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她的話讓他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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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著下唇,卻忍不住淚水的崩落,薩卡蜷縮身體抱住肩膀,“景譽哥,你別說了,我覺得這都是我給他帶來的痛苦。”
白景譽憐惜的看著她,抽了紙巾遞過去,“傻丫頭,這怎麽是你的錯?有錯也是當初把你帶走的魏誠然這條瘋狗。我跟你說這些不是讓你內疚的,我就是想讓你勸勸良夜,看他能不能抽出時間什麽都不管,靜靜的修養一段時間,他的身體虧空的太厲害,我怕長此下去……”
薩卡忙不迭的答應,“好,我去說服他。隻要他能好好的,讓我幹什麽都行。”
白景譽一遲疑,還是問了出來,“你說這話,是以薩卡的立場還是明玥?”
薩卡一頓,隨後擦著眼淚說,“不管是誰,都是為了他好。”
白景譽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跟以前一樣摸了摸她的頭。
薩卡對他露出感激的微笑,然後提出告辭。
白景譽把餅幹盒子給她,“拿去給遲遲吃。”
提到遲遲,薩卡的提起的腳又放下,她對白景譽說:“景譽哥,你有沒有覺得遲遲不太對頭?”
白景譽仔細回憶了一下,“孩子受了那麽大的驚嚇有問題是八九不離十的,我們已經安排了兒童創傷心理專家給他做專業心理輔導,會很快好起來的。”
薩卡點點頭,她知道這個事兒急不來,主要還是看遲遲自己。
她出去,可還沒進病房,又遇到了晏名揚。
他換了衣服,一條藍的發白的牛仔褲,一件普通的白T恤,正靠在牆上看手機。
薩卡跟他接觸過幾次,也不多,但看明玥的資料知道他跟明玥的關係極其親密,明玥甚至從他家發嫁。
傑西得到的秘密消息說他其實是明玥的堂哥,而他的二叔晏郢其實是明玥的親生父親。
現在晏名揚跟她麵對麵站著,距離近的能看清對方臉上的汗毛孔,但薩卡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在她的感覺裏,晏名揚穿的褲子應該再瘦一點,褲腳也應該挽起來露出腳踝。
還有他的上衣,粉色紅色藍色不好嗎?他穿這些帶顏色的衣服陪著白皙的皮膚一定好看。
還有頭發,為什麽是黑色的短發,他隻戴著手表,其實可以戴一些男性化的手鏈耳釘戒指什麽的,他應該很適合這些東西。
“你為什麽變成這樣了?”她脫口而出。
沈良夜一愣,隨即眉毛飛揚起來,“玥玥,你記得我了?”
薩卡搖搖頭,表示自己不記得。
“那你怎麽知道我變樣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你不該是現在這個樣子。”
晏名揚伸手摸摸她的頭,好像他們都喜歡摸她的頭。
好歹她也快三十的人了,怎麽可以給他們像個小姑娘一樣對待?
不過這種感覺好暖好甜,有那種被寵被疼的感覺。
晏名揚把那隻手收回來,他看著自己的手指說:“玥玥,不,我還是叫你薩卡吧。”
沈良夜跟他說過明玥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叫她玥玥會生氣。剛才在沈薇他們麵前是為了演那出戲,等演完了,他還是規矩點好,省的她不高興。
薩卡卻看開了很多,“叫什麽都好,反正都是我。”
“你想通了?”
薩卡皺起纖細的眉,“剛才跟景譽哥談了一會兒,再加上我前頭自己想的,我覺得身份是沒什麽好計較的。但說實話……”
她指著自己的腦子,“這裏還是挺亂的,我想不起以前的事兒,其實我也很想參與到你們當中,去體會以前大家的快樂,可是總像隔著層雲霧。”
說到這裏,她忽然慎重起來,“你算是我的家人了,以前我有什麽事都跟你說嗎?”
晏名揚用力的點頭,“那當然,除了沈良夜,你最親的人就是我了。”
薩卡聽他還是把沈良夜的名字放在前麵,可見在這個世界上,沈良夜和明玥就是倆個奇特的存在。倆個人都是沒得到父母愛的孩子,在一起相互取暖。
薩卡收攝心思,對晏名揚說:“哥哥,那既然這樣,我就直說了。”
晏名揚給她一句哥哥叫的也有些酸楚,“你說,有什麽事哥哥給你辦。”
薩卡搖搖頭,“我沒什麽事,我隻是想和你說,我也不知道我被帶走後發生了什麽?你們說的那個魏誠然,我並不記得他是誰。但是……”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
晏名揚緊張的看著她,脖子伸得長長的。
你倒是說呀,我很急的。
薩卡本來要傾訴的衝動忽然給壓下去,她沒法子開口。
“但是我真想不起來。”
晏名揚露出失望的表情,“我以為你要說什麽,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雖然我們希望你能想起來,但比起這些,你人回來才是最重要的。”
薩卡終於露出一個由衷的微笑,“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我會好好的過現在的日子,就是不知道沈良夜他是怎麽想的。”
晏名揚衝她眨眨眼,“你放心,沒有誰會比良夜更需要你珍惜你。”
薩卡也學著他的樣子眨了眨眼睛,“我知道的,我也想要好好珍惜他。”
可剛說完,她就發現晏名揚神色有些古怪。
她往那邊一看,發現沈良夜站在門口。
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有沒有聽到她說的話。
等等,別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最後那句,明明就是在表白好嗎?
看到他那雙似笑非笑的好看眼睛,她的臉騰的就紅了,一層層漫上來,雲蒸霞蔚似的好看。
晏名揚咳咳兩聲,狡黠的衝沈良夜眨眨眼睛,“那個,我有事就先回去了,你們聊,進屋去聊。順便幹點壞事什麽的也沒有人看到。”
他的意思也是沈良夜的意思,卻讓薩卡的臉更紅了。
他伸手拉住了薩卡的小手,“我們進去。”
薩卡衝晏名揚的背影說:“哥哥再見。”
沈良夜趕緊把她給拉進去,再看她對晏名揚那麽好他就要嫉妒爆了。
關上門的那一刻,薩卡的心跳的很快,她自己都能聽到砰砰的聲音。
沈良夜把她的手捏了捏,“薩卡……”
“遲遲呢?睡了嗎?”
薩卡快速的往裏走,想去看遲遲。
沈良夜替她打開套間的門,“醫生說他受了驚嚇,給他打了一點鎮定的藥物,睡著了。”
薩卡走到床邊,低頭近乎貪婪的看著遲遲。
小男孩蒼白虛弱,躺在那裏連呼吸都很淺,薄薄的皮膚下麵血脈清晰可見。
想到沈薇說的為了讓孩子小給他少吃少喝還喂一些延緩生長的藥物,她的心都要碎了。
她的寶貝一出生就受了這麽多苦,她這個媽媽卻連他的存在都不知道,她不配做他的媽媽。
沈良夜又何嚐不是這種想法。
他甚至比她更加自責。
這個孩子從第一次出現在他的麵前他都沒有認真去看過一眼,就連取頭發樣本都是讓人去做的。
在確認孩子是他的後,他默許了孩子的存在卻更加的厭棄自己。
這個孩子的存在就是他出軌對不起玥玥的證明,他不能去傷害一個孩子,卻選擇了無視他。
日複一日,遲遲在一個扭曲的家庭環境裏長大,他現在那種不同於一般孩子的安靜個性,就是被養孤僻的最好證明。
不幸中的萬幸,他還有補救的機會。
他們的一生還有很多年,遲遲也不過才三歲多,他會用自己的後半生好好的愛孩子。
薩卡低頭,在孩子的額頭輕輕親了一下。
沈良夜攬住她的肩膀,“讓他睡吧,我們去外麵說話。”
薩卡把手裏的餅幹盒子放在了遲遲枕邊,然後跟著沈良夜走出去。
沈良夜讓她在沙發上坐下,他去倒了兩杯水後坐在了她身邊。
一伸手,把她嬌軟的身軀給攬到了懷裏。
“你在外麵的話能再跟我說一遍嗎?”他低淳悅耳的聲音響在她耳畔。
薩卡故意裝傻,“我說的哪句,我不記得了。”
“就是你跟晏名揚說的那句,你要好好珍惜我。”
她轉過頭,像染著桃花的臉對上了他深邃入墨的眼睛。
“我哪裏有說過,你聽錯了吧?”
沈良夜的大手在她腰間狠狠捏了一下,“還敢跟我頑皮?”
“啊,疼,你虐待我。”
“我還有更厲害的,要不要試試?”
他的體溫偏高,堅硬的肌肉隔著薄薄的衣服透到她的身體上,頓時讓她一陣陣發熱酥軟。
“好了,別不正經。”
她軟糯嬌羞的聲音像羽毛一樣撩過沈良夜的心尖兒,讓他渾身都癢了起來。
當然,就算有衝動眼前也不能做什麽,他也想跟她好好說說話。
趁著這個機會把倆個人之間的心結徹底解開,把那些藏在心底的話說出來。
“我想跟你說……”
倆個人同時說出話又同時嘎然而止,片刻的錯愕後相對而笑。
其實還是有默契的,那種想要靠近對方的感覺從心底流淌出來。
“你先說。”沈良夜幫她把耳畔的亂發給整理好。
他手指帶著薄薄的繭子,擦過她細膩的肌膚。
明明倆個人從第二次相見就差點擦槍走火,可每一次沈良夜的觸碰卻都能讓薩卡悸動不已。
她拿起水杯呡了一口水,緩解了喉嚨裏的緊張。
“我知道我是明玥,但我想不起來我以前的事情,我的記憶隻從我生下丸子後住在M國靠近森林的村莊裏開始的。我身邊有一個照顧我的女人,可是她又聾又啞,每天給我做飯帶孩子,我以為我自己是個寡婦。”
“後來,我在林子邊上救了傑西,再後來怒哈就帶人來了,說我是他的私生女。其實這個身份我從一開始就不信的,他不過是知道了我是傑西的救命恩人,想要跟他聯姻所以才把這個身份扣在我身上,我跟傑西都覺得不是。”
對於M國,沈良夜能想到的一個字就是亂。
他不敢想帶著一個孩子的薩卡是怎麽活下來的,又是怎麽給怒哈那種殺人如麻的大惡棍給找到。
幸好她救的人是不喜歡女人的傑西,否則她一個寡婦要嫁給達邦的家主勢必會認為是一種羞辱,就算當時傑西迫於形式接受了她,後麵也會百般虐待她。
他忍不住打斷她,“傑西一定調查過你的身世吧?”
“嗯,他曾經有一年的時間都在調查,你明白的,我畢竟是嫁給他做妻子,他不能不防備。可是他那樣的勢力,竟然也隻查出我怒哈的女兒,一個寡婦而已。”
沈良夜覺得這世上根本沒有保密的事兒,除非有人刻意隱瞞。
薩卡點頭,“傑西也是這樣說的,他們說我是失憶,但跟傑西結婚後他發現我很多生活習慣都是國內北方沿海城市,他也帶我去看過醫生,腦科和心理醫生都看了,也沒說出點什麽。後來我也接受了我的生活,因為我隱約覺得我以前的生活一定不會比現在好。”
以前,沈良夜對她其實是有一絲絲埋怨的。
她活著,還活的很好,為什麽就不能回來找他,難道她把他給忘了嗎?
一個帶著孩子的孤身女人,纏在一幫殺人不見血的男人之間,成為權利和利益角逐的犧牲品,她能活下來已經不容易,哪裏還能去尋找自己的記憶?
果然,人是不能太貪心的。
太貪心,就會蒙蔽雙眼,看不清是非曲直。
還好,他及時發現,對薩卡敞開心扉。
可是,薩卡被魏誠然帶走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不是沈良夜想不想知道的問題,而是這所有的故事中都少了一個人的存在,讓他心裏不安。
隻聽到薩卡對他說:“等傑西回來,我就跟他商量離婚的事。雖然達邦家族不準離婚,但他總有法子的,這是我們當初說好的。隻是我有個要求,你能答應我嗎?”
沈良夜深情款款的看著她的眼睛,“你說。”
“你能接受一個沒有記憶的明玥嗎?我們從新開始。”
沈良夜沒有遲疑,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好。”
“那我在M國的事你也不要查了,好嗎?”
沈良夜一愣,他沒有想到薩卡會提出這個要求。
如果沒有魏誠然這個定時炸彈的存在,他自然不會查,可是一想到這個狠毒狡猾的瘋狗,他就覺得後背一陣陣發寒。
但是,這些他不會讓薩卡知道。外麵的腥風血雨,就交給男人去辦好了。
想到這裏,他把薩卡更緊的擁到懷裏,“既然這樣,我們就放出消息,達邦家族的薩卡夫人給邪虎恐怖分子殺害了。”
說出這話,他看了看懷裏的薩卡,自己都覺得怪異。
薩卡也深深的有此感覺,“那傑西那裏是不是要先打個招呼?沒有提前跟他商量,這不太好。”
“可這是個機會,要不你怎麽在T國脫身?”
薩卡覺得也是,可是傑西那裏……
他是她的盟友,在她最困難的時候把她好好的保護起來,給與她和丸子公主一般的寵愛。
本來結婚的時候是說好的,就這樣過一輩子的,雖然當時傑西並沒有答應,還擠眉弄眼的說這不一定。
可是要她在這個時候提出散夥,是不是不夠厚道?
發現她的失神,沈良夜把她的小臉扳過來看著自己,“別想太多,我已經讓桑亞聯係傑西了,而且邪虎這次的動靜很大,相信T國也是聽到風聲了,你真不用太擔心,萬事有我。”
“嗯。”薩卡,不,現在應該叫回明玥了,她小聲應著,她知道麵前這個男人雖然清瘦,卻有一副最值得依靠的有力臂膀。
他們這裏琴瑟和鳴情意暖暖,可另外一間屋子裏,卻是人間地獄。
三個人,曾經一起在沈家老宅生活了很多年的一家人,現在卻成了仇人。
夫妻不再是夫妻,母女也不再母女,相互謾罵指責,恨不能殺了彼此。
沈薇從地上爬起來,她今天穿著一件細條紋的襯衫連衣裙,光腿沒穿襪子,剛好玻璃紮入膝蓋。
因為當時跌倒的時候夠重,所以玻璃紮的也夠深,雖然護士進來給她處理過了,此時疼得她臉色發白,痛不欲生。
沈薇很小就被接入沈家,生活的錦衣玉食,哪裏受過這樣的罪。可偏偏現在已經沒有她疼愛的人,她反而把這些怨恨都轉嫁到李欣身上。
都是她,自己本來想要安安分分嫁人。都是這個老巫婆一直在自己耳邊說什麽要做沈家的女主人,要一輩子呆在雲端上,現在可好,地獄都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越想越是恨,自己都傷成這樣,那個口口聲聲愛自己的媽媽卻坐的遠遠的,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沈薇越是想越生氣,低頭看到了另外一隻玻璃杯,拿起來就衝李欣扔過去。
李欣正低頭盤算有沒有脫身的法子,她還藏了不少金銀珠寶在銀行的保險箱裏,還有一筆數額不小的私房錢也放在國外的銀行裏,她得趕緊逃出去,一輩子再也不回來了。
可是沒等她想明白要去哪裏,忽然而來的風聲讓她抬頭,眼前白光一閃,跟著她的額頭就遭受到了劇烈的疼痛。
“啊!”李欣一聲慘叫,她抬手往額頭上一摸,血!
她染血的手指指著沈薇大叫,“你這小賤人,你敢打你的媽。”
沈薇開始還有點害怕,給她一罵卻連最後一點心虛都沒有了,“你活該,我有今天都是你害的。”
李欣氣的渾身發抖,“我害的?是,我不該生下你。”
“誰讓你生下我的?你自己不守婦道跟男人亂搞,還好意思生下我,讓我頂著個野種的名頭,你才是個老賤人。”
“沈薇,我打死你。”李欣站起來,三兩步走過去,也顧不上額頭流血了。
沈薇的腿不能動,給李欣揪住了頭發,母女倆個野狗一樣撕扯在一起。
沈文坤看著,心裏說不出的痛快。
他陰陽怪氣的說:“李欣,我問你,這個賤種的父親是誰呀。我猜猜,難道是你那個閨蜜的丈夫?”
李欣臉上遽然變色,她這輩子做的虧心事不少,可這件卻是最虧的。
她的閨蜜是個很溫柔的女人,嫁的老公也是個安分守己的男人,長得沒有沈文坤好看,卻難得的對老婆好。
閨蜜有她這麽個嫁入豪門的朋友自然是高興的,李欣也經常帶著她出去那些高級場所,還替她老公從一所很普通的小學調人教育局,她在閨蜜家裏,簡直就是仙女一般的人物。
她享受這種被膜拜的感覺,就經常跟閨蜜夫妻在一起。
因為感激她幫著自己調動工作,閨蜜的丈夫對李欣也殷勤有加,一來二去,倆個人搞上了。
他知道李欣隻能給自己帶來好處而不是壞處,所以跟她玩的更開更放肆。
於是,李欣懷孕了。
本來,李欣想要把這個孩子賴在沈文坤身上,萬一是個兒子也能跟沈良夜一掙長短。
可是沒想到沈文坤去非洲出差發生意外,一直在國外休養。
眼看肚子大的掩飾不住,她身邊還有個魏老太婆虎視眈眈,李欣沒法子,就說自己得了皮膚病,也離開了沈家。
李欣想要這個孩子,卻不能光明正大的帶入沈家,那麽她就得給孩子找個家。
閨蜜懷孕月份比她小,天天沐浴在幸福裏,就連她的男人也對她比以往更好。
李欣怒了,她絕對不容許她的孩子比自己的快樂。(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