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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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頭蹲著,幾乎匍匐在地上生怕手電筒不小心照到了我整個人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耳邊隻有樹林沙沙的聲音,和沉重的腳步聲。我嚇的渾身顫抖,躲在樹後,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裏。
“喂,你到底找到了沒有啊?要是找不到這妞,咱們回去可就是吃不了兜著走啊!”路邊的那人坐在摩托車上手辦沒有鬆開車子,依然在嗡嗡作響。他大聲朝著樹林裏喊道。
穿梭在樹林裏的男人腳上停頓了下,朝著路邊那人發出一聲噤聲的聲音,氣急敗壞道:“你他媽給我小點聲!就你這大嗓門不把人給嚇跑了。”
此話一出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路邊的男人也不再說話摩托車也熄火,四周靜悄悄的。隻有一盞明亮的手電筒,在林子裏不住的來回繞動。我生怕被照見自己,趴在樹下一動不動。
一定不能被他們抓住,否則就算我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脫這群男人的手掌心了。
要是被他們抓回去,我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想到這裏,我整顆心沉到了穀底身子不住的顫抖著。
耳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心也越來越慌了。
“咯吱……”就在我前麵不遠處,突然一聲踩斷樹枝的聲音在我耳邊炸起,我整個人都懵了。
那個聲音在我左側正前方響起,聲音不大不小,卻足夠讓那男人聽到。如果那男人循著聲音找過來,用手電筒一照,肯定會發現我的行蹤。
到時候可真的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我嚇得渾身直哆嗦,匍匐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果然,那男人邁著步子,朝著我這個方向一步步走來。“我看見你了,快點出來。”那惡狠狠的聲音,從離暫我幾丈外的地方傳過來。
我趴在地上不敢動,實在不確定他是真的看見了我,還是出言炸我。
腳步聲越來越近,男士手機的手電筒不住的朝著這邊晃,嘴裏罵罵咧咧的。
“快點滾出來,要是讓我親自抓住,可就有你的好果子吃了。打擾老子睡覺的時間,老子非得在這裏把你辦了不可。”男人說話極為粗魯是不是得罵一聲娘。
我一時不知所措,想要出去,可又怕,不想出去,又怕他是衝我來的,一時間左右為難。
眼看著男人到了幾步,開外的地方,我嚇得剛要從地上爬起來,突然聽到左前方一陣悉悉嗦嗦的聲音,我頓時停住了,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前方。
那聲音並沒有停下,而是在持續。突然,隻聽“撲通”一聲,一個略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來,“求求你,大哥!放過我吧,我實在不想在那兒呆了。”
聲音特別耳熟,她一張口我整個人都呆住了,我沒想到她也在這裏,她就是今天晚上,我帶著她一起逃跑的那個女人。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趕緊又將頭埋得更深了。有人起身了,那男人也就沒有在往前走了。
“臭娘們!原來是你啊,害的老子覺都睡不成,半夜出來找你。你自己說吧,該怎麽補償?”男人三下五除二剝弄擋在自己麵前的障礙,很快趕到那女人身邊去,惡狠狠的聲音再度響起,冰冷的像冰窖一樣。
在這樣的野外,還是在這樣的場景下男人的這話已經在明白不過了,補償若是無寸鐵的女人,能有什麽?
“石頭,你小子是不是找到人了?怎麽沒有動靜?倒是吱一聲啊!”路邊坐在摩托車上的男人等得有點不耐煩了,衝著這邊吼的道。
“找到了,找到了,果然是個騷娘們。找大半宿不如我們就在這兒解解渴吧。”男人梗著脖子瞅著路邊喊道,粗鄙不堪。
我嚇破了膽,剛才要是我出去,這會兒被糟蹋的,可能就是我了。
他們竟然要當著我的麵對那個女人做那種事,我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指甲直接掐陷入手心。
不等路邊的男人下來前麵不遠處的男人已經起身將那女人壓在身下,蹂躪了起來。
“啊……不要!求求你放過我吧。放我走好不好?要是能放我走,我什麽都應你……”女人似乎也嗅到了絕望的味道,什麽叫在劫難逃,大概就是這樣吧。
樹叢裏實在昏暗,我根本看不清他們的影子,隻能聽見聲音就在我的不遠處。
很快,女人被推到了地上,推搡的地方雜草灌木沙沙作響。
“寶貝兒乖,你要是乖乖伺候好了,我說不定我一高興就把你給放了。”男人奸淫的笑聲實在刺耳,笑聲一止,聲音仿佛又如無間地獄般殘酷,“可是如果你敢掙紮……我不僅會強奸了你,還會好好的在老大麵前參你一頓,讓你回去生不如死。”
這話說的模棱兩可,一聽就不是真的!他又豈會這樣輕易的放過女人。
隻是女人興許是害怕過了頭,竟然維維唯唯諾諾地答應了,“你可要說話算數,如果我把你伺候的好了,你可一定要放我走啊!那個,你……你輕點……”
“寶貝兒,我會輕點的,放心吧!”男人一聽她說這話,頓時喜出望外,高興地說話都帶著笑。
“媽的,老大讓我們是來幹什麽的?你竟然在這吃上了肉。”不知什麽時候路邊那人已經跳下了小樹林,走了過來站在旁邊大聲嗬斥著。
“奶奶的,看的老子口幹舌燥的,你丫的倒是快活,快給我騰個地兒,讓我也來。”說完旁邊站著的男人也迅速脫起了衣服。
我趴在地上忍受著這樣的聽覺折磨,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兩個人的持久力很強,女人不住的尖叫著求饒,疼的她哇哇亂叫。
“叫啊!大聲的叫!小浪蹄子,看老子今天不幹死你。”兩個男人說著汙言穢語,嘴裏不住的叫罵著,身下也不住的運動,買一個大點的小馬達,發出一陣陣撞擊的聲音。
女人被虐的慘叫聲在夜空下顯得格外的淒厲。我不敢起身,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女人被他們壓在身下,不斷的糟蹋著。
絲豪沒有辦法,我連自身都保不住了,還怎麽去救她呢?這時我深深的無力感油然而生。
原來這個世界上不止顧青州一個人那麽陰險可怖,還有這麽多的壞人,和他一樣。吃人不見骨頭。
這個社會這麽多的陰暗麵,我再也不想再體驗這樣的痛苦,哆嗦著身子,眼淚刷刷刷的流淌著。
女人還在不住地大聲尖叫嘶吼,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發泄自己內心的不滿,和身體上難以承受的痛苦。
女人,在性方麵總是處在劣勢,這是改變不了的生存法則。透過黑暗的樹林,我甚至能看到她絕望的眼神,和拚死掙紮的雙臂。
是她的出現救了我一命,可是現在她處境艱險,而我卻無能為力。我甚至想奮起一搏,想猛然起身救她於水火……
可最終還是理性戰勝了感性。
我現在上去,無異於以卵擊石。不但救不了那個女人,還會將自己深陷險境。
這樣隻會得不償失。
我悄悄地揚起手堵住自己的耳朵,不想聽見他們那邊傳來的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個男人終於長嘯了一聲,癱軟在地上。
“媽的,真爽啊。比我家那老娘們好玩多了。等她回去,老子一定要幹她一天,就算掏錢也要幹。”其中一個男人一邊窸窸窣窣地提褲子,一邊說道。
“你就不怕被弟妹,發現那可是出了名的母老虎啊!”旁邊一人搭腔。
男人不耐煩地說道:“又不會被他發現,怕什麽,再說哪個男人不偷腥啊?”
兩個男人絮絮叨叨的聊了會兒天,這才將目光頭像地上的女人身上。
女人赤裸著身子,下身幾乎滲出血來,麵如土灰的躺在地上,雙腿大開著。
此時有月光照過來,原本昏暗的樹林引綽綽能看清那幾人的身影,我躲在茂密的灌木叢後,小心翼翼的朝著那邊探望。
女人赤裸著身體,在月光下露出白花花的一大片,玉體橫陳。
兩個男人好不憐惜地提起她的胳膊往外拽。拽了兩步,才發現她沒有穿衣服,放下來,讓她自個兒穿上。
隱隱約約看見女人披頭散發,麵色蒼白,還在不停的哭泣,嘴裏像是在訴說著什麽?
男人絲毫不理她,見她穿好了衣服架著她的胳膊就往大路上走。
“放開我,你們說好完事了就放我走的。你們怎麽能說話不算數呢?”女人哭哭啼啼的,不願意往前走,似乎還在企圖,讓他們兌現自己的承諾。
可是她明顯想多了。
這兩個男人都是地痞流氓似的人,不怎麽會說話算數,說放他走就放他走。
“別他媽吵了,剛才老子幹你的時候,你不也很享受嘛?怎麽現在跟老子講條件了?”那男人見他不聽話,回過頭來重重地朝著她臉上打了一巴掌。
女人被打得懵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愣在原地不敢動。
“你他媽愣在這幹什麽?走啊!”另一個男人又使勁地從後麵,推搡了她一把。他整個人差點撞在了樹上。
很快,女人被兩個男人架著上了公路。兩輛摩托車很快便啟動了,嗡的一聲,開完了,回去的方向。
沒一會兒功夫,周圍便恢複了寧靜。我顫巍巍的起身,也不知道趴了多久,兩條腿都幾乎麻木了。
我慢慢地起身,揉了揉膝蓋和手腕,等確定自己能夠走路時,這才一步步往小樹林外麵走去。
我不知道和我一起逃出來的那個女人,又被抓回去會是怎樣的遭遇,難道真的會像她說過的,會被挑斷腳筋,關上一輩子……
想想都覺得後怕。我多麽想救她,可是又不能逞一人之力,我自己有多大的本事,我自己心裏清楚。
就連我自己都是九死一生逃出來的,要是再折回去,隻會是虎口奪食。
想了想,我最終還是決定趕緊逃離這個地方。
現在我敢確定後麵沒有追兵,便沿著大路,拚命地往前跑。
不知道是因為我體力消耗的太快,跑得太慢,還是因為路實在是太長了。我從星月滿天,跑到了東方泛起魚肚白。
天都快要亮了,我的腳底磨出了大大小小的水泡,疼得我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一樣難受。
看著縣城裏的高樓大廈,以及來來往往的上班族,趕著上學的學生,以及小攤鋪的商販,都開始出動了街道上也慢慢的熱鬧了起來。
我才終於知道我從修羅場走了一遭,終於逃出來了。
新的一天,新的開始。
昨晚仿佛做了一場噩夢,如果不是身上襤褸的衣服,我至今都不敢相信昨晚我經曆了那樣的生死關頭。
我不敢想象自己要是被抓回去,今天將會麵臨什麽?或許我將永遠見不到圓圓,見不到紀南,見不到祁裴,我這一生恐怕都要在驚恐中度過漫長的歲月。
一輩子那麽長,我怎麽熬得過?
想到這裏,眼淚又刷刷得流淌。所有的委屈一時湧上心頭,化作眼角的淚水。
此時的我身上穿的像個乞丐一樣,就連賣包子的攤位也不讓我站在前麵擋住他的生意,將我往開了轟。
肚子餓的咕咕直叫,我這才反應過來。我的行李箱銀行卡手機都還在工地上,昨晚走的太早,匆忙沒來得及拉上身無分文。
我身上口袋裏摸了摸才摸出了兩個五毛的紙幣。
隻夠買一個包子的錢。但我把錢遞給賣包子的攤主時,那男人蹬了我一眼,讓我滾開,說不賣給叫花子包子。
我實在餓的不行,朝他央求道:“我……我不是乞丐,我有錢,賣給我一個包子吧,我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
不知道是看我太慘還是怎的,那店鋪老板厭惡地看了我一眼,很快從蒸籠裏麵夾出來一個肉包子,朝著我扔過來,“拿著趕緊走吧,不要在我店鋪前麵晃悠,錢也不要了。”
說完,一個肉包子,當頭朝著我丟過來。
我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接,香噴噴地不停地挑戰著我的味蕾。
然而那男人用盡很大,我根本沒有接住,包子順勢擦過我的肩膀,飛了出去。
我趕緊回頭看,隻見那個白乎乎的白麵包子,竟然一下子落在了路邊的臭水溝裏。
水溝不深,裏麵堆放著各種飯菜剩湯剩汁,上麵還有幾隻蒼蠅在嗡嗡地飛著。
可能人到了一定的極限,就分不清香臭之分了。我看著那蒼蠅飛舞的臭水溝,完全忽視了肮髒的臭味,眼裏隻有那個白花花的饅頭,雖然此刻已經被浸泡了黃黃的汁液。
我咽了咽口水,朝著那包子飛快走去。彎下身子,蹲在那臭水溝旁,伸手將那包子撈了起來,想也沒想就往嘴裏塞去。
“媽的,就是一個窮酸乞丐。還不承認。快點拿著包子,趕緊走。”不遠處,賣包子的攤販,刻意揚起手,朝我這假裝撲上來。
我嚇的趕緊抓緊了包子,一邊往嘴裏塞,撒腿就跑。
又是這樣漫無目的。
不知不覺的,我竟然來到了火車站。車站依舊是熙熙攘攘。我順著人群,不知道往哪裏走,看著來車次目光一次次的落在海城兩個字上,那是我魂牽夢繞的故鄉啊,可是我回不去。
一切都是拜顧青州所賜。
要不是他,這會兒我可能剛送完圓圓上學,可能找了一個很好的工作,認真努力的上著班,攢著給圓圓上大學的錢……
可是這一切似乎都是幻想了,隻有留宿街頭才是目前的現狀。
怎麽辦?我該去哪裏?這裏好像也不能呆了。
我在心裏默默想著。
我硬著頭皮進了火車站去辦了一張臨時身份證,買票的時候卻因為沒有錢而被人群擠了出來。
我東張西望著,這樣漫無目的的感覺,讓我生不如死。
我捏著臨時身份證走出了售票大廳。
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卻沒有一個自己熟悉的人,是多麽的孤獨。
我獨自承受著這樣的孤獨和無助,連下一頓午餐在哪裏解決都是問題?
最終沒有辦法,我打算走出火車站,隨便找一個苦力先賺點錢再說,等賺夠了火車票錢我就離開這個地方。然後再買一個便宜的手機,就可以和紀南聯係了。
我急匆匆的往火車站外麵走,火車站附近都是些餐飲店,我站在門店外躊躇不前,不知道,我穿成這個樣子,他們會不會招我,會不會覺得我是個乞丐而不要我?
這樣想著一個服務員模樣的人,站在門口,緊蹙著眉頭,“乞丐快點滾開,不要擋在我們店鋪旁。影響我們的生意。”
我隻得默默的轉過身,站在馬路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老大!快看那個女乞丐!像不像我們要找的人!”一個粗狂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我嚇得渾身一哆嗦,打了個機靈,頭也不回地趕緊過了馬路。
那個聲音,我聽著很眼熟,好像就是昨晚上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的聲音。
他們竟然找過來了!我嚇得魂不守舍,飛快地朝著小胡同裏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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