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殺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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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翅好吃麽?”顧昕寒手中的牙簽,還叉著那塊被他啃了一口的雞翅。
被迫吃他碰過的東西,初夏煩躁的轉過身。
別扭的坐在床尾的少女,鼓著粉嫩的腮幫子。
她獨自生悶氣的樣子,像一隻嬌氣天真的小河豚,可愛得讓人想搓圓捏扁。
“怎麽不回答我?”男人忍俊不禁,低笑著把她壓在身下,持續不斷的輾轉深吻,把所有的雞翅都喂給了她。
看著她明明很想吃,又抗拒他親密接觸的矛盾小表情,他覺得賞心悅目。
“別哭,又沒有打你罵你。”他把被欺負得眼眶通紅的佳人拉起來,指向浴室那裏,“去洗澡,等一下帶你出去玩。”
“不洗!你快出去!”她憤怒的歇斯底裏。
她受夠了,不要再當言清樺的替代品!
他對她做的事,以前也沒少對言清樺做過。
他習以為常,不覺得有什麽。
可她清清白白,很介意!
她什麽都被他搶走了!
“想讓我跟你一塊去進去洗?”他刻意曲解她的話,淡笑警告。
“噔噔噔!”這是初夏急速的腳步聲。
她逃跑似的鑽進浴室裏。
浴室的磨砂門開了一條小縫隙,她忍不住偷瞧閑散躺在床上的英俊男人。
他的目光漫不經心,往雪白的天花板望去。
他沒有玩手機,也不曾打量周圍的環境。
那兩片優美的唇瓣,一絲笑痕若有若無。
可見,他的心情很不錯。
磨砂門被初夏關緊,她的心口很不舒服。
中午的那些照片,雖然讓她驚豔,可也讓她介懷了一分。
她控製不住,生出了對比之心。
她一個人發呆的時候,會想象言清樺跟他獨處,會做什麽。
他們會親密接吻?還是有說有笑的聊天?
現在,初夏無法控製自己很不是滋味的思緒。
曾經的他,也經常去言清樺的閨房裏?
等人家洗好澡了,就跟他手牽手出門逛街?
他把對初戀做過的事,全部用在她這個替代品身上!
他當她是什麽?一個可有可無的消遣玩物嗎?
她也是一個人!
她有七情六欲,也渴望被人寵。
這種寵愛,不是虛假演戲,而是發自內心!
可是在他的身上,她感覺不到一絲真誠
一門之隔,顧昕寒沒有聽到預期中的嘩啦啦水聲。
鑽入他耳中的,卻是少女輕輕的抽泣聲。
他大好的心情,都被她給弄沒了。
他又沒有虐待她。
男人心煩意燥的開門進去。
初夏縮在冰冷的浴缸裏,低低的哭聲,一臉的淚珠。
“摔著了?所以哭了?”他強迫自己盡量心平氣和。
給她檢查了全身,卻發現她安然無恙。
男人的怒氣,就滋滋上升了,語調很不耐,“從早到晚就知道哭,你除了哭,還會什麽?”
假如她受委屈了,不管怎麽哭,他都會容忍跟安慰。
可她現在沒病沒災,矯情給誰看?
他跟言清樺認識26年,相愛10年,言清樺從未在他的麵前哭過一次。
“嗚嗚!我是讓你煩了,那你走啊!我這麽醜,你眼不見心不煩!不是嗎?”初夏一見到他這個態度,就心裏直發沉,心情更加不好。
她感慨自己遇不到真心喜歡的人,忍不住哭,關他什麽事?
“不可理喻。”一整天被她弄得心情忽上忽下的男人,當真摔門而去。
初夏的哭聲,當即就止住。
一室的空蕩蕩,顯得她形單影隻。
她雙手抱著膝蓋,繼續蹲在浴缸裏。
空洞迷茫的雙眼,不知道該幹什麽。
四周好安靜,靜得她很不適應。
她習慣發呆,可是害怕孤獨。
沒人理她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雙腿發麻的她一站起來,就悲催的摔了一跤。
膝蓋重重的磕在浴缸的邊緣,疼得她齜牙咧嘴。
“夏夏好痛爹地,媽咪”她撫摸著破皮出血的膝蓋,下意識的委屈嘟噥。
等了好久,都沒有見到父母的身影。
後知後覺的她初夏,才想起來,她已經沒有一個家人了
如今,不管受傷還是受委屈,她都隻能咬緊牙關,往肚子裏吞。
沒人會喜歡聽她這個無關緊要的人悲春傷秋
一瘸一拐的出了浴室,初夏艱難的挪著腳步,想下樓找醫藥箱。
拿一些普通的跌打酒擦拭傷口就行了,去醫院很浪費錢。
下樓需要用到重力,自然會牽扯到膝蓋的傷口。
這一劇烈的走動,初夏便疼得皺緊眉頭,冷汗直流。
還有兩格台階,她才能完整的下樓。
可她太疼了,行動不便的右腳一個踩空,隨即突然往下栽去。
“啊!”她認命的閉上眼睛,做好臉頰跟地板親吻的糟糕準備。
預期的劇痛沒有到來,初夏跌在了軟綿綿的沙發墊。
她困惑的睜開眼,便發現沙發墊的邊緣,被一雙大手緊緊的抓著。
這雙大手及時的將沙發墊推到她的墜落之處,才讓她幸免於難。
冷冷的睨著她,顧昕寒收回沙發墊上的雙手,一聲嗤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少女心裏的萬分感動,頃刻間被他這句嫌棄瓦解。
她聲音暗啞的自嘲勾唇,“是,我很沒用。我做什麽都不對,我有什麽下場,都是活該。”
她醜,自然得不到任何人的憐愛,她早就認清楚這一點了。
她難過的站起來。
那隻流血發疼的膝蓋,就這麽鑽進正麵瞪著她的男人眼中。
“受傷怎麽不說?”他輕蹙眉頭,打橫抱起她。
“說幹什麽?我自作自受啊。你放我下來,我不要你陰晴不定的對待。”
他總是這樣。
打她一頓,讓她身心重傷,再施舍一點兒小恩小惠,她就不會介懷了嗎?
“閉嘴,不想聽你廢話。”顧昕寒腳步不停,走向大門。
他眼底的陰鬱,顯而易見。
他剛才都走了,又折回來。
否則,他不敢想象這個蠢貨摔下來,會不會重傷。
“不想聽,你就把我丟了,讓我滾,不好嗎?”初夏絕望得哭不出來,喉嚨又酸又疼,“我知道我招你反感唔”
她絮絮叨叨的櫻桃小嘴,被低頭一湊的男人覆住,沒法再說出令他不悅的話。
司機把車停在不遠處。
顧昕寒抱著不斷掙紮的受傷少女,一路熱吻的出門。
司機見狀,連忙過去關了初家的大門,開車送他們前往醫院。
路上,男人也不曾停下來片刻。
直到懷裏的玉人幾乎要斷氣,他帶著薄怒的雙唇才離開她。
她被掠奪了太久的空氣,此刻氣喘籲籲,臉頰暈紅。
下了車,渾身無力的她又被他抱進醫院。
“眾目睽睽之下你還這樣過分,你不怕媒體亂寫?”初夏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隻得惱怒的嘲諷他。
“怕什麽?我不會娶倪韻而。”男人笑得顛倒眾生,語氣卻偏偏冷到了骨子裏。
初夏心底的緊繃,一下子鬆懈。
不知為何,她居然不排斥聽到這樣的答案。
“不想讓自己的樣子暴露,就別抬頭。”
不用他說,初夏早已經將整張臉埋進了他硬邦邦的胸膛裏。
好聞的男性麝香,混合著淡淡的煙草味,舒服得讓她快要睡著了。
顧氏掌門人抱著一個身形明顯不是未婚妻倪韻而的女孩,深夜問診醫院。
這驚奇的一幕,被看到的人們四處相傳。
傳得最離譜的說法,是這女孩被他要得太狠了,走不了路,才來醫院求助。
此時,住院部的某間VIP病房裏。
司南溪麵無表情,聽著一個下屬的興奮報告。
“南溪哥,那個姓初的丫頭,被顧昕寒溫柔的抱進醫院。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絕對錯不了。”
內服外敷尼娜派人送來的那瓶特效藥之後,司南溪已經能開口動手。
他安靜的聽著,微微一笑。
突然拿起手機,他匿名發了一條準備已久的郵件,到了初夏的郵箱裏。
雖然,這麽做會讓她的心很痛,他也不會好受。
但是,隻要能給顧昕寒致命一擊,他何樂而不為?
普通病房內。
初夏吃驚的看著給自己包紮上藥的護士,“我這點兒小傷,也要留院觀察一晚嗎?”
“小心為上,顧總已經給您辦妥了住院手續,您放心住著就行了。醫院有他的大半股份,您的醫藥費全免。”護士彬彬有禮的解釋,不敢揭開她臉上的男性T恤。
這個女孩,聽她說話的聲音,就知道年齡不大。
不曉得她長什麽樣。
可是她一進病房,就被顧昕寒脫下來的T恤捂著臉。
大家隻能繼續好奇。
顧昕寒的衣服給了初夏,他又不能光著膀子見人,隻好暫時進了衛生間。
護士走了,初夏脫下散發著他強烈氣息的T恤。
她正要叫他出來,自己的手機卻提示有一條新郵件。
初夏馬上打開郵箱,點進去看那封匿名郵件。
越往下看,少女的臉色,越是煞白。
她唇齒發寒,臉上有大滴的淚花垂落,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抖得她握不住任何的東西,手機摔到了地上,發出“嘭”的一聲。
“怎麽了?”顧昕寒以為她掉下床,急忙快步出了衛生間。
初夏忽然劇烈的呼吸,死死的盯著他。
她的眸底風雲變幻,翻湧著他看不透的黑暗雲霧。
“東西丟了,怎麽不撿起來?還哭上了?”他走到床邊,撿起她的手機,放到她的掌心裏。
“顧昕寒!”
男人的動作一頓,困惑的一眼瞧過去,“嗯?”
她從未連名帶姓的叫他。
他坐到了床頭,與她正麵對視。
隻聽她一字一頓,哽咽出聲,“我媽咪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
“你說什麽?”眸色凝固了一秒,男人隨即露出疑惑的表情,坦然的直視她。
“你還想騙我到什麽時候?!”初夏忍不住大哭,手機摔到了他的麵前。
顧昕寒便打開了她的手機,馬上看到了那封郵件的內容。
裏麵沒有一個字,僅僅是五張照片。
第一張照片,拍的是秦茵上了顧振鴻的豪華遊輪。
第二張照片裏的她,進入船艙時,大堂的掛曆顯示的是秦茵出事那一天。
而牆上的石英鍾,指向的是她離家後的半個小時,也就是下午4點鍾。
那時候,初夏還在學校上課。
第三張照片,捕捉到了秦茵出現在顧振鴻的寢室裏。
第四張,是秦茵縱身往窗外的大海一跳。
最後一張,才是最致命的,拍下了顧昕寒正在一片狼藉的寢室裏,手中抓著一小截秦茵破碎的衣物。
牆上的掛鍾時針,剛好跳到4點半。
這些拍照的角度妙極了,每一個細節都透露出顧昕寒是殺害秦茵的凶手。
而一直站在寢室裏的顧振鴻,完全沒有進入照相機的鏡頭裏。
“到底是不是你幹的?”初夏紅著雙眼,悲痛欲絕的衝顧昕寒嘶吼。
“你相信這些照片?”男人輕嗤一笑,不屑一顧。
初夏絕望的眼眸,迅速升騰起一絲希冀的光芒,“你的意思是,照片是假的?我媽咪沒有出現在你家的遊輪上?”
“照片是真的。”
他沉重的答完,俊臉就被她擲過來的枕頭打了個正著。
他表麵不痛不癢,內心卻很不舒服。
司南溪這個死局,布得真是恰到好處。
他不得不承認罪行,隻為不牽扯出自己的窩囊廢父親。
他的沉默,對初夏來說,就是默認。
她徹底的崩潰了。
“啊!殺人凶手!我媽咪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害她?你喪盡天良,你不得好死!”少女瘋了一般,不管逮著什麽,都往顧昕寒的身上砸。
他不躲不避,任憑自己頭破血流。
這邊的動靜鬧得那麽大,吸引了好多人進來圍觀阻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