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該算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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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裏的人還並不知道七少爺與南夢辰之間會有什麽瓜葛。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倒下的幾個男人身上。

    顧慕之、默萊以及狄懷英的傷勢都很重。

    顧慕之偶然間那幾次蘇醒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盡管沒人能解釋,但可以確定,他無大礙。

    狄懷英傷了筋骨,新傷舊病恢複起來不知要多久。

    而最讓安夏放心不下的,就是默萊。

    同樣是重傷昏迷,默萊因為受傷更早,流血更多,情況自然也比顧慕之要嚴重更多。

    安夏今晚已經為男人流過太多眼淚,此刻看著一睡不醒的默萊,安夏的眼淚,似乎已經要流幹了。

    顧新月拉著安夏的手:“他會好起來的。”

    安夏微笑:“他和這一切,沒有任何關係,卻因為我一次次差點喪命。”

    顧新月歎氣:“人各有命,這不是你的錯。”

    安夏搖頭:“自從我來到安家,他就是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小的時候,安然和柯碧華總是欺負我,有時候甚至故意背著我開飯,讓我餓肚子,爸爸常常不在家,家裏就是她們母女的天下,沒有人站在我一邊,要不是默萊常常偷東西給我吃,我可能已經被餓死了。”

    顧新月也看了看昏迷的默萊,看樣子,默萊比安夏大不了多少,卻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一直跟著安夏照顧她的。

    “默萊是怎麽去安家的。”

    安夏看著默萊,慢慢回憶。

    “默萊其實也是個苦命人,他是家裏原來一個傭人和歐洲管家的私生子。”

    顧新月心道,難怪他看起來那麽像個混血兒。

    安夏繼續道:“那個管家得知和傭人亂搞懷了孩子,很快就收拾東西跑路了,丟下了他懷孕的媽媽。起先,他媽媽一直瞞著,後來終於肚子越來越大瞞不住了,差點被柯碧華她們逼得自殺。爸爸知道後,說既然是在安家有了他,就幫他媽媽一起養,所以爸爸給他起了名字,叫默萊,意識就是說他來的無聲無息,沒人知道。”

    安夏歎氣:“可惜,他媽媽擔心自己將來帶著個孩子嫁不出去,所以等到默萊一斷奶,有天夜裏,也丟下他偷偷跑掉了,從那以後,默萊就徹底成了孤兒,柯碧華好幾次想要把他丟到孤兒院去,都被爸爸攔住了,爸爸說,既然是安家人,就不能沒有家。”

    顧新月聽到這,瞧著遊走在生死邊緣的默萊,蹙起了眉。

    “幾年後,爸爸從外麵帶回了我。”

    安夏冷笑:“柯碧華一直欺負我,而早早已經寄人籬下慣了的默萊,就在那時候開始偷偷照顧我,因為他明白,有家卻陌生萬分,受盡所有人欺淩是什麽感覺,他一直拿我當妹妹看,好多次因為我被柯碧華和劉媽他們打得遍體鱗傷,她們有時候還故意當著我的麵罵他是‘野種’,無非就是為了指桑罵槐,讓我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罷了。”

    顧新月喃喃道:“所以,你一直拿他當唯一的親人,你們從小有著相同的遭遇,同病相憐,即便你離開安家,也要帶著他一起走。”

    安夏用力地閉起眼睛,她不想再流淚了。

    “對,如果沒有他,很可能我活不到現在,可我沒想到……因為我……他現在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危險,就像小時候一樣!他在我身邊,永遠都是那個被殃及池魚的角色。”

    顧新月摟住安夏的肩膀:“不要自責了,你也同樣是他唯一的親人,如果他不跟著你,又能去哪呢。”

    安夏深深地吸了口氣,笑著對顧新月說:“沒錯,我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經曆過共同命運的人,我們陪著彼此走過了那些黑色的日子,我隻希望,今後我能帶著他一起過好日子!讓曾經欺負過我們的人,都看到,我安夏絕對不會虧待任何一個對我好的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欠過我的人!”

    顧新月也微笑著看向安夏。

    “會的,一定會的。”

    醫院裏的一幕,令人心酸。

    宋正公並不知道他的敵人們此刻在做什麽,他在等待嚴瞳。

    吩咐過嚴瞳之後,她的手機就再也打不通了。

    宋正公坐立不安,一股莫名的不安正在悄悄將他籠罩。

    煙一根接著一根被點燃,而後熄滅,心髒病藥摻雜著尼古丁一起在宋正公血液中流淌。

    宋正公又拿起電話,電話號碼隻撥通了一半,他又放下了。

    不會!

    嚴瞳的一切都是我給的,她怎麽敢丟下我!

    宋正公放下電話,心裏的話一遍遍說給自己聽著。

    對於此刻的宋正公來說,宋世勳已經不在了,這世界上,唯一能讓他抱有興趣的,隻剩下了兩樣東西。

    錢。

    以及,被他“調教”了多年的那個女人,嚴瞳。

    想到女人,宋正公再次拿起了電話。

    他妻子宋夫人這個時間應該還沒醒,宋正公的眼睛隻轉了一圈,電話又放下了。

    還帶她走幹什麽?

    比起嚴瞳,那個老女人已經沒有任何吸引力了。

    如今他們唯一的兒子也不在了,宋正公認定了自己和宋夫人已經沒有了任何瓜葛。

    電話,再次被放下了。

    宋正公的腦海裏隻對比了宋夫人和嚴瞳零點幾秒的時間,他便陷入了對嚴瞳身體的回憶之中。

    隻要逃出去,就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做任何事了!

    藥品和緊張引起的腎上腺素在宋正公身體裏瘋狂遊走,讓他慢慢燥熱起來,產生了怪異的生理作用。

    宋正公有些煩躁地敲著桌子,他現在,需要嚴瞳!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嚇了一跳的宋正公忽地起身,看到走進來的人,立刻眼前一亮,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按奈不住。

    “你怎麽才回來?!”

    嚴瞳終於出現了。

    宋正公走上來,有些惱火地對嚴瞳厲聲道:“我找了你一晚上!為什麽不接電話!”

    嚴瞳麵無表情地看著宋正公,嘴角微微一動。

    宋正公一愣,被她臉上妖媚的笑容吸引了。

    一低頭,這才發現嚴瞳上衣的扣子好幾顆還敞開著!

    換了常人,看到嚴瞳這幅模樣,怎麽會不多想,可偏偏此時此刻的宋正公,眼睛裏卻閃爍起了獸欲的光芒,呼吸也跟著粗重起來。

    他忍不住伸手攥住了嚴瞳的衣襟:“一個小時後,專機會送我們出去,趁現在還有時間!”

    宋正公一把拉起嚴瞳,朝著辦公桌走去。

    嚴瞳眸子一凜,低頭看著宋正公拉住自己的那隻手,心裏頭瞬間泛起一陣惡心。

    無數次,宋世勳和宋正公像對待泄欲工具一樣,從來沒有問過她的感受,沒有人在於她願意與否,隻要他們父子需要,嚴瞳就永遠都是那個隻能微笑,不能求救的賤貨!

    嚴瞳攥緊拳頭,被宋正公一把按在了辦公桌上。

    嚴瞳俯身趴在桌麵上,複仇的火焰,正在慢慢燃燒起來。

    這個房間,這張桌子,這所宅子……

    這裏的一切,都讓嚴瞳無法逃避,那些早已記不清次數的侮辱,今天,該算賬了!

    嚴瞳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她聽到身後宋正公皮帶鬆開的聲音。

    倏地,嚴瞳的眼睛緊緊地閉起來。

    十幾歲的那個夜晚,那個宋世勳走進她房間的夜晚,那種特有的男士皮帶金屬與皮革的摩擦聲,成為了她此後數年中永恒不滅的夢魘。

    宋世勳瘋狂的叫罵與獰笑,在嚴瞳耳邊陣陣回蕩,狂風驟雨般的拳腳與巴掌落在她身上,耳邊始終回蕩著一個令她脊背生寒的叫囂:“給我笑!笑!”

    此時身後的宋正公已經按住了嚴瞳。

    猛然間,嚴瞳怒目圓睜!

    從兒子手裏奪過她的宋正公比宋世勳更加病態。

    他不但要嚴瞳始終對她麵帶笑容,更是在性情不好的時候,在嚴瞳身上每天發泄著怒火!

    他要嚴瞳對他說各種粗俗鄙爛的下流話取悅自己,他更要嚴瞳把他奉若神靈一樣崇拜,誇讚他在嚴瞳身上所做的一切!

    嚴瞳的腦海中,每一次被辱的經曆都曆曆在目,這輩子,她永遠也忘不掉自己被宋家父子如何虐待!

    她的臉慢慢猙獰,緩緩扭過頭來看著正在退去最後阻攔的宋正公。

    嚴瞳看著他,看著他臉上難以自製的渴望和猥瑣,看著這個在所有人麵前一副正義化身模樣的衣冠禽獸,看著這個養育她,卻隻是為了占有她身體,利用她。

    就是他,讓嚴虎送了命,隻為了掩蓋他多年前曾做過的交易,還要在嚴虎送命當晚,用嚴瞳的笑容來滿足他變態的快感!

    回憶,慢慢讓嚴瞳笑了起來!

    那笑容,是死神的召喚。

    眼看宋正公已經迫不及待,他身後,突然響起了一聲憤怒的驚呼!

    “宋正公!你在幹什麽!!!”

    宋正公被嚇得魂不附體,立刻慌張地伸手去拉起自己的褲子!

    他驚愕萬分地回頭,詫異地發現自己的妻子居然正站在門口!

    “你……你怎麽在這!”

    看到了一切的宋夫人氣得臉色鐵青,看著從桌麵慢慢起身,衣衫襤褸的嚴瞳,眼中充滿了無法回避的厭惡。

    嚴瞳瞧了眼慌忙整理褲子的宋正公,又看了看宋夫人,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宋夫人氣勢洶洶,對宋正公怒吼道:“我怎麽在這?!不是你叫這賤人去接我,說有事要和我當麵說的嗎?沒想到你叫我來,就為了讓我來看你們兩個幹這些苟且的髒事!”

    宋正公皺緊眉頭:“我吩咐?”

    說罷,他又看向了笑容陰鷙的嚴瞳:“嚴瞳!你搞什麽鬼!”

    嚴瞳不說話,麵露張狂地故意扯了扯自己半敞的衣領,立刻讓宋夫人火冒三丈!

    “我早就知道你們兩個不幹不淨!可我還真小瞧了你這騷貨!居然這麽明目張膽地帶我來看你是怎麽勾引男人的!你以為這樣就能上位了?!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嚴瞳聞言,突然捂著嘴笑了起來。

    宋正公不知道她在搞什麽鬼,宋夫人卻被這笑聲刺激得暴跳如雷!

    噔!噔!噔!

    三兩步之間,宋夫人已經衝到了嚴瞳麵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領:“你笑什麽!你這個騷……”

    啪!

    嚴瞳的笑聲戛然而止,猛地一揮手。

    一個巴掌將宋夫人整個人扇飛了出去!

    連本帶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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