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雙方都在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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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咪,糟了,戴叔叔去找顧叔叔算賬了。”沈念安憂心如焚。

    “顧先生跟誰在一起,他一向不管的,今天反應怎麽這樣大?”蕭楚瑜迷惑的嘀咕。

    她的耳邊,頓時飄進兒子幽幽的一句,“戴叔叔喜歡初夏。”

    “什麽?”蕭楚瑜柳眉倒豎。

    “我得去勸他們,我怕他們等一下會打起來。”沈念安要往大門走。

    蕭楚瑜忙把他拉回來,“這事兒外人管不了,咱們別摻和,讓他們三個當事人自己解決。”

    沈念安想想也對,悶悶不樂的回了大廳。

    蕭楚瑜拿起他的手機,打給初夏,“小夏,我是沈伯母,你現在還好嗎?”

    少女秒回過來,“很好啊。”

    “你”

    “我要洗澡了,以後有空再聊,沈伯母。”仿佛知道她要當沈念安的說客,女孩敷衍著掛斷了。

    蕭楚瑜不死心,回撥過去,對方卻已經關機。

    斜躺在沙發上的沈念安,懶洋洋瞥著她,“別白費心思了,那臭丫頭現在腦子進了水,不順耳的話,她聽不得。”

    “這麽乖巧的一個女孩子,一聲不吭就跟叔叔輩的男人同居。她懂得什麽是愛嗎?她這麽意氣用事,真替她天上的父擔心。”蕭楚瑜的心情有些差。

    她沒有女兒,不會教育年紀小的女孩子。

    可是,在她看來,普通老實的男生,才跟那個孩子匹配。

    “媽咪,初夏變了好多。別人傍大款,隻是穿金戴銀。你沒有看過她身上的那些項鏈手鐲,加起來,值得上咱們家這棟豪宅呢。”沈念安恨鐵不成鋼的歎息。

    “這孩子窮怕了,就開始誤入歧途?”蕭楚瑜一臉的荒唐。

    “顧叔叔拿錢砸她,讓她千依百順,口口聲聲說愛他,說他會娶她。顧叔叔什麽人,我還不了解嗎?他對於那些女朋友,出手越是闊綽,越不會跟人家結婚的!哼!兩個人都不是好鳥,湊成一對剛剛好!”

    “念安,你別這麽說。可能當中有什麽誤會呢?”蕭楚瑜勉強一笑,不希望把事情往壞的方向想。

    沈念安冷笑,“誤會他大爺!你沒看那個臭丫頭對顧叔叔有多熱情,主動親吻他哎!換做以前,她連看一眼陌生人都不敢!”

    蕭楚瑜震驚得目瞪口呆。

    沈念安越說火氣越大,忍不住抬腳猛踢茶幾,“老子好心好意的勸她,願意給她介紹同齡的男孩子,她卻不屑一顧。也對,普通的小男生,花一分一毫都要看父母的眼色。顧叔叔就不同了,整個家族都是他做主。初夏想拿巨款揮霍,還不是他點點頭,就能實現的小事?”

    “”

    “老子這輩犯了一個大錯,就是讓他們兩個認識!”沈念安的語氣惡狠狠,臉龐因為生氣而扭曲。

    “別自責,這不是你的錯。”

    “是老子的錯!”沈念安歇斯底裏,“戴叔叔被他以各種理由留在愛爾蘭,昨晚才跟我回來。如果戴叔叔不曾離開過A市一天,他的奸計絕對不會得逞!他看上初夏,根本就是蓄謀已久的事!就說嘛,他會對我這麽好,去愛爾蘭陪我兩個月?原來是為了不妨礙他泡妞,才把我們跟譚冉冉都支開。”

    蕭楚瑜聽得頭疼欲裂,趕緊上樓找沈文聰求助。

    書房裏的沈文聰,剛好掛了電話。

    聽清楚老婆的陳述,沈文聰麵無表情的搖頭,“遲了,咱們現在過去也於事無補。戴榮已經跟他打了一架,兩人都重傷進了醫院。剛才的那個電話,就是左亦打來的。”

    蕭楚瑜哭笑不得,現在的情況更亂了。

    夜色深沉,迷了誰的心?

    早晨,初夏是被傭人的敲門聲叫醒的。

    “小姐,顧先生回來了,叫你下去一趟。”

    “等一下。”初夏匆忙的穿好衣服,光腳跑到一樓。

    客廳裏,顧昕寒坐在輪椅上。

    他的右腿,昨晚遭到戴榮的攻擊,骨頭差點裂開。

    戴榮也被他揍得頭破血流,現在還躺在醫院裏。

    “你怎麽回來了?醫生昨晚不是叫你留院觀察嗎?”初夏蹲在輪椅的麵前,輕撫男人的腿部,表情很心疼。

    “收拾東西,你以後住到左亦家。”男人頭也不抬,右手在膝蓋上的文件簽字。

    “為什麽?這裏才是你的家,我住別人的家,合適嗎?”初夏猛地站起來,一臉的委屈。

    “聽話,過去。”顧昕寒看向站在門口的保鏢,“你等下帶她去左家。”

    保鏢恭敬的應了一聲“好的”。

    “我不走,你看它們,玩得多麽開心。”初夏指著門外活蹦亂跳的小雞小兔,“它們也把這裏當自己的家,去別處生活會很不自在。”

    “小姐,您聽顧先生的。城堡淩晨進了小偷,已經不安全。”

    保鏢打開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調出一段監控。

    燈光昏暗的室內,混進了一個人。

    這人一身的迷彩服,帽子、眼鏡、口罩,也是迷彩圖案。

    從高掛在天花板的監控器錄下來,這就是一個行走的馬賽克,看不出來人的高矮胖瘦。

    “可怕,城堡外邊不是防守森嚴嗎?24小時都有保安巡邏的,小偷也能進得來?”初夏捂住發白的唇角,牙齒在打著寒戰。

    顧昕寒伸手握著她。

    他掌心的溫度很暖,猶如山泉水,覆蓋了她體內的冰冷。

    “所幸,城堡裏沒有丟失任何東西。您一個人在這裏睡,顧先生始終不放心。”保鏢又勸。

    “小偷已經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應該不會再來了吧?我還是在這裏住著,我習慣了這兒的居住環境。”初夏固執的搖頭。

    “去收拾東西。”顧昕寒的聲音軟了幾分,明顯在安慰她。

    然後,他的薄唇就被兩片粉色的柔軟覆住了。

    他的雙手驟然發力,扣緊少女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火熱的擁吻。

    最後,他意猶未盡的鬆開初夏。

    一隻筆直的手指把玩著少女的烏黑秀發,他眸色略紅的桃花眼躥出濃鬱的欲火。

    “我不走了吧?就留在這裏。”初夏的腦袋趴在他的大腿上,笑容清新純真。

    他微微點頭,對保鏢說,“你帶幾個人過來,24小時守著外邊,別再讓人翻牆進來。”

    保鏢恭謹的點頭。

    “你的腿骨裂開了,這次是不是需要住院?”初夏關切的問。

    男人的劍眉蹙了一下,“中午動手術,要躺三天。”

    “那你好好養病,我每天放學後,都會去看你的。”初夏搓著雙手,焦急的在原地打轉,“我中午放學了,先去菜市場買雞。熬好雞湯的話,至少12點半才能去醫院看你。然後回來了,再寫作業。傍晚放學,我得去買菜。我不懂做飯,需要左先生幫忙。順便,再問他病人能吃什麽,學著給你做幾道清淡小菜”

    男人目不轉睛,盯緊賢妻良母般絮絮叨叨的她。

    良久,那雙亦正亦邪的桃眸淡淡彎起,大手一扯,擁她入懷,愉悅低沉的啟齒,“懂事的乖女孩。”

    “我們在一起了嘛~我當然得好好照顧你啊。”她羞澀的轉頭,丹唇輕揚。

    “等我痊愈,好好賞你。”他捏著她嬌嫩粉紅的鵝蛋臉,湊唇過去,欲罷不能的深吻。

    “賞什麽?”她雙手摟著他的脖頸,熱情回應。

    “以身相許?”他含糊不清的調侃。

    “唔你好壞啊。”少女眉眼彎彎,承受他的狂猛攻勢。

    保鏢默默的看著,左手的腕表錄下眼前的一切,發送到司南溪的監控接收器上。

    男人目光充血,第二次有了心痛的感覺。

    他第一次心痛,則是因為言清樺為了救顧昕寒葬身火海。

    三天後。

    警局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披頭散發的少女,手裏捏著一疊厚厚的文件。

    她進門就大喊,“我要報案,有人賄賂官員!”

    “賄賂官員?”辦事大堂裏的警察們,神色凝重的聚集過來。

    “對,我要舉報的這個人叫做顧昕寒。這些文件是他賄賂的證據,上麵有他的親筆簽名。”初夏冷靜的解釋,遞上了呈堂證供。

    警察們仔細的翻看,臉色頓時都沉肅了起來,“這些有錢人,貪得無厭。錢已經賺得夠多了,還要行賄高官,謀取更大的利益。”

    鐵麵無私的警察們,征詢上級的同意,開車去抓人。

    報案的少女要求跟著前去,他們沒有拒絕。

    警車直逼市立醫院,堵住了正在大堂辦理出院手續的俊酷男人。

    他大病初愈,臉色還有些蒼白。

    來來往往的人們震驚的看過去,隻見一副冰冷的手銬伸到他的麵前。

    他神色不變,清淡淡的一眼睨過去,“什麽意思?”

    警察裏邊,走出一個大義凜然的警司,“顧昕寒先生,有人實名舉報你收買官員。”

    “證據呢?”他眸光一轉,瞥向冷漠站在警察那邊的初夏。

    少女的眼神無比的疏遠,仿佛看不到他這個人。

    “這十幾份文件,都有你的親筆簽名,記載了你行賄的行賄項目。你行賄金額數千萬,造成的後果,粗略估計,會讓國家間接損失上百億。”警司一臉的厭惡。

    大堂的圍觀人群,發出嗡嗡聲,震驚於顧昕寒的知法犯法。

    男人還是那副居高臨下的高冷態度,“你說什麽?上麵有我的簽名?”

    “對,還是你的親筆簽名。”警司攤開第一份文件,翻到簽名檔那處,繼而愣住了。

    他的臉色很不對勁,初夏趕忙走過去。

    (顧昕寒)三個字,表麵看沒問題。

    可是仔細觀察,(昕)字左邊的(日)字旁,多了一橫,成了(目)字!

    “請問警察同誌,我的名字,該怎麽讀?”男人優雅一笑,絕地反擊。

    “這個(昕)字,你剛才偷偷加了一橫?”初夏的身子搖搖欲墜,臉色蒼白的衝他尖叫。

    “小姐,請你別質疑警方的保密性。自從你拿著這些文件過來,它們就一直揣在我的手中,沒有離開過我的身邊一秒。”警司義正言辭的自責。

    “偽造行賄證件,汙蔑我賄賂人民公仆。警察同誌,你們該怎麽起訴她?”

    左亦接到保鏢的電話趕過來時,就看到顧昕寒對警察問出這樣的話。

    “妨礙司法公正、誹謗栽贓他人。”警司奪過初夏的皮夾,捏著她的身份證,“就算你沒有成年,不會坐牢,我們也有權關押你一個月。”

    初夏唇色蒼白,癱軟著身體,摔在地上。

    渾身散發魔鬼氣息的冷沉男人,慢條斯理蹲下來,俯視兵敗如山倒的她,“這兩個月來的忍辱負重,換來自己蹲局子,很不甘心?”

    初夏渾身發抖,大片的淚花從眼眶滑落。

    原來,他都知道。

    他明白她對他的‘喜歡’,隻是在演戲。

    現在,好戲謝幕了。

    他這個幕後導演,不費吹灰之力,就賺了個滿盆缽。

    她處心積慮,艱難的演戲,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是,我不甘心!你害死我媽咪,我恨你,我恨你!你這個魔鬼,我做夢都想把你碎屍萬段!”她絕望的大哭,被警察拉上警車。

    她劇烈的掙紮,小醜般的映入他冰靜無情的桃花眼。

    他優雅的吩咐司機開車。

    炫酷豪華的跑車帶著他離去,卻帶不走初夏對他的滿腔恨意。

    “初”熟悉的稱呼,都要脫口而出了,左亦又生生止住。

    他微微歎息,彬彬有禮的對警司說,“這孩子脾氣倔,麻煩各位精細一點對待。”

    “當然,我們不會亂用私刑。”警司點點頭,看不懂她跟顧昕寒的恩怨情仇。

    “不用你假好心!你跟顧昕寒一丘之貉,都是偽君子!”少女哭得撕心裂肺,抗拒左亦的真摯關懷。

    左亦苦笑的低頭,不再看呼嘯而去的警察。

    他還以為,那孩子是想通了,真心想跟顧總過日子。

    沒想到,她由始至終都在想著搜集顧昕寒的犯罪證據,力求將他一擊製勝。

    顧總隱藏得也太深了。

    難怪,自從初夏回來找他,他再也沒有一次是發自肺腑的笑。

    雙方都在演戲,自欺欺人。

    初夏這次,滿盤皆輸。(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