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容城之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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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蕊要被送出國了,孫一柔倒也能安靜一段日子。

    隻是李蕊這事,她也有所懷疑。

    李蕊看著咋咋呼呼,實則沒什麽心計。

    毀她名聲這種套路,看著老套,但李蕊未必想的到。

    到底是誰這麽恨她,要這樣故意設計呢?

    一場本該開開心心的定婚宴因為總統的離去與這場鬧劇匆忙結束。

    除了黃子鳴在生日宴之前的下跪求婚,張家並沒有正式向大家宣布兩家要定婚的事,大家隻當,是兩個人私下愛慕,而張家不反對而已。

    孫一柔在房間裏想了幾天,如果想查出背後害她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找李蕊去問。

    她不想被送出國,孫一柔知道。

    她大可以利用這一點讓她坦白背後是誰主使,李蕊心思單純,很好擺弄,孫一柔想,留她在身邊也不失為一顆好用的棋子。

    隻是那個李錦……孫一柔猜不透。

    想到那天他搶鑰匙時的陰冷,孫一柔著實想不透他事後為什麽又要幫她。

    想了幾天,她也想不出個頭緒。

    算了,先不想了。

    孫一柔想了下要怎麽問,怎麽說,起身去找李蕊。

    李蕊不在房裏,女傭說她剛剛出去。

    孫一柔想了想,找了處隱蔽的角落給李潛打電話。

    “李蕊剛出去,跟著她,看她去哪,都見了什麽人。”

    “嗯。”

    孫一柔想,憑李蕊單純的心思未必想的出這樣卑劣的害人計謀,她要知道,是誰在害她,亦或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孫一柔打完電話就回房了。

    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和李潛打電話的內容,都被李錦聽了去。

    手機滴滴兩聲傳來消失。

    “大少爺,那天酒店裏的監控視頻我已經刪了,總統先生正派人調查,應該查不到什麽了。”

    李錦回複:“知道了。”

    既而又打上一句:“處理了那個男人,我不想再看到他。”

    “是,知道了大少爺!”

    發這句話時,李錦的麵上難得的露出一絲陰狠冷厲。

    那樣的表情,和他的父親李傲如出一轍。

    他收起手機,轉眸看向孫一柔的房間,手指微動,冷著臉,毅然決然的轉身離去。

    李潛跟蹤李蕊,見到了張思諾。

    事後,他把兩人會麵的幾張照片以及張家的目的告訴孫一柔。

    “黃子鳴的繼母劉雪晴一直不喜歡他,更不想讓他和李家聯姻,她怕黃子鳴的出現會影響威脅到自己兩個兒子的地位,張思諾毛遂自薦為母籌謀,想了這樣陰險的計策。”

    “成功的話,你的名聲被毀,聯姻聯不成,黃子鳴在張家的地位又要被打回原型,李傲的名聲也會被染黑,一些左右搖擺的支持者也許會站在張韜那邊,即打擊了黃子鳴,又打擊了李傲,一箭雙雕。”

    俗話說,不想當官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政治場上更是如此,誰也不想永遠當議員,誰都想嚐嚐當總統是個什麽滋味,張韜也是如此。

    商場,政場都一樣,沒有永遠的敵人,卻也沒有真正的朋友。

    你來我往,不過是爾虞我詐罷了。

    沒準哪天誰就會拉誰下水,也沒準什麽時候對方就會給你埋個雷。

    孫一柔聽完這些,隻覺得諷刺。

    張思諾鼓動李蕊對付她,不過是為了拉黃子鳴下水罷了。

    沒成想,卻讓李蕊自己吃了虧。

    事情成功了他們張家能獲利,她的兩個哥哥能踩死私生子,母親大人也高興。

    而事情失敗了,她就兩手一甩將責任撇清,一切都是李蕊自己的過錯,與她張思諾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得不說,這個女孩比起李蕊可要陰險多了。

    她和李蕊的年紀一邊大,心思卻是天壤之別。

    孫一柔有預感,早晚有一天,她會和張思諾正麵撞上的。

    隻是到時候誰輸誰贏,就要看各自的造化了。

    孫一柔回到房間不久,女傭來叫她,說周荷有事找她。

    孫一柔下樓,在客廳裏看到黃子鳴來了,身邊還帶著行李。

    “周阿姨,我想帶柔柔出去玩兩天。”

    黃子鳴穿著黃色風衣羽絨服,一張幹幹淨淨的臉上帶著溫潤的笑。

    出去玩的事,他是先斬後奏,提前沒跟孫一柔打招呼。

    他覺得孫一柔留在這裏腹背受敵,生活的太壓抑了,想帶她出去走走,又怕她會拒絕,所以幹脆先來請示周荷。

    他知道,有些事,孫一柔很“聽”周荷的話。

    “好啊,正好柔柔剛受了委屈,你帶她出去玩兩天散散心也好,蕊蕊那天實在是太過分了,放心吧,我和他爸爸會收拾她的。”周荷笑著說道。

    孫一柔下樓來,皺眉被她扯到身側。

    “柔柔,你姐姐的身體你放心,我之後會把蕊蕊送到國外,連你姐姐一起帶去,在那邊我會給她找最好的醫院,醫生,她的身體一定會慢慢好起來的。”

    “至於蕊蕊那邊,你也不要生氣了,這孩子讓我和你姑父給慣壞了,她嫉妒你也是情有可原,放心吧,我會收拾她的,保準她不會再找你麻煩。”

    “這一次,就和子鳴好好出去玩玩吧。”

    孫一柔狐疑,唇角微微勾起,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她知道那一晚周荷帶李蕊去見了醫生,李蕊的情況,她真就這麽相信自己,相信李錦嗎?

    即便如此,李蕊受到傷害是真的,周荷對她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怨言嗎?

    能這樣包容她,容忍她的理由孫一柔想不出來。

    她越發迷惑,越來越覺得自己陷入一大團迷霧中走不出來。

    或許,能和黃子鳴暫時遠離戰場,遠離硝煙讓大腦清醒一下也是好的。

    孫一柔笑了笑,她的笑等於同意了黃子鳴的提議,男人很高興。

    女傭送來補藥,周荷從沙發上站起,用手指貼著碗量了量溫度。

    “嗯,這藥放的剛剛好,不涼也不熱,柔柔,快把藥喝了,等你調養好身體,盡快給子鳴生個大胖兒子,也感受一下當媽媽的喜悅!”

    提到孩子,孫一柔沉下臉。

    周荷靠近,以為她不想喝,用眼神逼迫她把藥喝進去。

    “怎麽和你姐姐一樣,都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呐,這藥雖苦,對你身體卻是好的,你姐姐也不喜歡吃藥,幾次打翻藥,還弄傷了手指,你也知道她那個身體,一出血就不容易止住,哎,你們姐倆呀,什麽時候能不讓我這麽操心啊?”

    孫一柔端起碗咕嚕咕嚕的把藥喝進去。

    周荷的威脅,她聽懂了不用再費唇舌。

    一碗補藥而已

    毒藥,她都能喝,這算什麽?

    出發前,黃子鳴問孫一柔想去哪,女人想了想。

    “去容城吧,我想看看芸兒!”

    容城,是霍城的地盤。

    他是容城的土皇帝,天高皇帝遠,連李傲都管不著的土皇帝。

    孫一柔去容城,一是真心的為了去看看芸兒,她想她了。

    二是,她想找霍城,有一些事要做打算。

    兩人開車出行,黃子鳴買了一大堆吃的放在後備箱裏,想帶她開車去容城。

    他的身份特殊,去機場一定會引來太多的影迷圍觀,到時候記者報紙一通報道,他和孫一柔去哪裏都不安生。

    倒不如,開車帶她悄悄的走,隻當是旅遊了。

    3月,春暖花開。

    北方卻還是一樣的陰冷,低氣溫。

    隻是比起一二月要暖和許多。

    一路上鳥語花香,窗外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樹枝正待發芽,花草正要生長。

    春天的到來,總是給人很多新的希望。

    黃子鳴的心情不錯,一路上寵著她,順著她,找機會就想逗她開心。

    可孫一柔的心已經死了,怎麽逗都不會再掀起漣漪。

    總是低著頭,很安靜的模樣,要麽就閉著眼睛裝睡,話很少。

    偶爾笑一笑,也不過是敷衍兩句。

    之後,黃子鳴也不像先前那樣熱烙了。

    兩人在路上開了兩天一夜。

    羅湖,介於容城和京南之間,成一字線,京南在最靠近南方的位置,而容城是在最北的方向,氣溫也更冷。

    孫一柔來時沒收拾任何行李,周荷說讓他們在路上買,車子開進羅湖時,黃子鳴說要帶她去商場,孫一柔怕引來注目,不想折騰,說想盡快去容城。

    黃子鳴拗不過她,隻好同意。

    結果,那天晚上,羅湖通往容城的路上突然下起大雪。

    這場雪,下的毫無預兆,氣溫也突然降低。

    黃子鳴怕她感冒,說要把車開回羅湖給她買保暖的衣服。

    孫一柔卻不同意,她喜歡這場雪,迷戀這場雪。

    她說這是這一年來的最後一場雪,她喜歡雪的純白,喜歡雪的純粹,她說要賞雪,任性的像個孩子般。

    兩人坐在車裏,在羅湖與容城的必經之路上,連賓館都沒找,就在車裏這樣待了一夜。

    她下車去看雪,黃子鳴拉都拉不住,她在雪地裏站了大半夜,安靜的看著天空,看著遠方,看著羅湖的方向,一句話都沒說。

    她的臉蛋凍的通紅,她的手腳凍的麻木,她的眼下有淺淺的晶瑩。

    黃子鳴便知道,她哭了,她又想他了,想那個已經死了的男人!

    任性的結果是孫一柔生病了,發燒,燒到39度7。

    黃子鳴不要命似的開車,終於在當天下午將車開進容城,直接載著孫一柔去了最近的醫院。

    這是一家小醫院,5層樓的高度,樓體灰白色,看起來很陳舊。

    黃子鳴抱著孫一柔進入門診廳,將她扶坐在椅子上。

    “我去掛號,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很快回來。”

    他在孫一柔的額頭親吻,之後快速戴上口罩,拉上羽絨服的帽子,急匆匆的往掛號窗口跑去。

    這醫院不大,隻開了兩個掛號窗口,每個窗前都排滿了人。

    以3到6歲的小孩子為主,被父母領著,抱著。

    北方的冬天是感冒高發期,孩子抵抗力弱,最容易得病,各種啼哭咳嗽聲沒完沒了,醫院裏嘈雜紛亂。

    黃子鳴不想引人圍觀,安安靜靜的排在最後麵。

    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孫一柔,看她還坐在那裏,很難受的模樣,心也越發急切。

    後來,他後麵也排滿了人,擋住視線,黃子鳴就看不到孫一柔了,轉過頭安心排隊。

    女人很冷,渾身都冷,骨頭疼的像要散架般。

    好難受!

    她獨自坐在門診大廳裏,神態懨懨。

    眼睛有一下沒一下的睜著,時不時的睜開看一眼。

    有推床從她麵前劃過,她掃了眼,便低下頭。

    突然,一條手臂從被子裏掉了出來。

    一道光,突然恍了孫一柔的眼睛一下。

    她眯眸看去,戒指?

    因發燒而渾渾噩噩的精神一下子清醒過來,眼睛滾燙,睜開都覺得費力。

    孫一柔從座椅上站起,直朝那推床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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