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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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方河的話嘮又被打開,他說道:“你跟你說,以後但凡再遇上這種事,你坐樹上的時候抱樹杆不要專挑粗壯的,粗壯的看著結實,可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雙手的力量,抱都抱不圓,再粗壯的樹杆到你手上也沒有用,隻會成為拖累,你應該尋一根能承受你力量差不多的小樹杆,抱住就要抱緊了,一但出現意外,雙臂能纏緊樹杆,同時雙腳才能使力啊。”
蘇小月靜靜地聽著,方河懂得多,他說什麽都是對的,於是在他懷裏點頭,可是方河的話匣子還沒有關,不停的傳授她山林經驗,直到蘇小月睡沉了過去,方河話落垂首,方發覺小媳婦已經睡過去了。
可憐見的,他隻是想教小媳婦一點生存之道,沒想就錯過了兩人纏綿的時間,今個兒兩人赤身相對,緊緊貼在一起,小媳婦是睡得著,他要如何睡得著?真是要命,早知道應該把兩人的褻衣穿上的,也好過這會兒自個兒沒處泄火,心神不寧。
方河終於堅持到半夜,直到困乏了,才勉強入眠。
村裏祥和安靜,沒有人知道山裏頭還藏著一頭老虎,白雪積厚,個個守屋裏頭,偶爾下地裏瞧瞧麥苗。
方大業和方虎兩家聽了蘇阿吉的話,今年也種了油菜籽,家裏有了餘錢,種子全上霍家種子鋪裏買。
冬季無事下地裏一看,看到綠油油的油菜苗,心裏高興的緊,果然長出苗來了,明年收了油菜籽,兩家不打算賣了,留著榨成油來,一家人一年省著點,也能吃上油了。
方小川家的院子裏,大清早的羅二梅站在院中罵人,與往常一樣,罵的依然是大媳婦,家裏大兒子娶媳婦,娶進門幾年了,卻沒有生下孩子,養了她這麽久,什麽好吃的好喝的送上,卻是個不會下蛋的,這兩年羅二梅越想越氣憤,可家裏頭沒有餘錢供老大休妻再娶一個,也隻能暫時留下了大兒媳婦,可是心裏頭卻是不爽的。
罵了一個早上,口幹舌燥的,她回廚房裏喝了口水,出來時看到李八雪從屋裏畏縮的出來,她看到這樣心虛的大兒媳婦,心裏頭更加的惱火起來。
羅二梅往地上“呸”了一口,“殺千刀的李冬花,若不是她當初把你這個不會下蛋的介紹到我方家來,家裏怎麽娶你這樣的,你呆我家就是來禍害我方家子孫的,你讓我大兒一脈斷子絕孫了。”
這樣的話,李八雪不知聽了多少遍,心頭已經麻木,丈夫不向著她,不護著她,成日出外鬼混,她又懷不上孩子,心裏頭愧疚,更不敢頂婆母的話,隻任婆母大罵,罵累了,婆母就會停住,吃了早飯,婆母去外邊竄門子,她就可以鬆口氣了。
然而今日的羅二梅似不想放過李八雪,“昨日我竄門子,人家方大業去年娶的新婦都已經懷上孩子,你看看你,你進門幾年了,怎麽肚子就沒有動靜呢?你要斷我方家子孫呢,我看就該叫大兒休了你得了。”
原來是方大業家裏傳來喜訊,婆母今個才會發作的。
李八雪垂著頭,一言不發。
老二方小鐵從院子外挑水進來,聽到羅二梅的話,他皺了皺眉頭,說道:“娘,這種事靠緣分,你盡罵嫂子,怎麽不管管大哥在外麵鬼混。”
家裏終於有個說句公道話的,李八雪不由得看向小叔子,年紀十九歲的方小鐵,一身結實的身板,皮膚是黑了些,卻看起來健康無比,相較於方小川那種皮膚略白的男人,反而小叔子更加有個男人樣兒。
被二兒子這麽一說,羅二梅就像點了火的**,當即指著方小鐵罵了起來,李八雪僥幸逃過一劫,卻沒想連累了小叔子,心裏過意不去,側首看了方小鐵一眼,見他也正看向她。
方小鐵聽不下去了,啥話也不說,默默地把水挑回廚房裏去。
呦,居然頂了嘴還敢逃呢,羅二梅進廚房,抬手捏了方小鐵一把,指甲陷肉裏,方小鐵立即喊痛,羅二梅恨聲道:“沒本事的,好人也不上門給你說媳婦,你這是要連累咱方家呢。”
這是方小鐵的痛處,他人向來老實,家裏大哥抓主意,大哥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從來不會反駁,家裏活計他幹得最多,大哥時常不在,他也不惱。
羅二梅打了人後,氣也順了,吃過早飯出去竄門去。
家中老大方小川又不知道上哪兒混去了,大半時間家裏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李八雪,一個是方小鐵。
今個兒方小鐵幫著李八雪說了一句,遭來婆母好一陣捏打,李八雪過意不去,於是帶點了上次剩下的藥膏去了西屋看小叔子。
方小鐵剛坐下來,半關著門,脫了衣裳察看剛才被羅二梅捏打的地方,他細看了一下,才發覺有好幾道淤青,他娘下手也挺重的,方小鐵歎了口氣。
沒想這個時候,李八雪推門進來了,方小鐵慌亂的抓起衣裳。
誰也想不到,李八雪會不敲門就進來,而李八雪卻是看到門半關著,沒想著小叔子在屋裏脫衣檢查傷口。
她麵色一紅,接著沉住呼吸說道:“我是你嫂子,看到也沒有什麽,古訓都說長嫂如母,沒什麽的。今個兒你幫我頂了罪,這身傷,嫂子過意不去,這會兒帶來了藥膏,我幫你上藥。”
方小鐵本能的要穿上衣裳,當他看到李八雪無意間露出雪白的頸脖子後,他忽然咽了咽口水,把衣裳放下了。
李八雪紅著臉裝鎮定的來到方小鐵身邊為他擦藥。
長嫂如母,話都說出來了,李八雪不好收回,隻好壯著膽子,不該瞧的地方她不亂瞧,隻一心給他擦藥膏。
女性溫柔細致的指腹抹過傷痛的地方,撩得男人心頭發癢,當李八雪垂首準備給他後背上藥時,忽然不小心瞥見小叔子下.身撐起的帳篷,她的臉原本歇下的紅暈,飛速的又紅了起來。
小叔子未曾世事,又是適婚的年紀,恐怕對男女之事有些渴望。
李八雪的動作快了些,胡亂的抹完,立即起身要走,沒想方小鐵從她身後一把抱住。
“嫂子,大哥長期出外鬼混,你不如跟了我,我若得了你,絕不起二心。”
李八雪嚇得魂都快沒了,這種偷情的事一但被人知道,村裏人的口沫子都能把兩人淹死。
“小叔子,你快放開我,你大哥若是知道了,非打你一頓不可。”
方小鐵惡向膽邊生,再也不多話,抱著女性的身體,身子就止不住衝動,三兩下就撕開李八雪的衣裳,用力一按,把李八雪背著身按壓在床沿,雙手撐著床板,身子彎曲,原本祼了上半身的方小鐵,撩開褲襠便上去了。
李八雪左右掙紮,還不待她說話勸說小叔子,身下一痛,什麽都不能再挽回。
過年了,方家村今年比往年更加的熱鬧,有餘錢的買了田地,心裏頭高興,沒有餘錢的幫著村裏人幹了不少活計,也賺了點銀兩留待過年用。
過年前的最後一場市集,租車回村裏的牛車就看到了三四輛。
方大業家裏傳來老二媳婦有孕的喜事,方河和方虎兩邊都為他們高興。沒想年前又置了一樁喜事,那便是方大業和方虎兩家合夥買了一頭牛。
村裏隻有方金貴和方河兩家有牛,如今村裏的農田大肆開墾,明年水田用牛耕田的事恐怕用不過來。
他們兩家當然也可以用方河家裏的牛,但方河家裏的水田更多,明年三家打算做兩季水稻的事,犁田的事就半點耽誤不得的,正好兩家今年賺了一些,兩家人省著點花,先把牛給置辦了,明年好有用處。
所以趕集的時候,三家人趕著兩輛牛車上鎮裏去,把方家村裏的村人妒紅了眼。
人便是這樣,方河先前賣芽菜掙了錢建房子,妒紅了一片眼,但慢慢地也就接受現實了,可方大業和方虎不同,兩家人老實了一輩子,又是上遊人,誰能想到僅一年的時間,人家連牛車都能置辦了,若是當初他們也知道買下山頭地開墾成水田,弄不好,現在買牛車的就是自己。
上了鎮上,方河與他們分開,牛車寄放好,一家人才往市集裏走。
過年要買的東西大半已經置辦,但總有些零散的,市集裏的人很多,袁氏抱住方嫣,蘇阿吉護住,蘇小月拉著方為,方河在幾人身邊左右注意。
今個兒來,除了置辦過年的東西,還有方河要給人下訂,家裏準備訂做一台石碾,方河先前與人商量好的,今天給錢,得過幾個月才可以把石碾拉走。
給了訂金,一家人逛累了,在一間麵鋪門口停了腳,這鋪子生意興隆,裏麵座位都滿了,一家幾口要進去尋位置時,裏麵有人撤桌子走,於是坐了上去。
吃碗鎮上的麵,填了肚子,呆會接著逛,過年給孩子們的零嘴不能少,往年金滿沒有,蘇小月會多置辦些讓方為拿去,今年恐怕方大業家裏也會為寶貝長孫置辦,家裏就可以少買些。
吃了飯,一家人再去逛,給方為買了紙筆,用了這麽久,也該換一套了。糖稱了一斤,轉去買點心的時候,方嫣纏住方河,拱在方河懷中,一隻小手抓住方河的衣襟,一隻小手往點心盤子裏指。
方河笑了笑看向蘇小月,蘇小月隻好把方嫣點下的梅花香餅買了一點,方嫣見自家娘親買了,放下心來,接著又指,於是蘇小月又買下了如意糕。
當小家夥又指的時候,蘇小月不想慣著她了。其實在家裏蘇小月沒少做小吃,平時蒸包子,包餃子,油炸蓮藕片,肉夾飯團,油貼餅子,想一出做一出,冬季裏多的是時間。
沒想小家夥還是喜歡買的,買回家裏頭的不香了,還得再買,這不是慣著了麽。
大人不買了,小家夥不樂意,在方河懷裏拱來拱去,攥住方河的小手,鼻子一動,兩行鼻涕下來了,接著就往方河衣襟上捂,把方河嚇了一跳,大手掌板住小家的臉,求助的看向蘇小月。
蘇小月拿出手帕給方嫣擦了鼻涕,接著從方河手中接過孩子,順手就在小屁股上拍了兩巴掌,拍得相當輕,小家夥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這邊方為見著了,拿出一顆糖來,就小家夥哭時張嘴的時候,把糖塞了進去。
小家夥閉嘴時,嚐到甜味,不哭了,巴了巴嘴,是甜的,又看哥哥的臉在眼前,不哭了,注意力轉移到別個,她又裂嘴笑了,濃長的眼睫毛上還有一簇一簇的淚跡,“哥哥,甜的,嫣兒喜歡甜的。”
方為當然是知道她喜歡甜的了,隻是娘親不準她吃太多糖,家裏的糖不管買多少,若是被小家夥知道,一天內給你吃完,吃不完吐也要吐完,就是不留著過夜。
所以這次稱的一斤糖,蘇小月決定交方為保管,也隻有這個哥哥能製得了她,大人都拿這個小嬌娃沒有辦法。
買了東西坐上牛車回村裏。
方河把東西缷下,蘇小月放下孩子,幫方河整理東西,袁氏和蘇阿吉進了廚房,一家人都吃飽了,就女婿還沒有吃飽,如今家裏有白米,也不用像先前要揉麵做麵條,把米下了鍋,蘇阿吉添柴,兩位老人坐一起聊起了天。
方為拿了一斤糖轉身要進屋,方嫣眼尖,跟在了他後麵,小家夥有些怕哥哥,哥哥說不讓她不敢,但她會看,她看著方為把糖放在哪兒,跟著方為出門的時候,回頭又看了幾眼,把地方記住了。
袁氏煮好粥,炒了菜,端堂屋裏來,叫方河來吃飯。
年前集市,個個滿載而歸,過年就是熱鬧。
臨近過年的時候,方亮回來了,這次回來衣裳嶄新,料子也比村裏人穿的新衣要好,聽說是東家給的。
一入村,不少村人露出羨慕的眼神,一個月一兩銀子,誰都想,可誰有這麽好的運氣來著。
方亮帶著方天敲開了方河家的門,手裏拿了縣裏麵時新的糕點。
兄弟兩許久沒有見麵,一見麵,忽然覺得有些生疏起來,當初同在個院子裏,蘇小月受了不少苦,所以方河對這個大哥的印象也不好,特別後來方河幾次找他評理,他還是向著自家媳婦。
蘇小月轉進廚房,炒了小菜,煮了白米粥,兩兄弟在一起吃了個飯。
當方亮拿起碗看著裏麵的白米粥時,露出詫異之色,大河家的生活已經過得這麽好了麽?即便是船東家吃的飯菜,也沒有盡吃白米的,多以麵食為主。
他跑船這一年多,在外地算是開了眼見,這白米不管到哪兒都是賊貴的。
方亮這次回來似乎瘦了一點黑了一點,方河看著方亮,下意識的把肉夾到哥哥碗中,方亮沒有說話,隻是夾起碗中肉時卻遲疑了一會。
“大河,以前哥哥對不住你,對不住二弟媳,以前隻顧著眼前一點利益,家裏有點吃的基本靠搶,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下長大,我變得自私自利,如今我有能力賺錢了,回頭一看,才發覺自己做了多少傻事。”
終究是兄弟,事過境遷,隻要以後不再這樣,做兄弟的還真會記仇一輩子麽?於現在的方河來說,家庭美滿,生活也算過得不錯,以前的事就不想記得太多,人要往前看。
方亮是感激的,自己長年在外,兒子常得大河照顧,不計前嫌,也唯有自家兄弟。
送走方亮,蘇小月站方河身邊,歎了口氣道:“以後希望大哥越過越好吧,隻要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好好過日子。”
方河握住了蘇小月的小手。
正月初一,方河與左鄰右舍來往,手裏提了糕點上門拜年。
方大業和方虎兩家的人都穿上了新衣,反觀蘇小月家裏人除了兩孩子做了兩套新棉衣外,大人還是去年的。
棉花值錢,一件棉衣能穿幾年,往年裏方大業和方虎兩家沒有銀子,連棉衣都置辦不上,今年用糧食繳了稅,把棉花留下了。
兩家人不止做了新錦衣,家裏還置換了棉被,這個年過得特別舒心。
正月裏,方河又上了兩趟山,雪還沒有融化,方河告訴家裏人,老虎沒有痕跡,恐怕已經跑別處去了。
蘇阿吉算是放下心來,以後方河上山裏狩獵,時時注意一下,見機行事了。
年初八的時候,方河帶著一家人上縣裏去,給方河的小叔霍林吉拜年。一家人坐牛車去往縣裏去時,遇上不少村人,年後第一場集市,進城的人多。
來到霍家種子鋪前,鋪門開張了,今年頭天開門,門外有舞龍的隊伍,鑼鼓喧天,好不熱鬧。
霍林吉一襲絳紅色長衫,身形挺拔,一張俊臉上笑意融融,比以往更容易使人親近。他看到方河一家人時,立即排開眾人上前相迎。
與之前來拜年的多是附近的商人,也有縣裏的富紳,他沒有理會這些人,而是直接迎上了方河一家人。
來到蘇小月身邊時,上前伸長了手,把方嫣給接到懷中,方嫣今個兒穿了件桃紅色的衣裳,頭頂左右兩個垂髻,圓嘟嘟白淨的臉上一雙如寶石一般漆墨晶亮的眼,長長的睫毛繼承了方河的,像兩把扇子似的翕動,眨巴眨巴看著霍林吉,把霍林吉看得疼到了心坎裏去了。
他抱著方嫣就不放手了,小家夥在他懷裏拱了拱,再垂首看著站在地上矮矮的哥哥,這下得意了,揚起唇指向哥哥,“哥哥好矮。”
哥哥好矮這個問題是方為心裏的痛,這家夥老是這樣的說她哥哥,害得方為每次聽到這個臉色就變。
霍林吉垂首看來,看到方為穿著竹青色的新衣,身板挺得筆直的,白白淨淨的皮膚,劍眉初現,雙眸如星辰般,望著他時帶著一臉的探究,那身段那神情,那五官就像畫裏出來的仙童一般,天生就有一股貴氣。
霍林吉不由得多打量了方為一眼,再抬首看方河時,他微微一愕,這兒子不太像大河的,就是侄媳也不像,倒是懷中的女娃娃與侄媳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又有點大河的影子,莫非眼下這個端端正正帶著一身貴氣的男孩並不是大河的孩子不成?
一行人跟著霍林吉回到了鋪子後邊的小院。
兩進的小院倒也是很簡陋的。
院子裏有下人,客人來了,下人立即端上茶水點心。
霍林吉在懷中孩子的臉頰上吻了一口,得到方嫣一個白眼,逗得霍林吉大笑不止,沒想這麽小的女娃娃還有些脾氣呢,於是便抱著不放了。
方嫣可不幹,她坐在霍林吉懷中不安份,雙手隻往桌上撲,她看到漂亮的點心了,她要吃。
霍林吉畢竟是男人,哪懂得帶孩子,孩子動了,以為她跟他鬧著玩呢,於是硬是把方嫣抱緊在懷中,還時不時撫了撫小家夥的垂髻,方嫣胳膊兒短,擱不著時,氣的紅了臉,居然搖搖擺擺的從霍林吉懷裏拱起身子,攥緊霍林吉的衣襟,一隻手指向桌上的糕點,見霍林吉還跟方河在談話呢,她連連指了兩下,再動了動手中的衣襟。
霍林吉終於留神看她後,她的小短手又指桌上的糕點,霍林吉方發覺小家夥的意圖,再也止不住要笑了,這孩子怎麽這麽可愛。
霍林吉把精致的糕點盤子搬近了,方嫣擱得著了後,忍不住向下人吩咐,再送幾樣時新的糕點出來。
這下方嫣樂了,窩他懷裏安靜的吃了起來。
蘇小月在下麵看著,心裏感歎,小家夥愛吃糕點,看看她現在圓嘟嘟的臉,將來不要吃成個大胖子了。
反觀方為卻是端正的坐在交椅上,雙腿懸空,雙手交差放在膝上,安靜的像個瓷娃娃。
方河見了,從桌上拿了糕點遞給方為吃,方為雙手接了,細嚼慢咽的吃了起來。
霍林吉看到方河對小家的愛護,心裏釋然,不管那孩子的來曆怎樣,隻要方河高興便好。
在霍林吉這兒吃了晌午飯,蘇小月和方河準備帶著一家人去逛的時候,霍林吉攔住了,兩孩子實在太可愛,街上又那麽多人,一個不小心被人抱走就麻煩了。
正好蘇阿吉想留在鋪子裏看看新種,兩過兩月後早稻種該下種了,正好與鋪子裏的夥子交流一下。
蘇阿吉不去,袁氏也不想去了,於是兩孩子跟著兩位老人留在了鋪子裏,方河和蘇小月直接走路去城樓。
小兩口一起逛城樓,那意義就不同了,到了城樓街鋪,人流多了起來,兩邊鋪門多有舞龍隊助興,人潮擁擠,方河便護在蘇小月左右。
兩人一路朝前逛著,終於來到一個空曠點的地方,這處有幾道巷子交叉,治安有些不好,果然如霍林吉所說的,帶著孩子來的話,的確不太方便,去年一家人來時,隻在前麵的舞龍隊邊邊瞧瞧,逛的沒有這麽久,也沒有這麽遠,自然沒有什麽事。
就在兩人在一處賣銀飾的攤麵前選購時,蘇小月被人一撞,方河忙把蘇小月扶住,而撞到蘇小月的那人卻跌倒在地上,不少遊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人迅速的爬起來,接著往前跑,後麵傳來一把清脆的嗓音,“你別跑,你偷了我的銀兩,快把銀兩還我。”
然而那人很快就竄巷子裏不見了。
此時蘇小月看向方河,意圖非常的明顯,然而方河卻是無動於衷,蘇小月挑眉,方河明明有武功,為何不去捉住那賊人,於是問出了口。
方河卻護著她不動,說道:“女子在外多有不便,你本來就生得好,我若是去追,多半會耽誤一些功夫,這段時間你若是有個好歹,豈是一樁做人好事能彌補。再說這種事自有捕快管著。”
方河不去追,蘇小月有些意外,但聽到方河的話,心裏卻是一暖,上次她從樹上掉下來後,他就開始對她相護有加,再也不讓她離開他的視線,看來那次在兩人心中都留下了陰影。
然而事情並沒有完,剛才追趕過來一路喊的人終於出來了,“他”身材矮小,一襲男裝長袍,卻有些不太合身。
蘇小月看著這人有點男不男女不女的,一時間分辨不出“他”的性別,不過人的長相挺秀氣的,做為男子雖女氣了些,卻也能入眼。
此人跑到這兒時,早已看不到賊人的身影了,“他”站在原地四下巡看,卻沒有半點跦絲馬跡,於是左右看了一眼,想拉個行人問問,沒想忽然被一群小混混圍住。
視線被人擋住,那一群人語氣油滑,一看就是不懷好心。
方河鬆開蘇小月,上前把人往兩邊推開,拉著裏麵人的衣袖拖到身後,目光淩厲的看向那群混混,那群人剛從堵坊裏出來,臉上帶著一臉凶相,有人從袖口直接掏出了匕首。
緊接著衝向方河,方河三兩下就把人打爬在地,轉眼間一連幾人躺地上喊痛。
方河退到蘇小月身邊,也不向剛才救下的人看一眼,拉著蘇小月作勢要走,沒想袖口被人拉住。他側首看去,一張白淨精致的臉上秀麗的五官,一雙漂亮的鳳目望著方河,眸裏有些複雜的情緒。
方河見她半天不說話,直接轉過身,拉著蘇小月走了。
蘇小月有點恍恍惚惚,剛才一群小混混圍上去的時候,她有點擔心裏麵的人,還好方河出了手,隻是救下人了,又二話不說的走了,這與人交往也太過冷淡了一些,蘇小月本想說上兩句話的,沒想被方河直接拉走。
路上蘇小月歎道:“生的一幅好樣貌的郎君。”
方河垂首看她,忍不住問道:“怎麽你看上‘他’了?”
蘇小月瞪了方河一眼,她隻是對美的人喜歡多看兩眼,剛要出言反駁時,方河卻把她的夢打破,“嗯,可惜了,‘他’可是位女子。”
“女的?”蘇小月瞪大了眼睛,她細細一想,再回到剛才那一幕,似恍然大悟。
“要不然那些混混會纏上去,所以我同你說過的,女子在外行走多有不便,我在你身邊有我護著你,我沒有在你身邊時,你不可以隨便出外行走,有許多人牙子專拐那些看著顏色好的姑娘。”
蘇小月忍不住笑了起來,也隻有方河看著她顏色好,她對水照過,隻不過一張十五六歲的臉,正是豆蔻年華的少女時代,自然顏色不差的,但也沒有方河說得那麽好,就好比剛才那位女扮男裝的姑娘,長相就比她好了不少,人家那樣扮成男裝都會有女子心動,譬如她就差點淪陷。
說起來蘇小月在現代的時候還是比較喜歡中性美的,比如以前喜歡的李宇春,當年盛況,不堪回首。
兩人這麽聊著,不知不覺逛完了整條街,回去時,兩人從外圍走的,免得在街中擠不動,又要費一番功夫。
沈雲嬌站在路中,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那個高大的身影溫柔的護著一位女子一步一步走遠。
身邊的丫鬟來到主子身邊,輕聲勸道:“姑娘,咱們也該回去了,今個兒人太多,再呆下去恐怕再出什麽亂子來。”
地上的小混混在這時爬了起來,他們見先前調戲的小姑娘站在那兒木木的一動不動,居然沒有跑掉,於是有膽大的上前又要占便宜時,沈雲嬌身邊的丫鬟從懷裏拿出令牌,疾言厲色道:“瞪大你們的狗眼,我家主子也是你們敢招惹的,不想死的,還不快滾。”(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