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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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齊昊有些忍不住笑意,“夜四少什麽時候精神有了點問題,不如我幫你叫個最好的醫生。”

    好一會兒夜子言都沉默著沒有說話,夏小綿有些害怕,畢竟夜子言是暴君,真怕他會做出點什麽來,下意識往齊昊身邊靠了靠。

    對峙良久,夜子言一反常態的淡淡笑起來,“對,是夏小綿救了我,我還得好好的,認真的,用心的感謝她。”

    夏小綿渾身一陣冷寒。

    齊昊,“那我替我家綿綿謝謝你了,四少,看你傷那麽重,我想還是有必要打120的。”

    “不需要,一點小傷。”

    “是麽。既然如此,我就和綿綿出去吃飯了,您請自便。”

    夏小綿正要跟著齊昊離開,卻聽到夜子言在背後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算起來他今年應該也升高二了,日子是太平靜了,該有些風浪了。”

    夏小綿抬出去的腳步僵硬在空中。

    “綿綿?”齊昊有些奇怪的回過頭,看到夏小綿整張小臉一片煞白,“你怎麽了?”

    “沒,沒事。”夏小綿從喉嚨裏結結巴巴吐出幾個字,“齊昊你先去忙吧,我忽然想起還有事。”

    齊昊眯起眼睛,他怎麽會不知道夏小綿有事瞞著他,不過既然夏小綿不說,他也習慣了不問,看一眼夜子言,將早餐放在門邊的桌子上,折身離開了。

    夏小綿在齊昊走後才轉過身,“夜子言,你什麽意思。”

    夜子言沒理她,重新回到了她臥室的床上,躺著。

    夏小綿追著進去,“夜子言!有什麽事你都衝我來!有本事別牽連進其他人!”

    他還是不說話。

    夏小綿急了,“夜子言,我求你了,我已經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了,求你放過他們吧。”

    夜子言這才冷冷看她一眼,“剛才不是挺橫的麽,路人?我是路人是麽。既然是路人,你不用來求我,我做事情沒你指手畫腳的份。”

    夏小綿咬牙,“那你到底要我怎麽做才肯放過他。”

    “自己講,我是你的男人。”

    “不可能!”夏小綿氣的渾身發抖,“夜子言你真的太不要臉了!”

    夜子言眯起眼睛,“不可能?可以,你去和那個小白臉吃飯去吧。”

    夏小綿嘴唇都咬破了,眼眶紅著瞪著夜子言,胸膛起起伏伏的好一會兒之後,才從牙縫裏很低很低的說,“你是我的男人。”

    這個男人是她人生的黑暗,原本她以為即使背井離鄉也總算是遠離了黑暗,為什麽老天要玩弄她,人生才剛有了希望,卻又將她打入深淵。

    夏小綿的話讓夜子言稍稍消了些氣,對她抬抬下巴,“過來。”

    夏小綿雙拳緊捏著,慢慢挪到他麵前,“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說了話,能放過他了嗎?”

    “可以。”

    聽到他這樣說,夏小綿揪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她不想因為自己,而毀了弟弟。

    夜子言倒是也沒有再為難她了,揮揮手讓她滾出去。

    夏小綿剛離開,他便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我查個人,叫齊昊。”

    “是,老大。”

    夏小綿都不知道自己這幾天是怎麽熬過來的。

    每天被夜子言指手畫腳的奴役,還不能發脾氣,隻盼著求他趕緊離開。

    期間有人來給夜子言真正治療他的傷口,也是個英俊的男人,夜子言叫那人‘二哥’,那人看夏小綿的眼神很奇怪,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夜子言的傷好了不少,至少能起來自由活動了,夏小綿心塞的想,還不如躺著呢,現在她更是躲哪裏都躲不了了。

    她從沙發上剛睡醒,他一大個的堵在自己麵前望著她,這種要把她吃了的眼神讓夏小綿毛骨悚然的,推開他跑去衛生間了。

    等她從衛生間出來,他竟然在衛生間門口堵著她,雙手杵在門兩邊不讓她走,聲音啞沉的喚她,“綿綿。”

    夏小綿低著頭從他胳肢窩下再次逃走了。

    他跟著大步進來,男性特有的熱浪般的氣息跟著席卷而來,夏小綿正在接水喝的手顫了顫,他已經站在她身後了,“你害怕我。”

    “是個人都會害怕你。”夏小綿沒敢看他。

    “我看不盡然。”他從後麵望著她,“綿綿,你是怕我……對你動手動腳麽。”

    靠的太近了,夏小綿怎麽都躲不過去了,被他壓在水機上,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能堪堪推住他的胸膛,卻又不敢碰他,把手又收了回去,“你到底要怎麽樣啊!”

    夜子言被她弄的呼吸一下子不穩了起來,聲線越發沙啞,“三年沒開葷了,想吃肉。”

    三年這個詞,帶給夏小綿的是一陣巨大的恐懼,她手一抖,水杯從手中滑落,濺了一地碎片,清脆的聲音讓兩個人都同時一愣,旋即清醒過來,夏小綿一下子推開夜子言跑開了。

    夜子言沒有追過去,垂著發絲,不知道陷入了怎樣的回憶中。

    被夏小綿丟下一個人在家,夜四少的心情很不高興。

    恰好這個時候手下發了信息過來,是關於齊昊的,很簡單四個字:國家機密。

    看著這四個字,夜子言淡淡蹙起了眉。

    夏小綿一個人在外麵遊蕩,順著河邊漫無目的的走。

    她從來沒想到,過了三年的平靜生活竟然再次被打破了,夜子言又像三年前一樣,用強硬的手段來掠奪她好不容易才有的自由,她要怎麽辦?不,她能怎麽辦?

    夏小綿一直想不通為什麽夜子言會忽然出現在這座城市,這個時候剛好有兩個女生從她旁邊路過,正在交談著什麽。

    “你聽說了嗎,咱們五少中的四少終於從國外回來了,已經正式重新接管Y企業,聽說他可是呆在國外整整三年呢!”

    “太好了!我暗戀四少可是好久了!終於又能見到他了!”

    ……

    怪不得自己在這座城市生活了三年也沒遇到過夜子言,原來他去國外了,夏小綿此時此刻的心情真的是瀕臨崩潰,離開嗎?可她還能離開去哪裏?

    “夏小綿小姐,您好。”這時,有人打斷了夏小綿。

    夏小綿抬起頭來,是個全身黑西裝戴墨鏡的男人,“你是誰?”

    “夜四少讓您現在立馬回去。”

    “不回!”原來是夜子言的人,夏小綿瞬間拒絕了。

    “抱歉,四少說您有危險,希望您回去。”對方又重複一遍。

    “危險?待在他身邊才是最危險的事情!”

    可對方顯然不想和夏小綿爭論,隻是依舊擋在夏小綿身前,夏小綿咬牙,轉身就跑。

    ……

    結果是她被對方抓回了家裏。

    夜子言正捂著腹部的傷在她家亂逛。

    夏小綿氣噎住,“夜子言,你現在連我自由都管!連我去哪裏都監視!”

    四少正拿了本她書架上的書看了看,頭也不回的說,“以後離齊昊遠點。”

    “嗬。”夏小綿冷笑,“是不是我身邊所有朋友你都要讓他們離我遠點。”

    他不置可否的點頭,“對,除了我,不論男女你都必須遠離,更何況齊昊的身份特殊,由不得你。”

    “你!”夏小綿氣的跺腳,“齊昊再怎樣也比你好,他身份更特殊也比你普通!我不想和你講話!你才是趕緊離開!”

    從她口中說其他男人的好話,他怎麽就那麽不爽,“夏小綿老子告訴你,不準接近齊昊就是不準!下次再見到你和他見麵,老子弄死你!”

    “你簡直不可理喻!”根本沒法和他交談,夏小綿摔了臥室的門進去了。

    夜子言也是氣的夠嗆,好話說盡對她稍微溫柔點她就這樣,弄的他很稀罕她似的!!!

    可他就是很稀罕她,氣過之後主動求和的也是他,搬了個凳子坐在她臥室門口,“綿綿,你開門。”

    “不開!”

    “你開門,我們和好。”

    “誰稀罕和你和好!!”

    夜子言歎口氣,拿她沒辦法,“怎麽說我也是重傷病人,獸醫也是醫生,你看那麽多醫書,怎麽也得有醫德吧。”

    他說完這句話後裏麵好一會兒沒動靜,他耐心而安靜的等著,她終於開了臥室門,“你說的對,我有醫德,就算你是禽獸,我也有義務治你。”

    “你一直都很治我。”夜子言坐在那裏,眉目俊朗,一片柔意。

    就是夏小綿根本不領情,折身拿來醫藥箱,蹲在他麵前給他重新換紗布,重新上藥,不抬頭,“夜子言,記住你的承諾,傷好了之後,就離開。”

    夜子言不回話,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知道這三年我在哪裏嗎。”

    “關我什麽事。”她低著頭回。

    “在國外。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在國外嗎?”他似是自問自答的說,“在療傷,情傷。知道誰給的嗎?”

    夏小綿不搭話,不理他。

    他垂眸望著她發梢,大概幾秒的安靜,才低低的說,“你給的,綿綿,你給的情傷三年我都沒治好,那麽重的傷,你是不是該負全責?”

    夏小綿一滯,冷笑著站起來,“得了吧夜子言,收回你這套虛假的話,三年前到底是誰傷了誰,誰給了誰重傷,我想你是很清楚的。”

    對於那件事,夜子言有些頭疼的按了按眉梢,“如果三年前不是你……”

    砰!

    一聲巨大的玻璃破碎的聲音打斷了夜子言後麵的話,夜子言和夏小綿同時看向客廳,夏小綿家在一樓,窗戶被打破了,有個蒙麵的黑衣人蹲在窗口的地方,手中握著槍,槍口對準夏小綿這邊。

    “小心!”夜子言撲向夏小綿,兩個人一起倒在地上。

    子彈就擦著夏小綿耳邊過去,夏小綿嚇愣住了。

    黑衣人一發沒解決人,子彈又招呼了過來,夜子言單手勾了夏小綿的腰將她拽起來,另外一隻手從身後褲兜裏掏出槍,黑衣人第二發子彈剛過去,夜子言已經扣動了手中槍的扳機。

    電光火石之間,黑衣人從窗戶上倒下來,身體抽搐了幾下,流了一灘血,死了。

    有風吹進來,英俊男人豎著的細碎黑發擺了擺,他淡淡勾唇,將槍扔在地上,“不自量力。”(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