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無能為力的事

    他們聽到這件事的時候，無一不是氣憤的。

    李美娜對自己做過的那些壞事兒，她一直都記恨在心裏，從來不敢忘記，如今看著李美鳳如此滄桑的模樣，洛漾心裏更是火上澆油。

    “說了這麽多，你們也應該聽累了吧，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女兒。”李美鳳又恢複到了原來的模樣，也許，剛剛她也把自己當成過女兒。

    可這樣的話，卻讓她心頭一酸，李美鳳終究還是沒法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

    但是，為時不晚，她願意把自己的心裏話告訴自己，她就心滿意足了。

    離開的時候，李美鳳臉上是恬靜的笑容，她朝著自己說道：“有空的話，就多過來看看吧，我一個人倒也是閑得無聊。”

    這樣恬靜的笑容，恐怕是在她還未出事，並且生活在幸福之中的模樣。

    如此看來，歲月對待這個女人，還真是有點兒殘酷。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恐怕下一次，卻早已將她忘記，就像上一次被她刺激到了，這一次卻完全忘記了，還給她說一些心事兒。

    洛漾和封起淵相視一笑，回複李美鳳，道：“好。”

    “我看你男朋友對你挺好的，你們在一起，還真是般配。”李美鳳由衷地說著，臉上洋溢著笑容。

    這些話，對於封起淵來說，卻是一種無形之中的肯定，這也導致了他一路的好心情。

    的確是如此，今天有可悲的，也有可喜的，但是，無論怎樣，她都不會忘記李美娜對自己和李美鳳做的那些喪心事兒。

    這筆債，她遲早也是要追回來的。

    她靠在後座上，睜開眼而又閉上眼，腦海裏不斷回旋著的，還是李美鳳眼裏的失落。

    想必，這一定是對洛國政的失望罷了。

    她也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會這樣的淡漠，她也覺得，洛國政對自己暗地裏的好，也不過是在為自己曾經做的那些事兒而贖罪罷了，他不敢麵對自己的母親，也不敢真正地麵對她。

    懦弱的確會摧毀一個人。

    今天的事兒，他也知道她懷恨在心，無法忘懷，可他不願意讓她活得像一個隻有仇恨的人一樣。

    “今天的事兒，你會忘了嗎？”封起淵吸了一口氣，通過後視鏡看著一直發著呆的洛漾。

    從離開的那一刻起，她便再也沒有說話了。

    洛漾搖了搖頭，說道：“這已經沒有理由讓我忘記了。”

    要是忘了，她又怎麽給自己的母親一個交代？

    她突然有點兒理解文禮了，她唯一不理解的，還是他為何要把上一代的感情牽扯到封起淵的身上。

    “起淵，我們都不是那麽幸運，可是，好在我們相遇了。”洛漾抿唇一笑，道：“我相信你，一直都會相信你的。”

    他知道，她定然是聽了李美鳳和洛國政的故事，才會這麽和他說的。

    “我會好好珍惜你。”封起淵用讓她安心的笑容麵對著她此刻的心情。

    車掉頭走了另外一邊兒，程苗苗病房外麵，是雲蕾和小王守著，她的麵色似乎不太好，而病房裏麵，也傳來了淒慘的叫聲。

    這沒來由地令封起淵的身形一頓，他沒有想到程苗苗會變得如此的糟糕。

    透過玻璃窗戶，可以看見兩個白袍的醫生正壓著她，給她注射了一點兒東西，她這才緩和了許多。

    “她怎麽樣了？”洛漾吸了一口氣，原本豁然開朗的心裏又像是蒙了一層霧一樣，堵得慌。

    雲蕾看了兩人一眼，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道：“病情一直不見好轉，一直鬧著要隨陸貞去……”

    眼看著雲蕾的聲音越來越小，洛漾也是心急如焚，一旁的封起淵卻眉頭緊鎖。

    或許，她一直差一句他的道歉。

    “那陸小言呢？怎麽樣了她？”洛漾還是比較擔心孩子的，畢竟，那麽小一個孩子。

    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這一件事兒都會對這個小孩兒有著不可磨滅的影響。

    因為她生來記事起，便沒有父親，現在沒有，以後也會沒有。

    “小言現在是放在粥粥那裏，她說她照顧孩子，讓我們看著苗苗，千萬不要讓她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雲蕾咬著唇，眼裏的眼淚都在打轉，她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洛漾，你說我們該怎麽辦啊？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見，雲蕾也是別無他法了。

    “的確，她不能再有三長兩短了，不然小言就成了孤兒了。”洛漾咬著牙，這一切，應該有始有終。

    封起淵擔憂地看著玻璃窗戶裏麵的人，此刻似乎已經睡著了，就這麽僵硬地躺著，隨便地蓋著被子。

    好久沒有進食的程苗苗，此刻看起來有些兒骨瘦如柴，壓根兒就不是以前的模樣，假若是把從前的照片放在一起，根本就認不出這照片到底是誰。

    此刻的程苗苗，與從前判若兩人，這也是最令人心痛的一點。

    洛漾不由地紅了眼，捂著鼻子，說道：“我也不想她變成這樣，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洛漾，你知道嗎？”雲蕾深呼吸了一口氣，而後長長地呼了出來，她抿著唇，說道：“我其實一直在想，我到底該怎麽去做，才能讓她不那麽做，打斷她輕生的念頭，可是，我想了又想，最終還是覺得無能為力。”

    “手足無措，我知道。”洛漾也是一樣的，她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所有人的關係才會回到從前，雖然，她知道這已經不是一件正常事兒了。

    “我真的，我從來沒有這麽擔憂過她，一直以為苗苗和表麵上一樣堅強，可後來才知道，她是最難走出來的那個人。”雲蕾看著病床上的女人，她指著她，哽咽地說道：“其實，要是可以，我也想讓她隨了自己的心願，因為簡直是生不如死。”

    “可是，還有一個陸小言，她不可以這樣做。”洛漾捏緊了拳頭，卻隻覺得很是憤怒。

    程苗苗到底把陸小言給放在了什麽位置上，她到底有沒有把她當成自己的親生骨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