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今天誘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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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嬌今天投胎了嗎

    懷愫/文

    阿嬌吃著鮮嫩魚肉,對這個劉徹的轉世十分滿意。

    她一向是個講道理的鬼,心中決定,等她的金屋到手,就把自己的隨葬品分給他一些,讓他在陽間發一筆小財。

    項雲黷發現眼前這個少女除了沉默之外,還特別能吃,一半魚肉都她一個人吃掉的,而且不論吃什麽,她都會露出一種又感動又滿足的神情。

    項雲黷僅僅是把魚肉扔進湯鍋再撈出,都感覺自己身後閃現“中華小當家”五個大字,禁不住問她:“你原來都吃些什麽?就這麽難吃啊?”

    連餐前送的小菜她都吃光了,一般沒人動那些小碟子,服務員看見盤子空了,還又送了一份。

    阿嬌嚼著個丸子,杏仁眼兒烏溜溜的,還能吃什麽,當然是蠟燭香火啊,她的舌頭已經很多年沒有用過了,早已經忘了舌尖一點能嚐百味。

    她把丸子咽下去,想了想告訴項雲黷:“你,嚼過蠟燭嗎?”

    項雲黷以為她是在說國外的菜很難吃,笑著又給她撈了一碗丸子,看得出她教養良好,吃得這麽快這麽多,也依舊保持著儀態,咀嚼起來沒有聲音,紅唇微動,就像四月新紅的櫻桃。

    “吃飽了嗎?”項雲黷問她,這一鍋可都空了。

    阿嬌捏著筷子感受了一下,她鬼身不知多年不受煙火了,就是受煙火供奉,那飽足感也跟吃東西不同,髒腑之間升起一股融融暖意。

    她眯起眼兒點了下頭:“飽了。”

    這兩個字成功讓項雲黷笑了一下:“那去酒店吧。”

    阿嬌自己飽了,還不忘記楚服,用神識對她說“你別著急,等安頓下來,我去找香燭紙錢,讓你好好吃個飽。”

    楚服應了一聲,又告訴阿嬌,有個人在外麵,一直盯著他們。

    同樣是鬼,楚服本就是巫女,又怨念纏身,比阿嬌厲害得多,她雖被封在血玉內,但神識感知十分敏銳。

    阿嬌微一側頭露出迷茫神色,柳萬青和胡瑤說會跟在她身邊,確保她一切順利,可這兩人的道行都不該被楚服發現才是。

    項雲黷看見她目光往窗外一瞥,挑了挑眉毛,她剛剛吃得這麽全神貫注,原來還能發現外麵有人盯著。

    “走吧,沒事兒的。”

    薑宸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項雲黷發現了,低頭在群裏給兄弟們發消息,告訴大家為什麽他晚到了,因為一樓大廳裏坐著項隊和疑似項隊的女朋友。

    薑宸一停留,項雲黷就發現了,他帶著阿嬌出了火鍋城,繞到薑宸的車邊,曲指敲了敲窗玻璃。

    薑宸不得不把窗打開,低著頭:“項隊。”一緊張就把舊稱呼叫出來了,叫完了又想到項雲黷辭職都三個多月了,喃喃說不出話來。

    “上去吧,胖子小周他們幾個肯定在等你。”說完就要走,薑宸還想再說什麽,阿嬌看了薑宸一眼,把薑宸看得呆住了。

    他怕被發現,把車停得遠遠的,拍下的照片也很模糊,隻知道是個紅衣服的女孩,頭發長到腰際,身段玲瓏,離近了看上一眼,一口氣吐不出來。

    阿嬌剛剛吃飽,脾氣很好,覺得世間萬事都比不上吃飽讓人感動,她連瞥都沒瞥薑宸一眼,跟在項雲黷身後上了車。

    阿嬌萬事不操心,柳萬青和胡瑤正跟著她呢。

    胡瑤看事情漸入佳境,喜滋滋道:“我覺得都不用一年,說不準十天半個月就成了。”她做了一個完善的背景調查,本來覺得這事很懸,沒想到項雲黷對阿嬌很有些另眼相看的意思。

    “我的計劃當然能成。”柳萬青看了胡瑤一眼,見她是真心替阿嬌高興,睨她一眼:“你們狐狸倒很多情。”

    胡瑤被柳萬青諷刺慣了,從他嘴裏少聽見什麽好話,以為這句又是在拐著彎罵她,立刻回嘴:“那是自然,我們有心。”

    這便是妖精比草木精怪強許多的地方了,再是妖精也是有血有肉有心的,草木精怪千年才能修出一顆心來,要論成精的難度,最慘的就是草木精,而人修又比山精鬼怪都要占便宜,他們生來就更合天道。

    柳萬青神色不變,看了胡瑤一眼,慢悠悠:“你知道項雲黷為什麽對她不同嗎?”

    胡瑤搖頭:“不知道,因為她特別漂亮?”

    嗬,男人。

    柳萬青麵色依舊不變,甚至還嘴角含笑,告訴她:“你那托夢也並非全無用處。”

    劉徹死前夢見阿嬌,夢得深刻,將少年時欠她一棟金屋的事也想了起來,欠了債,便要還,輪回多少世這一點念力也還沒消散,影響到了和劉徹八字命盤最相似的項雲黷。

    一筆債欠了千年,總會滾些利息出來。

    胡瑤立刻氣炸,牙都“嗞”了出來,狐狸眼中露出惡狠狠的光芒:“那你還隻分我萬分之一的業績?你還要不要臉了!”

    知道柳萬青為了業績不要臉,可不知道他竟能不要臉到這種地步!

    柳萬青神色淡淡,他還攤了攤手:“我要臉,可我沒有心啊。”

    胡瑤一口氣噎住,氣得說不出話來,總有一天她要啃這一口素,掀掉他的千年老樹皮!

    今天也不知是什麽日子,酒店竟然滿房,連去了附近三家酒店都沒房之後,項雲黷疑惑了,大家都趁著七月半這個好日子造人嗎?

    阿嬌坐在車後座,她在“餓”之後,又體會到了“困”,頭靠在車窗玻璃上,抱著背包,睡著了。

    項雲黷幹脆打電話問哪家酒店有空房,這才知道江城開了一個什麽展覽會,各大酒店幾乎都滿了,這個展覽會還要連開一星期。

    總不能把人扔在大馬路程上。

    項雲黷想了想,有些為難,回頭問:“要不然你先在我家裏將就一天吧,你住樓上,我住樓下……”

    一回頭,女孩已經睡熟了,她閉著眼睛不動不說話的樣子,讓項雲黷突然有種不真實感,她睡得這麽安謐,好像連呼吸都沒有,像個假人。

    胡瑤一下子緊張起來:“怎麽辦怎麽辦,他是不是懷疑了?”

    這人天生就比普通人要敏銳,感官極強,為了騙到他,柳萬青精心布置,還寫了一個計劃書,保障毫無破綻。

    這一點感覺稍縱即逝,項雲黷看見阿嬌舔舔嘴巴,夢裏說了一聲“真好吃啊”。冷漠少女原來是個吃貨,他又笑了一下,開車把阿嬌帶回了家。

    項雲黷家上下兩層的房子,空間開闊,地方很大,樓上樓下都有房間,白美蘭女士去年回來的時候收拾得很幹淨,但那是去年。

    項雲黷帶著阿嬌上樓,打開了主臥室,這裏原來是白美蘭女士沒再嫁之前的閨房,有床有櫃有落地鏡,比他自己住的那間還大:“你先在這兒湊合一晚,明天帶你去報到租房子。”

    他記得櫃子裏有白美蘭女士洗曬過的被褥,“我打掃打掃,弄幹淨了你就休息吧。”

    “這裏很幹淨呀。”阿嬌說。

    項雲黷沒當真,這屋子都好久沒透過氣了,床上櫃上總有些灰塵,幹脆叫個鍾點工,老城區就是這點好,樓下就有個家政服務公司。

    阿嬌還真不是客氣,這棟樓很舊了,人也熱鬧,鬼也熱鬧,隻有項雲黷這間屋子,裏裏外外一點鬼祟邪氣都沒有,對人來說,幹淨得很。

    鍾點工很快來了,先打掃阿嬌的屋子,把地板床櫃都擦洗得幹幹淨淨,然後又把樓下的外賣垃圾全都扔了,項雲黷從皮夾裏摸出一百塊錢:“你隔一天再過來打掃一次。”

    項雲黷進房間看看客人好不好,走到門口就看見阿嬌蹲在箱子前一動不動,手指頭戳著密碼盤,他看一會兒問她:“你是不是,忘記密碼了?”

    胡瑤複製了整套行李,連同箱子密碼也被一起複製了,阿嬌就算知道密碼也不會開箱,當著項雲黷的麵又不能使用暴力,她遲疑著點了點頭。

    項雲黷長這麽大,聽過會說話的眼睛,但沒見過像這樣生動的,她眼仁微微一動就能透露出情緒來。

    陳家條件很好,白美蘭女士在國外大洋房也有了,司機管家也有了,陳嬌是陳家的女兒,估計連行李都不是她自己收拾的,忘記了密碼也正常。

    天已經黑了,項雲黷翻翻櫃子,從裏麵找出一件白美蘭女士的睡袍:“這是幹淨的,你洗了澡先穿這個吧。”

    阿嬌抱著絲綢睡袍,進了浴室,盯著浴缸籠頭,項雲黷吸口氣:“左邊是熱水,右邊是冷水。”這可真是個大小姐,明天一定要給她找個酒店,送她走。

    阿嬌整個人滑進浴缸裏,熱水浸潤了她每一寸的肌膚,玉白的腳丫子伸出水麵,踩起兩朵小水花。

    項雲黷正想給白美蘭女士打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已經拿出十二萬分的熱誠來照顧陳叔叔家的女兒了,要不是這女孩年紀比他小十歲,他一開始還真以為是他媽變著法的讓他相親呢。

    電話剛提起來,門鈴就響了,項雲黷打開門,看見昔日隊友站在門口,一開門就衝他大叫:“生日快樂!”

    小胖幾個把薑宓推到前麵,薑宓手上捧著個盒子,紮著絲帶,她被人推出來,有些害羞,半是解釋的對項雲黷說:“他們非說要來看看你,我就做了個蛋糕。”

    薑宸也混在裏麵,他看項哥和那女孩的樣子,並不像是情侶,但項哥都單身那麽多年了,什麽時候單獨跟女孩吃過飯,還給人家燙魚片。

    趕緊打電話給姐姐,讓她快點兒表白,都多年少了,誰不知道她的心思,一層窗戶紙,誰捅不是捅。

    攛掇著大家夥一起來給項哥過生日,趁這個機會大家聚一聚,再勸勸他,還是回來隊裏吧,領導其實根本就不想放他走。

    本來人人臉上都喜氣洋洋的,你推我攘著要進屋,項雲黷看了他們一眼:“今天不方便。”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這些舊隊友了,乍然看見,才知道心理上還是接受不了少一個人。

    小胖幾個剛要打圓場,空氣瞬間一靜,大家都往項雲黷身後看去。

    項雲黷看他們臉色變了,回頭一看,隻見阿嬌穿著白美蘭女士那件絳紫色的絲綢睡袍,濕著頭發,穿著一雙他的大拖鞋站在他身後。

    輕巧巧的,一點聲音都沒出,冷然的目光打量他們所有人。

    她眉目間天生有種貴氣,這樣老氣的顏色穿在她的身上,竟有種富麗的美,裸露出的肌膚上配著一塊血玉,眸色深黑,無端誘惑。

    項雲黷來不及解釋,門口都是群血氣方剛的小子,他一伸手拿起掛在門邊,上一個秋天穿過,還沒收起來的風衣,一下罩在阿嬌身上。

    於是項雲黷的隊友和幾乎是明戀著他的薑宓,就看見那個少女側過頭,在項雲黷衣服的領子上嗅了一下。

    阿嬌本泡在溫水中,悠然體味當人的好處,楚服突然從玉中警示她:“娘娘,我探到了衛子夫的魂魄。”

    楚服與尋常鬼不同,她一身巫術小有所成,她說探到衛子夫的魂識,阿嬌自然相信。可衛子夫又怎麽跟來呢?她不是已經投胎去了嗎?

    依楚服所言下樓,阿嬌在一群人中間看見了轉世的衛子夫,濃黑雙眸在這些人身上轉了一圈,停在薑宓身上,胸前玉蟬透出血色。<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