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滾了,就別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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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陽光燦爛的中午。

    經過顧氏大廈門口,初夏停了一下,隨即與闊步出門的冷鷙男人碰上。

    可怕的惡魔氣息,籠罩住她。

    氣候很炎熱,初夏卻冷得直哆嗦。

    黑色西裝的他裹著全世界的黑暗,視而不見的繞過她。

    初夏鼓起勇氣,攔住他,“顧先生請留步。”

    顧昕寒俯瞰她的目光冷漠淩厲,染著整個南極的冰雹,“不躲我了?”

    “我有話要跟你說。”初夏垂頭,藏起臉上的不悅。

    “去哪家酒店?”他漫不經心的道。

    初夏怔住,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什麽?”

    “有事求我時,你不都是用自己來交換?”他菲薄的唇畔勾出諷刺。

    初夏渾身發抖。

    大庭廣眾的,他這麽侮辱她

    一絲絲怒火,侵蝕她的骨髓。

    她深呼吸,盡量心平氣和,“我要離開A市,你不要再叫人監視我。”

    男人高昂著俊眉,眸光虛無縹緲。

    隨後出門的左亦大叫,“初小姐,這種賭氣話別亂說。”

    初夏頓時崩潰,腔調裏帶著哭意,“我要離開這兒,遠離有關他一切的地方!”

    她眼眶通紅,握拳歇斯底裏。

    男人帥氣的眉宇,皺出危險的弧度。

    初夏惶然不安。

    左亦揮手,跑來數十個保鏢,迅速驅散四周的人。

    “你全身上下,哪處沒沾過我的味道?”

    顧昕寒骨節分明的指尖,帶著薄情的涼意,優雅的捏住她白得鐵青的慘淡下巴。

    “無恥!”初夏奮力掙脫。

    “我無恥,你以前還吻我?”惡魔殘忍的咧出薄涼的笑。

    難堪爬上初夏的臉頰,一片蒼白。

    她怒極冷笑,“你這樣的人,沒心沒肺,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喜歡!”

    五年了,她從嘴笨內向的天真少女,到如今的惡語相向,都是被他逼出來的。

    與他冷戰了5個月,今天偶遇他,索性做個了斷。

    “欠收拾。”男人冷哼,粗暴的扣緊她弱如青柳的纖腰。

    不管她是否難堪,肆意啃咬她柔軟慘白的唇瓣。

    “唔唔”她淚如雨下,唇瓣破裂出血。

    遠處的馬路邊,無數雙眼睛好奇的望過來。

    這個女人,不是顧先生的未婚妻倪韻而。

    他跟倪韻而訂婚五年,遲遲不結婚,是因為她嗎?

    顧昕寒鬆開手,初夏幾乎沒了氣。

    唇上的傷口仿佛鋒利的鋸子,將她的悲傷一點點割大。

    “滾!”他麵無表情,氣場寒冷如冰。

    左亦連忙開口,“初小姐,我送你回家。”

    初夏的唇畔,蕩漾出清純如泉水的笑。

    她忽然跑向旁邊的大橋。

    她瑟瑟發抖,站在橋邊的邊沿上。

    橋下麵,就是深不可測的汪洋大海。

    及膝的娃娃裙,罩住她的纖細四肢,脆弱得像是被狂風摧殘的豆芽菜。

    她清婉如白玉蘭的麵容,額頭幾縷發絲被海風吹拂,宛若即將飛走的蝴蝶。

    “過來。”男人俊朗的小麥色臉龐,波瀾不驚。

    他的五官精致如上帝最得意的藝術品,氣場卻冷沉陰鷙,仿佛修羅場裏的魔鬼。

    初夏猩紅的杏眸圓睜著,仰視他,“你讓我自由,我要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讓你走了,跟我的情敵雙宿雙棲?”男人桃花眸眯起的弧度,冰冷而高高在上。

    “我和司南溪清清白白,你不許汙蔑他的為人!”初夏崩潰的嘶喊,“你再逼我,我真的會跳下去!!”

    左亦打電話報警,保鏢們試圖朝她圍過來。

    路人們紛紛尖叫。

    一片兵荒馬亂。

    玉樹臨風的男人眉目深邃,薄唇抿成冷酷的直線。

    那寒涼的氣場,恍若冰封千年的雪山,重重的壓住初夏。

    這股冷意,深入她的身心。

    他有恃無恐,“你想離開A市,舍不得自殺的。”

    他闊步逼近。

    初夏氣得渾身炸毛,紅著眼打開手機。

    屏幕上顯示的東西,赫然是

    迷離的陽光下,男人頓住腳步,墨色的瞳眸看不清表情。

    良久,顧昕寒輕蔑勾唇,“想不到,念安會給你這東西。”

    “不是念安!”

    “那就是他給你了?”顧昕寒意味深長的低笑。

    “你不許找他的麻煩!”初夏臉色一白。

    “他不來找我,我已經謝天謝地。”顧昕寒狀似敬畏,笑容卻說不出的譏諷。

    “滾了,就別再回來”顧昕寒冷冽的看了她一眼,厲眸似乎閃現過什麽。

    等初夏想再看清楚時,他已經上了左亦的車。

    她回到橋上,疲憊的癱坐在欄杆旁邊,凝望他離開的方向。

    她通紅的眸底,逐漸浮現幾縷隱晦不明的情緒。

    腥濕的海風綿長悠遠,像是女人絕望又不舍的思緒,剪不斷理還亂,飄向那個男人的地方。

    驀地,一個妝容冷豔的美女從圍觀群眾中走出來,安靜看著她。

    “我從沒想過搶你的未婚夫,我今天就要走了,請你放我一條生路!”初夏白著臉慘笑。

    “如你所願。”女人烈焰紅唇微勾,得意氣焰盡顯。

    初夏失魂落魄的爬起來。

    她大哭著踉蹌步行,要把這五年以來曆經的委屈長路走掉。

    腹部猛地一陣劇痛,似乎是孩子感應到她的悲傷,踢了她一腳。

    “媽媽沒事,以後可以安心的照料你了”她溫柔的呢喃。

    這個孩子是她的,此生都不能讓顧昕寒搶走。

    坐進飛機的那一刻,初夏忍不住朝窗外遠眺,凝望這座生活了25年的城市一眼。

    “別怕,以後我會照顧你。”旁邊的男人握住她瑟瑟發抖的手,白衣清雅,笑聲閑靜。

    隻是,那笑意卻並沒有滲透到眸底。

    “我怎麽能不怕?”她輕聲抽泣。

    驀地,她想起左亦剛才來送機,說了莫名其妙的話——

    “初小姐,表麵的黑,未必真的黑暗。你所看到的白,也未必純淨無暇。”

    她想不通,隻知道哭。

    哭累了,她陷入渾噩的夢境中。

    昔日與那個男人的種種記憶,在夢裏電影般的悲傷回放。

    那一年,初夏即將高考,顧昕寒三十而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