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來找我報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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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間,C市另一個大酒店。

    思悅。

    ——這是C市新近崛起的一家五星級大酒店,以優秀的服務質量和完善的設施,在短短的一年時間裏,就征服了廣大市民的心。

    這酒店除去了一般的酒店具有的一條龍式的服務之外,還有一個龐大的練武場。

    不過酒店的工作人員都知道,這一個練武場隻是為一個人服務——酒店最大的老板。

    此刻,酒店的練武場,門正半開著,小間裏麵靠著門口的地方,此刻正靠著一個男子。

    男子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多的樣子,氣勢冷峻,臉上的表情一絲不苟,讓人覺得難以親近。而再往裏一點,那比武場上此刻正有兩個氣勢更為卓越的男人正在切磋。

    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格外的精彩,你來我往,雖是氣勢洶洶,但是關鍵時刻,雙方卻還都是點到為止。事實上,孰高孰低,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對打沒有停止,是因為大家都在心頭默默地演練著,若是打鬥的人換了自己,這麽一拳或者一腳過去,自己應該如何避開。

    真正的高手,哪怕隻是在一旁圍觀,也能夠得到極大的收獲!

    隨著聶昱謙一聲暴喝,對麵的唐柏偉被摔倒在了地上,而聶昱謙也如同是泰山壓頂一般的壓了下來,胳膊直接橫切在了唐柏偉的脖子下方,隻要他再稍微用一些力,也許唐柏偉的脖子就會被擰斷了。

    “行了行了!你能不能輕點啊?!”唐柏偉滿臉都是汗水不說,脖子被人掐著,說話都吃力。

    原本他是極度討厭這種野蠻的活動的,什麽練武?真的是吃飽了撐的,一個大老爺們的,出門在外還有誰會對自己施以暴力?

    當然這是他的想法,他知道聶昱謙的身手是如何的,自然也不會把這些話說出來。

    隻不過一年前的那件事情,對他造成的影響太大,後來有好幾個月的時間裏,聶昱謙都是沉默不語地拉著自己來到這個破地方,一打就是幾個小時,他剛開始充當防禦的角色,久而久之也被練出了手,慢慢的,竟然也可以和他對上幾招了。

    不過他是真的討厭滿身都是汗水味道的感覺,還有他那雙手,那可是拿手術刀的,偶爾玩玩倒是還可以,就這樣三天兩頭被他拉著過來當靶子,真是太委屈了!

    隻是自己知道當年對不起他,所以對於他的這些要求,他一般都是有求必應。

    聶昱謙當然不會真的擰斷了他的脖子,點到為止。

    唐柏偉無力掙紮,放軟了四肢,躺在特製的木頭地板上一邊氣喘籲籲,一邊還不忘記念叨幾句,“你……你下次能不能下手輕點啊,唉,我的一把老骨頭啊……”

    聶昱謙低垂著眼簾,一聲不吭地脫掉了自己的手套丟在了一邊。他額頭的碎發因為汗水的關係筆挺地垂在自己的眼前,發梢末尾還在滴著水,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隻是此刻的他卻是格外的性感,高大的身子也跟著放鬆了神情,那陰沉冷酷的像是一頭餓狼一般的表情一鬆,整個人越發慵懶邪魅起來。

    一年多的時間,其實對於聶昱謙來說,並沒有多少的變化。隻是他自身和以前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不再是組織的臥底,他走上了從商的道路,他徹底擺脫了紀老的控製。

    當年在立言和子蘇雙雙出事之後,他用手中的程序和紀老交換了自己永遠退出組織的要求。

    但是他畢竟已經混跡黑道多年,紀老當然也不可能輕易放過他,他知道那麽多組織的秘密,放開了他,對於紀老來說,差不多就是放虎歸山,那簡直就是後患無窮。

    聶昱謙這樣的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不是池中之物,也不好控製,但是紀老依舊是不想放開他。

    隻是聶昱謙真的不想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威脅到他,更何況,紀老還有什麽可以威脅他的?

    立言也是因為自己的事情成了植物人,一直躺在床上沒有醒過來,而子蘇……。

    他當初找了她整整四個月,卻是音訊全無,一個C市也就那麽點大,那片海不過就是那麽點大,但是她就好像是一陣風一樣,真的是消失地無影無蹤。他同樣也調查過淩家的人,以為淩家的人有可能會偷偷地救了她而不讓自己知道,但是卻是得知,淩父在子蘇失蹤之後,一病不起,淩母也是因為太過擔憂身體每況愈下……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當年以為立言死了的時候,父母也是這樣的情況……

    說是不內疚那是騙人的,雖然他以前從來都不知道內疚到底是一種怎麽樣的感覺。可是他是過來人,知道那是一種怎麽樣的感覺。那些日子,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來的,一閉上眼睛腦海裏浮現的都是她的影子,耳邊都是自己開槍的聲音,他每晚每晚都睡不好覺,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幾乎是把整個C市都給翻了天,卻依舊是沒有她的任何消息。

    不是沒有調查過國外的情況,出入境記錄沒有淩子蘇的名字,她最有可能去的國家,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其實當初她是受了重傷的,也不可能會走遠,他到底還是將目光放在了國內,隻是一年多過去了,還是絲毫沒有消息。

    這一年多的時間裏,旁人看得到的隻是更加成熟,更加俊美,可以讓女人瘋狂到窒息,讓男人羞愧到自慚的聶昱謙,而隻有他身邊最親近的人才知道,其實他過的不容易。

    他越發的沉穩內斂,他將他所有逼人的光彩都收斂了起來,不顯得咄咄逼人,但是渾身上下的那種氣勢卻是怎麽都壓抑不住。他更加的沉默寡言,有時候工作起來,可以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

    他用了自己所有的手段,把自己原本手上的資產翻了個倍,原本C市的夜店一條街幾乎都是他的,而如今,他手上更有公司正式上市,酒店服務行業他也已經涉及。

    他做了這麽多,在最最短的時間內,幾乎是讓自己站在了權勢金錢的最頂峰,隻有一個目的——

    淩子蘇,如果你還活著,如果你看到了我過的這麽好,你是不是會更加的痛恨我?

    那麽,你來找我報複吧!

    “聶先生,晚上在Satia酒店有一個宴會,主要是為了歡迎從法國過來的言忠實先生,他就是之前您一直都想要合作的對象,這次他過來是想要投資醫療的,可靠的消息就是想在C市建一所最大的私立醫院。”

    珞席奕見兩人都休息地差不多了,這才上前跟聶昱謙交代了一下今天的主要行程。

    聶昱謙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卻是沒有了下文。

    珞席奕想了想,還是追問了一句,“聶先生您準備參加麽?”

    聶昱謙卻是不答反問,“下午還有其他的行程麽?”

    “下午您還有兩個會議——”

    “延遲到明天。”他言簡意賅,轉過頭去看著唐柏偉,“有一個星期沒有去看立言了,他的情況怎麽樣?”

    唐柏偉已經在邊上洗臉,伸手抹了一把汗水淋漓的臉頰,“就那樣,不好也不壞,我之前有叫我在美國學習的時候認識的一個腦殼專家過來看過,他說當時立言是因為大腦缺氧太久,所以才會變成植物人,身上的傷並沒有什麽大礙。說來說去,其實就是我說的那一套,想要讓他醒過來,還是得看他自己的意識。”

    他轉過身來,脫掉了自己身上的t恤,拿起了一旁的襯衣穿上,一邊扣著扣子,一邊說:“立言的求生意識其實並不高,而且我還發現了一個問題。”

    聶昱謙隻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插話。

    唐柏偉沉吟了一下,這才一本正經地說:“過段時間再去看他吧。其實你每一次去了,他之後的情況都不會太好。昱謙,你明白我在說什麽的,植物人也是有感覺的,能夠聽能夠想。他其實並沒有原諒你……”

    聶昱謙抓著毛巾的手微微一緊,菲薄的唇瓣頃刻間抿得像是刀鋒一樣的銳利,卻是一言不發。唐柏偉趁機說自己下午還有一台手術就離開了。聶昱謙一直都站在原地,好半響過後,他才對身後的珞席奕說:“我去洗個澡,你去準備一下,晚上去參加那個宴會。”

    珞席奕連忙追問,“那和您一起出席的女伴……”

    這一年多裏,聶昱謙出席那些上流社會的商業宴請的次數是越來越多,隻是身邊的女伴卻始終是珞席奕最為頭疼的一件事情。

    自己的老板生性孤僻,卻是偏偏生的一張讓女人為之瘋狂的俊臉,以前身份神秘尚且還好,如今是一個真正的公眾人物,又是黃金單身漢一個,更是讓很多名媛淑女趨之若鶩。

    果然,聶昱謙伸手,抓了一把散亂的劉海,借勢抹了額頭上的汗,聲音沒有什麽情緒,簡簡單單的幾個字,“配合一點就行,別給我添麻煩。”

    珞席奕眼角微微一跳,頷首,“是,我馬上就去聯係。”

    因為晚上要陪同言忠實參加宴會,所以子蘇早早把女兒哄睡著了,又跟阿姨交代了一點事情,剛準備去行李箱裏翻一件像樣的樣子換,正好有人來敲門。

    阿姨已經開了門,外麵站著的是子蘇認識的一直跟在言忠實身邊的助手,手中提著一個袋子,她一看,就已經猜到這肯定是言忠實為自己準備的宴會禮服了。(m.101novel.com)