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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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倒是把這一差給忘了,這家夥會功夫來著,“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還是小心些。”

    方河笑應,“聽你的,我以後就下半夜回來,這事兒不要傳到村子裏去就沒問題的。”

    還是要走夜路,然而這時的蘇小月心裏略放下心來,沒有了先前的驚恐,“當然是不能告訴別人,今年就咱們一家種了稻田,其他人開墾的水田裏都在養水,荒著,也隻有你一個人住那兒,萬事還是小心為炒。”

    這邊蘇阿吉和袁氏聽到小兩口的對話,兩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接著起身,說露水重,於是進屋休息去了。

    跟著抱走的還有兩個在躺椅中睡得正香的孩子。

    一時間院子裏隻有兩人。

    方河於是長臂一撈,把蘇小月直接抱了起來,像抱孩子似的把人抱到自己大腿上。

    蘇小月對他驚人的力氣已經沒了脾氣,被人抱了過來,她借勢挪了挪身子,坐個安穩舒服的姿式,把頭靠在他結實的胸膛,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

    方河雙手環住她的腰身,下顎抵住她的頭,聞了聞她的發香,說道:“說起來,我已經好久沒有上渡口打魚了,家裏的小魚幹也吃完了吧。”

    “小魚小蝦的下油鍋裏一炒,最是下飯,你改日有時間便去一趟。”

    “你不去嗎?”方河低啞的聲音帶著磁性,誘惑她。

    蘇小月搖頭,去了幾次後就沒興致了,“又沒有什麽好玩的,小小的船上還怕落水裏去了。”

    方河忍不住笑了起來,胸口一震一震的悶悶的傳入蘇小月耳中,撩得她心裏癢癢的。

    “那我明個早上就去了,等你做好早飯,我便回來了,明個兒太陽正好,你可以把小魚小蝦幾日的功夫就曬幹。”

    “你明個兒要起的這麽早?”蘇小月還是驚訝他的能耐,不但起得早,腳力也飛快,她不跟上的話,這家夥基本很快就能從縣裏來回。

    “你又不去,我早起些便早回來。”

    “好吧,你別太著急了,慢點也行。”

    方河垂首看她,正好蘇小月關切的眼神正仰頭看他,兩人目光相對,方河眼底的笑意更濃,他俯首吻了吻她的唇。

    蘇小月閉了眼,兩人在星光下接吻。

    方河的吻又輕又柔,像羽毛滑過心頭,撩得蘇小月全身都燥熱起來,她下意識的攀上方河的肩,方河順勢托起她的臀,把她的身子板過來,使她跨坐在他的腰上,兩人麵對麵貼近,沉迷在這個吻中。

    蘇小月身子一軟,意亂情迷的伏在他胸口,方河有些把持不住,鬆開她的唇,輕聲說道:“我抱你回房去。”

    蘇小月下意識的點頭,她也眷念著那柔軟又寬敞的床。

    方河一手拖住她的臀,一手摟住她的背,還真像抱方嫣似的把她抱著,從躺椅中起來,疾步往內室走去。

    清晨,蘇小月在一片鳥叫聲中醒來,穿好衣裳,梳了發,從屋裏出來,正好遇上袁氏左右牽著兩孩子從方為的屋子裏出來。

    蘇小月見狀,忍不住問,“娘,小家夥又跟她哥哥睡去了呢?”

    袁氏也無奈,“昨個兒鬧著要同她哥哥睡,這幾日都不粘大人了,好在為兒懂事,拍一拍小家夥就睡了過去,也不吵她哥哥。”

    居然在為兒的床上這麽聽話,蘇小月撫額,有些無語,平時在袁氏的床上,從床這邊翻跟鬥到那邊,玩個盡心才接著去睡的。

    方嫣聽到兩位大人說的話,嘟起了嘴,“哼”了一聲。

    噫,小家夥還會抗議了,大人說的話還聽得懂一點了。

    蘇小月上前捏了捏小家夥圓鼓鼓的臉腮,第一下小家夥沒有防備,被捏中了隻是扭了兩扭,掙脫開來,直接往右邊一躲,躲方為身後去了,直接拉著她哥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蘇小月的動靜。

    “這孩子,還有脾氣了,還不讓我捏了。”蘇小月真是手癢。

    方為無奈一笑,順手為方嫣理了理額發,雙手整了整皺了的衣裳。小家夥安安靜靜的站在那兒,比在大人麵前聽話多了。

    方為上學去,蘇阿吉下了地,方河估計是去了渡口。蘇小月跟袁氏帶著孩子上山坡放羊。

    晌午時,方河扛了兩大麻袋新鮮的小魚小蝦回來,他說這次去的有些遠,所以耽誤了些時間。

    蘇小月拿巾子上前為他擦汁。早飯一家人都沒有吃,還等著他。

    晌午的太陽大,吃了早飯也不下田了,所以就晚一點吃也沒有關係。

    一家人吃了飯,蘇小月和袁氏處理扛回來的小魚和小蝦。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又到了秋收的季節,農忙開始,家家戶戶都忙了起來。

    方河一家人少,地多了,總是要請工人的,家裏銀子還算豐盛,方家村裏的勞動力早被人定走了,蘇阿吉隻好上蘇家村去請,這次請了十個人過來。

    隔壁方大業和方虎兩家,每家也多了二十多畝水田出來,一時間沒法幫方河。

    請了十個人,六十畝水田不是問道,收了這六十畝的水田,再過一個月收拾接下來的百畝水田,到那時請人也好請,所以家裏也不是那麽著急。

    蘇家村的人比較遠,原本想像先前那樣讓蘇小月準備好早飯,晚飯回蘇家村吃,但家裏釀著這麽多醬呢,自然不能讓人進院子裏來的,蘇阿吉拒絕了。

    莊戶人家也不計較這麽多,實在不行,就大清早的在家裏把豆飯帶上,到了晌午,吃了豆飯,尋個陰涼處一躺,過了晌午那火辣辣的太陽,接著再下田幹活,天色黑將下來,才回蘇家村去。

    因為晌午在田地裏的樹陰裏乘涼,蘇小月見天色還是太熱,於是煮了一些綠豆糖水,上山頭分給他們吃。

    綠豆糖水煮得稀,貴在裏麵放了糖,雖不多,也有一股甜味兒,蘇小月事先煮好,又用山泉水冰鎮了許久,等到晌午和袁氏往山頭一抬,大家夥吃著凍涼的綠豆糖水後,先前沒能吃東家的豆飯,害他們帶豆飯來的不快一掃而空,下午幹起活來都盡心些。

    收拾了好幾日,終於把山裏的稻苗給收割了回來,家裏曬稻苗的時候,忽然發現一個大問題,沒有地方曬,因為全被醬缸給占了地方。

    不隻蘇小月家裏出現這樣的狀況,方大業和方虎兩家也是。

    先前方大業和方虎兩家與鄰居們說好了,到時把自家的稻稈上他們家曬去,沒想那兩日天氣不好,人家家裏的稻稈也沒有曬好,囤不出地方來。

    最後三家人決定上山坡曬去,山坡地兒大,唯一點不好就是沒有一個棚子遮一下,萬一下起雨來,收都收不贏,這天氣是說變就變,有時太陽還猛烈的掛在天空,天邊就飄來一朵烏雲,一個不小心就下起了暴雨,晴天下暴雨,雨點大的驚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地裏曬的糧食卻能給你洗個大水澡。

    最後沒法,隻好臨時搶建一個棚來遮雨用。

    坡地十畝,幾家的勞動力在山頭上一忙碌,僅兩日就把棚子給建起來了,隻要不遇上大風大雨,或雷電交加的天氣,這個棚子應該是沒有問題。

    勞動力下地裏收拾稻苗去了,家裏的婦人上山頭守著,這次齊有玉也來了,她把方立長留在蘇小月的院子,正好袁氏帶著方嫣,順帶就幫著帶,兩孩子在一起也有個玩伴兒。

    乘著花秋菊和錢土梅走開之際,三個媳婦兒都來到蘇小月身邊,齊有玉拍了拍肚子,臉上好無奈,她說道:“月兒啊,我的肚子怎麽還沒有動靜呢?”

    蘇小月都哭笑不得了,這種事還能急得的。

    那邊聽著的齊朵朵卻臉紅了,齊朵朵進方家的門也快有一年了,她身體素質本來就好,當初花秋菊就當著許多人麵說找媳婦就應該找齊朵朵這樣的,身體圓潤。再說齊朵朵娘家也不差,小時候也沒有熬得多苦。

    按理她的肚子也該有動靜了。

    所以當齊有玉說完這話後,她跟李全秀齊齊看向新婦,齊朵朵紅了臉,垂下頭去,極是窘迫。

    見她這樣,齊有玉也不說自己懷孕的事兒了,安慰道:“新婦入門,不養個二三年,很難懷上孩子的,莊戶人家日子過得苦,也是沒辦法的事。”

    說起這個李全秀臉色暗了暗,歎了口氣道:“有些人家裏孩子多,沒有一口吃的,熬得女子到了適婚年齡都不來月事,何談生孩子。”

    齊有玉身有同感的點頭。

    李全秀說這話的時候,臉色越發的不好看,蘇小月知道她才是幾個當中最苦的,她嫁給方義夫三年才生下方金滿,如今金滿都有六歲了,她的肚子還不見有消息。以前聽花秋菊和袁氏聊天的時候,蘇小月曾聽到過,說李全秀在娘家做姑娘的時候就沒有來過月事,是媒人瞞著人,入了門夫家的人才知道的。

    隻是那個時候方義夫已經對李全秀動了心,家裏人但凡有點臉色,他就護住李全秀,不讓媳婦兒受半點委屈。

    花秋菊和方大業兩人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兒媳婦都娶進了門,兒子也把人家黃花大閨女都給睡了,不可能再有異想,隻好盡家裏最大的努力好生養著新婦,希望能把新婦的身體養好。

    功夫不負有心人,養了一年後,李全秀來了月事,隻是毫無規律可尋,一來月事,三天就完了,接著又兩個月不來,弄得方大業一家擔心媳婦身子不行,生不了孩子。

    那一次也是方義夫護住了李全秀,背著李全秀,叮囑家裏人,不準家裏人在媳婦麵前說生孩子的事,若不是方義夫是長子,他不能開口說不要孩子,否則他早就說了不想要孩子了。

    終於在第三個年頭懷上了方金滿,李全秀算是苦盡甘來,方金滿成了方大業一家的寶貝疙瘩,痛到了心坎上去了。

    所以那次惡狼進村子裏時,方大業才會如此擔心長孫的安危。

    如今李全秀生下了兒子,能不能再生下一個很難講,所以一切壓力都放在了齊朵朵身上。

    齊朵朵是花秋菊千挑萬選的最滿意的兒媳婦,人也長得圓潤,身子骨也結實,最符合花秋菊的標準,可是一家人等了快一年了,也沒有見動靜。

    這邊三人個個愁著生孩子的事,而蘇小月卻愁著不生孩子的事,她是易孕體質,男人一碰就能生的那種,剛成婚那幾日進了山頭遊玩回來就懷上了,現在害得她每次都要吃事後藥,老是偷偷摸摸的瞞著一家人,著實也辛苦。

    要不然由得自己易孕的體質來,恐怕三年抱兩,五年抱三,想想就恐怖。

    各人都有煩惱,幾位媳婦兒在一起就聊不完的憂愁。

    蘇小月想起昨夜方河想讓她再生個孩子的事,於是把這事兒說給幾人聽,征求幾人的意見,齊有玉是第一個支持的,隻差舉雙手雙腳支持。

    李全秀卻隱晦些,讓她自己想生便生,但從她眼神裏言語間,還是很希望蘇小月多生幾個的,自己不能生,對孩子渴望越發的強烈。

    齊朵朵都還沒有生過,那想法就更強烈了,蘇小月問這三人這個問題,簡直就是找虐,但她發現,不管問誰,比如袁氏,比如花秋菊或錢土梅,似乎沒有一個人不會支持她生孩子的。

    蘇小月的天平開始搖擺,要不要再生一個呢?

    為兒會讀書,又拜入張大儒門下,就算以後不入仕為官,恐怕也會跟著恩師出外遊學漲見識,或也走他恩師的路子,置個學堂教書,可是不管怎麽樣,她似乎都沒有把人留身邊的理由。

    到那時嫣兒一個女娃兒,著實孤單。

    那邊曬稻稈的花秋菊和錢土梅走過來了,三個媳婦立即散開,也不聊孩子的事了,都陪自己的婆母聊那田地裏的事。

    穀子收了又有豆子。

    等收回來的糧食都曬幹後,又要上村頭排隊用石碾,三家人方發覺,還得費銀子辦個石碾才行,否則這樣排隊等著也不是事兒,排在三家後麵的村人更是怨聲載道。

    秋收後要繳稅了,山頭的地果然不是按水田的量來繳稅的,比旱地略多些,把百多畝地的稅繳了,接下來的上百畝地的收入就全落到家裏頭,至於高粱米就全是落下的,那東西永豐縣衙還沒有把它規定進去,按旱地繳的豆子。

    一家人高興到不行,明年的白米飯不愁吃了,至少現在就可以喝點高粱粥了。

    方大業和方虎兩家今年也落下來不少稻穀,他們沒有留著自個家裏吃,全部都拿去賣,各家落下二十兩銀子,把他們樂壞了。

    稻穀能收,收個三五年不成問題,不像白米,買回來就得趕緊吃。

    而霍家做的都是賺現錢的生意,自然隻賣白米了,想要買稻穀,又隻能去種子鋪裏買,那多貴啊。

    於是兩家人上縣裏賣出的稻穀卻值錢了,今年新季新收的穀米,許多富戶搶著收購,可惜還是少,供不應求。

    兩家人買田地一人隻花費了十幾兩銀子,現在種了一季稻米,不但把本錢掙了回來,還賺了幾兩。

    要知道往常這兩家人,一年到頭家裏的勞力上鎮上打短工,繳稅後又賣些糧食,一家人滿打滿算下來也能撈到二兩銀子,已是萬幸。

    同樣一家人累個半死,今年卻落下這麽多銀兩來。

    村裏人有人四處打聽,聽到一點的再傳回去,一時間整個村裏人都沸騰了。

    買田地果然有賺頭,就算是四兩銀子一畝的田,幾年下來也能翻本了,再說這田地落了手,便子子孫孫都有了,多好的事啊。

    當初猶豫著舍不得買的村人事後後悔不以。

    方大業和方虎兩家隻不過是買了田裏的稻穀,繳稅後剩下的麥子卻留下了,明年一年的疙瘩湯不成問題,還有餘有剩的,再也不用連口疙瘩湯都是省了又省的模樣,終於不用吃豆飯了。

    花秋菊有些私心,新婦齊氏進門快一年了肚子也沒有動靜,於是家裏人商量著還是留了些稻穀下來的,準備給新婦時不時做點米粥養身體。

    李全秀見了,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隻怪自己肚子不爭氣。

    方義夫聽到家裏人這話,當即就把目光放在了李全秀身上。

    回屋裏後,方義夫抱住李全秀,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別難過,再過幾年,家裏緩過勁來,咱們就有米粥喝,再說我覺得咱們有聰明的金滿就可以了,要那麽多孩子作甚。”

    李全秀終於釋懷,自己剛進門那幾年,家裏人但凡有好的也都是照顧著她去了,如今家裏人照顧新婦,也是這個道理,自己有什麽好難過的,現在自己兒子也有了,壓力雖有也沒有新婦的大,身邊丈夫也支持他,一心向著她,對她好,她還擔心什麽。

    方義夫見李全秀會心的一笑,心放下大石,拉著媳婦的手進內室說起了溫軟的閨房話。

    到了第二季稻米成熟的時候,方大業和方虎兩家也派人來幫忙,方家村裏的人有很多閑下來的勞動力也幫著上了山頭。

    這次田地比上次的還要多些,人也請得多,喊了二十人過來,又都是方家村裏的人,於是也不用談早飯的事,各回各家去。

    忙活了好些天才收拾完,蘇小月和齊有玉與李全秀三人守著曬場,三個年紀相差不遠,說話能說到一塊兒去,齊朵朵不在,大家說起來更沒有忌諱,說著說著,還說到了閨房事去了。

    讓蘇小月這個現代人都紅了一把臉,刷新了三觀。

    嗯,原來房事還可以這樣的來,或許晚上可以跟大河試試,那頭牲口鐵定給高興壞了。

    然而這些家夥說出自己的房事可是想著換蘇小月的消息。

    大河人高壯實,力氣又那麽大,想邪一點,當然是好奇那方麵的了。

    蘇小月可不想講這些,大河當然是好的,特別是那次兩人上山頭,蘇小月假裝捂著眼,看到他赤.祼的身子洗澡,看到那身下時,心裏就驚了一跳。

    她怎麽可以把這樣的事告訴別人,免得別的婦人想起方河,那可不行。

    當齊有玉再三暗示的時候,蘇小月沒法,隻道:“還好吧,大河很含蓄的,我們兩人摸黑進行,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嗯,就那麽回事。”

    兩人顯然意猶味盡,沒有聽到自己想聽的。

    但蘇小月卻把他們兩家的聽到了不少,對於她這個看到不少某片的現代人來說,其實也沒什麽,但多少聽了後,還是有些比較,她覺得還是她家方河更有能耐些,至少持久度都比她們家的強。

    尼啦,這種事不好說。

    蘇小月很快結束這樣的話題,七拐八拐的把話題拐到今年的米粥上去。

    說起米粥,齊有玉忍不住吸了口氣,說道:“那米粥的味道當真是好,那日家裏準備把稻穀全拿去賣,婆母便煮子一頓米粥,慰勞一家人的辛苦,第一次喝上米粥,沒想那味道差點把我的舌頭都給吞下去了,這世上還有這麽好吃又軟糯的東西呢。那次咱們一家人把一鍋準備做兩頓吃的米粥喝了個底朝天。”

    齊有玉說得繪聲繪色,口沫都飛了出來,叫吃個大米飯的蘇小月都口饞了起來,何況一旁沒有嚐過米粥的李全秀了。

    李全秀默不做聲,隻聽著齊有玉說那味道。

    蘇小月輕輕蹭了蹭齊有玉的胳膊,齊有玉反應過來,忙止了話題,接著笑了笑,打了個哈哈,便不再說了。

    收的這次稻穀,也不用跟村裏人排隊用石碾,然而卻引來不少村民過來張望。

    自家種過一次了,這次不管是方家村的村人還蘇家村的村人問蘇阿吉,他都如實說了,也不是什麽能瞞得住的事,倒是順帶的給霍家種子鋪打了廣告。

    大家夥才知道,原來還是兩季水稻的,如此明年開春就要上霍家種子鋪裏買早稻種子,家裏但凡有水田的都會種兩季出來,恐怕明年用石碾的人會更多,今年秋收後,在排隊上費了不少時間。

    蘇小月把這個擔憂告訴方河,方河決定自家弄一個,免得與村裏人撞一塊兒費時。正好三家人靠的近,三家一起用最好,不過這事兒方河沒有告訴另兩家,決定自己製辦了,到時告訴他們,讓他們過來用便是。

    家裏收了這麽多的稻穀,終於不用愁沒有白米飯吃了,先前建的糧倉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兩個大木框儲藏穀子,另外兩個框就儲存豆子和高粱,裏麵分了格,能儲存不少。

    當白米弄出來後,蘇小月第一次煮了結實的白米飯,她知道方河吃得多,所以用柴火蒸飯用的是大木桶,一桶飯蒸出來,蘇小月看著那結實的白飯,嘴角抽了抽,終於可以叫方河飯桶了。

    好吧,大木桶是方河自個兒搬屋裏去的,方河為了配白米飯吃,聽了蘇小月的話上山頭打了兔子和野雞,蘇小月做了麻香兔肉、油爆雞丁、廋肉豌苗湯,香爆小魚小蝦幹、油煎家常豆腐、蓮藕蒸肉,份量多,用的是木盆裝的。

    那份量往八仙桌上一搬,滿滿一大桌子。

    一家人全都坐齊了,連方嫣都有一張高腳兒童凳子坐在袁氏身邊,方為坐在方河身邊,就等蘇小月從廚房淨手出來。

    蘇小月坐下,一家人動筷,臉上眼裏盡是幸福。

    飯軟菜香,份量是足夠的豪,幹體力活的,即便是蘇小月也吃了三碗飯,就不用談蘇阿吉了,方河是個例外,一家人吃飽後,那木桶裏的飯都是他的。

    柴火蒸的米飯比現代用的電飯煲做的飯還要好吃,顆顆飽滿,不軟不硬,又有一股木香味兒,吃到嘴裏那味道真是沒得說。

    一頓飯吃得歡快,等一家人放下碗筷時,方河才敞開了肚量吃飯。

    還真的把一大桶飯吃了個底朝天。

    以後還是喝粥吧,這樣結實的飯也不經吃的,誰能保證每年收成都好,糧倉是無論如何要儲存些的。

    永豐縣霍家種子鋪,一身月牙白長衫的霍林吉從鋪子裏出來,身後跟著一位身手敏捷的青衣勁裝男子。

    走出街頭,拐進一條巷子,霍林吉站定,長身而立負手望著前麵的小院,“方鴻運的外室小妾虞氏就住裏頭?”

    “是的。”

    “嗯,莫中堂平時可有來這邊?”

    “並沒有,他向來喜歡去東市或是城樓,那邊有兩間大賭坊。”

    霍林吉淡淡看了屬下一眼,吩咐道:“想辦法讓莫中堂來東風街,且還得讓他遇上虞氏。”

    青衣人領命,接著隱入巷子不見身影。

    霍林吉站在那兒盯著那小院子望了一會兒,正好虞氏從院裏出來,準備上街買些日常用品,沒想一出門卻看到巷子口一襲月牙白迎風而立的男人,她的心微微一驚,接著轉身躲進了院子。

    “倒是個尤物,如此更好。”霍林吉轉身出了巷口,往縣城正街而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