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師傅，跟您打個商量唄。”商一白笑道。

    “不商量。”王師傅冷臉揮手，轉身就站在自己爐灶麵前，開始打掃爐灶。

    商一白碰一鼻子灰，但她並不打算放棄。

    “王師傅，您看，咱們同在一個組，我還是您的助手，咱們之間是不是有點商量的餘地？更何況您還沒聽我說呢您就拒絕，不太好吧？”商一白腆著臉，勢必要說服王師傅。

    “什麽都沒有商量的餘地，該幹嘛幹嘛去。”

    王師傅滿臉橫肉，再加上平時麵無表情，瞧上去可是凶神惡煞。

    “王師傅……”“不聽。”

    “王師傅……”“滾蛋。”

    商一白：……

    她想出來的方法就是每天那半個小時，借王師傅的爐灶和鍋鏟用，可王師傅現在態度這麽堅決，她一下拿著也沒轍，隻能捏著下巴站在原地，思考解決的辦法。

    有了！不能借，難道還不能租嗎？雖然……雖然是不便宜，但她需要啊，隻要有這半個小時的使用權，她或許就能得到楊師傅的指點，這點錢花的還是值當。

    “王師傅，我每天用您這爐灶半個小時，每次付您租金三十，您看怎麽樣？”商一白一咬牙，開了一個自己還算能接受的價格。

    “你瘋了吧，你一個月工資四千，這爐灶你一個月用下來要花出去將近一千，還要給家裏寄，你以為你多有錢？”

    王師傅厲聲喝止，商一白要用這爐灶做什麽他不想知道，她價格也開的公道，可……不能答應。

    “王師傅您租給我您絕對不會虧的，每天在您來上班之前，我一定將爐灶上的東西刷得幹幹淨淨的，還整理長案，保證您來就舒舒服服的上班，什麽都不用考慮，您看怎麽樣？”

    這些都是舉手之勞，如果隻是這麽簡單就能得到王師傅爐灶的使用權，她也覺得值。

    王師傅就不明白，按道理來說，她隻是個學了半年的小助手，連捏刀都還是問題，也還沒有碰爐灶的資格，她要這爐灶來到底有什麽用，還願意以每次三十的價格租。

    這引起王師傅的深思。

    “王師傅，您覺得怎麽樣？”商一白怕王師傅沒聽到，於是再問了一次。

    “不租。”王師傅再次拒絕。

    “王師傅，您就行行好吧，我是您的助手，我在廚房間，也隻能找您了。”商一白說到。

    其他的師傅都有自己的助手，他們肯定會幫著自己的助手，哪裏會把爐灶借給她用？

    她隻是個小助手，不能用爐灶，隻能在旁邊看著，至少要在天星酒店學滿三年，師傅才會允許她碰這些東西，這是規矩。

    她也知道這是規矩，但現在非常時期，她隻能非常行事。

    “王師傅，您看這樣行不行？我隻借用您的爐灶，其他的我自己準備，隻是一點火的功夫，絕對不碰您的道具。”

    商一白知道，每個師傅對自己慣用的廚具都是非常寶貝的，王師傅也一樣。

    “絕對不碰？”王師傅道。

    “絕對不碰。”商一白保證。

    王師傅抬起桌上的水杯，狠狠喝了一口水，才抬頭打量商一白，他自然不知道這小姑娘為什麽執意要用爐灶，但人家已經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他也不好拒絕。

    隻是……光租金就三十一次，對於這小姑娘來說，確實有點貴。

    “你要用幾次？”王師傅問。

    “天天都用。”商一白答。

    王師傅沉吟片刻，將手中水杯放下。

    “這樣吧，六百一個月。”王師傅如此說道。

    商一白有些愣怔，六百一個月，比起三十一次，那劃算很多，相對來說，王師傅會比較吃虧。

    她借來的，不僅僅是爐灶的使用權，還有王師傅的守口如瓶。

    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要做什麽，她選擇在這個時間做，是為了不讓人看見，中午的廚房間一般都沒人，隻要她在楊師傅來的時候將菜做好就可以。

    如果讓人看到她在做菜，而且看到她偷偷將菜給楊師傅，那是會出大事兒的。

    但王師傅的選擇出乎她的意料。

    “王師傅您……”商一白有些躊躇。

    “別說廢話，你就說行不行，不行我也不借你。”王師傅最是見不得囉裏囉嗦的人，

    “行，謝謝您王師傅。”

    商一白很感激這位王師傅，此刻就連那滿臉橫肉，似乎也變得不那麽可怖，反而和藹可親起來。

    “你說的對，你是我的助手，我不護著你，也不會有人護著你，我不管你要做什麽，尾巴收拾得幹淨一點。”

    王師傅將商一白手上的六百塊錢接過去，商一白興奮的看著爐灶，並沒有注意到，王師傅轉身就將那六百塊錢，丟進屬於商一白的小格子中。

    而後王師傅站起身來，麵不改色地繼續喝茶。

    “王師傅，這個怎麽用啊？”商一白指著爐灶邊的按鈕。

    雖然看過幾百次，可她還是激動，緊張到不知道怎麽打開爐灶。

    “我教你吧，免得你再給我弄壞了。”

    王師傅朝著爐灶邊走來，手把手的教商一白使用。

    商一白心中感觸良多，暗自覺得王師傅是個好人，至此，她已經有了爐灶，晚上下班再去買一口鍋，從家裏帶勺子就行。

    刀具的話，她自己是有一套的。

    商一白對王師傅非常感激，晚上提出要請王師傅吃飯，被王師傅義正言辭的拒絕。

    說是義正言辭，其實是凶神惡煞的說著自己不去，轉身就離開，商一白也不覺得尷尬，自己一個人回到小出租屋。

    她還是興奮得睡不著覺，王師傅是個好說話的人，這是她現在的想法。

    已經十點過，她摸出手機，給她爸商行雲去了一個電話。

    “爸，我知道我知道，你在家要乖乖聽奶奶的話知道嗎？晚上盡量早點回家，不要一個人在外麵玩，好好好我多吃點，你要聽話，記住啊。”

    叮囑那邊的奶奶幾聲，商一白掛掉電話，平躺在床上，半盍著雙眸，心中思緒萬千。

    也不知道她爸商行雲什麽時候能好起來，這些年，他受了很多苦。

    她一直有一個願望，她想有一天，能站在她爸麵前，堂堂正正的對著每一個欺負他們的人說：她爸……不是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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