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嗯,怪我

字數:12315   加入書籤

A+A-




    跟影後金媛見過麵後,童故晚的心瞬間鬆了下來,眼見溫侑就要下班回來了。

    今日又因為林媽有事請假沒來,所以她準備為溫先生洗手作羹湯。

    暮色降落下來,整個潞市都籠罩在一片夜色中。

    因為專心做著菜肴,她並沒有注意外麵的動靜,直到被一束陰測測的目光盯了半晌,覺得脊梁有些涼意。

    捏緊著湯勺柄,猛然間轉過頭去。

    看清廚房門外待著的人是溫先生時,童故晚的心狠狠鬆了下來,隨後又不由對這個“嚇死人”的罪魁禍首擺不出任何的好臉色。

    “回來了,怎麽也不出聲,你是想嚇死我嗎?嗯?”

    童故晚捏著湯勺忍了忍,才沒將湯勺朝他腦袋上狠狠瞧那麽幾下撒氣。

    其實溫先生在她明顯一僵,露出幾分緊張與害怕之意的時候,就想出聲提醒她。

    但想起今日她居然被她那個大學學長,方須表白了,心裏就不舒服的緊。

    這可是他媳婦,領了結婚證,做過最親密的事的女人,在他眼皮底下被表白了,這心裏怎麽感覺就像是憋住了一口氣,怎麽都不舒坦。

    那童故晚呢?她在方須表白的時候,即使嘴上拒絕了,心裏又是怎麽想的?

    若是他真的一輩子殘疾,坐著輪椅,她會一生都陪伴在他身邊嗎?

    本來她平時表現的已經足夠明顯的,溫侑也知道她的心意,可有些人總喜歡鑽牛角尖,非得讓當事人親口說出來,心裏才肯罷休。

    “方須,你曾經的大學學長,不久後要跟溫久久結婚了。”

    溫侑不問自答,微沉的眸色凝視著她。

    第一次,童故晚還真有些看不出他是以什麽心態跟她說這個消息的。

    不過追溯到她一提起方須,他就情緒較為冷淡,倒是能猜測出幾分,這家夥可能是吃醋了。

    可她今日跟方須見麵才沒過去幾個小時了,他就這麽快得知了?

    心裏疑惑他是不是派人跟蹤她了?如果真是這樣,她心裏未免有些不舒服,但又想起她被溫老爺子不聲不響就被綁架了去。

    對他這一舉動侵犯隱私的不舒服,倒是少了許多,如果那日不是他及時出現,她真的不敢想象最終她將會被折磨成什麽樣。

    心思千回百轉,對他這一舉動的不喜倒也淡了許多。

    煤爐子上的小砂鍋中燉著排骨湯,短暫的沉默能聽到鍋中燉出來的湯,翻騰的聲音。

    同樣的,眼前的男人,也在等待著她的反應。

    童故晚輕籲了聲氣死,將煤爐子的火關小了些,一步步走到他的麵前。

    彎下腰,雙手撐在他身側兩旁的椅把,將他整個人都困在椅子中。

    廚房的燈光落到他們這個角落裏來,稀薄中顯示的不明不暗。

    但足夠童故晚將近在咫尺,男人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

    因為離的近,兩人的呼吸糾纏在了一起。

    溫侑微朝上掀起眸,四目相對,他的薄唇微抿著,露出他細微的不悅。

    童故晚還真的是對一次,在正常的情況下,端詳著他臉上的表情。

    他眸仁中的顏色很淡,就像一灣純淨不染任何雜質的泉水,被他這麽凝視著,仿佛就能輕而易舉就能被他吸引住,並且淪陷。

    身邊有這麽美好的男人在,就像藍天白雲,她怎麽會舍了她的陽光?

    俯身親啄過他微抿的唇角。

    眼神柔和篤定的與他交視在一起。

    “阿侑,我跟方須僅僅是大學同學,說的好聽點,他是我的學長,說的難聽點,他跟我根本什麽關係也沒有,他幫助過我,同樣的我在大學期間就已經歸還了給他。”

    “他能出國留學,是我用童家大小姐的身份,托我媽的故人著手辦的,所以,我跟方須其實誰也不搶誰,該還的情,也早就還的一幹二淨了。”

    “你要知道,從你幫我,將我從深淵裏拉出來,在我心裏頭任何人都越不過你去,懂嗎?”

    她如鏡子般幹淨的眸子倒影著他的輪廓。

    溫侑心神一動,誰都比不上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那麽他是在她心裏第一個重要的對嗎?

    喉結滑動間,四周飄散著排骨湯的香味,然而他卻能忽略到那陣陣香氣,捕捉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馨香。

    眼前他心愛的女人,在對他袒露心神。

    這種感覺,讓人悸動,更讓他怦然心動。

    手指穿過她濃密柔順的秀發中,手掌心按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臉推向了自己。

    叼住她的唇,如暴風雨般,在她的唇瓣上廝磨蹂躪了起來。

    他親的毫無章法,不想以往那般潺潺流水般纏綿悱惻,童故晚隻覺得唇瓣被他粗魯的舉動磨的生疼。

    想掙紮,他卻手疾眼快的攬住了她的腰,將他往他懷中按。

    童故晚起初還有力氣反抗,到最後被他親的手腳發軟,癱進了他的懷中,撐在他椅把上的手,轉為軟趴趴的抵在他的胸膛處。

    他抱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摸著她的秀發。

    粗重的呼吸在她耳畔輕喘著,滾燙的讓她心尖也跟著一顫。

    “媳婦。”

    “嗯?”

    “媳婦。”

    “……怎麽了?”

    童故晚被他這兩句“媳婦”叫喚的滿臉通紅。

    更何況他的嗓音本就低沉的好聽,現在因為染上了情欲,更是誘人的緊。

    哪知她的詢問聲一出,他的臉湊趴在她的頸窩處蹭了蹭,翹挺的鼻尖抵在她的肩上,炙熱的呼吸落在她肌膚上,讓她覺得癢癢的。

    “後天就是他們的婚禮,我帶你去湊熱鬧。”

    “……後天?”不是下個月初?

    童故晚驚駭了,這時間趕的急嗎這?

    哪知她這呆滯間,他低頭咬住了她的頸窩肉,銳利的齒牙雖說他把持好了力道,但童故晚還是因為被惹起了戰栗,輕嚀出聲。

    “你幹什麽咬我?”

    “他窺視我媳婦,我不過推了他一步。”

    溫侑滿不在意的說,唇瓣微動間,在她肌膚上不停的劃過。

    “推他一步?”她一邊避開他作亂的唇,一邊好奇的問他。

    “讓他們早日成婚,反正方須娶溫久久動機不純。”因為被童故晚阻止了親昵,溫侑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惡狠狠,就好似被搶了骨頭的小奶狗。

    目光陰測測的盯著肉骨頭。

    不等童故晚有任何反應,按住她的後腦勺,咧嘴就咬住了她的脖子。

    這次可不是撩撥那樣輕咬,而是真啃。

    童故晚被啃的思緒多亂了,拍著他的手臂,示意著他快點鬆手。

    “……我身上都是油煙味,你別鬧。”

    “晚晚身上什麽味道我都喜歡。”

    哪知他微抬起頭來,暗欲的眸子輕彎,扔出的情話卻以外的遛。

    還未等她再說什麽,他再次低頭覆上了她的唇。

    就在兩個人差點擦槍走火的時候,一直在煤爐子燉著的排骨,熬盡了湯,飄來了一陣燒焦味。

    童故晚急忙抓住他作亂的手,小跑過去將爐子上的火關了。

    一邊忙碌一邊將身上被掀起的衣服拉好。

    小嘴不由嘰嘰喳喳的抱怨著他,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都怪你,我好不容易燉了一個多小時的排骨沒了。”

    “嗯,怪我。”

    溫侑摸著紅潤的唇,惋惜的看著嬌嫩的倩影在他麵前瞎晃悠,卻吃不到。

    她是因為要掩飾尷尬才這麽說的,聽他攬下了錯,頗為詫異的扭過頭看他。

    但對上他那不正經的目光時,心裏那點小心虛頓時煙消雲散,低垂著眉眼,狠狠啐了一聲。

    “死變態。”

    罵完自己的臉色也越發紅透起來。

    可想而知,剛剛若不是砂鍋裏的排骨燉焦了,他們倆現在廚房做什麽。

    明明前幾天說好不在除了臥室外亂來的,今天差點就打破了約定好的規則,簡直……

    ……

    沒有得到饜足的溫先生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的晚晚不搭理他了。

    明明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就翻臉不搭理他了。

    溫先生表示莫名的鬱悶。

    整頓飯以他喋喋不休的說話,而她興趣缺缺的偶爾應了一句。

    溫先生表示更加鬱結了。

    如果不是還沒到時候,他現在很想站起來,抓著到扔在床上,讓她對她這態度……嗯,付出代價。

    可惜,現如今他隻能想想,而不能付出任何行動,想想都覺得憋屈。

    心情難過的溫先生,在看向在客廳走來走去的童故晚時,眼神就有些可憐巴巴的。

    可惜,童故晚現在有意冷落他,讓他反省自己的過錯,所以無論他怎麽偽裝可憐,她都表示不會心軟。

    溫侑盯著她瞧了半晌,也沒得到一個安撫的眼神,心裏也冒起了小火苗了。

    冷哼了聲,推著輪椅直接去了書房。

    見他甩臉,童故晚無奈的吐了口濁氣,但隨即又心神恍惚了起來。

    其實說到底,兩個人會在廚房門口擦槍走火,她也有責任。

    如果不是她去親他那麽一口,可能他也不會得手。

    可是她隻是親了他一下而已啊!

    想到最後,童故晚反而越想越亂,索性將抹布一甩,回了廚房去了。

    然而她在客廳內呆了一會,也沒等到他從書房裏出來。

    電視機內播的劇又沒什麽意思。

    童故晚坐了一會,就坐不住了。

    但又不想拉下麵子去哄他,最後煩躁的去洗澡,上床睡覺。

    回臥室前還不忘將客廳內的燈都關了,雖說同樣也惱怒著他,但到底還是留了一盞小電燈。

    本想著她都如此了,他也總該回房了吧?

    哪知道,平時對她很遷就的溫先生,壓根就沒出過書房,更別說說幾句軟話調節一下氣氛了。

    翻了好幾個身,都沒等來臥室門的開鎖聲。

    童故晚最後煩躁的掀開被子,穿著拖鞋,氣哄哄的打開門口疾步走去了書房。

    但看到書房內坐在辦公椅上吸著煙的男人,桌上隻有留著一盞小燈。

    滿室的煙味充斥在她嗅覺,好在書房內的落地窗打開著,偶爾吹進來的晚風衝散著裏麵的煙味,倒也不是太濃烈。

    看著他的臉被煙霧繚繞,隻能瞧見他模糊的輪廓,根本就看不清他的神情,見的唯一清楚的卻是那閃爍著點燃的星火。

    即使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童故晚還是看出了他所要表示出來的落魄。

    心裏即心疼著他,同樣的也惱怒著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跨步向前,奪過他手中的煙扔進了煙灰缸裏。

    “你不要命了你,幹什麽吸這麽多煙,你不知道這種東西有多危害身體嗎?你……”

    她還沒罵,嬌軀猛然撞上了一個強悍的懷抱,直把她接下去沒罵完的話給打斷沒了。

    溫侑抱緊著她的細腰,將他的臉埋進了她的懷中。

    聞著她身上的馨香,感覺從剛才到現在心裏難受的感覺頓時煙消雲散了。

    他還真中了一種毒,名叫童故晚的毒。

    男人的手臂力道不斷加重,她能感覺到,他仿佛要將她的腰捏折了一樣。

    不等她開口示意著他手下力道注意點,他就率先開口說話了。

    “晚晚,我哪裏惹到你了,說翻臉就翻臉,說不理睬我,就不搭理我,你這樣對待我,我很難過的。”

    對上他控訴的目光,童故晚略微有些詞窮,明明是她來興師問罪的,怎麽反倒被他奪了台詞,還被他一臉無辜的盯著。

    唇瓣蠕動了好幾下,她居然想不出一個字來反駁他。

    溫侑眸子露出失望,低落著垂下了腦袋。

    “你這般對我,可真讓我傷心極了。”

    “……你。”

    童故晚還未說什麽,他突然抬起了頭,眸子中閃著細碎的星光。

    “我可以原諒你,不過你必須保證以後不準這麽對待我。”

    他原諒她?

    怎麽感覺這軌跡越來越偏沒了?

    明明……

    “你說不說?”他猛然間的詢問,將她的思路給打斷了。

    低下眸子對視著他在稀薄光線中,黝黑漂亮的星眸。

    “你不說,我每日讓阿添準備出差!”

    他將“出差”兩個字咬的極重,很有骨氣的在威脅著她。

    若是她不保證,他就離開。

    童故晚從小到大,還真沒有被誰這樣威脅過,他溫侑算是第一個!

    行啊!長出息了,連威脅她就範的話都出來了,若真內忍住,她就不是童故晚了。

    掰開他圈在她腰間的手,她麵色冷清道,“隨便你。”

    哪知她掰了一半,他猛然間張開雙手將她緊緊抱住。

    “好狠心的女人。”

    “……你不是要出差嗎?不起要威脅我嗎?好啊,你信不信你一踏出這個門,我就立馬給你戴綠帽子!”

    童故晚也惱了,敢威脅她,她自然也不會心慈手軟的威脅過去。

    “你敢!”

    他怒眸凝視著她,似乎隻要她說一句是,他將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她沒出息的咽了咽口水,其實她說這話的時候,也有些後悔了,但終究拉不下麵子與他認錯什麽的。

    “……我隻是說,你敢出差,我就……”

    “不準!”

    隨著他微提高分貝的聲音一落,童故晚隻覺得他捏著她腰間細肉的手上力道猛然間加大,讓她疼的眉心微扭曲。

    拍著他的手示意著他輕點。

    哪知伴隨著她這麽一拍,他圈著她腰間的手力道加重了不少。

    現在不僅腰間的細肉生疼,連腰都要擔心他一個不留神,生生將它折斷。

    “難道我平時沒滿足你?讓你待我離開,就想著尋第二春?誰給你的勇氣?嗯?”

    誰寫他最後一個字音剛落,童故晚隻覺得腿驀然間一軟,失去了力道維持,猛然間跌進了他的懷中。

    這一變化太過突然,讓童故晚還有些懵。

    微涼的指腹擒住了她的下顎,被撞到他胸膛還有些懵的童故晚猛然間被他被迫抬起了頭。

    杏眸猛然間撞進他如暴風雨般凝聚起的深眸。

    心口一跳,感覺到了來自眼前男人的危險。

    “怎麽不回答了?你以為除了我溫侑,還有誰敢要你童故晚,誰敢碰你童故晚?”

    他薄唇輕掀著,說出來的話冷如覆冰霜。

    聽出他話中的堅信,她心裏同樣也不舒服了起來,她又不是病毒,別人為什麽不敢接近她?

    幾乎她的表情一變,他就能捕捉的一清二楚,自然看到了她眼中的不服。

    他輕輕笑出聲,低沉的聲音笑出來明明很悅耳,童故晚卻感覺到了來自他笑聲的冷意。

    移到她耳畔的唇微燙,呼出來的氣息同樣炙熱的撩人,然而他說出來的話,卻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讓哪個男人碰了你,我就讓哪個男人生不如死,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他的聲音太過陰冷,就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童故晚隻覺得渾身泛冷,落地窗吹進來的晚風,讓她控製不住自己,狠狠打了個寒顫。

    感覺到她的戰栗,溫侑抿緊著薄唇,眸子中都是來自最深處的冰冷。

    現在的溫侑,渾身散發著戾氣,讓人害怕,讓人恐慌。

    根本不是她記憶中溫潤如玉的男人。

    童故晚盯著他覆上薄冰深不可測的眸,冰涼微微顫抖的雙手捧住了他的臉。

    不懂他為什麽突然變化成這副模樣,是因為她說的那句話嗎?

    那句給他“戴綠帽子”的話嗎?

    她這是傷害到他了嗎?所以他才會渾身豎立起了刺?

    她不想要這樣的溫侑,冷冰冰的,就像是沒有靈智的冰塊。

    “……阿侑,別這樣,我跟你說笑的,誰讓你威脅我,我從來沒有想過去喜歡除了你之外的男人,你不要生我的氣。”

    童故晚說到最後,不由的開始哭了起來。

    揪著他胸前的衣服,即使哭的多傷心卻不願將他放開。

    隨著一滴滴滾燙的淚珠砸在他的胸膛處,就像是燙在他心尖上一樣。

    他凝結上冰寒的眸潭,逐漸退去了冷光,露出了心疼。

    他溫侑從來就不是一個什麽良善之輩,眼前這副模樣才是他最真實的一麵,什麽溫潤爾雅,隻不過是他善於偽裝的一麵罷了。

    現在他將自己的一麵袒露出來,她卻哭成像個討不到糖的孩子。

    抹掉她眼角處的淚珠子,她感覺到他變化回來的臉色,杏眸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瞧出他眼中的柔意。

    吸著哭的泛紅的鼻子,揪著他的衣服,將眼淚都蹭在他幹淨的襯衫上。

    將臉上的全部眼淚都抹沒了,童故晚才眨著被眼淚濯洗過的杏眸子瞅著她。

    “阿侑,你以後不準再嚇唬我。”

    “那你以後還說這種氣話不?”

    看著她這副可憐兮兮的德行,溫侑什麽脾氣都沒有,反而心裏軟成一團。

    手指點著她紅通通的鼻子,童故晚抓住了他作亂的手。

    “是你先威脅我的。”

    “然後你也不是長出息威脅過來了?”

    他毫不留情的將她扔過來的話給扔了回去。

    四目相對,童故晚心理戰戰敗。

    “還出差嗎?”(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