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老子剛剛表白給狗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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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一柔想了想:“那……厲總希望我怎麽做?”

    “我在問你。”

    “我?”她在厲偉的腿上動了動,笑了笑,放下電視遙控器,想從他腿上站起,奈何厲偉抱著她不讓她動。

    孫一柔低頭輕撫肚子,偏頭想了想:“我會好好的活下去。”

    厲偉白眼仁一翻:“沒心沒肺的女人!”

    孫一柔又笑:“難不成厲總想讓我跟你一起死?”

    “你會嗎?”

    “不會。”

    孫一柔的回答無比堅定,厲偉沉吟片刻,用力捏她的臉:“可是,老子卻不放心你一個人在世上,這個世界沒有了我,誰能像老子這麽疼你護你?”

    “我在哪,你在哪,老子不會讓你一個人活下去。”

    孫一柔皺眉:“厲總可真霸道,死了也得找個人陪,還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厲偉大笑:“哈哈哈哈!”

    “害怕的話,你就祈禱老子能長命百歲。”

    我不害怕,孫一柔在心裏道。

    被厲偉摟進懷裏,頭輕輕倚靠在他懷裏,聽著他聲如擂鼓的心跳,以及他大笑時不停震動的胸膛。

    這個世界如果沒有了厲偉,孫一柔也不知道,她是否還能活下去,活成什麽樣子?

    是像姐姐那般瘋瘋癲癲,還是像張清當年那樣活的像個行屍走肉?

    她不知道。

    她隻知道,如果沒有厲偉,她便沒有了心。

    “發燒時沒人給你降溫,胃疼時沒人給你拿藥,仗著自己那點小聰明時刻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地,沒有我,老子不放心你一個人活,柔柔,老子不會讓你受那樣的罪。”

    “厲總的理論總是這樣歪的嗎?霸道都霸道的這麽理直氣壯?”

    話雖這樣說,然,孫一柔的心卻像被一絲暖流注入,溫暖如春。

    “今天是小年,為什麽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什麽死不死的,不怕晦氣?”

    “吉利不吉利是老子說的算,怕什麽?”

    他的手臂摟在她腰間,孫一柔閑來無事,輕輕掰著他的手指頭,摸著他指肚間那些明顯的粗繭。

    想到曾經的歲月,單純,美好。

    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誰都回不去了。

    “跟老子繞了這許多,我問你的話卻不答。”她的手被厲偉反握住。

    “什麽?”孫一柔不明所以。

    厲偉瞪她“又跟我裝傻充愣?”

    “我是真不知道厲總想問什麽?”

    “老子剛剛表白給狗聽了?”

    表白?

    孫一柔猛然想起,剛剛,他的確說了句我愛你。

    然,他這一句“表白給狗聽了”,將所有的浪漫美好全部打破。

    糙漢就是糙漢,即便他披了一件完美的外衣,骨子裏,卻還是那個並不完美的厲偉。

    孫一柔輕輕笑了笑有些無奈。

    “笑什麽?”厲偉皺眉:“笑我?”

    “不是。”女人搖搖頭。

    “那是什麽?”

    “我隻是覺得……厲總很可愛。”

    “可愛?”厲偉的眼眸眯成危險的細縫。

    還沒有人會用可愛這個詞匯來形容他。

    一般提到他,都是凶、狠、冷漠,或者是渾!

    她說來說去,都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

    繞來繞去的隻有一個理由,到底是不愛吧?

    想他厲偉,堂堂男子漢,橫立於天地之間,不向任何人屈服,低頭,唯獨對她,唯獨在這個女人麵前,卑微如此。

    柔柔,你對我就一點心都沒有嗎?

    該死的女人!

    月色如醉,透著茭白的光。

    孫一柔麵前擺著幾個空酒瓶,厲偉又喝光一瓶紅酒,醉眼朦朧的看向她。

    孫一柔抿了抿杯裏的酒,醇香甘甜,味道還不錯,輕輕舔了舔唇瓣。

    她輕舔唇瓣的動作迷惑了男人,扯她過去,抱著她若有似無的親。

    “厲總你醉了。”女人的小手抵住他胸膛,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味,以及他紅色血豔的嘴唇。

    醉了嗎?

    厲偉笑,摟著她的後腰用力的吻她,似要將她生吞入腹。

    他的眼中有濃濃的情,幽幽的恨,狂烈的寵以及錐心的無奈。

    孫一柔捧住他的臉,除了此刻的順從,她不知道還能給他什麽。

    烈火炎炎,就在厲偉想要更近一步時……

    砰!

    巨大的聲響在窗外響起。

    厲偉原本一雙酒醉的眼霎時清明。

    孫一柔站起:“我出去看看。”

    “老實待著”男人扯她回來,警告般的瞪她一眼後,闊步往外走。

    他走出小洋樓,看著外麵漆黑的夜色,四處查看。

    這邊,孫一柔瞧了瞧桌子上早已涼透的菜,以及粘成一團的餃子,動作熟練的收拾桌子。

    她端完最後一盤菜,從廚房出來正要回臥室。

    突然,整個小洋樓的電都沒了,眼前一片漆黑。

    她駐足轉身,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人為的惡作劇,女人察覺身後有一道陰戾的目光正狠瞪著她,如同厲鬼般。

    陣陣陰風自腳底劃過,孫一柔頭皮發麻,暗暗吸氣。

    緩緩的、緩緩的轉了過來。

    “啊……”

    她向後踉蹌,驚嚇著閉緊眼睛,麵色蒼白。

    黑暗中,一條手臂及時摟住她,她甚至沒聽到有人走動的聲音。

    下意識的反抗,隨手拿起身側的東西就要打過去。

    “是我。”厲偉開口。

    他的聲音像有安撫作用,孫一柔被他摟進懷裏,帶到窗邊,一把推開窗戶查看外麵有何異樣。

    可是,除了黑暗,還是黑暗,一個人影都沒有。

    女人的身子微微的抖,借著窗外月色,厲偉看她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也沒了血色。

    沒有猶豫,一把抱起女人直接回了臥室。

    電閘推上,小洋樓恢複光明。

    孫一柔閉著眼睛冷靜的想了會,腦海中,那張滿是鮮血的臉再度回到腦海。

    是誰?

    剛剛是誰在窗外惡作劇。

    是誰?

    這一夜,她輾轉反側很難入睡。

    腦海裏不停閃過那個人的臉,那張滿是鮮血,鮮血淋漓的臉。

    就好像……

    孫一柔朝身側看看,厲偉已經閉著眼睛睡了,她從床上坐起,曲著膝蓋,抱著頭,腦海中一直重複著閃過媽媽和繼父慘死時的樣子。

    外麵傾盆大雨,周遭各種議論嘈雜嘲諷不絕。

    血,流了一地。

    被雨水衝的滿地都是。

    流到她腳邊,粘濕了那雙媽媽新為她買好的白色球鞋,那樣的顏色讓她害怕,讓她膽戰心驚。

    孫一柔抱著腿在床上坐著,又偏頭看了看旁邊不知是否真的睡著的厲偉,掀被下地。

    第二天,孫一柔起床後並沒有看到厲偉。

    她起床洗漱,披了一件外衣走出去。

    小洋樓的門前,厲偉和石炎剛剛說完話,石炎轉身離去,厲偉拿著一個牛皮紙袋回到客廳。

    “醒了?”

    “嗯。”孫一柔點頭,看著石炎離去的背影:“公司有什麽事嗎?”

    “沒有。”

    沒有?女人半信半疑,見他拿起牛皮紙袋,遞到她手裏,努弩下巴,示意她打開。

    “這是什麽?”

    “自己看。”

    孫一柔不明所以,順從的打開牛皮紙袋,看到一份文件。

    雪狐科技,法人,孫一柔。

    這是……

    女人轉眸:“厲總……”

    “我說過,公司給了你就是你的,官司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以後,不要把權利交給別人,以免惹火上身。”

    “魏新呢?他會怎麽樣?”

    “怎麽樣都是他咎由自取,與你無關。”

    “厲總?”

    厲偉看著她,歎了口氣:“放心吧,他出事有他叔叔解決,你就管好你自己吧。”

    與此同時。

    離厲耀宗的別墅不遠的中舒北路。

    波叔站在道路中央,前前後後,即時停下了4輛車,將頭發花白的波叔圍在中間。

    他眯著眼睛仔細的看,並未從車裏看到厲偉。

    他知道,他的大限將至了。

    一群目光不善的男人將他圍在中間。

    波叔後退兩步,退到了植被邊緣。

    回過頭,看了看後麵的滑坡,滑坡並不高,即便他從這裏滾下去,也跑不了。

    看來,老天注定他今天離死不遠了。

    波叔收回視線,見那個女人從人群後走出來。

    孟娜低頭笑笑,往波叔的身後望去。

    陰戾的眼盯緊眼前的獵物,笑的得意而張揚。

    “你不會以為,現在你還有活路可以走吧?”

    波叔揚起脖子,冰冷的瞪著她:“你想除掉我的想法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這個陰險的女人,即便你除掉我,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一切,厲偉不傻,看不上你這種蛇蠍女人,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哈哈哈哈”孟娜奸笑“你知道的還不少嗎?”

    “好,今晚月色不錯,正好我有時間,聽你說說,你還知道些什麽?”

    “你和厲家有仇,你的出現,就是為了搞垮厲家而來的,說,你到底是誰?你跟厲家有什麽仇?”

    “厲家作惡太多,連最了解厲耀宗的你都猜不到我和厲家有什麽仇嗎?那你還約厲偉,你想告訴他什麽,告訴他,當初強兼丁佩的人不是孫文,可厲偉卻聽信厲耀宗的話錯殺了他,連那個無辜的女人也一並死了……是嗎?”

    “你……”

    “哈哈哈哈……”

    “波叔,你效忠厲耀宗大半輩子了,知不知道你所謂的效忠,其實就是在助紂為虐,厲耀宗做了多少虧心犯法的事你不知道嗎?你還包庇他?”

    “你……”

    “波叔,你老了,你的那一套愚忠已經不中用了,別再僥幸,安心的去吧。”

    孟娜朝身後的男人擺手,轉身之際,聽到波叔掙紮嘶吼的叫。

    “你這個蛇蠍女人,你……不會得逞,你……唔唔唔……”

    孟娜上車,車旁有男人附耳過來。

    “做的幹淨點,不要讓人發現一絲一毫的異樣。”

    “是,小姐。”

    孟娜的目光陰冷的看向窗外,波叔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他還沒死,她也不會讓他這樣死,至少要做的像是自殺死亡,而不是他殺。

    除掉了波叔,下一個,就是丁佩了。

    孟娜陰險的笑笑,拿起電話。

    “給你兩天時間了,還沒考慮好嗎?真想看著你唯一僅有的孫子慘死在人販子手裏嗎?”

    女傭噗通一聲跪在地上,50多歲的臉上老淚縱橫,看向床上已睡的深沉的丁佩,暗暗捏緊手指,臉色慘白的點點頭。

    “不要傷害我孫子,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我答應你……”(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