不清的昏迷過去。

    嘉樹很累,卻沒有半點睡意。

    她抬手,摸了摸靳司寒的額頭,不燙了,大抵是方才“運動”,出了一身汗後,退燒了。

    她微微撐起胳膊,低頭仔細的凝視著他,他的眉眼,鼻梁,嘴唇,喉結……每一處都比六年前她愛上他時,更加完美英俊,輪廓還是那個輪廓,可好像又有什麽,完全不一樣了。

    她望向窗外的天,雨已經停了,天際泛著微白的肚臍。

    她又轉頭看向他,低頭,在他幹裂缺水的薄唇上,輕輕吻了下,“靳司寒,再見了。”

    ……

    靳司寒醒來時,頭痛欲裂。

    他下意識的伸手,身邊一片空蕩。

    他對著天花板,猛地睜眼,屋子裏,沒有林嘉樹的身影。

    昨晚的一切,像是夢境一般,那麽遙不可及,而床上,分明還有她與他歡僾過的痕跡,可此刻,不見她半分身影。

    靳司寒迅速穿上衣服,開門追了出去。

    到了前台,靳司寒沉聲問:“有一個叫林嘉樹的住客什麽時候走的?”

    那前台看了下登記記錄,道:“早晨五點就走了。”

    現在,是上午十點,距離林嘉樹離開,已經過去五個小時。

    靳司寒知道,他追不上她了,也挽留不住她了。

    回北城,辦離婚手續,是他能為她做到的最後一件事。

    ……

    北城,沈曼琳接通一個電話。

    “沈小姐,林嘉樹已經回北城了,我正盯著她。您看……什麽時候動手?”

    “她什麽時候跟靳司寒離婚,就什麽時候做掉她。”

    沈曼琳望著桌上擺放著的那張合照,是她和葉肖在倫敦念大學時一起照的,那時候,他們之間沒有林嘉樹,葉肖就算玩心再大,她在他心裏也是第一位。

    可是後來,林嘉樹出現了,葉肖護她,要她,甚至打算在林嘉樹離婚後就要跟她在一起。

    她付出了十多年的光陰,不能就這樣毀於一旦,能成為葉肖妻子的女人,也隻能是她沈曼琳。

    不管讓她付出什麽代價,她都不會讓林嘉樹再有機會破壞她跟阿肖的感情。(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