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活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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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我!”我驚恐地瞪著眼前這個男人,身子僵硬地抵在車門上,無處可逃。

    心裏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可嘴上不得不服軟。

    顧青州一把抬起我的雙腿,冰冷的手指掠過肌膚,冰冷刺骨。

    他像是檢查貨物一下,將我身子翻轉,渾身查看個遍。

    我嚇得瑟縮成一團,擺著羞恥的姿勢。

    淚水順著眼角滾落,後視鏡裏,我清楚地看見自己赤裸著身子,被男人欺淩。

    “滿麵春色,你不會真的不要臉的以為,我會幹你吧?”顧青州眼底的冷色更濃,一下甩開我。

    他掐著我的下巴,一字一句緩緩道,“我嫌你髒。”

    哆嗦著嘴唇,我氣的發抖。

    忽然明白過來,原來他脫光我的衣服,是在檢查有沒有歡愛留下的痕跡。

    如果有,會怎樣?

    我忍不住猜測。

    似看透了我的想法,顧青州一邊發動引擎,一邊輕飄飄落下一句話,語氣陰沉得不像話,“如果敢背叛我,我會打斷你的腿。”

    他說得出來,便做得到。

    我扯過裙子碎片,遮在隱私處遮羞,整個人瑟縮在副駕上。

    我自以為躲過一劫,卻沒曾想這才是開始。

    顧青州開著車,緊盯著前方,一言不發。

    我一路不敢多說話,紅腫著臉,淚水滾過,更是火辣辣的疼。

    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腦袋昏昏沉沉的,一時靠在椅背上昏睡了過去。

    睡夢中,我被提胳膊撕拽出了車子。蓋在私處的衣物盡數落在地上,我猛然清醒過來。

    緊緊護住自己赤裸的身體。

    車子停在“夜皇”會所門口。

    正是我前兩次來的地方。我倒吸一口涼氣。

    這種地方,進去就準沒好事,我拽住顧青州的手腕,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死死哀求他,“我不進去,我要回家,放我回去好不好?”

    “回家?回哪裏?你哪裏還有什麽家。醒醒吧,何棠,你早就家破人亡了。”

    顧青州一手拖著我的胳膊,一手在我的臉上拍打了幾下,冷漠地笑了,“你以為我會養一個吃閑飯的,何棠,把你勾引男人的本事拿出來。”

    四周遠遠地圍滿了人,路人紛紛朝這邊看,礙於顧青州的身份,卻無一人敢上前。

    我就這樣一絲不掛地被顧青州拖下車,一步步拖上了樓。

    “讓菲菲來見我。”休息間,顧青州向身後人吩咐一聲後,反手關上門。

    我光著身子匍匐在地上,蜷縮成一團,活像一條狗,毫無尊嚴。

    “顧青州,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我到底哪裏得罪過你,你要這樣侮辱我?”我想在我咽氣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麽,至於讓他這樣仇恨我。

    不問還好,一問顧青州兩眼冒火,“騰”地一下站起身,大跨步坐在我身上,一把揪住我的頭發,揚起手臂,朝我臉上狠狠地扇過來。

    “何棠?難道你一點也不記得你之前幹的那些齷齪事嗎?你這個狠毒的女人!”

    他恨恨地盯著我,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為什麽死的人不是你?為什麽要讓你妹妹經受這種痛苦?”

    我捂住臉頰,淚水順著指縫滾下。

    為什麽要我死?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妹妹?我沒有妹妹,長這麽大,我根本沒有聽說過我還有妹妹?

    “顧青州你真的認錯人了,那不是我,我從小到大根本就沒有妹妹。”

    我是沒有親妹妹,除了那個同父異母的……

    但是這些年我跟那個妹妹,根本沒有一點接觸,聽說她早早就出國讀書去了。

    他肯定認錯人了!

    顧青州終於鬆了手,隻是看著我的眼神依舊充滿了恨意,“別裝了,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你。”

    “當年你痛下殺手的時候,你可曾想過會有今日?你知不知小黎那麽怕冷怕黑,一個人在地下多麽難熬,一個人,孤零零的。而你,卻能逍遙在這世上,過著和正常人一樣的生活。”顧青州幾乎單膝跪在地上,絕望地將頭埋在胸前。“憑什麽?你憑什麽?”

    低沉的嗓音如同地獄修羅,絕望中夾雜著幾許恨意。

    再抬頭時,鐵骨錚錚的顧青州,眼角竟掛著一行清淚。

    如同一隻困獸,在絕望中掙紮。

    我從沒有見過這種情緒,嚇得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敲門聲傳來,顧青州這才緩緩站起身來,頎長的身影立於一側。

    門推開後,一個高挑美豔的女人走了進來,穿著清涼,步履生花。

    她就是菲菲吧。

    “顧總有何吩咐?”菲菲低眉順眼,臉上掛著招牌笑容,不敢多言一句。

    顧青州背過身去,盯著窗外,字字如刀尖紮在心口,“地上這個女人,欠我五百萬債款不還。不過她勾人的手段一流,還能賣些錢,讓她去你們公關部。”

    “不!不要!”我一聽這是要把我賣了,哀喊著求他放過我,掙紮跪著撲上去,緊緊抱住他的褲腳。“不要把我送到那種地方!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我,五百萬我有,一分沒花,全部給你,全部給你!”

    “滾開!”顧青州厭惡地怒吼一聲,腿一踢,我整個人被他甩了出去,額頭重重地磕碰在牆上,頓時頭暈眼花。

    “看來公關部滿足不了她,這裏最髒最重的活也給她好了。”說完,他轉身出了門。

    等我腦袋清醒些時,顧青州已經不見了蹤影。

    菲菲上前扶了我一把,嫌厭地問我一句,“你怎麽招惹到顧總了,真是自不量力。”

    我沒回話,哭著問她,“我去做清潔好不好?最苦最累的活兒都給我,不要讓我去公關部。”

    菲菲麵色為難,最終決定讓我做幾天清潔再看。還讓我叫她菲菲姐。

    我換上厚重的清潔工衣服,戴上大大的口罩和帽子,將自己全副武裝。

    雖然每天工作累,但是神經總算放鬆下來,不用像之前一樣,每天緊繃著。

    就這樣安靜的生活了不到兩天。

    那天中午,菲菲姐突然找到我,說四樓的一間包廂有人吐了,需要我去打掃。

    我拿著工具上了電梯。電梯在三樓停下,上來一個男人。

    我盯著不斷上升的數字,想趕緊下電梯。

    我這一身打扮讓很多人瞧不起,共乘一個電梯似乎都是侮辱。

    幾天下來,我也習慣了。

    “是你嗎?”男人轉過身,突然盯著我看,吃驚地問我。

    熟悉的聲音,好像是……祁少。

    我慌忙低下頭,感受著那熾熱的目光,絲毫不敢抬頭。

    “別躲了,我認得你的眼睛。”他咧著嘴笑,趁我低頭,跳上來一把摘掉了臉上的口罩。

    “別——”我伸手去奪,卻被他拿得更高了。

    電梯到了四樓,他將我拉出了電梯。

    我側臉,忍不住給他一個白眼,“快點給我,不然我要受罰了。”

    “看吧,被我說中了,顧青州果然不要你了,都讓你來做清潔工了。”我抬頭,與他四目相對,祁少一臉壞笑。

    我喉頭一梗,想說什麽,又什麽也說不出來。

    “讓一讓,我要去工作了。”我提著掃把拖把,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包房走。

    “別急著走啊。你說你這麽美的一張臉,用來幹這個實在是太可惜了。不如去跟我喝一杯吧?給你錢。”祁少再次上前擋在我麵前,向我邀約。

    “我不是來賣的。”我麵不改色,憋住幾個字。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給你錢絕對沒有侮辱你的意思,而是和我喝酒會耽誤你賺錢,理應我來補償。”他解釋道。

    “不了,下次吧,我還有工作沒完成。”我硬生生擠出來一抹笑,真的趕時間,如果去晚了,恐怕是要被客人投訴的。

    祁少沒在為難我,身子側了側,放我過去。

    我提著工具進了門,在推開門的那一刹那,冷氣撲麵而來。

    我掃視了一周,希望能找到那個喝酒喝吐了的人,我好去幫他清理。

    然而屋子裏並沒有喝吐的人,可能是去衛生間了,又或者是別的清潔工早來了一步。

    我隻好將桌子上的幾個空瓶子撿起來,打算打掃後丟掉。

    至始至終我都低著頭。

    剛打開門,前腳還沒邁出去,身後的男人突然喚了一聲,“站住!”

    我渾身打了個激靈,不知道是不是在說我,我明明已經穿的很厚很笨重了,看著一點也也不像是個年輕人。

    應該不會有這麽重口味的客人吧……

    我一咬牙,開了個門縫,打算悄悄溜出去。

    “門口那個清潔工,給我站住!”

    熟悉的聲音!

    低沉而憤怒!

    我瞬間愣住,顧青州怎麽也在?

    屋裏原本人聲吵雜,這會兒頓時停了下來。

    叫住我分明就是要我好看。

    我緩緩轉過身來,心裏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我們剛好缺個活靶子,你來。”語氣不容置疑。

    我這才發現,包房竟這麽大,足夠他們在角落玩靶子,旁邊的桌子上放了好幾個尖頭鐵飛鏢。

    活靶子,顧名思義就是讓人站上去,再對準靶子甩飛鏢。

    不由分說,旁邊立馬上來兩個人,將我牢牢按住,然後五花大綁固定在飛鏢前。

    頭上放著一隻彤紅的蘋果。

    我盯著顧青州,心髒撲通撲通直跳,一動也不敢動。

    顧青州緩緩站起身,兩指夾起一枚帶著紅纓的飛鏢,唇角勾起一抹冷漠而陰鬱的笑來。

    他揚起手,目光冰冷而陰森……

    脊背爬上陣陣冷意,我嚇得一陣腿軟。(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