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交換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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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話剛說完,薩卡一個大嘴巴子就抽在了他臉上!

    皮肉相撞的聲音脆響,薩卡白嫩的手掌都抽紅了。

    沈良夜給抽懵了,捂著臉不知道說什麽。

    薩卡這打人的卻哭了,她咬著下唇抽泣,“沈良夜,你就是混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沈良夜垂著頭一臉的自嘲,“對,我一直是。所以上天罰我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

    “閉嘴!”薩卡大喊一聲,忽然撲過來揪住了他襯衣的領子。

    他病著,體溫很高。

    他的眼睛裏全是紅血絲,他的下巴胡子拉碴頭發淩亂,他現在的樣子很落拓,像個浪子。

    他的一切都縮小在薩卡的眼睛裏,化成刺痛的光芒,讓她淚如雨下。

    其實,一直都是他在承受失去的痛苦呀。

    這一瞬間,她覺得以前的糾結苦惱都不算什麽,根本是她庸人自擾。

    她是明玥明玥是她,這是本質上改變不了的東西,她又在糾結什麽嫉妒什麽

    “薩卡,你別這樣,我的事會處理好。”

    “你怎麽處理?拿著你和孩子的命去賭一把嗎?我不準!”

    她聲嘶力竭,捏起拳頭捶打著他,哭的淚如雨下。

    沈良夜的心髒就像被硫酸腐蝕後一樣疼,可是他咬牙忍著,不去觸碰她。

    就怕碰到她後連死都不舍得了。

    她打他,力氣一點都不小,可是他不吭聲,隻是緊緊抿著唇,不抱她,也不說一句好聽的話。

    薩卡疼了。

    她自己疼心更疼他。

    打改為摸,從他高堎的眉骨到挺直的鼻子,再到菲薄的唇瓣棱角分明的下巴,她撲上去,狠狠的吻他。

    她的唇上沾著她的眼淚,滾燙而苦澀。

    可這對沈良夜來說卻像是甘霖玉露。

    也許,從今天往後,他和她才是真正的陰陽陌路。

    他們之間會隔著忘川河上的奈何橋,會隔著陰陽生死之間火紅的彼岸花,會隔著春雨冬雪無數人世間的枉然。

    可是這又有什麽,隻要她能活的安然快樂,他就心滿意足了。

    這本來都是他欠著她的,現在,他會用命去償還。

    短暫又狂熱的吻終於結束,他還是堅定的推開她。

    “薩卡,你隻是薩卡。從今後你也能是薩卡,好好保重。”

    “混蛋,沈良夜,你根本就是個懦夫!”

    聽到她的話,沈良夜步子一頓。

    隻聽到薩卡繼續喊:“沈良夜,你想過沒有即便你死了,邪虎那幫人會放過我嗎?到那個時候,誰來保護我和丸子?丸子從小沒有父親,即便傑西對她好,也代替不了真正的父愛,要不她為什麽那麽喜歡扒著你不放?你不是個男人,你沒有擔當,你不敢對我和丸子負責為什麽要招惹我們?你已經錯失了明玥,難道你還要我痛苦一輩子嗎?”

    她的話,句句誅心。

    簡直就像一把刀生生挖開他的胸膛,要把他的心給挖走。

    雙唇顫動,就連放在身側的手也跟著顫抖,他聽到自己艱難的說:“薩卡,我對不起你和丸子。”

    “對不起就要改呀,誰讓你去送死了?沈良夜你怎麽這麽看不起你自己和張隊長?邪虎再厲害,他們不過是幾個人幾條槍,而你們後麵的是強大的軍隊。不戰而退,你覺得對嗎?”

    “我……”

    薩卡打斷他,“你難道沒有信心?你難道不能保護我?我相信隻要我去,你和張隊長,還有桑亞以及軍隊都有保障我生命的能力,你有什麽理由不允許?”

    他們兩個人在這裏爭論不休,外麵晏名揚倚在牆上,不停的看時間。

    雖然張震已經有條不紊的下了一條又一條的命令,但是主角不出來,他憂心忡忡。

    白景譽站在他身邊,幽幽的說:“有煙嗎?”

    晏名揚愣了一下,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煙盒,扔給他。

    白景譽抽出一根給他,然後自己叼了一根。

    晏名揚給他點了,然後就叼著煙把玩打火機,“你說玥玥會說動良夜嗎?”

    白景譽仰麵吐出一個連環煙圈兒,“他們倆誰說動誰都不好,可是又不得不去。”

    對,這就是綁匪的可惡之處,他們很能抓住人性的弱點,一攻擊就是個準的。

    晏名揚半天無語,剛要說什麽忽然看到李辰匆匆忙忙的走進來。

    “外麵來了很多記者,他們知道了遲遲被綁架的事,說來采訪沈總最後的決定。”

    “草!”晏名揚罵了一句髒話,什麽來看沈良夜決定的,明明是逼著沈良夜下決定的。

    那邊張震的人也做出了反饋,“是沈文坤,我們光注意著沈薇和李欣,卻沒有想到沈文坤聯係了記者。”

    白景譽氣的臉都青了,“沈叔叔是老糊塗了嗎?他難道不知道有了記者的參與要就遲遲更難?”

    不怪他們生氣,因為前麵的確有因為記者的瘋狂介入導致綁匪撕票的例子。

    在十年前有個女明星,上高中的女兒被綁架,女明星本來都拿了贖金要去贖回女兒,可是她被記者跟蹤,全程報道,結果綁匪大怒,把她的女兒虐殺。

    發生這樣的事情本來該瞞著記者,可估計沈文坤怕沈良夜不出手救遲遲,才用媒體輿論來逼迫他。

    外麵傳來一陣陣的嚎哭聲,他們忙從監控裏看過去,原來竟然是李欣和沈薇到了外麵。

    她們跪在門外,在記者的鏡頭下對著裏麵磕頭,請求薩卡去換遲遲。

    晏名揚實在受不了了,“是哪個傻蛋看著她們的?怎麽讓她們來了?”

    這個問都不用問,一定是沈文坤的手筆。

    白景譽拉了晏名揚,“走,我們出去看看。”

    晏名揚狠狠的把半支煙扔在腳下,“我倒是要看看她們還有什麽花招。”

    外麵,沈薇的戲做的相當逼真。

    大概她明白這是她最後的機會,所以也沒顧忌皮肉疼,就把額頭磕破了,此時鮮血和淚水流在臉上,活生生的塑造了一個失去孩子的可憐母親形象。

    李欣也是,她這些年沒少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裏露麵,媒體也熟悉她。

    本來她的形象就是那種高貴優雅的貴婦,可現在也是一副蒼老頹敗的樣子,好像遲遲的被綁架,已經讓她失去了大半的生命。

    她們這樣的人肯放下尊嚴來哀求,可是鐵門裏的人卻避而不見,這真激起了民憤。

    媒體的報道是連續發在網絡上,各路抨擊雪片一樣的飛過來,把沈良夜和薩卡罵的體無完膚。

    大多的評論都是沈良夜色令智昏,為了一個女人連親生兒子都不顧,簡直就是禽獸不是人。

    也有人說紅顏禍水T國的人妖更禍水,滾回T國去。

    當然這些說法算是比較文雅的,有些直接開罵,各種侮辱性詞語都用上了。

    沈良夜和薩卡立刻就成了國民公敵。

    看著晏名揚和白景譽出來,李欣先喊起來,媒體的攝影機也對準了他們。

    “名揚,景譽,我求求你們讓我見見良夜吧,遲遲是他的兒子,他不能賤死不救呀。”

    沈薇更是,要不是鐵門隔著她估計就去抱晏名揚的大腿了,“名揚,你跟良夜關係最好,你求求他。遲遲還那麽小,他才三歲呀,他從小又乖又聽話,還很崇拜良夜這個爸爸。雖然說良夜身體健康兒子以後還會生,可遲遲是一條人命呀。”

    晏名揚聽著直冒火,要不是白景譽拉著,他鞋拔子就甩到沈薇的臉上。

    這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女人!

    她這麽說意圖太明顯了,就是在說沈良夜不在乎一個兒子,反正他還年輕想替他生兒子的人有的是,不就是這樣嗎?

    白景譽拉著晏名揚,“現在什麽都不要說,多說多錯。”

    “那怎麽辦?任由她們這樣汙蔑良夜嗎?”

    “等救出孩子,什麽謠言都破了,到時候我們再公關也不遲。”

    晏名揚可沒那麽樂觀,“要是救不出來呢?你聽那個T國妞的話了,一個LO國的總理都不行。”

    白景譽氣的橫了他一眼,“那是LO國,能跟我們比嗎?你沒信心?”

    晏名揚其實想說我有我特別有,可是他覺得嗓子裏堵著一團東西,說不出來。

    有人來拍他們的後背,是警方派來的談判專家。

    這個人麵容平平,不似徐盞那樣天生帶著一股子詭氣,剛才一直坐在張震身邊了解案情,晏名揚都沒注意到他。

    此時他低聲跟他們說:“你們回屋去,這裏我來應付。”

    晏名揚和白景譽交換了個眼神,慢慢踱回屋去。

    談判專家就是專家,一句口風都不露,卻把現場的氣氛壓下去,再加上附近維持治安警察的配合,很快就把李欣沈薇母子給請回去。

    沈薇離開現場後並沒有立即回家,她躲在車裏給莊周打電話。

    手機響了很久,莊周都沒有接。

    在沈薇失望的時候,有個陌生的號碼給她打了過來。

    “喂。”

    莊周劈頭就罵,“不是不讓你聯係我嗎?”

    沈薇趕緊解釋,“你放心吧,沒有人監控到,我已經在外麵。剛才我們按照你提議的鬧了一場,沈良夜一定會迫於壓力帶著薩卡去的。”

    莊周不複平日的甜言蜜語,冷漠的說:“這個我還用你提醒?”

    沈薇心頭一陣陣躥火,不過念在莊周可以幫她把絆腳石全除去的份上,她勉強就給他罵。

    她在這裏暗自得意,卻不知道在樸楓別墅已經把她的電話截獲並追蹤。

    刑警隊的技術是個帶著圓眼鏡長著小虎牙的小姑娘,要是穿件校服就像個中學生。

    但是沒有人敢小看她,能在張震手下幹下去還被重用的一定不是簡單的人。

    果然,縱然對方用了各種反追蹤定位技術,但還是給找到了位置。

    她摘下耳機,對張震靦腆一笑,“找到了,在橋隆灣的下馬山中部山區。”

    晏名揚瞪大了眼睛,“又是橋隆灣?”

    白景譽要去敲門,“讓良夜出來。”

    他的話剛說完,沈良夜已經和薩卡一起從屋裏出來。

    薩卡眼圈兒發紅,明顯的是哭過了,但是眼神卻清亮堅定,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光華。

    一看這個情況,就知道他們倆個已經達成了共識。

    沈良夜輕輕扶住了薩卡的肩膀,“我答應了薩卡和我一起去換遲遲。”

    意料之中,卻也意料之外,沈良夜簡單的把剛才發生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後有些別扭的說:“你懷疑的對,果然是沈薇跟人策劃了這一切。”

    張震也把跟沈薇有交際人的名單篩出來,最後鎖定了莊周。

    當然,就跟那個毒蠍子一樣,這個人根本不是什麽真的莊周,而是邪虎的成員黑煞。

    他是個典型的國人,生在西南地區,來海城卻已經有半年之多。

    這就有意思了,到底是他們早有計劃還是巧合?

    可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沈良夜對張震說:“張隊,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請你安排吧。”

    張震看著薩卡,目光又在桑亞和屋裏的女人身上轉了個圈兒,深深鎖起眉頭。

    “張隊,有什麽不妥嗎?”

    張震要說話,忽然手機響了,他看著來電提示的名字,眼睛頓時亮了……

    邪虎果然狡猾,雖然查到他們在橋隆灣下馬山的中部,可是他們再次給沈良夜來電話提出的交易地點卻是在飛星瀑布。

    飛星瀑布在橋隆山的西部,從中部過去大概要半個多小時,也就是說他們的人可能分成兩幫。

    但遲遲到底在哪裏卻說不清楚。

    這次的電話截獲後查的地點已經在飛星瀑布。

    真是故弄玄虛,讓人猜不透。

    張震讓沈良夜帶薩卡去飛星瀑布,中部則由他的副手帶人過去。

    他把主力還是放在了飛星瀑布,畢竟那個地方的地形特點,容易成為主戰場。

    從樸楓到橋隆灣的下馬山起碼需要一個小時,但對方給了40分鍾,這就要沈良夜拚命趕路,到了就會疲憊不堪。

    沈良夜親自開車,又拿出橋隆灣車神的速度來,他身邊的薩卡卻很擔心。

    他的臉紅的不正常,一看又是發燒了。

    拿出一片藥遞到他唇邊,又給他喂了水。

    沈良夜握著方向盤的手繃的緊緊的,薄唇也抿成了一條線,薩卡能聽到他把藥片咬在牙齒間嚼的咯咯響。

    她不敢說話,甚至連呼吸都放的很輕,就怕對他有影響。

    沈良夜終於在規定的時間帶著薩卡到了飛星瀑布,汗水已經濕透了衣衫。

    可是剛擦了一把汗,對方又打來了電話,讓他去蒼龍嶺。

    沈良夜氣的牙都咬碎了,“你玩我嗎?”

    對方沒有回答,隻聽到遲遲在叫爸爸。

    沈良夜的手幾乎要把手機給捏碎了,“遲遲,遲遲,你在嗎?你還好嗎?”

    從沈良夜收到遲遲被綁架的電話到現在,不到八個小時。

    而從事發後,他除了開始莊周給他聽的遲遲的聲音,他沒有收到任何遲遲在別人手裏的證據,但是他從來都沒懷疑過遲遲被綁架。

    其實,從內心深處說,是他自己拒絕看到,他不想知道任何遲遲在敵人手裏生不如死的畫麵。

    他冷酷他無情,他對自己的兒子見死不救,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麽想的。

    “對方掛電話了,我們要去哪裏?”薩卡緊張的問沈良夜。

    沈良夜咬咬牙,“去蒼龍嶺。”

    他們倆個離開了飛星瀑布,又趕去了蒼龍嶺。

    到了蒼龍嶺底下根本不能開車,等他們倆個跟死了一樣爬上去,對方又來了電話,讓他們去老虎口。

    沈良夜都要爆炸了,“你們有病嗎?我要跟我兒子說話。”

    這次遲遲叫的時間長一些,“爸爸,我害怕,爸爸,快來救我。”

    沈良夜沒有法子,又從山上爬下去,趕往老虎口。

    這樣來來回回,一直把沈良夜折騰到中午烈日灼燒的時候,又回到了飛星瀑布。

    他渾身濕透口幹舌燥,熱的幾乎脫了層皮,看到水也顧不得幹淨不幹淨,就撲了過去。

    他身邊的薩卡也好不到那裏去,坐在地上氣喘如牛。

    她擦了一把汗,“到底是哪裏,他們這次不會變了吧?”

    沈良夜舉目看著似橫在雲端的鎖鏈棧道,搖了搖頭說:“應該不會了,你看那邊。”

    薩卡抬起頭,看到了棧道那邊的石洞,果然是個藏匿的好地方。

    好像是能看到他們一樣,沈良夜的手機又響了。

    這次他接起來沒等對方說話就率先說,“你們到底要怎麽樣?”

    “爸爸,你救救我,我就在橋這頭,他們說隻要你讓薩卡阿姨走過來,在橋的中間交換。”

    遲遲的聲音充滿了恐懼,氣若遊絲的,好像隨時都能斷掉。

    “遲遲,你受傷了嗎?遲遲。”

    “爸爸……”隻叫了一聲,手機那邊的聲音就換了人,“沈總,照你兒子說的來,去棧道那邊,你站在頭上,我們兩邊同時放人。”

    “你要我怎麽相信你?萬一你們射殺遲遲怎麽辦?”

    那端的人冷笑,“你可以不相信,可是你有什麽選擇呢?你就算和那些條子綢繆,可是有什麽用呢?”

    他剛說完,沈良夜就聽到了孩子的慘叫。

    “好,我配合,我配合,你們不要傷害孩子。”

    “沈總還真是大丈夫,這女人說不要就不要了。那你讓她過來。”

    沈良夜對薩卡點點頭,倆個人走到了棧道那邊。

    對麵,也出來三個人,其中一個小小的個子正是遲遲。

    沈良夜抿抿唇,眼睛裏滴進一滴汗水,疼得睜不開。

    他往那邊看,正好對著太陽。

    微微閉目,他大聲喊著,“可以開始了嗎?”

    站在遲遲背後是倆個挎著武器的男人,一高一矮,看不清樣子。

    隻聽到一聲可以了,就有人推了遲遲一把。

    遲遲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沈良夜手緊緊攥著,卻又在薩卡邁出腳步的時候拉住了她。

    薩卡抿了抿汗濕的頭發,衝他搖搖頭。

    沈良夜猛的抱住了她。

    那邊的遲遲步子一頓,顯然他怕爸爸後悔不換他。

    最終,沈良夜還是放開了薩卡,把她往前推了一步。

    薩卡回頭,給了他一個清淡的微笑。

    沈良夜已經不忍再看,可是又不得不盯著棧道。

    中午的太陽光灼熱如火,山中一絲風都沒有,空氣就像被烤化的蜂蜜,粘乎乎的把人的呼吸都要堵住。

    薩卡走了兩步就擦擦汗,她覺得皮膚都要曬的開裂了。

    她本來穿的是一條白色背帶七分褲,裏麵套著同色的背心,外麵是一件防曬衣,可現在衣服已經分不出顏色,全是汙漬。

    棧道又高又險,她有恐高症,每走兩步就要停一停,腿一直在發抖。

    對麵的人拿著望遠鏡看,相互點點頭,“是薩卡。”

    他的同夥不屑的說:“你們不是確認很多遍了嗎?一個娘們而已,看把你們緊張的。”

    拿著望遠鏡的人可沒他那麽輕敵,繼續用望遠鏡觀察著薩卡。

    她和遲遲的距離越來越近,彼此都能看清彼此的衣服。

    可是遲遲一直低頭扶著鐵鏈,似乎也是很怕。

    薩卡深呼吸,她對遲遲說:“遲遲,不要害怕。”

    遲遲抬頭要去看她,可是又馬上低下頭去。

    薩卡也學著他的樣子用手扶著鎖鏈,腿卻更抖得厲害,步子也越來越艱難。

    鎖鏈下麵是不見底的深淵,恐高症患者能走到這一步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大概是沈良夜看出了她的困境,在那頭急的大喊,“薩卡,你要堅持住。”

    薩卡回頭給了他一個安慰的微笑,又往前走。

    一步,兩步,三步,她和遲遲越來越近……(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