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醫見衷情篇傳來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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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心柔覺得這個機會也不錯,既然談到了孩子,她還是把睿睿的事跟他說了。

    抓住他的胳膊,她咬咬唇,終於下定了決心,“等一下,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先別說,螃蟹和皮皮蝦都跑了。”

    藍心柔跳起來,剛好看到一隻螃蟹爬到了褲子上,她尖叫,“趕緊抓住呀。”

    倆個人手忙腳亂,終於那這些爬行生物給扔到鍋裏正法,可是那個要說的話題因為錯過了時間,又沒有說成。

    第二天,藍心柔在醫院裏看到了徐晶。

    經過一天的休息,她來上班了,那丫頭幹勁兒滿滿,說要給孩子賺奶粉錢。

    她的父母現在還不知道,護士長氣的口腔上火潰瘍,可是又說服不了她。

    本來白景譽錄了衛奇的不雅視頻,可以給徐晶看看打消她生下孩子的念頭,但現在衛奇根本不承認,藍心柔也不敢給她看那些。

    事情很複雜,還是要好好問清楚。衛奇雖然人品低劣,但是他很驕傲,藍心柔相信他沒撒謊。

    她想利用中午的時候跟徐晶談談,結果被人搶先了一步,徐晶跟人走了。

    藍心柔倒是沒往心裏去,徐晶是個大人,她要交往朋友是她的自由。

    可是一直到了晚上下班,她都沒看到徐晶,去問了護士長,也說沒見到人。

    打電話聯係不上,她和護士長都覺察到不妙,就一起去了她的出租屋。

    門鎖著,她們叫了很久都沒有人來開門,隻好找來物業的把門給撬開。

    一看屋裏的狀況,護士長就癱倒在地上。

    原來,徐晶躺在床上口吐白沫,她的枕頭邊還放著一個空的安眠藥瓶子。

    藍心柔立刻上前摸了她的鼻息,發現她還有氣,就喊著讓護士長打120

    東方的救護車很快就來了,徐晶被推進急救室洗胃。

    現在再也隱瞞不下去了,護士長就通知了徐晶的父母。

    徐晶家裏是做生意開店的,家庭條件不錯,她是家裏的長女,雖然還有個弟弟,但是父母都疼愛她,特別是她爸爸,簡直把她捧在手心裏。

    現在發生這樣的事,徐爸爸幾乎要崩潰了,他一個大老爺們兒在急救室外麵嚎啕大哭,哭完了要去弄死那個害徐晶的小子。

    到了這個份上,護士長也不敢再有隱瞞,她拿到了徐晶的手機,發現最後一個號碼是她打給衛奇,而且也有人證實了中午去找徐晶的人是衛奇。

    雖然徐晶搶救過來,但是她一直昏迷不醒,情況很危急。

    徐晶爸爸也不怕丟人了,直接報警。

    警察來取證又是一番雞飛狗跳的光景,衛奇也被帶入到派出所。

    作為知情人,藍心柔也被叫到了派出所協助調查,一直到了晚上11點多。

    白景譽把睿睿帶回家給傭人照顧,自己則去了派出所,他是作為醫院院長去的,跟藍心柔沒有過多的交流。

    他一直等到最後結束,才在外麵接到了藍心柔。

    她上車的時候護士長也看到了,她擦了擦疲憊的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

    不過這一天她已經心力憔悴,覺得院長可能是順便送藍心柔,沒有多想。

    藍心柔在車上鬆了一口氣,她問白景譽,“徐晶的情況怎麽樣了?”

    “還是那樣,沒什麽起色。”

    藍心柔急了,“那要是長時間不清醒,會不會變成植物人?”

    白景譽點點頭,“當然會,但是她自己不想清醒,醫生也沒什麽法子。”

    聽著他淡漠的口氣,藍心柔心裏很不舒服,“我怎麽覺得你好像對這件事的態度很冷漠呢?”

    白景譽轉頭看了她一眼,“沒有。”

    這一天下來藍心柔心力交瘁,看到白景譽這樣她心裏很不舒服,便靠過去捏著他的胳膊說:“我知道你看不上這種傻乎乎的小女孩,覺得她不珍惜自己,更不知道愛護父母,她還有爺爺奶奶,因為她的事她奶奶血壓飆高,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可是這些都不是她願意的,她也是被害者。”

    沒等白景譽說話,藍心柔繼續說:“你是不是要說她認人不清呀?誰沒個青春年少,她愛一個人也沒錯呀。”

    白景譽忽然笑起來,“你這是怎麽了?自己想要罵徐晶就罵是了,為什麽都要賴在我身上?”

    她給戳穿了,不由的氣餒,“難道你不是這樣想的嗎?”

    “沒,我就是客觀的看待這件事而已。”

    “可是那丫頭怎麽就那麽傻呢,她有這麽多愛她的人還不知道珍惜,好好的日子不過要鬧什麽自殺,我當年那樣了都活下來……”

    她發現白景譽停下車一直看著她,就沒說下去。

    她嚇了一跳,“你不開車看我幹嗎?”

    “紅燈。”

    “哦。”

    白景譽握住了她的手,發現她的小手冰涼。

    “柔柔,你跟我說,當年的那個人你很愛慕他嗎?”

    他竟然問了,藍心柔的心跳一下快起來。

    她的手從他的手裏拿開,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怎麽這樣問,沒有的事。”

    她是覺得害羞,卻不知道這些舉動讓白景譽心裏很不舒服。

    他以為睿睿的父親是她年少時候愛慕的人,自己吃了自己的醋。

    藍心柔卻覺得這也是個機會,可以慢慢的跟他說一些,等有了鋪墊,再說起睿睿的身世就不那麽困難。

    於是她鼓起勇氣看著他,“那個人,曾經救過我。”

    白景譽眼睛就像被針紮了一下,快速的縮起來。雖然後麵很快就恢複了平靜,但心裏是亂了。

    “是嗎?挺好。”

    這算什麽回答,藍心柔想著,卻不知道眼皮已經合上。

    她太累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白景譽很無奈,他沉默著開車,心裏卻像給裝入了石頭,越來越沉重。

    徐晶的事兒在醫院裏掀起不小的風浪,不過事情很快就調查清楚了。

    原來孩子的父親還真不是衛奇,而是衛奇的一個同學。

    那段時間徐晶經常去衛奇常去的酒吧偶遇衛奇,就給他身邊的一個同學盯上了。他假裝幫助徐晶追衛奇,經常跟她在一起。

    那次也是他帶著徐晶去找衛奇喝酒,徐晶給他灌醉了,糊糊塗塗的就跟他發生了關係,事後她以為是衛奇。

    在那天藍心柔找了衛奇後,他回去就找了那個同學,幾拳頭下去就得知了真想,中午他是帶著同學去找了徐晶,跟她澄清。

    衛奇不管他們怎麽處理,反正孩子不是他的,他不能背這個黑鍋。

    哪裏知道徐晶那麽愛他,在知道自己原來是跟別人而不是衛奇,她徹底崩潰。

    現在肚子裏有個孽種,她還想要生下來,小姑娘經不起打擊,一氣之下就服用了過量的安眠藥選擇自殺。

    雖然藍心柔和護士長趕到救了她,可是她因為不接受事實,所以即便洗胃,也不願意醒來。

    徐家的人輪流在她床前哭,徐媽媽哭完徐爸爸哭,徐爸爸哭完徐爺爺哭,徐爺爺哭完徐弟弟哭,徐弟弟哭完了護士長又去哭,剩下一個徐奶奶還躺在病床上哭。

    藍心頭去看過好幾次,她很羨慕徐晶的這些親人,在事情發生後徐爸爸沒想到女兒怎麽給他丟臉的,他想的是女兒的生命安全,想的是要給女兒討要公道,真的很暖。

    有這樣好的親人,有這麽幸福的家庭,徐晶為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不願意醒來,她實在不應該。

    她想要跟她談談,即便做不了什麽,她也想要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在得到了徐家人的允許,藍心柔單獨跟徐晶呆了一會兒。

    才幾天的功夫,以前那個有著圓圓臉的女孩子已經瘦的不成樣子,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看起來好像沒有了生命跡象。

    她一個普通朋友看著都心裏疼的難受,她的父母這樣天天守著她,豈不是疼死?

    坐在了病床前的椅子上,這椅子是普通的椅子,卻在上麵加了個靠枕,原來是徐媽媽為了有腰椎盤突出的徐爸爸準備的,這一家人相互關愛,本來可以很幸福。

    藍心柔的手輕輕落在她臉上,輕聲說:“晶晶,你太任性了。”

    稍微停頓了一下,她抹去了眼角的淚水,繼續說:“我知道我沒資格說你,因為我是那個比你更任性的人。我愛他,所以想要給他生下孩子。可是現在想想,我當時不過是個借口,其實不過是為了自己找個活下去的理由。那個時候我父親拋棄了我,甚至把我當成謀求財富的工具,和繼母一起算計我。在媽媽死後那麽艱難的活著的我實在是沒有什麽動力活下去了,孩子是帶給我生的唯一希望。”

    說到這裏,她哽咽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這就是一個我為什麽要選擇做未婚媽媽的原因,諸多因素,很複雜。但是對你來說,卻沒有一個因素讓你這樣做,不值得,更會傷害你身邊的親人,他們那麽愛你,難道你會忍心讓他們因為你下半生都活在痛苦裏嗎?晶晶,人生就是不斷犯錯不斷成長的過程,你趕緊醒過來,一切都還來的及。”

    藍心柔從徐晶病房出來的時候意外的發現白景譽站在門口,正低頭皺眉,似乎在思索什麽。

    她擦擦眼角的淚水,“你怎麽過來了?”

    “我過來看看。”

    倆個人對視著,在這樣的環境下,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忽然,白景譽先開口了,“那個,我最近要出去參加一個學術研討會,一個周後才回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藍心柔點點頭,“你也是,在外麵要小心。”

    就說了倆句話,倆個人向著不同的方向走了。

    藍心柔走到一半忽然站住,她後知後覺的發現,最近她和白景譽的關係好像冷淡了許多。

    開始她以為他最近很忙,但想了一下醫院裏沒什麽特別的事物,他跟平常也差不多。

    出了什麽事?難道他對自己起膩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藍心柔就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不該這樣想的。

    白景譽也回到了辦公室,他心情很複雜。

    剛才,藍心柔說的那些話他都聽到了,他在吃醋,吃很厲害的醋。

    提到那個人的時候她依舊那麽深情,也就是說她到現在依然還深愛著那個人呀。

    那自己算什麽,她的無奈之選嗎?

    像他這樣的天之驕子,當然不能容忍自己得不到女人的全部傾心。

    可是要怎麽做才好,這個讓他很煩惱。

    白景譽出差一個周,他決定冷著自己不主動聯係藍心柔,卻沒有想到的是藍心柔也不主動聯係他。

    倒是睿睿,隔三差五的偷偷給他打個電話,因為他用的是藍心柔的手機,每次他都以為是藍心柔主動聯係他。

    有些失望,幸好睿睿還給了他慰藉,他就不明白了,藍心柔怎麽還不如一個孩子?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每次睿睿打電話的時候,藍心柔都在身邊守著。

    每次她都很緊張,希望知道白景譽更多的消息,卻又不敢麵對他。

    她總覺得白景譽在故意疏遠自己,她沒那個去質問他的勇氣,就隻好這樣被動的接受。

    也許,他以前說的那些話都是哄著她玩玩的,男人不都是喜歡征服嗎?在征服她後又覺得寡淡無味,所以想要放棄了。

    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去揣測白景譽,可是又不能不去這樣想。

    事情在第三天,終於有了別的改變。

    那天徐晶醒來了,大家都很高興,藍心柔也不例外。

    中午的時候,她發現桌上有包裝精美的喜糖,還都是英文包裝,看起來很高級。

    她問周圍的人,“是誰送的呀。”

    眾人紛紛表示不知道,可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她看到是個陌生的號碼,但對方要跟她視頻通話。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來了。

    “是我,藍護士。”

    藍心柔定睛一看,發現辛楠穿著白色的婚紗出現在屏幕裏,從她身後的背景來看,應該是在婚紗店。

    她微微皺眉,“辛小姐,您要結婚了?”

    “是呀,這麽好的事兒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藍護士你,所以專程快遞給你喜糖。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我們的婚禮在蘇黎世舉行,因為雙方父母都在,接受祝福也方便,要是你有時間,我可以送你機票來觀禮。”

    藍心柔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捏的骨節發白。

    辛楠微微抬手掠過了鬢角的卷發,她纖細的手指上赫然帶著一枚藍寶石的心形戒指。

    怎麽會?那個戒指明明是白景譽送給她,她沒接受讓他暫時保管的,現在怎麽就到了辛楠的手上?

    她有些無措的看著,嘴唇動了好幾次,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辛楠知道她在看自己的戒指,不由得揚起手指,“怎麽樣?好看嗎?這是他專門給我去定做的,說什麽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我其實中文不太好,不太懂這些詩詞,但是聽著好美呀。”

    藍心柔的血液在血管裏流竄,有憤怒有傷心也有不甘。

    為什麽,到最後還是這樣的結局,他那些話難道隻是為了得到她的甜言蜜語?

    辛楠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很得意的笑起來,“藍護士,要不要去呀,最近到蘇黎世的機票很難定的。”

    藍心柔退後了一步,靠桌子撐住了自己的身體,“不了,祝福你們。”

    說出這些話,她已經耗盡了身體裏所有的力氣。

    辛楠得意的揚起紅唇,“那可惜了,我是誠心邀請你的。其實我覺得景譽哥也想要見到你,真可惜。”

    關掉電話,辛楠看著對麵走來的外國男人。

    他抱著她親了一下,然後用英文對辛楠說:“邀請到你朋友了嗎?我的新娘?”

    辛楠親了他一口,“沒有,很可惜。她沒有時間,不能去參加我們的婚禮,我好失望。”

    男人又去親她,“親愛的,沒事的,有我陪著我,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在無人看到的地方,辛楠露出一個冷笑,她因為家族生意沒法子才跟眼前人結婚,她不幸福,又怎麽會讓藍心柔幸福呢。

    晚上藍心柔回家,自己去做飯,過了一會兒睿睿拿著手機來跟她說,白景譽說去了蘇黎世,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她聽到這個消息,鍋鏟落在地上。

    這一個下午,她都在惶惶不安中度過的。雖然她的愛低到塵埃裏,可是她還是不信白景譽真這麽無恥。

    一方麵哄著她跟她的交往是以結婚為前提,另一方麵卻又跟辛楠悄悄結婚,要真是這樣,那白景譽的渣真比衛奇更甚。

    可是這個男人是她認識的白景譽嗎?醫德既人品,他姑且會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寧願承擔身敗名裂甚至要負刑事責任的危險去救人,又怎麽會這樣玩弄一個普通女護士?

    再說了,他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在自己身上是下了什麽樣的功夫她很清楚,這樣輕易的就被辛楠打敗了所有的信任,她甘心嗎?

    不,當然是不甘心,離著他生病酒醉時候在她耳邊說她是他唯一的女人時間並不久,她不信他能拿著生命去說謊話。

    不管發生了什麽事,她都要當麵去問個清楚,絕對不能就這麽傻傻的否定了這些年對一個人的暗戀。

    這是藍心柔一夜沒睡得出的想法,她在下定決心後立刻給白景譽打電話。

    可是,電話根本就沒有打通,她隻好發了微信讓他回複。

    但白景譽的電話還是沒有打通,不僅沒打通,對方還關機了。

    藍心柔根本就等不了,她的心裏就像有一團火在烤著,再不做點什麽她一定要瘋了。

    她找出那次跟著白景譽去蘇黎世辦的護照,還好並沒有過期。

    上網買了機票,她又把睿睿委托給張奶奶,然後去醫院請假。

    藍心柔年初的時候陪著華容去老家把年假都用光了,護士長很為難,這一去好幾天,按照公司規定是不準的。

    藍心柔也顧不得那麽多,她對護士長說:“姐姐,要是您不批準這個假我也要請,即便把我辭退了。”

    藍心柔很執著,就跟當年執意要生下睿睿時候一樣。

    護士長從沒看到過她這股勁兒,隻好答應了,“那你早去早回,自己一個女孩子在外麵要小心。”

    藍心柔也真是大膽,她英文都不會幾句,竟然敢直接去蘇黎世,算是衝動了。

    可人這輩子總得衝動一回,要讓她就這樣傻傻呆在原地等候她做不出來。

    飛機一落地,她那股子勁兒消失了不少,在異國陌生的機場,她有些忐忑。

    咬著牙,她對自己說,其實當年從江城去海城的時候也跟這個差不多,她都熬過來了,這次不過是到來過一次的國家,有啥好怕的。

    可是,現實畢竟不同於想象,上次來一切都有白景譽,她隻要跟著走就行了,可這次她一出機場就遇到了搶劫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