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沉寒千辛萬苦召喚出來的“人”似乎不太能用了。

    莫清失望地搖搖頭：“太久了，你現在解救他們也隻是讓他們能往生而已。”

    “那我??????”

    沉寒話沒說完莫清就按住了她的手：“不需要。”

    夢無夜還在。

    “他們在說話。”

    夢無夜說：“可是沒有聲音。”

    “我好像聽到了，是在給我們指路。”

    夢無夜還沒從沉寒居然能從《塵世卷》能得到領悟的震驚中回神，現在他和莫清都無法聽見鬼的話語，可沉寒卻說自己聽見了，他的眼神變得深究起來。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很想一問究竟。

    莫清暗中警告夢無夜再問沉寒：“他們說什麽？”

    “出口在湖心。”

    “可是我們現在還被困在這個陣法裏。”

    沉寒又翻譯了一句：“毀了這裏的源頭，陣法就沒有能力運轉了。”

    給他們提示完信息以後，這些人真的就開始消散，第三層中也不知道流放過多少了，不算已經出去的，這裏就有百來號人，而還有些早就在時間中消磨殆盡。

    “源頭是什麽？”沉寒一直以為這個池子就是養蠱的開端了。

    “你們在這裏等著。”

    莫清交代了一句以後隻身離開。

    夢無夜在他走後摩挲著下巴審視著沉寒：“沒看出來，你還有這能耐。”

    他是一個極具侵略性的人，莫清一離開他就按捺不住想要探個明白，不過沉寒底氣足。

    “姓夢的，你皮癢是吧！”小藍蛟對於所有姓夢的人都沒有一點好脾氣，早就想虐一下發泄這段時間被當苦功又提心吊膽的的悲催憤懣心情。

    “好了，”沉寒現在也沒帶怕的，要不是時機不對，她也想收拾收拾某些人，“這筆賬等出去以後再算，莫清能成功嗎？”

    沉寒才說完，周圍的景象就開始破碎了，一切開始變得失真，在辨不清現實和虛幻的交接，熟悉的手拉住了她。

    心又定了。

    最末沉寒聽到一聲爆炸響聲。

    “我把那池子炸了。”

    沉寒讚成，最好永絕後患。

    再次來到這個鋪滿血蓮的湖邊，源頭受到毀滅性破壞，似乎它們也沒之前開的豔麗和妖嬈。

    “快讓這該死的玩意統統消失吧。”

    好端端的花居然養著惡心的害人玩意。

    “不是花的錯，沒有那裏輸出營養，那些寄生的蟲卵很快也會死亡的。”

    沉寒歪頭看著莫清，沒看出來這人還惜花。

    “我去吧這湖水統統吸幹！”

    小藍蛟似乎抽水抽上癮了，莫清無語看著這個躍躍欲試的小家夥：“小心長一肚子蟲。”

    血色的紅蓮顏色正轉淡，沒了特別的營養液，駐紮在花蕊中的蟲卵紛紛掉落，一茬又一茬，密度比沉寒掉下來的雞皮疙瘩還高

    小藍蛟打了個抖。

    莫清卻挑了好時機：“該你上了。”

    小藍蛟怒了：“臭孔雀！”然後轉而又對沉寒撒嬌，“你看他。”

    沉寒想說不要勉強，可是莫清卻揭了它底：“這些水進你的儲藏空間都結冰了，零下幾十度還對付不來一些小蟲卵，那你還真的是蛇了。”

    他鄙視地總結：“野外的蛇最多寄生蟲。”

    小藍蛟磨牙。

    沉寒：??????

    夢無夜：??????

    見識到小藍蛟的恐怖吸力以後，沉寒覺得自己人生真是開了外掛，滿臉堆笑抱住了肚子有點鼓脹的小東西。

    大湖隻剩下半米不到的水深，湖心一目了然。

    小藍蛟載著沉寒好不神氣，不過還是失望了：“就是一灘汙泥，哪來的通道？”

    “他們不會騙我。”沉寒很肯定，雖然搞不清門道，“你們有什麽發現？”

    莫清手上包裹著一團靈往下探，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有發現了。

    “這些泥是活動的。”

    夢無夜聽了也動作起來。

    “果然。”

    後來的旅行雖然不是很值得回憶，畢竟那個通道充滿了令人惡寒的東西，但好歹沉寒在被困了兩個月以後終於呼吸到了一口正常的清新的空氣。

    宋昱第一時間來接她，他一向悠閑淡然的眼睛裏也藏不住激動，而其他的一切都在秘密進行中。

    沉寒被宋昱接走，整修一天後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人是她所思所想的真實。

    “你來了，早啊。”平淡的問候，其實包含了她忽略日頭才能克製的想念。

    “早。”

    在那一個溫和的問候尾音過後，兩個人靠在了一起，安靜接著吻。

    莫清的吻，更多的帶著一種撫慰。

    “莫清。”

    沉寒勾著他的手指頭叫著。

    “怎麽了？”

    莫清任由她的小動作，時不時還會突然收緊手。

    “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回去。”

    莫清和懷裏的人十指交握，話語中帶著疼惜：“對不起，總是讓你受累。”

    “沒關係，”沉寒淡笑著，“不過我不喜歡這裏的生活，等這些事交代清楚以後我們就離開吧。”

    莫清卻突然說了一句讓她措手不及的話：“我爺爺知道我們的關係了，可以的話，他想見見你。”

    沉寒有點緊張：“見我，去你家嗎？”

    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見家長吧，也太快了，完全沒有思想準備。

    沉寒的猶豫讓莫清蹙了一下眉：“你不想？”

    該怎麽說？如果對方是普通人，那她沒什麽好害羞的，大大方方。可是，沉寒腦子裏想起了老大叔的話，一定要小心四大家族，當時他第一次看見墨刃後，那眼神簡直就是見到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還說自己是他們的族人。

    該不該去呢？

    莫清看著沉寒糾結的神色問：“你害怕我爺爺還有我的家族對你有偏見？”

    “怎麽會，雖然聽說造化門和幾大家族關係不好，不過你還是我同門呢。”

    莫清俯下身注視著沉寒：“那告訴你在猶豫什麽？”

    很久沒有這樣近距離和這雙眼睛對視，以前是崇敬中又帶著隱藏的愛慕，現在正大光明，那雙眼睛中除了自己，其實不變的還有原來的鋒銳，一旦自己有什麽小心思，他都會映在眼中。

    現在的注視讓沉寒轉頭埋進他懷裏。

    “總要和宋先生還有宋爺爺說一下，而且你們還要挖出來埋在督察聯盟的人，總得過幾天才了結吧。”

    沉寒這種撒嬌式逃避讓莫清有點不滿，他肯定沉寒是先迷戀上他的，可為什麽到這個話題她又明顯要逃離呢？

    不過他沒有勉強，對她，他的尺度總是格外大一些。

    “那好，等這件事了結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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