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馮總您好……對，我是陸子真……剛剛出去辦點事，剛回來……您說的事情周秘書已經轉告我了。真的很抱歉，馮總，現在我們靈泉1號係列的產品已經全部預定完了。”

    陸子真麵帶微笑地與馮誌祥周旋。

    “陸總，我不管貴公司是否真的已經預定完了，我隻問你一句，像張大風這樣的人都有配額，我怎麽就沒有？難道我在你陸總的心目中連他都不如嗎？”馮誌祥不緊不慢地說道，悠悠吸了口煙，又緩緩吐出來。

    張大風原本是二級經銷商，從前都是從馮誌祥手裏拿貨的。上次的經銷商大會，馮誌祥懶得來，就把邀請函給了張大風，沒想到卻讓他占了便宜。

    “馮總，您自然是我們希望集團的大客戶。隻是這次靈泉1號產品也屬於首次實驗新品，產能有限，已經都跟客戶簽訂合同了，實在沒辦法。您也知道，我們希望集團最重承諾，實在沒有調節的空間。”陸子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為難。

    馮誌祥輕輕笑了笑，道：“陸總，我和你們集團是簽了長期合同的，你也知道。可是，這份合同中隻約定購買希望集團旗下的產品，並沒有限定是哪個子公司的什麽產品。如果你能幫我協調到靈泉1號，不說多，每個月兩千斤，我可以把其他農場的訂單轉到你們的新農場。我相信，快速打開市場獲取穩定訂單對你也很重要吧。”

    相對於馮誌祥的雲淡風輕，陸子真則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馮誌祥無疑是很會揣度人心的。他的話說到了陸子真的心坎裏。

    新希望剛開張，雖然能依靠母公司獲取一定的渠道，但畢竟有限。同時，由於部分產品的雷同，使得希望集團旗下的各個農場農莊也不得不麵臨內部的競爭。

    陸子真沉默了片刻，接著說話的口氣流露出堅定：“馮總，您真是很體諒我。說實話，如果您能信賴新希望，我肯定會非常感激。可是，恕我冒昧，現在真的沒辦法。不過，無土栽培部的二期工程正在籌備中，很快就能出貨，到時候我一定第一個邀請您。”

    馮誌祥也許以為陸子真一定會答應他的要求。畢竟，拿兩千斤換數十萬斤的采購量，還是非常劃算的。這種劃算的生意誰都知道該怎麽做。

    可是，他還真有一步算錯了。陸子真不會答應他。

    一是因為如果她答應了他，無異於自扇嘴巴，馮誌祥會更看不起她，以後如果和他談生意，兩人的地位會嚴重不平等。

    二是當初林嘉麗信誓旦旦地跟眾人承諾，如果她這邊鬆口，那不是拆林嘉麗的台嗎？馮誌祥也許很重要，但林嘉麗是她更想籠絡的人。

    馮誌祥沒想到陸子真這麽不識抬舉，哼了聲，道：“話已至此，既然陸總這麽為難，那我也就不勉強了。”說話的聲音冷淡至極，話音一落便掛了電話。

    “馮總，陸子真怎麽說？”站在一旁的秦強狗腿地問道。

    馮誌祥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把手裏的香煙死死的按在玻璃煙灰缸上，道：“這個鼠目寸光的女人，沒什麽好說的。既然她不肯賣我這個麵子，我也就不必給她臉麵了。”

    秦強連聲稱是，精瘦的臉上嘴角快裂到耳朵了，露出一口黃牙：“我就說女人不能當家，尤其是年輕女人，嘿嘿嘿。還不知道靠什麽上到那個位置的呢。”

    馮誌祥又點了一支煙，對於秦強的拍馬屁，他並沒有很享受，反倒覺得厭煩和輕視。

    該說的話要說，不該說的話他還說。好在這個秦強很聽話，也很忠誠，還可以一用。

    “給我接小吳總。”他吐了個煙圈，低聲說道。

    秦強應了聲是，立馬彎著腰啪啪啪地按起了電話號碼。

    嘟了兩聲，對麵響起一個甜美的年輕女人聲音。

    是小吳總的女秘書。

    女秘書並沒有讓馮誌祥等太久，那頭小吳總就接了電話。

    馮誌祥和他寒暄了兩句，便直奔主題，說了陸子真的事。

    就聽小吳總謙和地笑道：“哎呀呀，真是抱歉啊馮總。陸總以前是做財務的，做事難免死板了些，您莫生氣。”

    “嗬嗬，小吳總，咱倆是兄弟，就不要說這些客套話了。我就問，您這邊能不能幫兄弟我這個忙？”

    小吳總歎了口氣，道：“馮總，這事兒兄弟還真的沒有辦法。”

    聞言，馮誌祥眉頭微挑：“怎麽，兄弟你可是希望集團的大股東，這點事兒也難住你了？”

    小吳總笑了笑：“雖然我是股東，但這新希望的項目我還真管不了。您可能不知道，我親舅舅就在新希望那邊工作，前段時間還跟我抱怨工作的不順心。為這事，我跟陸總打過招呼的，也不過如此。”

    說到這裏，小吳總話裏話外透露著委屈。

    “哦？那陸子真竟然如此不賣麵子？你們董事會的人竟然還能讓她幹下去？”

    小吳總無可奈何道：“不滿意又如何。她背後站著的人是誰，兄弟你還不知道麽？別說我，就是我父親也是要避讓三分。”

    馮誌祥麵露諷刺：“當初那個女人要上位的時候，我就勸過你，可惜你不聽。現在，後悔隻怕也有些晚了。”

    小吳總知道他話裏的“那個女人”並不是指陸子真，聽了也隻是笑笑。

    “不過，兄弟我雖然沒辦法給你搞到貨，但是我從舅舅那裏還是聽來了一些消息，不知道對你是否有用。”

    “什麽消息？”馮誌祥追問道。

    “聽說那‘靈泉1號’係列的產品之所以品質奇好，是因為他們使用了一種全新的營養液栽培。隻要能搞到這種營養液……”

    後麵的話，小吳總並沒有說，但有心的人誰還猜不出來呢？

    “營養液？吳總你也不知道是什麽營養液嗎？”

    小吳總搖頭：“無土栽培部的頭兒是個叫林嘉麗的小丫頭，聽說配方就掌握在她手裏。原本按合同約定，她是要向公司提交配方的。但迄今為止，她不交，陸總也不催，所以我還沒見過秘方。”（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