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讓他們十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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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童故晚幽幽醒來的時候,發覺雙眼被遮掩住,雙手雙腳也被捆綁著不能動彈。

    嗅覺充斥著四周飄來腐朽的味道。

    危機感讓她不由的死命掙紮,粗糙的麻繩硌她細膩的皮膚生疼,疼痛感讓她很快冷靜了下來。

    不知是誰綁架了她,腦海中閃過好幾個人,卻一時無法敲定是誰。

    四肢視覺被阻隔,聽覺比往常越發敏銳。

    感覺到淩亂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走近她的不止一個人!

    躺在粗糙水泥地板上,童故晚挺直著僵硬的脊梁,後背冒著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緊閉著雙眼,佯裝還未醒來的模樣,耳朵卻豎起著,注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腳步在離她十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隨著他們腳步一停,童故晚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將她弄醒。”

    熟悉的蒼老嗓音,讓她心尖一揪。

    很快眼前的黑布被人扯開,保鏢將礦泉水擰開,從她的頭上倒了下來。

    冰冷的液體澆在她細嫩的小臉上,童故晚假意剛醒來,睜開眼睛看向居高臨下站在她十幾步遠的柱著拐杖,不怒自威的老人。

    居然是溫老爺子,身旁站著阿方,還有溫侑的三叔,溫奏。

    礦泉水半淋濕了她身上的衣裳。

    因為在家中後花園,童故晚並沒有顧及太多,穿著的是家居拖鞋,被綁過來的那會,不知道掉到哪個角落裏去了。

    現在她,在光鮮亮麗的溫老爺子麵前,倒是狼狽至極,可能現在更加看不起她童故晚了。

    自從進監獄開始,受的白眼多了,童故晚也很快冷靜了下來。

    緩慢的坐起身,將背靠在身後的牆上。

    溫老爺子的目光很冷,就像在看一個肮髒之物,滿是高高在上。

    “老爺子今日將我“請”來,是想跟我談話,還是想欺辱我?”

    她將請字咬的略重,帶了絲冷嘲熱諷。

    清冷的目光與溫老爺子輕蔑的眼神相對。

    怪不得溫侑想脫離溫家,這些人內裏都是禽獸,卻披著衣冠楚楚。

    “童故晚,你不該與老爺子這般說話。”

    溫三爺眸色複雜的俯視著童故晚,帶了些不滿的警告。

    還真當她是軟柿子,任由他們揉捏?

    童故晚“噗嗤”的笑出聲,即使手腳被捆綁,她已經端端正正的坐著,將脊梁挺的筆直。

    “你們這種待客之道,我可承受不起,至於態度,待我禮貌的,我自然禮讓三分。”

    她杏眼中,滿滿都是對他們的譏笑。

    可能保鏢是謹慎的人物,捆綁著童故晚的繩子,沒有一絲放水。

    對視著他們,她的心裏並沒有想表麵那樣輕鬆。

    心裏即祈禱溫侑能發現她不見來救她,但想起他不便的雙腿,這種期望又小了許多。

    自然開始心裏盤算著自救。

    溫老爺子自然不屑她的激將法,柱著拐杖朝童故晚走近了幾步。

    冷視著狼狽不堪的她。

    “阿侑是我唯一的嫡孫,也是溫氏唯一的繼承人,至於你,童故晚別怪老頭子我狠心,誰讓溫家的繼承人不能有什麽軟骨。”

    “老爺子,你是在乎阿侑的,難道你就不怕因為我的緣故,讓你們心中出現隔閡嗎?”

    聽出他語氣的不對勁,莫名的危機感,讓她緊握著拳頭,越發揚起下巴與他對視。

    “就是因為你的出現,阿侑才會有想擺脫溫家的心思,才會脫離我的掌控。”溫老爺子再次朝她跨一步,眼睛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所以,你不能留。”

    他的輕飄飄的一句“不能留”,讓童故晚的心咯噔了一下,猛然間下沉。

    見他想轉身,她咬緊牙關,佯裝一副不疾不徐的模樣。

    “你這個念頭,隨隨便便動一下手指就能毀掉我,但是溫老爺子,依照阿侑對我的在乎勁,你就不怕你們爺孫反目成仇,就不怕阿侑再也不回溫家嗎?”

    溫老爺子邁出去的腳步一僵,似乎在掂量著這事對溫侑的心裏的重要性。

    一直沉默的阿方跟溫三爺對視了一眼。

    很快又不動聲色的將目光移開,溫三爺朝前走了幾步。

    蹙著眉心一臉愁容。

    “父親,阿侑是個強脾氣的,我去找他時,他都直言不願回歸溫氏,而且依童故晚對阿侑的重要性,恐怕到時候隻會越發不願回來。”

    溫三爺的話,似乎在勸解著溫老爺子,但隱隱的,這話卻聽著很是不對。

    “溫家人,特別是唯一的繼承人,得失都不能收放自如,那我就該讓他嚐試一下,沒有失去最重要的,怎麽學會成長,怎麽配做溫家的掌舵人。”

    溫老爺子就像是被點燃的炸彈,扔下的話又厲又狠。

    一絲鬆動也在這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童故晚聽著他落地有聲的話,莞爾覺得可笑,自然也知道,溫老爺子應該不會放過她。

    隨即魚死網破的嘲笑道,

    “老爺子若是這麽認同這些歪理,才是最可憐的人吧?畢竟你身邊連一個最深愛的人都沒有,你的這一生簡直是孤寂又可笑的。”

    她的話無疑是將溫老爺子隱藏在深處的傷疤給狠狠揭開,暴露在陽光下。

    正妻的跳樓自殺,這些年伴他身邊的女人,自願離開。

    還有正妻,嫡子死前說過相同的話。

    “你就是一個沒人性的機器,對你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權利,至於我們對你來說,隻不過有多大利益的存在……”

    被勾出難堪的溫老爺子,渾濁的眸潭中閃過殺意,跟戾氣。

    直直瞪向了童故晚,恨不得將她搓成灰骨,才肯罷休。

    “死到臨頭,還敢死鴨子嘴硬,即使阿侑最後想尋個女人相伴,也不會是你這種名聲狼藉的女人。”

    這種形容的話聽的多了,童故晚倒沒覺得有多難堪,好在溫侑根本就不在意她的過去,所以,也對溫家人沒有多少情分,即使溫老爺子罵的再難聽,她也能做到不受影響。

    見童故晚沒反應,溫老爺子冷哼了一聲。

    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幾個保鏢,他麵無表情的下達命令。

    “這個女人就賞給你們了,隨便你們怎麽玩,別給我弄死了就好。”

    溫老爺子的話無疑是朝童故晚的腦海中扔了個炸彈,讓她的思路頓時被炸成一片空白,讓她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頓時,看好戲的目光齊齊落在她的身上。

    童故晚隻覺得寒氣直從她的腳底,湧上了她的四肢百骸,讓她忍不住狠狠打了個寒顫。

    身子也下意識的朝後縮了縮。

    “老爺子,你不能這麽做,難道你想跟阿侑反目成仇嗎?你想讓你的孫子恨你嗎?”

    “阿侑是個聰明的,我相信我今天做的一切,他以後會懂我的用心良苦。”

    擱下話,溫老爺子不再說什麽,轉身就走。

    不等她再說什麽,幾個保鏢走上來,將溫老爺子擋在了身後。

    由遠及近,她清楚的聽到溫老爺子冷酷的嗓音傳來。

    “記得拍些照片,怎麽說也要讓阿侑看清楚,他待如命的女人,其實也不過是個玩物。”

    使人絕望的話從溫老爺子的嘴中說出,讓人覺得遍地生寒。

    童故晚從來不知道,原來恨一個人,是從骨子裏透露出來的恐懼,轉化為對這個罪魁禍首的恨意。

    隨著溫老爺子的一聲令下。

    她透過人肉盾的縫隙中,看到了溫老爺子的冷酷,溫三爺的複雜,還有阿方的冷眼旁觀。

    一切都在被接近的幾個高大男人中,被擋住再也看不到那些人的嘴臉。

    有人扯她衣裳,有人摸她大腿。

    一切名為恥辱的東西,讓她拚命掙紮著不然他們靠近。

    卻像是刀刃下的魚,垂死掙紮著。

    ……

    捆綁的死緊的繩子,讓她無可掙紮,隻能靠著本能扭動著想將壓在她身上的人甩開。

    可惜,她這個動作無疑是將壓在她身上的人,越發的興致大增。

    伸進她嘴巴中的手指,讓她發狠似得,狠狠地咬了個死緊,男人生疼的哀叫一巴掌狠狠扇上了童故晚蒼白的小臉。

    用力甩過的巴掌,讓她的腦袋一時有些暈沉,掙紮的動作也逐漸緩慢了下來。

    好似聽到周圍湧進來的嘈雜腳步聲。

    死命壓在她身上的肉盾一時消失了重力。

    她迷迷糊糊看到一個人慌張的朝她跑過來,隱隱約約能聽到四周的打鬥聲,而她被一件外套遮住了被撕碎了衣裳,露在外麵的肌膚。

    熟悉的懷抱將她死死抱住,而童故晚卻隻來得及看到男人模糊的俊容,暈了過去。

    衣衫不整的幾個男人被阿添跟手下治服。

    全部的目光都落在蹲在童故晚身邊的男人,隻見他小心翼翼的懷抱著女人,用他寬大的外套,將女人包圍的在裏頭。

    穩穩的抱在懷中,站了起來。

    幾個溫老爺子的手下,看到溫侑居然站了起來,雙眼瞪的如銅鈴般大,滿眼的不敢置信。

    四年前出車禍,傷了雙腿的溫家孫小少爺,被醫生診斷為終生殘疾的人,居然在他們的麵前站了起來。

    這個消息讓他們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他們敢肯定,將這個消息帶回去給溫老爺子,溫家人該如何吃驚。

    溫侑將懷中的女人遮掩的密不透風,穩穩當當的抱著她,看向一臉吃驚無法接受的幾個人。

    “阿添,將他們關進地下室,審問他們哪隻手碰了童故晚哪裏,就砍掉哪隻。”

    他的聲音太過雲淡風輕,卻讓幾個狼狽的男人狠狠打了個寒顫。

    有膽大的立馬求饒。

    “……小少爺,這與我們無關,是溫老爺子吩咐我們做的,我們都是奉命行事而已。”

    “我們保證,隻要您放過我們,絕對不會將你會走路的事情說出去。”

    “是啊,況且我們什麽都還沒做,您……”

    溫侑一個眼神冷視過去,不用溫侑吩咐,阿添就一腳踹了過去。

    那男子頓時倒地不起。

    “不必了,你們不會再見到溫家的任何人。”

    他輕蔑不屑的語氣,讓幾個男人狠狠打了個寒顫,現在才發現,曾經好脾氣,溫文爾雅,沒有任何危險程度的溫家孫小少爺,才是最可怕的人物。

    溫侑冰寒如劍的目光,直直注視著剛剛那個壓在童故晚身上,並且扇了她一巴掌的肥胖男子。

    肥胖男子一對上溫侑的目光,頓時顫抖的厲害。

    不等他跪地求饒,溫侑涼薄的嗓音就傳了過來。

    “將他的左手指一根一根的切下來,打包送去溫家,讓人告訴溫老爺子,他欺我妻,毀我所愛,我溫侑從今往後不再是溫家人,傷我身邊人一分,我將讓他們十倍奉還!”

    撂下話,他抱著昏迷過去的童故晚,大步離去。

    那個肥胖男子跌倒在地,渾身抖個不停,另一隻手死死的捂著左手。

    阿添直接下達命令,扔給身側黑衣保鏢一把小刀。

    跟隨溫侑的腳步走了出去。

    ……

    推門進了駕駛上時,阿添能聽到倉庫內傳來的尖叫聲,響徹荒涼的山腳下。

    透過後視鏡,卻看到了溫先生俊顏的容顏不受外界影響,眷戀憐惜的盯著懷中,被外套包圍的隻露出一縷秀發的女人。

    ……

    盒子中的放著血腥的東西,是阿添給溫家送過去的。

    有幾個溫家保鏢警惕圍在他的身側,阿添身後自然跟著幾個保鏢。

    兩方暗地相持,他至始至終都冷著一張臉,手穩穩當當的端著小盒子。

    溫老爺子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蒼老沉澱的眸子直視著一步步走過來的阿添。

    包圍在阿添前方的溫家保鏢,被溫老爺子抬起手給製止了。

    沒有了阻擋,阿添暢通無阻的走到溫老爺子跟前。

    將手中的禮盒放在茶幾上。

    麵癱的臉,至始至終毫無表情。

    此時的溫家客廳沙發上,坐滿了溫老爺子,溫三爺,還有聽風來沒多久的溫二爺。

    氣氛有些不對勁,所以都很識趣沒人說話。

    溫老爺子瞥了一眼小禮盒,目光有些晦暗不明。

    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客廳每個人的嗅覺中。

    自然大家都清楚,這禮盒裏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溫老爺子瞥視了阿添一眼,示意身後的阿方將禮盒打開。

    阿方自然手腳麻利的照做。

    禮盒是在溫老爺子眼底子下打開的,五隻指手指長短不一的袒露在空氣下,大家的目光中。

    很容易看的出,這是同一隻手切下來的,並且剛切不久,被割斷的部分還流著新鮮的血液。

    滿室血腥味,充斥著各自的嗅覺。

    知道發生什麽的溫老爺子跟溫三爺同時目光一沉,而不知道發現什麽的溫二爺,頓時跳腳,指著阿添的鼻子罵。

    “溫侑這是什麽意思?是要跟老爺子叫板是吧?枉我把他當親兒子對待,老爺子把他當寶貝疙瘩疼愛,他怎可如此猖狂!”

    阿添眸子中閃過冷嘲,目光卻直直看向溫老爺子。

    “老爺子,先生讓我帶話,溫家人欺他妻,毀他所愛,先生從今往後不會再承認自己是溫家人,誰敢傷他身邊人的一分,先生將會讓他們十倍奉還回來!”

    將禮帶到,與該說的話說完,阿添不再停留,招呼著身邊的保鏢走了。

    溫二爺裏麵跳腳再次罵道:“溫侑好大的麵子,他以為他這個廢物的身體能頂什麽用……”

    不等溫二爺說完,溫老爺子拂袖將茶幾上的禮盒中的東西,倒向了溫二爺的身上,頓時讓剛剛還一頓高高在上的溫二爺嚇的朝後退了好幾步,臉色蒼白。

    溫老爺子一巴掌拍在茶幾上,站了起來。

    捂著心髒位置,狠狠罵道:“好好好,不虧是溫渝的種,都是一樣的賤情種,我倒要看看,他這隻不知天高底厚的螞蚱,想要在我麵前怎麽蹦躂!”

    ……

    童故晚睡的極其不安,感覺到一隻隻魔爪在她遊走著,讓她胃裏一陣陣翻滾。

    讓她恐嚇不輕的猛然睜開眼睛,看著熟悉的房間布置。

    感覺到身邊的人蘇醒過來,溫侑也急忙坐起了身,見她嚇的臉色蒼白,額角還有泌出來的冷汗。

    他抓住她的手,想給她安慰,童故晚卻想是隻受到驚嚇的兔子,猛然間甩開了溫侑的手。

    驚慌的眸子毫無焦距的落在溫侑臉上,但看清他的麵容時,猛然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中,抱著他的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聽著哭聲,簡直是在挖溫侑的心。

    “……阿侑,他們想侵犯我,怎麽辦?我不知道會發現這種事,我根本做不了什麽,隻能任由他們扯我衣裳,阿侑,我該怎麽辦,我反抗不了……”

    童故晚還沉浸在虛擬的夢中,不停地哭,抱著溫侑,語無倫次的說著話。

    明明她說的混亂模糊,溫侑卻將她的一字一句,聽的異常清楚。

    隻能死死的回抱著她,告訴她一切都過去了,沒有人會在傷害她了。

    可童故晚卻像是聽不進去一樣,一直哭,一直抱著他的腰,埋在他懷中哭鬧不止。

    溫侑將她的腦袋抬了起來,與他麵對對視。

    卻發現她緊閉心雙眼,眼角眼淚冒個不停。

    似乎像是沉浸在夢魘鏡中,回歸不了現實。

    “晚晚,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阿侑,我在你身邊,聽話把自己睜開好不好?”

    他的聲音帶著懇求的意味,一遍又一遍,不耐其煩的在她耳邊柔聲喃喃著。

    “……阿侑,快來救我!”(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