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脫離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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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我是他的父親,抽我的。。”
醫生的話音剛落,一直沉默的路父開口道,路母握著他的手,像是從這句話中汲取力量。
她猛的點頭:“對,他跟楚天的血型一樣,可以獻血!”
醫生沉吟了幾秒:“行,先去驗血,然後做好準備。”
說完,他朝著蘇悟兮招了招手:“蘇醫生,麻煩你帶他去抽血。”
“嗯,沒問題。”蘇悟兮應道,朝路父走去,醫生匆匆忙忙的進了手術室。
帶路父去驗血,得到單子又馬不停蹄抽血,十幾分鍾後,血液被護士送入手術室。
路父捂著手臂跟蘇悟兮一同回到手術室外,路母迎了上去,心疼道:“辛苦了,疼不疼?”
路父笑了笑:“哪有那麽誇張,我一個大男人難道連這點疼都受不了,放心。”
他笑起來很有風度,眼角的皺紋不但沒有減分,反倒有種歲月帶來的風韻,路母愣了愣,望著手術中三個字,倏的歎了口氣,眉間的憂愁依舊。
三個小時後,手術中三個字再次變為綠色,在期待的眼神中,門被打開,醫生推著病床慢慢走了出來。
病床上的男人頭上裹著紗布,幾乎包滿了整張臉,但從裸露在外的部位依舊能看出往日的影子。
路母才擦幹的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她捂住唇,泣不成聲。
她的楚天,為什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相比較路母的奔潰,路父還保持著鎮定,他看向最後出來的中年男人詢問道:“華教授,手術結果怎麽樣?”
華開盛摘下口罩,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他頭部受到了很嚴重的創傷,有一定幾率會留下後遺症,現在還要轉到重症監護室觀察幾天,不過,手術很成功,概率非常小。”
看到烏壓壓圍在一起的人,他皺了皺眉,很不滿意:“病人現在需要靜養,不宜過多人探望。”
他的潛在含義非常明顯,有些還想湊上去一探究竟的路家人尷尬的後退幾步,眼睜睜的看著路楚天被推入病房。
確認路楚天真的沒有生命危險後,等候在手術室的路家人或失望或開心的陸續道別離開,隻餘下路母不肯離開,堅持留在醫院。
蘇悟兮鬆了一口氣,時間已經接近淩晨,她揉了揉太陽穴,也不宜多留,跟袁赫霆一起回了公寓。
兩人都沒有發現,鍾臨嵐並沒有回家,反而悄悄跟上他們的車。
回到公寓時,天邊已經泛出白色,折騰了一晚上,蘇悟兮有些難受,她在醫院時請了假,可以好好休息一天。
秀氣的打了個哈欠,她下車,不經意間往後麵看到了一眼,恰好看到了一輛眼熟的車子跟著停了下來,下一刻,鍾臨嵐從車中走了出來。
袁赫霆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麵色沉了下來:“有事?。”
一句話就把後麵的話全都堵死,鍾臨杵在原地,有種進退兩難的感覺,她揪了揪衣服下擺:“赫霆,我想跟你談談。”
蘇悟兮笑了,唇角上揚,挑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談談,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兩個字,跟她說談,跟袁赫霆也說談,就是不知道想談什麽。
好整以暇的盯著鍾臨嵐,先前那點睡意被打斷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又看向袁赫霆,男人麵無表情:“該說的都說清楚了,你足夠聰明,應該知道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麽好說的。”
不欲多說,他轉身想走,蘇悟兮扯了扯他的衣袖處,踮起腳尖,湊在他耳邊道:“你別走,有什麽事一次性說清楚更好,不然她會借口總是纏著你。”
袁赫霆的步伐頓住,麵對鍾臨嵐,他可以毫無猶豫的離開,但她的話,他不能不聽。
況且能一次性解決的事,確實不需要在來來往往許多回。
就算他不同意,總是被纏著,也有可能會讓蘇悟兮誤會。
眸光一閃,袁赫霆在蘇悟兮頭發上揉了揉,目光看向她,話確是對鍾臨嵐說的:“可以,有什麽要說的就在這裏說,周圍沒人。”
被他掠過的地方皆是空蕩蕩的,淩晨人本就少的可憐,偶爾路過幾個亦不會偷聽他們的談話。
話落,鍾臨嵐依舊不為所動,她站在原地既不開口也不走,寓意昭然若揭。
蘇悟兮抬眸看了她一眼,不知為何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又說不出到底會出現什麽問題。
在寬厚的掌心上用力握了握,蘇悟兮頭也不回的朝著公寓走去,給他們騰出來空間。
等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緊閉的門後,袁赫霆神情不耐,臉上冰冷如霜:“現在可以說了?”
鍾臨嵐抿了抿唇,手指把玩著挎包上的小首飾,低聲道:“不能在這裏說,我們換個地方。”
“沒有必要,要麽說要麽走。”聞言,神色更冷,他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昏暗的天色下不是很清楚,但依舊能看出指針指向5。
他在這裏又耽誤了好幾分鍾。
下意識的望向窗口處,裏麵亮起了暖黃色的燈光,格外溫馨。
全部動作落入了鍾臨嵐眼中,夏天的淩晨並不冷,可不知為何讓她寒到心底。
見袁赫霆不為所動,興趣缺缺的模樣,她咬牙,手指緊緊握著包:“如果是解除婚約的事情,你也不感興趣嗎?”
男人驀地看了過來,眼中有光。
解除婚約,沒有想到鍾臨嵐會主動提出來,有婚約在身,他跟蘇悟兮在一起總有一層阻礙,他原本已經想好用強硬的辦法,沒想到…
晦暗不明,但不得不說,他心動了。
現在能牽住他的,也隻有這婚約了。
鍾臨嵐嘲諷的勾勾唇,再次一字一句道:“解除婚約,我不想在這裏談,換個地方。”
這次,袁赫霆沒有拒絕,他直接上了車,鍾臨嵐頓了頓,跟著上車,她沒有坐副駕駛,反而坐在了後麵。
車疾馳離開,站在窗口一直觀察的蘇悟兮倏的歎了口氣,那種心悸之感突如其來又轉瞬即逝。
她隻是覺得鍾臨嵐有些可憐,費盡心思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忙活一場。
放下窗簾,沒多久屋內的燈光暗了下來,徹底融入黑暗。
一路上,袁赫霆都沉默著沒有開口,他向著一家24小時開門的咖啡廳駛去,鍾臨嵐眸中閃了閃:“別去咖啡廳,去酒吧。”
袁赫霆挑了挑眉,沒有回答,後座的人軟了聲調:“最後一次了,我保證沒有下次,畢竟從今天後我們就沒有關係了,最後的一個願望都不能答應我嗎?”
坐在後座,她看不到他的神情,不過按照他的性格,有成功的幾率,想著,鍾臨嵐再次懇求:“就一次,一醉解千愁,解除婚約,對我畢竟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說著,她低下頭,滿臉都是落寞。
袁赫霆直視前方,往前走了一百米,調轉方向,朝著他們以前常去的酒吧而去。
鍾臨嵐唇角彎了彎,勾出得逞的弧度,她所有的機會全在今晚了。
想到包裏的藥,她把包攬的更緊。
來到酒吧門口,裏麵依舊燈紅酒綠,晚上是酒吧最狂熱的時候,許多人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即使臨近天亮,那熱鬧也沒有消散半分,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熟門熟路的坐在吧台邊,鍾臨嵐往身旁的位置拍了拍,示意袁赫霆過來,又跟調酒師點了兩款最新出來的酒。
五彩的燈光在她臉上晃過,讓人看不情神色,唯有笑意格外明顯。
厭惡的在酒池中瞥過,袁赫霆慢慢坐在了鍾臨嵐旁邊,冷漠道:“可以說了,解除婚約有什麽條件?”
他果斷又利落,沒有半點想留下的意思,鍾臨嵐從包裏抽出一張薄薄的紙:“所有條件都在這上麵,你仔細看看。”
她把紙遞在他麵前,袁赫霆接過,專心致誌的看了起來。
紙上的條件寫的很理智,不存在誰吃虧,可見紙的主人花費了很長一段時間。
她是真的想要解除婚約?
隱隱約約有種莫名的感覺,鍾臨嵐已經從調酒師手中接過了兩杯酒,她指甲搭在其中一杯酒上,小幅度的動了動。
褐色的細粉末掉入酒杯中,很隱蔽,沒有人發現她的小動作。
把酒放在袁赫霆手邊,她笑的苦澀且無奈:“喝一杯,喝完這杯我就在上麵簽字,從此以後再無沒有關係。”
“好。”薄唇輕啟,袁赫霆一飲而盡,痛快至極。
鍾臨嵐喝了一小口又掏出一隻筆遞給他:“簽吧!”
接過,認真的在紙上留下自己的名字,正想給鍾臨嵐,袁赫霆發現眼前的字跡開始模糊,隨後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他整個人陷入了黑暗。
伸手在他眼前擺了擺,確定是真的沒有意識之後,鍾臨嵐慢條斯理的把印有條約的紙撕的幹幹淨淨。
解除婚約,可能嗎?
他大概想的太美了。
招來等候多時的男人,她扶著袁赫霆向酒店的房間走去。
…………
頭痛欲裂,眼皮沉重不堪,袁赫霆費力睜開眼睛,帶著吊燈的天花板落入眸中。
這不是袁家,也不是公司,更不是蘇悟兮的房間!
心中一凜,憑著本能看向身旁,鍾臨嵐赤裸著身體,正在熟睡。(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