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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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七章

    見王雨涵害起羞來,信王世子妃便笑道:“是這個理兒。你看我那繼妃婆母在我剛過門時,不也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後來半年後我懷了哥兒,她就無的放矢了。”

    王晗語垂著眼睛,輕聲道:“我才剛成親呐,這些還早呢。”

    信陽侯夫人道:“怎麽會早呢,你們新婚正是感情好的時候,你可別犯傻,一定得好好把握機會。”

    “好啦,你們別說了,我省得的。”

    信陽侯夫人和信王世子妃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歸寧的一個白日很快就過去,天黑前王晗語和薛勤就準備回慶國公府去了。

    信陽侯夫人給慶國公府的每個人都準備了禮物,尤其是後來聽王晗語提起鄭繡對她特別照顧,給鄭繡的禮物就準備的給外厚重了些,是一盞雙麵繡竹子蘭花的桌屏。別看東西不大,卻是出自江南繡技最好的繡娘之手。不說竹蘭別有身孕,就是上頭的小花、蝴蝶之類都是栩栩如生。

    薛勤和王晗語的叔伯兄弟吃了一頓酒,臉有些發紅,便沒騎馬,而是和她一起坐上了馬車。

    馬車駛動以後,王晗語見薛勤臉頰紅的異常,便嗔怪道:“你酒量又比不上我爹他們,喝這麽多酒做什麽?”

    薛勤笑了笑,道:“嶽父他們都是長輩,我自然是盛情難卻。”

    幾天相處下來,王晗語也總算看清了,他就是這樣,和善到不懂的拒絕別人。

    “你這樣不行的,”王晗語道,“你一味退讓,別人隻會得寸進尺。”

    薛勤不以為意道:“嶽父他們都是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算不得‘別人’。”

    王晗語蹙眉道:“你知道我說的不單指這件事。”

    “好,我知道了。對外人,我知道該怎麽做的。”

    他答應是這麽答應,可王晗語卻也知道人的性情並不是一兩日就能改的。不過想到自己以後會一直陪在他身邊,也能經常督促他,便又放心了些。見他也確實起了醉意,便把團花的迎枕墊他身後,溫聲道:“你躺著歇會兒吧,一會兒到了我喊你。”

    薛勤輕輕地應了一聲,躺下來閉上了眼。

    王晗語就在一邊,輕手輕腳地給他揉起太陽穴。

    *

    馬車轆轆,慢慢地駛向慶國公府。

    到了門口,王晗語喊了薛勤起身。

    她打小騎馬慣了,也跟著她爹學了幾年拳腳,掀了簾子也不用人扶,自己就先跳了下去。

    薛勤忙在一邊關切道:“你慢些。”

    王晗語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對他伸出了手,“來,我扶你。”

    薛勤見她都不用扶了,自然不肯,讓小廝擺了矮凳,大步跨了下來。

    王晗語少不得打趣他道:“我看二叔他們都習武,怎麽你好像沒學過似的。”

    薛勤耳根一紅,不大自然道:“也是學過幾年的,隻是母親不想我走軍功路子,督促我讀書,便擱著了。”

    王晗語點了點頭,心想貴和長公主原來是那麽個打算,怪不得她聽下人嘴快提起過,貴和長公主本來屬意是李學士家的姑娘。

    兩人相攜著進了慶國公府,先去了長風苑給貴和長公主請安,順便把信陽侯夫人讓他們帶回來的、給貴和長公主和薛勉的禮物一起送了過去。

    貴和長公主隻讓人收了禮單,也沒看,就跟薛勤問了問信陽侯府的情況,薛勤一一給說了。

    了解了他們這一天的行程後,貴和長公主就不多說什麽了,隻說自己也乏了,讓他們也早些回去歇息。連夕食都沒留他們一起用。

    薛勤自然知道他母親對這門婚事的不喜,回了西雅苑便安慰王晗語道:“母親的性子就是這樣,你不用放在心上。從前二嬸剛回來的時候,她也是如此。可後頭一番相處下來,母親待二嬸也變得十分親厚的。”

    王晗語心裏雖然有些不舒服,但還是點頭道:“我省得的。”

    薛勤觀察了她的神色,見她確實沒有不快,便不在多說,讓人擺了飯。

    用過夕食,時辰也不早了,王晗語也急著沐浴梳洗,讓墨雲和碧桃收拾出了給二房的禮物,當即就送了過去。

    *

    墨雲和碧桃到浩夜堂的時候,鄭繡跟薛直已經都洗漱過了,換了家常的衣服坐在炕上說話。

    聽說墨雲和碧桃過來了,就讓人都進來了。

    墨雲和碧桃進屋先福了福身,墨雲道:“夫人讓奴婢們給二爺和二太太送東西來,還望二爺和二太太不要嫌棄。”

    信陽侯夫人給二房準備的禮物數量雖然不如給貴和長公主的多,卻樣樣都很精心。其中那桌屏就不必再說,還有一盞做工精致,可以放在桌上賞玩的走馬燈十分惹人注目,說是給薛劭準備的。

    鄭繡一樣一樣瞧了都挺喜歡,便笑道:“替我謝過信陽侯夫人和你們夫人。”

    兩個丫鬟送到了東西,便也不多待,福了福身便回去回話了。

    她們走後,薛直見鄭繡還在擺弄那幾樣東西,不免笑道:“幾樣禮物就哄得你這樣開心?看來我也得淘些東西回來哄你才行。”

    鄭繡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麽,看信陽侯夫人準備的這些禮,便知道晗語回去後沒有多說府裏的不是。”

    信陽侯夫人自然是知道女兒過得好,才會送出這樣多精心準備的東西。

    薛直哈哈一笑,“那可不一定,說不定人家說了,卻單獨提了你的好,所以給咱們的禮才特別豐厚呢。”

    鄭繡也笑,“晗語不是那樣的人。”

    “這才幾天哪,你連人家的性情秉性都摸熟了?”薛直覺得鄭繡有些傻,總是把每個人都想的那麽好。

    “幾天就足夠了。”鄭繡還是頗為自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呢。

    薛直無奈地笑著望她,又聽她道:“你不也是跟我認識沒多久,我就決定嫁你了?難道我還看錯了不成?”

    薛直讚同地點點頭,“我家阿繡的眼光果然很好!”

    鄭繡不禁啐了他一口,“厚臉皮。”

    ‘厚臉皮’的薛直一邊笑,一邊就穿鞋下地,然後把她一把打橫抱了起來,“我家阿繡都這麽說了,那我還真的厚著臉皮一次了!”

    鄭繡笑著捶打他的肩膀,很快就被他抱上了床。

    帷幔落下來,兩人的笑鬧聲就被隔了開來。

    外間茗慧等人便都笑著往外退去,還把門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