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51最遠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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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除了在感情這種事情上不太靠譜之外,別的事情處理起來都還不錯,可是想了想,還是沒能撥出去,他才去D市不久,還沒有穩定下來,這個時候要想知道他的想法那麽肯定得說出事情的原委,如果讓他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連夜回成都,在這麽重要的時候我想就算是溫怡自己也不想麻煩他的吧。
最終我還是沒有給齊思打去電話,而是給了我爹,一開始我爹也不相信溫怡會遭遇這樣的事情,但是到了最後就算是不信也不行,畢竟誰會拿這樣的事情來開玩笑呢?在我的催促下司機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陽光小區,我卻因為沒有門卡被攔在了外麵,好一番解釋後他們才同意派出一個人跟我一起過去。
小區裏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他們當然已經知道,有他帶路省去了我找人問的時間,我隻知道溫怡家在搬離院子後住進了陽光小區,不知道具體幾棟幾號。
“那姑娘是你什麽人?”進了電梯後這邊的物業問我。
“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我都已經登記過我的身份信息了,你們也已經盡到了你們的責任,請你別再多問了行嗎?”揉了揉額頭,我已經足夠心煩意亂,他一再追問讓我變得更煩,好在我明說之後他才收起了要繼續向我問下去的意思。
電梯門還沒有打開就聽見了外麵的聲音,雖然是淩晨但還是有些吵,電梯門打開後便看見了站在過道上的人們,能有上十個,有的人還帶著小孩在這裏圍觀。出來第一時間便發現了站在門口的警察,門口已經拉上了警戒線,房間裏麵傳來的光讓我知道裏麵還有人。
“警官,我就是你們剛才聯係的人,她現在怎麽樣了?還有救嗎?”從電梯出來後撇下物管往警察那邊快步走了過去問他道,撇了一眼他警服上的編號,尾數為3。
“我記得電話裏已經跟你說過了,死亡時間是在晚上十一點二十到四十分之間,死亡時間都已經確定了你覺得還有救嗎?你應該抓緊時間聯係她的父母或者子女過來見她最後一眼。”那警察看了我一眼說道。
他這話一點都不中聽,我很想發火,但還是忍住了,向他發火沒什麽卵用,再給我來個妨礙公務就惡心了,看了眼拉著的警戒線問道:“我能進去看看嗎?”
“可以,但是你得帶上鞋套。”三號(編號尾數為3的那位)警察想了想,從兜裏摸出來一雙鞋套遞給我說道。
來不及說謝謝,也顧不上周圍鄰居的話,穿上鞋套跨過警戒線進了溫怡在這邊的新家,沒有細細打量裏麵的情況,直接去到了傳來話語聲的那個房間,房間裏麵燈光很亮,周圍圍著幾個人,有警察也有法醫,從他們身體未能完全遮住的縫隙裏我看見床上似乎躺著一個人。
已經近在眼前,可我卻有些不敢撥開人群去確認躺在床上的是否是溫怡……
“你是?”聽見身後有動靜,幾個警察回頭看了我一眼開口問道。
“溫怡的朋友,從小在一起長大,你們最先聯係的人就是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跟她的家人說,所以把事情跟我爹說明了,由他去聯係溫怡的父親,現在我爹可能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至於溫怡她爸應該沒有在成都,一時半會到不了這裏,更多的親戚我們也沒有聯係方式。”為了避免他們接二連三的問題,我一口氣說了我所有的情況,我隻想安安靜靜的看看溫怡。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結果似乎還是有問題,其中一個尾號為5的警察拉著我到了客廳,一起坐下後向我問道:“你和她上次聯係是在什麽時候了?”
“有段時間了,我們是從小就認識,也在一起長大,但是這種情況隻是到初中,初中的時候我轉學去了深圳,直到大學念完兩年後才回來,在深圳念書的時候也隻有逢年過節回來,回來的時候聚一聚,平常聯係的不多,後來回到成都後也是如此,但我們的關係並沒有因此生疏,算是那種很久不聯係但是關係依舊不會落下的那一類人,你能理解嗎?”
五號警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從兜裏摸出來了一部手機,看手機殼貌似是女生用的,拿著手機在我眼前晃了晃道:“作為朋友你能嚐試解鎖她的手機嗎?”
他的問題讓我愣了一下,本能的問道:“你們不是都給我打過電話了嗎,怎麽會還沒有解鎖?”
“電話是電話,解鎖是解鎖,當時因為需要馬上聯係她的親屬,在解不開鎖的情況下我們取出了她的手機卡,裝在我們同事的手機裏進行聯係的,所以到現在我們也還沒有解開她的手機鎖。”
點了點頭,他說的不無道理,在繼續聯係人的情況下這確實是個辦法:“我不知道她的解鎖圖案是什麽,在一起的時候也沒見她解鎖過,哪怕是一些動作弧度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她這些聯係人都代表著誰嗎?”五號警察說完收起了溫怡的手機,拿出了一部黑色的,解開鎖後打開了聯係人列表,在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了一些聯係人:“這個‘A最遠最近’的聯係人是你,你看看其它的有沒有能猜到的。”
我拿著手機嚐試了一下撥打溫怡的號碼,結果手機屏幕由聯係人畫麵跳轉到了來電提醒,上麵的備注正是“A最遠最近”,A可能沒有什麽別的意思,隻是提高它的首字母排名,讓這個號碼可以排在第一個,至於“最遠最近”我根本無從猜測。
唯一能想到的點便是曾經和現在,曾經我們都是一個院子裏長大的,幾乎成天在一起玩,可以稱之為近,但是遠我就不知道從何說起了,在我看來我們的關係並沒有任何的疏遠,難道隻是她單方麵覺得我們已經漸行漸遠了嗎?
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五號警察點了點頭,表示這也有可能,畢竟那種長久不聯係也能保持關係隻是我個人的感覺,也許溫怡並不這樣認為,所以備注成最遠最近也沒錯。
“要是按照你們說的這樣那她的順序不是顛倒了嗎?你們是先近後遠,若是按照你們兩個關係的發展趨勢來備注,應該是最近最遠才對……”正在我和五號警察琢磨的時候旁邊又來了一位警察,看了看,外邊有兩個,裏麵房間裏有四個,一共來了六個警察,法醫好像是有兩三個。
五號警察依舊拿著手機,頭也不抬的問道:“怎麽樣?法醫那邊有什麽眉目了嗎?”
“還是那個樣子,已經對死者全身上下進行了兩次全麵的檢查,沒有放過任何一個部位,尤其是頭皮這種容易被視覺影響的地方,可依舊沒有找到任何的傷口,連針孔都沒有,廚房裏我們來的時候就看過,不是煤氣泄露,也沒有煤氣的味道,她臥室裏的窗也是開著的,不可能是窒息而死,現在法醫懷疑有可能是晚上吃的東西導致中毒,但是又沒有常見的中毒現象,這有點矛盾,他們想的是要麽趁著現在還有部分血液沒有凝固采集回去驗血,或者直接帶回去解剖胃部看看。”
前麵的情況都還好,一聽見解剖我就急了,溫叔叔還沒有回來,他們若是就這樣帶去解剖了那我怎麽跟他交代:“你們不能這樣,她的親人都還沒有過來,我拜托你們再找找,或者先采集點血液看看情況行嗎?”
五號警察歎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我這才發現因為激動不自覺的站了起來,等我落座後五號警察才說道:“沒有經過她直係親屬的同意我們確實不能隨意解剖,畢竟沒有更多的傷亡需要她必須經曆這些,這樣吧,你招呼他們繼續四處看看,還有,讓他們再問問那個報警的人,問仔細點,一個人問一個人看他的麵部表情,做好錄音和筆錄,不要放過任何可疑的線索!”
“報警的人?誰報警的?”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很是激動的問道。
“是她的鄰居,男,三十歲,他跟我們說的是在外邊跟同事聚會回來看見你朋友家門是開著的,就好奇在門口問了幾句有沒有人,結果一直沒有人回答,沒有得到回答擅自進去看了看,發現你朋友躺在床上怎麽叫都叫不醒,他就拿手放在你朋友鼻子處試了試發現已經沒有了呼吸,隨後才報了警,我們過來的時候仔細檢查過了,地上有腳印和發絲,發絲全都是長的,應該不屬於那個男人,至於腳印,大部分都是你朋友的,少部分是那個報警的男人的,跟他現在穿的鞋能對上,腳印也隻有門口到臥室這一節路程,沒有去過別的地方。”
“我們問過他的同事和領導了,晚上確實有過聚會,但是聚會是下班就去的,九點多結束,你朋友的死亡時間是十一點多,這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時間也足夠作案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