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是與否

    一瞬間，氣氛開始凝固了起來，她從未想過之後會發生什麽，她想的也未必會發生，她隻知道，自己沒有自私到會讓他放棄封氏那麽多人。

    “你聽誰說的？現在封氏好的很，過幾天還有一個合同，封氏將會麵臨一個更高的巔峰。”封起淵極其認真地解釋著。

    他也前所未有的狼狽，在她的麵前，這是他們都不希望看見的。

    “是不是昨天晚上，你是醒著的？”能讓他想起的，也隻有這一個原因了。

    洛漾嗤笑一聲，反問道：“現在還重要嗎？這一切，好像已經不重要了吧？”

    “你非要這麽和我說這件事嗎？”封起淵挑了挑眉。

    一車人要從一直不斷倒塌的隧道前麵過去，可隧道上卻有一個小男孩，若是過去，則救不了那個小男孩，若是不過去，那麽死的是所有人，理所應當的，他必須也成為那一個犧牲品。

    “不是我非要，現在事情根本就沒時間去抉擇了。”洛漾幾乎是聲嘶力竭，她紅著臉，如果所有事情必須到了聲嘶力竭的這一步，她定然是不會選擇開始。

    他按住她的肩膀，道：“你現在先冷靜一下，我知道現在和你說什麽，你也聽不下去了。”

    “不是我聽不下去，我是覺得，真的沒有必要了。”洛漾抬起頭，將肩膀上的手給拿開，她微微一笑，道：“起淵，或許，我們是真的不適合。”

    “你告訴我，什麽叫做適合？”封起淵冷著聲音，瞥了她一眼，卻意外地發現她的眼眶紅了，卻依舊倔強地將臉撇向窗外。

    “你還不知道嗎？”洛漾吸了吸鼻子，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說道：“我告訴你，合適，不僅僅是因為兩個人的喜歡，更是要考慮其他的外界因素，比如，我們兩個人的圈子，完全不一樣。”

    “你這話的意思，是非要鬧成最狼狽的那一步嗎？”封起淵嗤笑一聲，隻覺得像是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

    洛漾直起身子，抬起頭，對封起淵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想，我可以一個人回去了。”

    她剛準備起身，他就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他紅著眼，道：“你現在一個人很危險，不要出去。”

    “夠了！”洛漾甩開他的手，好在，現在不是昨天的狀態，她吸了吸鼻子，道：“你就不能放開一點？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世界了，你也得成熟一些，好不好？”

    說完這話，他便僵在了原地，而她，卻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原地。

    出去的風，略微大了一些，好在，出門的時候她隨手取了一件衣服，手上的針孔還在出血，她皺著眉頭，這些許的刺痛感卻似乎快要麻木了。

    與此同時，她跑到電話亭，給程苗苗打了一個電話，不過二十分鍾，穿著單薄的她這才等到了拉風的跑車。

    停在她麵前，車上的人摘下墨鏡，上下打量了一番洛漾，一副體弱多病的虛弱模樣，再加上一身病服，程苗苗翻了個白眼，道：“你怎麽穿成這樣就出來了？”

    剛接完封起淵的電話，就接到了洛漾的電話，她也是才明白這到底發生了什麽。

    “來不及，還有點而兒冷。”洛漾一打開門，就坐了上去，她道：“本來就挺冷的，你還敞篷車，我估計我能凍死。”

    “凍凍多拉風，一會兒就到了，忍住。”程苗苗嘴角勾起一抹笑，就發動了車。

    也的確很快，這樣招搖的開到了程苗苗家裏，她吸了一口氣，鼻尖的涼意讓她打了個噴嚏。

    一進門的暖意，讓她沒來由地放鬆了全身，她搓了搓身體，看見沙發上的陸小言，正抓著什麽東西咿咿呀呀地叫著。

    “估計，她是看你來了，才這麽高興的。”程苗苗走到廚房裏，打了一杯溫開水，一邊兒喝著，一邊兒遞給她，說道：“之前我在家陪著她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麽興奮。”

    “可能是我們兩個心有靈犀。”洛漾麵對孩子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沉重的心情也得到了緩解。

    這時，陸小言五根手指，就這麽把她的一根手指握在手裏，而後一個勁兒地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表達什麽意思。

    洛漾歪著頭，摸了摸陸小言的頭，說道：“小言啊小言，以後你長大了，肯定有很多人喜歡你。”

    陸小言眨巴著自己的大眼睛，完全不知道洛漾在說什麽，卻還是笑著拽她。

    如果她能像孩子一樣無憂無慮的，那也是極好的一件事兒，可人終究還是會長大的，麵臨的事兒也的確會變得越來越複雜。

    想到這裏，她不由地歎了一口氣，或許，她是該好好地沉靜一段時間。

    “洛漾，看你心情很不好的樣子。”程苗苗也從封起淵口中了解了一個大概，大抵是她不願意連累別人，所以從中抽身。

    “還好。”她早已習慣這樣不安的情緒。

    “你老是一個人憋著，憋久了都會憋出病的，你要是真的難過，你就和我說。”程苗苗倒了一杯茶，走了過來，看著她，著實擔憂得很。

    洛漾還在逗陸小言，一下子就怔住了，她回過神，麵對著程苗苗，問道：“苗苗，你和我說實話，現在封氏的情況是不是很糟糕？”

    程苗苗看了一眼洛漾，這件事也是導火線，她抿了一口茶，說道：“其實也不是很糟糕，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回轉的餘地的。”

    “你們都把事情說得太輕了，可是，我知道，不止是這樣的。”洛漾輕笑一聲。

    “你要想，我表哥也不是一個沒有能力的人，他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封氏怎麽會在他手裏垮掉了呢？”程苗苗耐心地說著，她拍著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洛漾啊洛漾，你還是不夠相信我表哥。”

    她不是不相信，她隻是不想事情真的朝著自己所想的發生，所以，她隻能及早的抽身，這樣才不至於把事情演變成最糟糕的程度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