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無能為力

    倘若是這些人和自己一樣，經曆了比下地獄還要難受的滋味兒，或許就不會覺得他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了。

    倒是麵前的女人，殺人無數，卻覺得他還要罪無可恕，到底是出於什麽心態才這麽認為？

    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

    這句話說得一點兒也沒錯。

    文禮舔了舔嘴唇，冷笑一聲，問道：“要是我是惡魔的話，那你是什麽？”

    “那也比你好。”封老太太硬著頭皮說著。

    “是的。”文禮嗤笑一聲，點頭說道：“你的確比我好，因為你殺人從來不會自己動手，花錢借刀殺人，這才是你的把戲。”

    “你別亂冤枉人。”封老太太抬著脖子，道：“我可沒有做過你說的那些事兒。”

    文禮聳了聳肩，道：“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你會得到你應有的報應，我猜，想讓你死的人，應該不止我一個吧。”

    劉芳雅已經被關在房間裏很多天了，她隻覺得這裏是前所未有的寒冷，就算是躲在被子裏也依舊是寒冷。

    文禮每天晚上都會來看她，或者，會給她帶她最喜歡吃的紅棗糕。

    但是，不同於往時，她不會接受他的一切。

    因為這裏的一切，隻會讓她感到寒冷而又刺骨，那天晚上她發生的事兒，她不敢說，害怕得隻能隱忍在心底。

    看著她沉默不語，他聳了聳肩，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

    她依舊是不動聲色地發著呆，好像他是一個透明人一樣，他冷笑一聲，道：“你想知道我要設計什麽樣的局才能將封氏母子一網打盡呢？”

    劉芳雅空洞的雙眼總算是有了一絲絲的動搖，她機械地轉過頭，問道：“你非要這麽做不可嗎？”

    “是的。”文禮點頭，不留一點餘地。

    “我也沒有辦法了。”劉芳雅撇過頭，不敢去看麵前的人，他渾身上下都透漏著一股血腥的味道，讓她知曉了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到底是什麽樣子，她輕笑一聲，道：“隻希望你下地獄的時候，不要自卑。”

    “我早就想好了。”文禮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道：“人這一輩子，不就圖一個安逸嗎？他越是想要普通的生活，我越是不想讓他得到。”

    “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嗎？”劉芳雅害怕活在憎恨之中的文禮，這樣的陌生而又令人發指。

    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你從小生活在舒適圈裏，壓根兒不知道經曆絕望是什麽滋味兒，而且，如果不報仇的話，我在地下的父母，又怎麽能夠安生？”文禮幾乎是暴跳如雷，每次一提起父母，他總覺得那一場大火已經燒到了她的心裏。

    無法言喻的痛苦，也無人能夠知曉。

    劉芳雅沉默了，她知道整個事件的過程，卻不知道當初的始作俑者。

    “每一個被牽扯進去的無辜人，你下了地獄，又該怎麽去償還他們？”劉芳雅冷聲質問著，眼裏都閃爍著淚花。

    “下輩子。”文禮冷漠地回答著。

    清晨的陽光將他給喚醒，身旁的人卻早已不見，他下意識地覺得有點兒害怕，直到看到她在廚房哭的時候，他這才知道，原來害怕和分離是一件很相似的事兒。

    他在害怕她離開，而她，又在為昨天的分別而難過著，好巧不巧。

    他蹲下身體，麵對她抽，動的身體，卻有點兒無能為力，他吸了一口氣，將她拉入懷中，安慰著拍著她的背，道：“沒多久了，別怕。”

    曾幾何時，離開他們的時候，她無數個日思夜想，甚至還在被窩裏一個人哭泣。

    她害怕早晨把他給驚醒，所以走到廚房的時候，才想起來他們已經離開了一天了，才會忍不住的想要哭了出來。

    “你說，我們什麽時候才可以把他們接回來？”洛漾擦掉了臉上的眼淚，紅著眼問他。

    “我不知道。”他說完兩個人便沉默了。

    良久，蹲在地上都已經毫無知覺了，她麻木地站起身，吸了一口氣，道：“不提這事兒了，我先去做早飯。”

    “洛漾。”封起淵拉住她的手，臉上也是前所未有的神情，他道：“再給我一點點時間，就不會這樣了。”

    “我知道。”洛漾微微一笑，蹲下身子，冰涼的雙手托住他的臉，她道：“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你為我們想的，肯定是最好的辦法，我都知道，我很謝謝你，願意把我留在身邊。”

    要知道，麵臨最大的危險，她隻想陪伴在他的身邊，哪怕是死也好。

    早飯過後，封起淵接到了一個電話，神色都變得嚴肅了起來，眉頭更是緊皺不開。

    “什麽？”封起淵打拍著桌子，眉頭緊皺，他道：“這麽大一個人，怎麽會不見了？”

    隱隱約約之間，好像可以聽到那頭說：“封老太太已經失蹤了好幾天了，也沒人知道她的行蹤。”

    “附近的監控，調了嗎？”封起淵有點兒暴躁。

    現在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肯定也是衝著他來的，一件一件的，他也毫不畏懼。

    既然來了，他也沒辦法不去接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監控已經被黑客黑進去了，根本就調不動，附近的係統也已經都崩潰了。”那邊的人也是汗顏。

    這完全就是進行了有目的的綁架，亦或者是其他的目的。

    一時間，他能想到的，也隻有那個人了。

    他吸了一口氣，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先找一些國內的精英黑客，想辦法把那些東西給複原。”

    “我試著找過了，但是，他們好像已經被買通了，壓根兒就不肯和我們合作。”那邊的人也是歎了一口氣。

    居然已經完全被買斷了，這樣一來，他們根本就無從下手，更是手足無措。

    看著封起淵緊皺著的眉頭，她不由地想要為他撫平，可她卻知道，這是無濟於事。

    掛斷電話的時候，封起淵一直皺著眉頭，她知道事情肯定不如她想象中的簡單。

    空氣都像是凝固了一般，她猛吸了一口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第一次領略到了自己這種無能的想法。（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