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4史前巨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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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續上了一支煙,走在有些昏暗的街道上。談不上憤怒或者不爽,更多的是遺憾,為什麽就不能多理解我一點呢,一定要等到那種日子變成現實,血淋淋的擺在眼前才會有所覺悟嗎?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也就再沒有回旋的餘地,今年我已經過了二十六歲,說起來早已經成熟,可這二十多年對於這一生來說還顯得稍短,我不敢拿後麵的大半輩子來向我媽妥協,我需要為自己爭取一下。

    和我的鬱鬱寡歡相比小花貓就愉悅的多,它根本就不知道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當是平時飯後的一次溜圈,依舊開心的跑開心的跳,時不時拿自己的身體蹭蹭我,想讓我跟它一起玩起來,可我並沒有那個心思。

    走出了這片舊地,我也不知道要繼續走到哪裏,她應該是真的很生氣,否則不會直接讓我離開這個家離開她的視線,這是她以往從來沒有做出過的事情,不管是不是衝動,生氣是可以肯定的。有點鬱悶的歎了口氣,剛才還在為她的不理解感到不平,現在又稍稍有些後悔了。

    總共已經相親了十八次,一次都沒有成功,似乎不管是放在誰的父母身上可能都已經生氣了,和我說的這些對我的這些要求出發點都是為我好,隻是用錯了方式或者表達的不理想。帶著小花貓來到了一片草地,走的有點累了,在草地邊緣坐了下來,小花貓也沒有跑到別處玩兒,而是很安靜的坐在了我的身邊。

    摸了摸它柔順的皮毛,小花貓很舒適的眯了眯眼睛,有點後悔帶它出來了,這本來是我造成的,不該牽連它和我一起露宿街頭。回頭看了一眼草地,還算幹淨沒有什麽雜物,放心的躺了下去,這種情況我以前還沒有遇到過,也不知道怎麽化解這個矛盾會更好,估計隻能向我姐求助了。

    在手機上翻到了我姐青毓的號碼撥了出去,不久她就接通了電話:“小崽子,找姐姐什麽事兒?”

    沉默了一下,有些無語道:“姐,我說多少次了能不這麽叫我嗎?我都已經二十六歲了,咱媽一直催著我給你找弟媳婦兒呢,小崽子的話會幹這些事兒嗎?”

    “哦喲喲,二十六歲就了不得啦,姐姐我二十八歲了還沒說什麽呢,你比我小叫你小崽子也沒什麽不對啊,有本事你就比我大啊!”青毓很不地道的笑了笑道。

    “嗯,你現在還笑的出來,我連哭都哭不出來了,我讓咱媽從家裏給趕出來了,你說我是不是親生的?有這麽對自己親生兒子的嗎?”我鬱悶道。

    “什麽?被趕出來了?你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了?”青毓一聽也有點不淡定了,語氣立馬變得正經起來。

    “我是會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的人嗎?”我撇了撇嘴道。

    青毓估計最不樂意聽見的就是我說這句話的時候,直接就給我懟了回來:“哼,這話你跟誰說都行,跟我說就不行了,如果你忘了玬玬的事情,就算是她不跟你計較了我也不會放過你,我不管你心裏怎麽想,也不管你樂不樂意我說你,這是你欠她的,我不允許你就這樣忘記拋在腦後,然後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青毓所說的卓玬我還一直都有印象,也不敢忘記,就是因為她的存在我差點在十七歲就做了爸爸。在做事情之前我們都會做好措施,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那次就意外的有了一個結果,一直到一個月後才發現。那時候的我確實挺混蛋,可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我不敢給任何人說,就是我當初的那些兄弟都沒有,她也不敢告訴自己的父母,畢竟那時候我們才高二,我也不可能向我爸求救,不得已之下找了我姐青毓。

    她比我大兩歲,雖然看起來不多,但是就法律上來說已經是成年人,她懂的要比我多的多,在告訴了她事情始末以後雖然生氣也沒有別的辦法,畢竟惡果已經種下,拿掉孩子是我們唯一的辦法。那時候我們自己都還是個孩子,根本就沒有做父母的準備和覺悟。

    手術費用青毓讚助了我一些,然後又向我在深圳時候的那些兄弟姐妹借,最後差的都以學校交費用為由找我爸拿的,手術和手術後的兩周都是我姐在深圳替我照顧著卓玬,而我找她幫忙的代價是給她洗一個寒假加一個暑假的襪子,另外零花錢的百分之五十得上交給她,這種不平等條約一直到我十八歲成年那天才解除。

    我很想不通的是為什麽以往那麽多次都沒有懷孕,可和她的那次就偏偏懷上了,當時我是懷疑她拿針在工具上戳了孔,我又正處在這件事的敏感期,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於是在她手術後的一個月我提出了分手。直到許久以後再次回想起這件事才覺得荒唐,因為她根本沒有理由這樣做,她也並不是一個能有什麽心機的女人,相反的是經過懷孕後她迅速變得成熟了起來,是思維上的成熟,她很感激我姐姐當時對她的照顧,後來漸漸成為了朋友,一直到今天直接變成了青毓的閨蜜。

    “你能不能不要在我每次提起這件事的時候都沉默以對?還是說你覺得你自己很委屈?那我告訴你,真正委屈的是玬玬,事情過去這麽久了人家都不跟你計較了,你還在那沉默個什麽勁?”青毓沒忍住吼了我幾句,轉而問道:“說吧,找我什麽事兒,最好不是什麽麻煩事兒。”

    我不過是想起了這些以前的事情結果就被青毓給誤解了,我又不能真個和她在這個問題上爭論下去,有些委屈道:“我不是說了嗎,我讓咱媽給趕出來了,沒地兒去,尋思著去你那裏借宿一晚……”

    “還借宿,你特麽以為你是唐僧啊,借宿可以,不過我得提前給你說一下,咱媽不是催你找個女朋友嗎,卓玬也在我家,要不要過來你自己決定。”

    青毓說完就掛掉了電話,望著手機無奈的歎了口氣,她的意思明白人都能聽的出來。收起手機我還是猶豫了,我們是十七歲那年相識的,也是在那年分手,高中完後她就離開了深圳來到了成都,這幾年我們都沒有怎麽聯係,沒有她的手機號碼,就是QQ消息也止步於幾年前她離開深圳時給我道別的信息。

    青毓也和我說過她和卓玬的事,成為閨蜜也有好多年了,或者也可以說從她來深圳替我照顧卓玬的時候就在開始向閨蜜發展,以往每次在和卓玬一起的時候我找她她都會用“沒空”這兩個字把我打發走,這幾乎已經成了我們之間的一種默契,現在她卻突然主動告知了我卓玬的存在。

    我知道事情可能有點不太一般,也忍不住猜想,她還是準備繼續和我在一起嗎?可我曾經傷害她那麽深,要繼續信任我這樣一個惡行累累的人那得需要多麽大的勇氣……所以我覺得還是不太可能,青毓隻是單方麵想讓我們重歸於好的可能性更大。

    正坐在草地上低頭沉思,忽然聞到一陣香氣,小花貓也變得有些躁動了起來,抬起頭才看見我麵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了一個人,就是那個正在和我爭奪小花貓歸屬權的女人——陳嫻。

    她的視線並沒有在我的身上,而是略帶笑意的看著小花貓,手裏還有一盒剛拆封的奧利奧,她從盒子裏拿出來了一塊遞給小花貓,小花貓也是很不爭氣的就盯著那塊餅幹,不住的拿舌頭舔著自己的嘴,想吃又不敢,就看著她手裏的餅幹來回走動,時不時的看我一眼,那小眼神就像是在告訴我,隻要我敢允許它就敢吃給我看。

    輕輕拍了拍小花貓的腦袋道:“吃吧。”

    在得到我的允許後小花貓迫不及待的張開了自己的大嘴,就跟幾天幾夜沒吃東西似的,有點狼吞虎咽的意思,弄得我的麵子都有點掛不住。

    “謝謝。”看見小花貓終於肯吃她遞過去的餅幹,陳嫻笑了笑向我道了聲謝,然後繼續從盒子裏拿出來一塊餅幹喂給小花貓,那句謝謝似乎隻是無意間吐露出來的字眼,我也當做它在半空就被風吹散,不曾聽聞過她的謝謝,也沒有做任何的回應。

    在喂給小花貓三塊餅幹後陳嫻直接把餅幹盒子拿了出來,放在地上讓小花貓盡情的吃,沒有多久一盒餅幹就讓小花貓狼吞虎咽消滅了個幹淨,陳嫻也才心滿意足的笑了笑,隨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車裏揚長而去。

    車倒是很一般的現代品牌,不過那副牌照就很值錢了,鬥地主裏管它叫順子,果然還是應了齊思的猜測,這個女人隻是表麵上平凡,實際上是個史前巨鱷。

    陳嫻剛離開沒多久就又來了電話,竟然是我老爸打來的:“你小子跑哪兒去了?今天還回不回家了?你媽讓你走你就走?自己有沒有點腦子?”(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