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他真是蠻不講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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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換練拳專用的衣服。”顧昕寒指著最裏邊的隔間。
“哦,好的。”初夏轉身。
一雙淩厲大手卻猛地向她襲擊而來,一個過肩摔,她被摔倒在軟綿綿的毛毯上。
“你怎麽騙人啊?明明叫我離開,卻一轉眼就偷襲我!”初夏氣衝衝的爬起來。
男人回憶她落地時,撩開的裙角,露出旖旎的風光。
他的薄唇不由得舔了一下,麵無表情的闡述,“敵人的話,你也輕易相信?”
是自己太輕敵,初夏啞口無言。
她鬱悶的跑開,換了淺粉色的袍子。
衣服太大,她得使勁係腰帶,“你等等啊,我先弄完這個。”
男人淡淡的點頭。
可是一眨眼,他卻出手如雷。
措手不及的初夏,再次狼狽的被他摔下來。
“顧叔叔!你!”初夏這次真是怒不可遏,渾身燃燒著跟他決一死戰的火苗。
“我什麽我?兵不厭詐。”男人理直氣壯。
這個理由,初夏給一百分。
“看好,我隻示範一邊遍。學不好,你今天別想出這個門。”
他的危言聳聽很有用,初夏嚇得目不轉睛,大氣都不敢出的盯緊了他。
剛才那幾回是熱身賽,現在才是真正的開始。
男人的招式拳拳到位,狂野而不失美感。
初夏學得有模有樣。
可是,真正跟他對戰時,初夏又被他一招放倒。
跌倒了,她再爬起來,孜孜不倦的繼續攻擊他。
二十分鍾下來,她氣喘籲籲,渾身被熱汗覆蓋。
室內明明開了冷氣,初夏依然熱得臉紅脖子粗。
她第三十次被打趴下,氣息奄奄的仰躺著時,男人俯身瞧著她,語氣有所緩和,“去午睡吧。”
明明是關懷備至的話語,聽在初夏這個失敗者的耳中,竟然覺得他是在嘲笑她。
“不!我還要繼續!”初夏骨子裏的征服欲被他徹底的激發,亢奮的跳起來,“再來!”
她一個剛涉及拳術道路的菜鳥,怎麽比得上天天複習拳法的老手?
一次次被打趴下,初夏再一次次站起來。
即使腰酸背痛,累得渾身虛脫,也阻擋不了她的征戰氣焰。
顧昕寒微微詫異,這孩子原來是如此的執著。
他耐心的提醒一番,“打架好比打仗,明知己方太弱,對手強勁,就不該固執己見的屢次衝鋒陷陣。這樣隻會加速自身資源的耗盡,最後兵敗如山倒。”
“世事無絕對,總有例外的吧?”初夏很不甘心。
“敵我雙方力量差異太過懸殊時,可以智取,不能蠻拚。”
“例如呢?”初夏眼睛一亮。
“例如你是女人,就可以用美人計。”男人的表情暗沉而幽深,似有似無的飄在她的身上。
“美人計?我美嗎?發揮出來有用?”初夏很不可置信,覺得他的話荒唐極了。
“也許有哪個眼瞎的,著了你的道呢?”他挑眉反問。
初夏就不高興了,腮幫子鼓成了可愛圓潤的河豚,“就知道你嫌棄我醜。”
“醜萌醜萌的。”男人發笑出聲,語意半真半假。
“美人計怎樣使出來呢?”初夏很虛心受教。
“故意露出一點美妙的身體曲線,迷惑對方的注意力,就能趁機偷襲他了。”顧昕寒說得煞有介事,隻是嚇一嚇她。
沒想到——
“是這樣子的嗎?顧叔叔?”少女微微一笑,把長達腳踝的連衣裙,撩到膝蓋以上。
雪白細長的美腿,就這麽性感妖嬈的映入他的眼中。
他的呼吸一重胸口卻猛然一疼。
初夏得意洋洋的收回造次的小狼爪,“這下子終於打到你了吧?偷襲成功!”
“算你贏了。”男人的眼底流露出激賞。
雖然她的方法卑劣,但是至少成功了。
他的女人,不一定需要正派善良,但是自保的能力還是得具備的。
“哎喲!我的手好疼啊!你的肉太硬了,打得我疼死了!”初夏突然坐在地上,揉著襲擊過他的右手,擰眉哀嚎不已。
“我看看。”顧昕寒有些嫌棄的坐過來。
她這麽脆弱?打人反倒讓自己受傷了。
冷不丁的,他正查看初夏的右手,就被她奮力一推,壓在了身下。
“看!我又偷襲你成功了!”坐在他腰上的女孩,滿臉的興奮,光彩照人。
他無數次做夢夢到的火辣姿勢,就這麽變為現實。
男人絮亂的呼吸,狂熱的溫度,眸色充血得恐怖。
他咬著牙,擠出兩個硬邦邦的字眼,“下去。”
他的某個部位,也是恐怖如鐵。
初夏感受到了,卻誤會得很徹底,“手下敗將,還敢命令我。是不是等我下去了,趁我不防備,拿你藏在身上的武器打我?”
“什麽武器?”男人英俊的俊臉布滿薄汗,啞聲質問。
“就是這個嘍!”初夏伸手一握。
整個世界,倏然靜止。
男人仿佛全身都爆炸了,熾熱的眸色充血,幾乎要將她燒得粉身碎骨。
他閉上眼,臉龐紅得出奇。
悶哼一聲,他那雙勾魂奪魄的桃花眼再次開啟,語氣陰沉沉,“放手。”
“你怎麽了?是不是發燒了?”初夏趕緊鬆手,然後去摸他的額頭,“沒發燙啊,那你的臉為什麽這樣紅呢?”
她被男人順勢反壓住,兩隻純淨清澈的眸子還是充滿了對他的關切。
他瀕臨爆發的狼性,也因而得到舒緩。
不能就這麽唐突了她,會嚇壞了這隻兔子的。
捏了捏她俏生生的桃頰,他的聲音寒冷而飽含警告,“要是讓我知道你摸了其他男人,你就等著給他收屍。”
為什麽?
這麽簡單的三個字,初夏窩囊得沒有問出口。
她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顧叔叔。
無論是態度,還是眼神,都有著將她生吞活剝的恐怖氣勢。
“好的,我記住了。”懼怕於他的威嚴,初夏隻能乖巧的點頭。
鬆鬆垮垮的袍子,掩蓋了他腰部以下的狼狽。
他身姿僵硬的爬起來,大山般的龐然氣場讓初夏如履薄冰,“說到要做到。你隻有一個家人,也不想讓她擔心,是不是?尤其是念安,你敢跟他多加親近試試?”
聽到後者的名字,初夏觸景傷情,不由得微惱的埋怨,“好端端的,幹嘛要提到他啊?”
“不提他,你就能忘了他?”男人冷聲一哼。
“啊!怎麽你們都知道我暗戀念安?我表現得這麽明顯嗎?”女孩震驚又羞愧,麵紅耳赤,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顧昕寒冷冽的闡述這個丟人事實。
“哦,他也是局內人,所以他不知道的。”初夏的情緒很低落,“能不能給我保密?別告訴他?我知道我醜,身世還這麽卑微,配不上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跟他在一起。我需要時間,來撤銷對他的念想。”
“給你保密,我有什麽好處?”得到意想中的答案,顧大爺厚顏無恥的敲詐她。
“那你想要什麽樣子的好處呢?”初夏好想罵人。
在這位大爺看來,就沒有無償幫忙這個說法是吧?熟人也往死裏宰,他可真是會做生意啊,半點兒虧都不肯吃。
“我的要求,你都要照辦。”
“包括讓我死?或者吃翔?”初夏驚恐萬狀。
“讓你這麽做,我能得到什麽回報?”男人一副看白癡的樣子。
“那好,隻要不是犯法跟讓我丟臉,我都答應你。”初夏爽快得很。
打敗了他,初夏心情愉悅得要上天。
洗完澡,她興奮得沒法睡午覺,幹脆去煮雞蛋。
身後有沉穩的腳步聲傳來,她得意洋洋的挑眉,“別人都說你厲害,一般人近不了你的身。什麽啊?還不是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得手?”
男人眯眸瞧她,唇角若有若無的嗤笑。
但凡他不受她的魅力吸引,他不會被她得逞。
雞蛋出了鍋,初夏剝掉外殼,拿去了一樓的書房。
陽光沐浴的窗台前,專心致誌工作的男人渾身被染上一層金黃色的光輝,原來硬朗的五官也柔和了不少。
聽聞腳步聲,他看向尷尬站在門口的少女,“不進來,想當給我門神?”
“你在看文件嘛!那麽私密的東西,我進來看到了,可不好的。”初夏認真的解釋。
這麽賢淑乖巧?
唇畔微微上揚,他合上批閱好的一堆文件,對初夏勾勾手指。
終於能進去了,初夏屁顛屁顛的坐到他的身旁,“雞蛋熟了,你拿幾個來敷眼睛吧。”
“你沒有手?”他不接過她遞來的一盤雞蛋。
“那你也有手啊,自己拿著敷眼睛不行嗎?”初夏震驚他的無理取鬧。
“我看不到自己的臉。”
“那你可以邊照鏡子,邊敷眼睛嘛。”初夏好想回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你不是說我帥?照鏡子把自己帥暈了怎麽辦?”他一本正經的說出混賬之話。
“自戀狂!”少女的小臉都黑透了。
她輕嗤一聲,小手嫩手各自抓了一個雞蛋,往他的兩隻眼眶下貼著。
“雞蛋這樣子壓著你的皮膚,有沒有弄疼你?”她小心翼翼的征詢他的意見。
“沒有,挺舒服,再往上一點。”他的嚴肅神情之下,邪氣盡數爆發,“往下,你擠到我了。重一點,我可以承受。讓你加重力道,也不是讓你粗暴。女人不都是水做的?你這麽重口味。”
初夏的耳根子詭異的爆紅了,臉龐也爬滿羞窘的紅暈。
他說的每個字,都很正經尋常。
可為什麽組合在一起,卻讓人感覺怪怪的呢?透著一股子說不出道不明的邪勁兒。
被調戲得徹底的小呆瓜,始終百思不得其解。
逗也逗夠了,他再做出更過分的舉動,這隻兔子該跑了。
“好了,我感覺舒服多了。”顧昕寒猛地起身,抓住她手中的兩個雞蛋,往嘴巴一塞,三兩下嚼碎咽下去。
“敷過臉的東西,多髒啊,你還敢吃?”初夏一想到那些汗津津的雞蛋,就有些無語。
“不是你說的,不能浪費食物?”
他的一句反問,頓時讓她的心飄飄然。
“顧叔叔,你是對的。食物能吃的話,就別浪費。”初夏高興的點頭,盛上盤裏剩餘的三個熟雞蛋,“那麽,這些你也一塊兒解決吧,本來就是給你煮的。”
“”
在她麵前偽裝勤儉的男人,吃了兩個沒味道的清淡雞蛋,原本就很想吐。
他的態度又變得很不好,“我吃過了,剩餘的不是應該你代勞?”
“我也想幫忙啊,可是我喝了1000毫升的大瓶果汁,又吃了海碗那麽大的餃子,肚子真的塞不進東西了。”初夏咽著口水,表示很苦惱。
“我自己解決。”男人端著那盤雞蛋,臉色陰沉的大步離開。
初夏好奇他的解決方法,跑出大門追他。
眼前的驚悚情景,差點氣得她吐血三千尺。
顧昕寒這貨,居然把雞蛋捏碎,一片片的喂給小紅、小黃吃。
兩隻不明真相的小母雞,歡天喜地的啄食著自己來不及出生的可憐同類。
“顧叔叔!你在幹什麽?虎毒還不食子呢!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的做法太喪心病狂了!”初夏氣急敗壞的衝上去。
已經喂得差不多的男人,冷笑抬眸,“那你來告訴這些雞,它們吃的是自己的同”
“類”來不及脫口而出,驚慌失措的少女就伸出小手捂住他不可一世的囂張薄唇。
頓時,這個世界靜止了。
顧昕寒的鼻子,充斥著清新怡人的桂花香。
眸光流轉間,他的臉龐被樹蔭灑下的暗影遮住,越發的看不出他的真實情緒。
初夏見他沉默不語,以為他生氣自己非禮了他,馬上縮回瑟瑟發抖,自責的聲腔帶著難以掩飾的哭意,“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雙勾人魂魄的邪魅桃花眼,映襯著他那張毫無表情的俊臉,氣場強盛,深藏不漏。
她渾身哆嗦,竟是懼怕他到了骨子裏。
男人的心裏憋著火氣。
看!他還什麽都沒有做,這隻膽小如鼠的兔子又要跑離他的身邊!
哪天真的把她辦了,她還不得尋死覓活?
“我明天生日,讓念安帶你來參加宴會。”他冷著臉站起來。
“呃”初夏小心翼翼的解釋,“我在網上看過你的個人資料,你不是上星期天出生的嗎?”
男人的俊臉,一下子充滿了暴風雨的寒厲,雷電交加,“我正在準備生日宴會的事,你媽咪就來纏著我,讓我救你!我一年一度的生日宴徹底泡湯,這都是誰的錯?”
初夏的臉色白得慘兮兮,紅著雙眼,哽咽的低著頭,“對、對不起”
“你要記住,你對我永遠有還不完的虧欠。”把兔子嚇夠了,他放輕音量。
“是是是,你的大恩大德,初夏這輩子沒齒難忘。”少女更加的慚愧,都快哭出來了。
“光說不練,以後記得把人情債還上。”他精心準備的大坑,就在這裏等著她。
“一定還,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辭。”初夏的表情真摯無比。
“真是好孩子。”他滿意的捏了捏她的小臉。
具體怎麽還,他說了算。
初夏忐忑不安的觀察他的表情,確定他不生氣了,才如釋重負。
背對著他,女孩拍著大胸脯,一副心有餘悸的慶幸樣子。
估計在慶幸他沒有打她。
這孩子對於他有暴力傾向的錯誤想法,是時候扭轉一下了。
他繞到初夏的麵前,“你是不是聽別人說,我打過自己的父親,覺得我血腥殘暴?”
“沒有沒有,你很好的,不是這樣的人。”初夏驚慌失措,連連擺手否認。
她的心裏,卻在冷笑質問,“你誰都敢打,如此目中無人,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心口不一的東西。”他直接嘲笑她的虛偽,繼而神情冷了下來,“我的母親,曾被他逼著去陪合作夥伴喝酒”
他的語氣,猶豫了幾秒,“那些人欺負我母親,他就在旁邊笑著圍觀。我打了他一拳,才能把我母親帶走。”
簡短的幾句解釋,這男人仿佛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才能說出來。
可見,這件事在他看來,是何等的屈辱。
初夏愕然萬分。
她怎麽也想不到,他打父親的凶殘傳說背後,竟然有這麽一個肮髒齷蹉的隱情。
初夏的心口,飄蕩著冰冷的雲彩,讓她感覺很不舒服,“你那時候幾歲?”
“7歲。”他冷鬱的答完,猛地揮拳對她怒吼,“所以你給我好好練拳!別被人欺負時,不能自救!懂不懂?”
他的生意做得越大,得罪的人也就越多。
做他的老婆,自身的本事也需要提高。
如果是以前的清樺遇險,他什麽也不用擔心。
她那麽聰明能幹,最後總會安然脫險。
可是初夏這顆笨腦袋瓜,他什麽也指望不上。
“懂、懂了”小呆瓜被他吼得發蒙,內心惶然。
他第一次如此不顧形象的吼人,顯然是氣壞了吧?
他真是蠻不講理啊!
自己心情不好,幹嘛把火氣撒在別人的身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