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胡姐聊完工作上的安排，蘇子昱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啊，時間走得也太快了吧？怕不是開的二倍速哦？！

    “都十一點了……”蘇子昱捧著個手機喃喃自語，“時間過得好快啊……”

    “對啊。”徐季給懷裏的蘇子昱調整了個更舒服的位置，也能減輕點自己的壓力，“時間過得太快了，你明天早上就要走了。”

    “嗯……”蘇子昱翻了個身抱住徐季的腰撒嬌，“好不舍得你啊……”

    “我也不舍得……”徐季雙手捧著蘇子昱的頭，用指腹輕輕摩挲著蘇子昱的臉頰，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麽，但蘇子昱的手機又鍥而不舍地響了。

    無法，徐季隻好鬆開懷裏的人，讓蘇子昱能接電話，這次兩人都換了個位置，背靠在枕頭上，蘇子昱的頭枕在徐季的肩膀上。

    “喂？”

    蘇子昱才說了一個字，聽筒裏就傳來林聰咋咋呼呼的聲音，以及震耳欲聾的背景音樂聲：“啊，子昱啊！你怎麽回來也不和哥兒們說一聲啊？我現在就在咱大學經常去的那家蘇街酒吧，要來不？”

    “不了不了。”蘇子昱把手機拿得遠了些，以免耳朵不幸遭殃，“我在家呢，就準備睡了。”

    “哈？不是吧？”那邊的林聰顯然是不相信，剛喝的一口洋酒直接就噴了出來，急忙之中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麽出來擦，“你逗我呢？別鬧了，來玩啊，就等你呢。”

    “真不了，我明天就回劇組了。”蘇子昱接著推脫，“太晚了，你好好玩，咱下次約。”

    “不是啊，兄弟。”林聰哪有那麽容易就肯放棄，“子昱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啊？！回B市也不和哥兒們說一聲，還是今天聚一起，有人提到那條新聞我才知道的，早知道就前兩天約你了。”

    我回來是見男朋友的，和你說幹嘛？

    蘇子昱默默在心裏吐槽，但麵上還是要裝裝樣子的，於是就說道：“我這不也是臨時決定回來的麽？劇組正好有兩天假，而且我是因為家裏有點事才回來的，明天就走了，下次哈？下次一定約。”

    蘇子昱再一次強調自己明天就要回劇組了，真的沒時間也沒這個精力出去浪，而且徐季在一邊虎視眈眈的，自己怎麽可能會舍得拋下暖被窩的男朋友，出去鬼混呢？

    於是，蘇子昱和林聰約好下次回來聚一聚，並且做了再三保證。掛了電話之後，蘇子昱又在徐季帶著點幽怨，又不能說出口的勉強裏給手機關機，再大的事也不管了，先抱著熱乎乎的男朋友好好睡一覺再說。

    “你以前經常出去玩啊？”徐季有一搭沒一搭地胡嚕這蘇子昱的頭發問道，話裏有聽不出的莫名情緒，“都去哪些地方玩啊？”

    “還好吧。”蘇子昱也沒想那麽多，回答不經大腦就說出口了，“晚上就酒吧之類的，或者約著網吧通宵打遊戲，白天的話有時候會約同學打打籃球什麽的。”

    “這樣啊……”徐季突然就停下胡嚕蘇子昱頭發的手，“好玩嗎？”

    “還行，一般吧。”蘇子昱終於發現了徐季話裏隱藏的低落的情緒，便主動說道，“以後出去玩帶上你啊。”

    “可我不喜歡去哪些地方啊……”徐季悶悶地說，“酒吧吵死了，一群人亂哄哄的，看著都心煩，打遊戲的話，我也沒興趣。”

    嗯……

    蘇子昱犯了難，難道以後自己再出去浪的時候，把徐季一個人丟家裏嗎？好像有點殘忍欸？

    可是，徐季這種老幹部風格好像也不適合泡吧的吧？

    “你一般去酒吧都幹什麽的啊？”徐季還是想再多了解一點蘇子昱的過去，多了解一點自己錯過的最美好的大學四年，“打遊戲的話都玩些什麽遊戲？”

    “去酒吧還能幹嘛？當然是喝酒啊。”蘇子昱有心給徐季這個“中老年人”科普，說的話不知不覺就有點多了，“酒吧的娛樂項目還挺多的，像有些娛樂會所裏，還有可以打台球的，或者室內高爾夫球什麽的，這些都是看那個老板主營什麽業務吧，我一般去的話就隻喝喝酒。”

    “遊戲的話，吃雞和英雄聯盟玩得比較多，不過最近好像吃雞玩得比較多，這個遊戲好像還挺火的。哦，吃雞就是絕地求生。”蘇子昱說起遊戲興致也高了很多，“我和你說，我玩吃雞可厲害了，一直都人品特別好，基本跳的都是安全區，都不用跑毒，幾乎能帶著林聰把把吃雞。”

    “嗯。”徐季從沒接觸過這些，隻能簡單地回答一兩個字，“厲害。”

    蘇子昱本來還想再補充點什麽的，但明顯感受到徐季的興致不高，於是聰明地選擇不說了，隻是抱住徐季的胳膊，試圖給點安慰，告訴徐季自己就在他身邊呢。

    “我沒事。”徐季拍了拍蘇子昱的手背，反而安慰蘇子昱道，“我就是覺得是不是我的生活太無趣了，總感覺自己跟不上你的速度了。”

    “嗯？”蘇子昱隻回來了個氣聲，示意徐季接著說下去。

    “我是不是真的就活得很中老年啊？”徐季現在也有點動搖，開始懷疑自己過去二十幾年的人生到底是不是對的，“和我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就很無聊啊？”

    “沒有，別瞎說。”蘇子昱轉頭沒有什麽實質威脅性地瞪了徐季一眼，“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的。”

    “我現在有點懷疑人生了。”徐季抱著蘇子昱的身體順著枕頭在重力的作用下慢慢下滑，“懷疑我過去二十幾年過的日子是不是……”

    “啪！”

    徐季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蘇子昱的一個巴掌打斷了，蘇子昱直接從徐季的懷裏退出來，突然一個轉身在徐季腦門上重重拍了一下，滿臉都寫著不高興，徐季瞧著，好像真的是有點生氣了。

    “瞎想什麽呢？”蘇子昱很想叉腰罵人，但在床上這個地點著實不太適合，隻好加強音量，“每個人都也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談戀愛就是兩個互相喜歡的人好好在一起，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呢，就是要兩個談戀愛的人，好好磨合生活習性，適應對方的節奏，哪有你這種剛開始就懷疑人生的？”

    “你這是……準備……和我過日子了？”徐季猶猶豫豫地問出一句話，因為猶豫，一句話也說的斷斷續續的，很是讓人捉急。

    “那不然呢？”蘇子昱發現這樣坐著腰不舒服，又癱回徐季的懷裏，還是男朋友的懷裏舒服啊，蘇子昱舒服得都想眯眼伸懶腰了……

    “真的假的啊？”

    幸福來得太突然，徐季都不敢相信了，很有捏一下自己臉看看痛不痛的衝動了，事實證明，徐季也這麽做了。

    “嘶，好痛。”感受到痛覺，徐季又乖乖把手拿回來，“是真的呀。”

    蘇子昱不是很想理這個傻子，隻是冷眼看著徐季犯傻，迫不得已才出生確認：“嗯，真的。我都二十好幾的人了，對一個人什麽感覺還是知道的。以前一直沒談戀愛，就是沒遇上喜歡的，現在好不容易遇上個不錯的，就想試試能不能一輩子。”

    這大概是第一次蘇子昱明確表示想和徐季過一輩子，徐季開心地像是公司又拿下一個大項目，不，公司拿下大項目都沒這麽開心的。

    兩人正式在一起，算時間，其實都沒一個月，可緣分就是個神奇的東西，徐季見到蘇子昱第一眼，就是覺得，嗯，這個人我好喜歡，想追。

    雖然蘇子昱對徐季的第一印象不好，但究其深處，蘇子昱不得不正視另一件事，自己之所以會這麽注意徐季的一舉一動，大概自己的潛意識裏就是覺得，嗯，這個人不一樣，至於哪裏不一樣，不清楚，隻是就是很想說說他。

    或許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對徐季的注意從第一眼回頭看見人的時候就開始生長，隻是它沒有按照潛意識裏給的模範生長，硬是按照自己理智的另一條路線去走，彎彎繞繞，走了一堆，最後還是回到原點。

    “真好啊……”徐季抱著蘇子昱滿足地喟歎一聲，懷裏是實實在在的人，心裏也被填得滿當當的，心裏眼前都是這個人，真好！

    “嗯，是很好。”蘇子昱也附和道，“但是時間真不早了，我們該睡覺了。”

    “嗯，睡吧。”徐季讓蘇子昱躺好之後，自己去關了臥室的燈，留了一小盞夜燈，“晚安，子昱。對了，明天想吃什麽？”

    “想吃小區外麵那家早餐店的小籠包。”蘇子昱翻身抱住徐季，總感覺這樣睡覺才踏實舒服。

    徐季也回抱住蘇子昱：“好，我明天去買。”

    “嗯，那你明天還上班麽？”蘇子昱是明天中午十一點過的航班，吃過早飯收拾一下，就差不多該去機場了。

    “不去了，明天早上陪你，送你去機場之後再去公司。”徐季說什麽也不想明天早起去上班了，必須要翹掉半天班了，“除了小籠包還想吃什麽？我明天一並買了。”

    “沒了……”鼻息之間都是徐季的味道，蘇子昱聞著很是安心，困意不知不覺就上來了，已經開始迷糊了，“我困了……”

    “嗯，睡吧，晚安。”徐季輕輕拍蘇子昱後背，安撫道。

    “嗯……晚安……”

    回答徐季的是，是蘇子昱慢慢穩定的呼吸聲和含糊不清的囈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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