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過往

    “說！東西到底在哪裏？”麵具人一雙黑眸緊緊地盯著封起淵。

    他未曾想過會牽扯一個無辜的人進來，但是，最後還是成為了敵人。

    以後他恨也隻能恨那個女人。

    封起淵吐了一口口水，冷笑一聲，毫不畏懼地說道：“你真的以為我會告訴你嗎？你得不到，我也死不了，不如就這樣耗下去。”

    的確，他得不到的話，也不會殺了他。

    “很不錯，你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作用，不過，看到你這副苟延殘喘的樣子，我很欣慰。”麵具人也是笑著的，他完全沒在怕，甚至，也沒怕警察何時會來。

    加重了腳上的力度，封起淵隻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被擊碎了，他強忍著疼，看向洛漾的方向也不自覺地閉上了眼，他也未曾想過，自己這樣的一麵會被洛漾看到。

    他仿佛隔著那麽遠的距離，都可以看到她的眼淚。

    “你知道嗎？你就算這麽耗下去，也隻是死而已。”麵具人鬆開了腳，從他的身上起來。

    而封起淵，卻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此刻是奄奄一息，他太需要休息一下了。

    被這樣的折磨，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受的。

    “我可以告訴你，你想要，這一輩子都是不可能的。”封起淵雙眸冰冷，從地上爬了起來。

    卻被一旁的一個黑衣人給踢倒了，麵具人蹲下身體，在他麵前，一字一句地說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想，你也應該是一個聰明人吧？”

    “你是想要什麽真相？”封起淵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哪怕現在已經是鼻青臉腫的模樣，可依舊有自己的氣場。

    這才是這個男人應有的氣魄，哪怕是身處逆境。

    麵具人一愣，起身走到玻璃板旁邊，他挑了挑眉，問道：“真相？你母親做的那些破事的所有真相罷了。”

    “讓我來猜一猜，你到底是哪一件悲劇的主角。”封起淵笑了笑，即便是嘴角扯著的疼痛。

    麵具人眼神一冷，對著封起淵，說道：“你把當年那些事，都看過了？”

    “是的。”封起淵冷笑一聲，說道：“那些經曆，我讀過了，所有的悲劇，我也都知道了，文件，我也都全部銷毀了，知道的，也隻有我了。”

    “你把它們都毀了？”麵具人瞪大了眼睛，那一刻的怒目圓睜，也是第一次。

    “那些東西，隻會讓封氏倒下，會牽扯很多人，不得已而為之。”封起淵強忍著疼痛慢慢地站起身，他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這個男人，但是，他不得不承認，每一個悲劇的主角，他都會打心底的覺得可憐。

    麵具人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眼裏的憤怒顯而易見，他咬著牙，說道：“你可曾想過那些可憐人？你可曾想過地下的那些冤魂？他們忠心耿耿，卻死不瞑目，那個女人，應該給他們一個交代！”

    “那你做的那些事兒呢？”封起淵冷眼看著麵具人，他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從小就潛入封氏，在我母親身邊做事兒，她十分的信任你，什麽都支持你，你卻隻是為了那些過去的仇恨。”

    “是的！”麵具人怒吼著，說道：“我就是為了報複才接近她的！”

    如果不是那個女人，又怎麽會有那一場大火，又怎麽會隻剩下那兩個相依為命的孩子。

    帶著仇恨生活的日子，他們又怎麽會知曉？

    一次次的絕望，又怎麽是他們三言兩語就可以領悟的？簡直就是說笑話。

    封起淵瞥了他一眼，說道：“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地裏做的那些事兒？”

    “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我的目的，就是這樣。”麵具人已然是惱羞成怒，一怒之下，竟將槍舉了起來，直接搭在了封起淵的太陽穴位置。

    他沒想過他會這樣，但依舊是在他的槍口之下鎮定自若，甚至，是冷淡。

    正常人應該有的慌張，卻不在他眼裏看見一絲一毫。

    不遠處洛漾看向他的時候，緊張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她害怕麵具人的一舉一動都會傷害到封起淵。

    眼淚模糊了視線，她帶著濃厚的鼻音，輕聲問道：“陸貞，我們什麽時候可以行動？”

    “等。”陸貞隻等著千鈞一發的時候，現在，他的心裏也是五味陳雜。

    任由誰看了，心裏都不會好受。

    “還要等到什麽時候？”洛漾不明白，難道要等到麵具人開槍的時候嗎？

    “我說了，等。”陸貞極其不耐煩地回複著，心裏也是一團亂麻。

    洛漾吸了吸鼻子，現在也隻能聽命於陸貞，她點頭說道：“好。”

    麵具人冷笑一聲，看向麵前的封起淵，他沒有絲毫的緊張，甚至一點兒也不害怕。

    “你應該試過很多次在槍口上的日子吧？我記得有一年，你被抓去當了威脅封氏的人質，到最後，那個女人也不願意放棄手中的股份救你，嘖嘖嘖，真是可悲呀。”麵具人一字一句地說著，像是在說一件玩笑事。

    封起淵對此也已經見怪不怪了，他挑眉道：“那你也應該知道，事實上，就算是你開槍，我也會無動於衷。”

    “你當然會無動於衷，因為你的心，根本就不在自己的身上。”麵具人將槍口移開，他轉過身，背對著封起淵，說道：“你的心裏，隻藏著一個人，那就是洛漾。”

    封起淵雙眸一縮，這似乎是他唯一的軟肋了。

    見封起淵不動聲色，麵具人笑了笑，說道：“我說的應該沒錯吧？你故意和她保持距離，是想保護她，可卻沒想到，她還是危機四伏，那是因為，我已經盯上她了。”

    “不然你以為，她的身上怎麽會發生那麽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麵具人欠揍地笑著，甚至，都有點兒心理變態的樣子。

    封起淵眯著眼，說道：“你應該知道，你動她，我不會輕易地放過你。”

    “你不會放過我？你怎麽也不想想，你現在自己的處境？”麵具人儼然是抓住了他的把柄，他湊到他耳邊，一字一句地說道：“封起淵啊封起淵，等你死了以後，我會讓他和你一起陪葬的……”

    “文禮！你喪心病狂！”封起淵幾近青筋暴起，第一次如此的憤怒。（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