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64時代變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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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我是猜不到了,楚萱是絕對不能以常理度之,這件事讓我看到了她的反複,她還有著屬於她那個年紀的衝動,不像我們,做任何事情前都還得好好思考一翻,至少要跟著邏輯和常理走,而楚萱是完全不看這些的,她隻要開心了想怎麽玩就怎麽玩,不開心了也是一樣。
結束了和我爹的通話後簡單洗漱了一下便躺在了床上,也不知道明天再見她的時候是個什麽狀態,要是對我依舊餘怒未消,趁著我爹和我媽都在,到時候再坑我一把那就有點難受了……想著想著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等醒來後便又奔波於怡家寵物店和山水澗。
齊思已經出院了,不過他還得休息一段時間才行,算是度過了最難熬的一段時間,而這段休息時間他不打算待在成都,已經買好了去往大理的機票,他準備和蒹葭趁著這個時間去好好玩玩放鬆一下。至於上善若水也是一樣,當他以拯救世界的神自居時就再沒停下來過,幾乎就是全國各地到處跑,用他的話說那就是要把自己的恩惠灑在祖國的每一個角落,等這個計劃完成的時候他就可以不用花一分錢遊遍全國,吃住行全靠被他救過命的人支撐著,這個想法看起來很厲害,但是實際上離著那種境界還差的遠,所以上善若水也沒有在成都待太久,僅僅昨天一天的時間,中午就又和徐雨婷去往了外地,他還在為他的那個想法而努力。
昨晚之後徐雨婷也暫時放棄了向我詢問原因的想法,可能也是知道從我這裏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幹脆就把問原因的精力拿來威脅我了,她說她們兩個的感情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一定會不顧一切回來取我狗命,由此我深深的替小花貓感到擔心……
這次上善若水回來給我的感覺也是變化非常大,在他上次住院後到寵物醫院裏,我給他支招之後盡管跟徐雨婷變得熱絡了起來卻也沒有到現在這個樣子,至少那會他更多的都是抱著另一種想法,可這次回來之後已經讓我看不清了。
以前的他都是對徐雨婷愛答不理的,每次我們之間的聚會雖然都有徐雨婷,但要是不清楚情況的人看見了,那絕對會以為徐雨婷還是單身的,因為上善若水太疏遠她。上善若水的變化我們都看在眼裏,可我並不認為我當初那番話對他有這麽大的影響,其實我更擔心的是他是真的有了目標,想要我兌現當初的說法,所以現在才一個勁的對徐雨婷好,畢竟我當初說過的,隻要他對得起徐雨婷了,那麽將來就是離婚什麽的我也會站在他這邊,現在我懷疑他就是奔著這個目的去的,我可沒有忘記他當初炫耀似的說,在他住院的時候有個姑娘從外地大老遠的跑來看他,還呆了兩天,這肯定是有小九九的想法,他是在為搞事情做準備!
他倒是沒什麽壓力了,那是徐雨婷把壓力都放在了我這邊,他們的感情有個三長兩短都會怪在我身上,這就沒什麽道理了,而我偏偏還沒有站得住腳的理由去和她辯論什麽,我在想我是不是該換個態度來對待,比如上善若水將來真要這麽幹的時候我是不是還得站在徐雨婷這邊?
怎麽做都不太好,這就是一趟渾水,不應該插手進來,且看到時候事情怎麽發展吧,真到了那天最好還是兩不相幫,任他們自己去處理,畢竟從上善若水失憶到現在也有些年了,這麽長的時間徐雨婷都沒能把他給拉回來的話,我們說的就更不頂用了……
晚上下班後沒有做過多停留便回了院子裏,而今天又有一戶人家要搬走了,我們這邊總共也隻有十來戶人,而且我隔壁二娃是一早就已經搬出去了,前兩天有一家,再加上今天這家……或許都用不了拆遷人員來苦口婆心的勸我們搬離人就已經走的差不多了,目標時間是九月中旬開始發放補償和搬離,現在離著這個開始的時間還有兩周大家就已經爭先恐後的想要搬出去了,仿佛這個地方一夜之間成了不毛之地,已經不適合居住。
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我無力改變什麽,就算能改變也不應該去改變,城市要發展那就必須有一部分人要做出犧牲,這是社會進步無可阻擋的腳步,我們能做的不過是在自己不虧的情況下配合工作。說起來我們是實打實弱勢的一方,而這也隻是一次性的補償,在他們老一輩的時候如果沒有合適的工作,但是有土地,那麽至少餓不死,不過以後就沒有這個機會了,所有的房子和土地都已經在我們這一代變現,以後的人都不會再有這個機會。
這不是說以後就沒有拆遷補償,不同的是以後的拆遷可能都是一棟一棟的高樓,那種產權和我們現在這種是沒有辦法比的,一棟樓能住多少戶人家那是不必說的,如果都按照我們這個標準來進行補償那也就不用拆了,賠都賠死你,真到了那個時候所賠的,不過是產權年限前剩餘的可使用時間的賠償,那種賠償將大打折扣。
看了看正進進出出搬東西的人家給他們遞過去了一支煙,畢竟也是相處了這麽多年的鄰居,現在要搬走了也不知道何時再見,我承認我是有點傷感的,雖然鄰裏之間的相處絕對不會是百分之百的和睦,但我能料想到的是今後我肯定會懷念這種日子,而這群搬家的人顯然沒有這種感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開發商的賠償令他們很滿意,因此不必糾結其它的東西。
和這家的男人簡單聊了幾句後他就又忙去了,他不是這個社會的精英,相反的是基本上代表了最基礎的那一層人,他和他的妻子都從事著非常勞累的體力活兒,家裏還有兩個兒子要養,過的很不容易,畢竟現在已經不再像我爹我爺爺他們那個時候,隻管生下來養大就行,現在需要做的太多太多了,什麽上學呀,工作呀,結婚什麽的都得管完,等著他們自己的孩子出來了可能才算告一段落,所以他們的積蓄永遠都不會嫌多,光憑著他們自己的努力也不知道還得多少年以後才能擁有這些財富。
可現在他們的的確確就已經擁有了,什麽都沒有做,不過是簽了幾個字,摁了幾個手印,就這樣錢便進了自己的兜裏,我想不出來他們還有什麽不開心的,似乎我理解了他們的笑容,他們已經生活的很不易了,這樣的拆遷對他們來說那就是一種和雪中送炭沒什麽區別的幫助!
有人歡喜自然也就有人愁,像我這樣的年輕人包括我爹他們那一代已經聽過見過太多這類的事情,已經不再有什麽抗拒的心理,隻要補償不是低的太過分一般都能接受,可換了老一輩就不這麽看得開了,他們認為土地幾乎就是一切了,而這又以溫爺爺他們那最老的一輩為代表。
他們幾乎經曆了抗日結束後的所有日子,也聽聞了許多戰爭時期惡劣到無以複加的條件,那個時候幾乎就是沒有什麽絕對安全的地方拿給你安安心心的去種地然後養家糊口,而且在更早一點的時候還有地主的存在,普通人可能連塊像樣的地都沒有,好不容易拿到的地現在卻要全部被占用,不管是出於哪個方麵,那樣的老人家也不是能夠輕易接受的,相比於剛才那個男人他們是兩個極端。
當然這隻是情緒上的兩個極端,年輕人更向往新的生活方式,而老人或許更念舊一些,但是城市要發展,誰都沒有那個能力去阻止,不管是欣喜也好懷念也罷,發展的步伐始終不會停止。
在門口站了一會才回家,而我爹和我媽早已經到家,還是冷戰時期的規則,我爹做飯,我媽和我姐就在客廳玩耍,看了一圈也沒發現楚萱的身影,一邊換鞋一邊問我媽道:“媽,你幹女兒呢?”
我媽看了我一眼道:“在你房間裏呢。”
在我房間裏?頓時有點發愣,我房間從我搬走後幾乎什麽都沒有了,有點奇怪她會跑我房間裏幹嘛,來到門前沒有第一時間開門,貼在門前聽了聽,然而並沒什麽太大的動靜,房間裏也沒有床單被子什麽的不可能在休息,也就沒有多想順手打開了門,而打開門的一瞬間就愣在了原地,楚萱也正站在我的床上,看見我開門後同樣呆在了那裏,以一個及其怪異的姿勢看著我。
“出去,誰讓你進來的?”在反應過來後楚萱白了我一眼說道,一邊說一邊繼續自己手裏的事情。
“我的房間你還叫我出去?你確定你沒有搞錯嗎?”我雙手環抱著胸,將門踢了回去倚靠著門說道。
楚萱用鼻音哼了一聲沒有理會我,繼續做著手裏的事情,似乎已經把上次綁我以及絕交的事情忘了個一幹二淨!(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