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員們聚在一起，方倩低聲且嚴厲的說：“告訴你們，誰要還想繼續在我手底下幹活，一會就掂量著輕重說話。哼，我平時對你們不薄吧？哪個月不給你們弄出五六百的加班費呀，你們要是亂說，今後大家都沒好處。”

    方倩說著用毒辣的眼光掃視她的組員們，組員們有的用手指蹭蹭鼻子，有的瞧著別人，有的低頭擺弄著筆，誰都沒有表態。楊悅心此時厭惡的白了一眼方倩，開腔說：“組長，李姐在你眼中雖說是原老，確是被你墩厚當成蠢笨，誠實當做呆板。是個沒什麽用的閑置老家夥，根本入不了你的眼，更加無法在你的時代得到應有的認可和尊重，這時候你還認為李姐會像我們一樣唯命侍從嗎？”

    方倩剛要爆發脾氣，但望了一眼裏麵，忙強壓了下去，低聲說：“李姐說什麽無所謂，隻要你們聽我的話，今後自然有好果子吃，她一個人說的成不了事實。你說劉語洋暈倒了也好，過勞死也好，這根我有什麽關係？難不成我還給她償命嗎？”

    楊悅心氣憤的說：“組長你別太過分了，人沒事了就好，若不然讓你吃官司也是說不準的事。”方倩氣急敗壞的說：“吃不吃官司不用你操心，一會進去你若口無遮攔，第一個有事的就是你。”

    楊悅心火氣一下子頂了上來，大聲說：“姓方的你狂什麽呀？今天我還把話撂下了，你若再多當一天領導，我都不伺候了，我要不像躲瘟神似的逃走，我都不姓楊了。。。”兩個人居然在門外吵了起來。

    衛軍開門問：“怎麽了？內訌呀？”楊悅心氣難平大聲說：“大不了不幹了唄！到我了，我第二個開會，在場的誰也沒有我清楚劉語洋有多冤枉。”說著自己走進門去，門又關上了。方倩氣的直跺腳，大家都等在門外氣氛有些緊張，人心不乏忐忑。很安靜似乎都各懷心事，各自盤算。

    不時門裏傳來楊悅心高一些的嗓門，雖說聽不清說的是什麽，但確足以膻動組員們的小心髒了。沒多時楊悅心拉著李姐一同走出門，李姐望著方倩嘴欲動想說什麽，確被楊悅心沒好氣的拉走說：“誰都不用理，咱們下班回家。”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衛軍手叉褲袋裏掃視組員，有的組員陪笑，有的低頭。衛軍慢慢的說：“欺負弱者是人的狼性嗎？但在我這裏絕不允許狼性占上風。下一個誰想來開會？”一個男組員說：“我來，這氣氛真是讓人想尿急，早過堂早回家，老婆孩子還等著我回家吃飯呢，我可沒功夫扯皮。”門又一次關上了。

    屋內衛軍坐在對麵老板椅上，男組員迫不急待開口說：“衛總，我想您可能不認識我，我叫陳響，學財經的碩士畢業，工作三年了。。。”衛軍一笑說：“你進來是想說這個？”陳響清咳了一下說：“嗬嗬！好，那我說重點。。。我沒欺負過劉語洋，劉語洋人挺好的，勤快、善良、務實。那些衝咖啡，泡方便麵，什麽掃地擦地送資料等等吧，這些都是方倩安排的，我們身為組員，一沒權二沒勢，也說不上。。。什麽的。”

    衛軍插話說：“那你就沒幫著分擔一點雜役的活？就當愛護一下小妹妹了。哦！也是，現在都是獨生子，也不懂什麽是妹妹了，是吧？除了老婆要疼再就是情人，反正沒有妹妹這一說。悲哀！除了男女關係，再無兄弟姐妹手足之情了。”

    陳響連忙說：“是，是，是！我倒是想幫她，不是也怕別人說我動機不純，我都有老婆了，請衛總見諒。嗬嗬！”衛軍說：“好吧！先放下這個不說了，我想聽聽你對現任上司方倩方組長這個人，是怎麽評價的。”陳響似乎早有醞釀了急忙說：“總體來說，行！能力強，業務精，能獨擋一麵，挺有才的。但，但有點強勢了，摻雜個人好惡，可能是當領導的原故，威嚴有餘，溫柔不足。”

    衛軍忙打住說：“就這麽一會的功夫，你就在心裏做全了文章，厲害！這職場生存能力恐怕已經超過了專業水平，不得不承認，你也挺有才呀！”陳響忙陪笑說：“領導過獎了，還有成長的空間，嗬嗬，還有成長的空間！”衛軍忽然又振作聲音說：“隻要你說出劉語洋數據報表文件夾的下落，立刻換下方倩，你就是內勤組組長，工資翻一倍，你看怎麽樣？”陳響露出一口小白牙，喘著氣，激動的支吾說：“什麽？啊？哦！那個，文件夾？文件夾呀！衛總您別涮我了，我哪知道文件夾在哪呀？那個，劉語洋和楊悅心都說做完了報表，隻是文件夾找不找了，方組長就說她倆是撒謊，這其中我是局外人，是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這個報表文件夾。”

    衛軍又問：“那假如讓你憑直覺猜，到底是劉語洋撒謊，還是方倩有意刁難呢？”男組員為難了，想了又想才說：“劉語洋是新人我不太了解呀，方組長嗎？。。。衛總饒了我吧，我不是學刑偵的實在是破不了這案呢。”

    衛軍一指他說：“那好下麵我點評一下對你的結論，你是一個見風使舵，並還膽小怕事擔當不了重任的人，在我公司幾乎不存在被提拔的機會，建議你另謀高就。但話說回來，你若安於現狀，此處到也吃的飽飯，出去吧！自己選擇，出門不許多說話，牆角等著不許下班。”陳響如泄氣的皮球耷拉著腦袋出門去。組員們一頭霧水，隨後十幾個被一一單獨叫入辦公室談話，談話間組員們百態皆俱全。有的木納問一句答一句，有的則滔滔不絕說個不停，但當問到同一問題時表態則大同小異。

    衛軍問：“對你們現任組長方倩做何評價？”女組員假假的笑了一下，又想了想說：“還好吧，能力挺強的。。。”十個人回答此同一問題分別如下：“說的過去，有能力。”“挺有威嚴的。”“她是領導，我隻管聽從安排就好。”“既然當上領導自然就是有能力的人，存在即是合理嗎。”“女強人。”“她當她的領導我做我分內的事，不衝突。”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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